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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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臣妾頭一次體會到‘母憑子貴’這個詞兒的涵義,還真是受寵若驚呢?!庇狃x用手帕掩住嘴,夸張的假笑起來,嘲諷的意味十足。 司馬睿被她笑的有些掛不住,正要發(fā)火,突然外廂傳來趙有福的聲音:“啟稟皇上,鄭貴妃身邊的沉魚姑姑求見?!?/br> “她怎么來了?”司馬睿皺了皺眉,說道:“讓她進來。” 沉魚進來給司馬睿跟俞馥儀行過禮后,用一種既高興又擔憂的語氣說道:“我家娘娘從長春宮回去后,喝了醒酒湯便睡下了,誰知才睡了一炷香的工夫就醒了,醒來后連連干嘔,可什么也沒吐出來,臉色卻白的嚇人,奴婢忙打發(fā)人去報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當即便使人去請?zhí)t(yī),太醫(yī)來后一診脈,竟診出個喜脈來……只是我家娘娘年前才小產(chǎn)皇上您是知道的,加之今個兒又喝了這么多酒,太醫(yī)說胎相十分不穩(wěn),稍有不慎便會保不住,令我家娘娘臥床休養(yǎng),分娩之前一步也不可走動?!?/br> 年前小產(chǎn)后,太醫(yī)就斷言傷了根本往后子嗣艱難,不想才剛過去幾個月,她竟然再次有孕,站在古人的角度,必然都覺得她有福氣,可是站在俞馥儀這個穿越者的角度來看,半年之內(nèi)懷孕兩次,對身體的傷害那不是一般的嚴重,古代貴族女子身子本就嬌弱,便是能平安生下孩子來,只怕身子也垮的厲害,于壽數(shù)有礙。 司馬睿還不曾有反應呢,俞馥儀驚呼一聲,一臉懊惱的說道:“貴妃jiejie是在我這兒喝的酒,若有個好歹,豈不是我的罪過?” 沉魚忙道:“瞧娘娘說的,酒是我家娘娘自個提出來要喝的,與娘娘何干?” “朕知道了?!彼抉R睿笑著點點頭,又問道:“皇后可知道了?” 沉魚回道:“落雁已經(jīng)去說了。太后那邊,奴婢離了這兒后便過去?!?/br> “賞!”司馬睿叫趙有福賞了沉魚個大荷包后,便擺手道:“你去吧。” * 沉魚離開后,俞馥儀起身微福了下身,笑道:“臣妾恭喜皇上再得一子。” “別烏鴉嘴?!彼抉R睿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后起身沒好氣的將她拉起來,罵道:“叫你別拘泥這些虛禮叫你別拘泥這些虛禮,說多少次你都不聽,若是傷了朕的寶貝小閨女可如何是好?” 俞馥儀順勢坐下來,笑道:“臣妾身子骨壯實著呢,哪里需要這樣小心?倒是鄭貴妃,可得好生調(diào)養(yǎng)著?!?/br> 司馬睿閉眼嘆了口氣,無奈道:“她有孕本是件喜事兒,好歹終生有靠了,偏趕在這個時候,時機真是太不對了?!?/br> 這倒也是,司馬睿本就冷著福寧大長公主,太后自不用說,而皇后只會打太極做不了主,碰一鼻子灰的福寧大長公主自然就偃旗息鼓了,如今她的長女鄭貴妃有了身孕,福寧大長公主有了依仗,氣焰必定再次囂張起來,還不知會鬧騰到什么地步呢。 俞馥儀正附和的點頭呢,突然聽得司馬睿在耳邊道:“她若生下皇子,琰兒的地位可就不保了,你竟還替她說話,莫非你是個傻得不成?” “大皇子有太后撐腰,二皇子有皇上寵著,琰兒本就沒什么地位,再多一個皇子又如何?”俞馥儀笑了笑,斜了司馬睿一眼,開門見山的說道:“臣妾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鄭貴妃與臣妾素無恩怨,您可別指望臣妾會對她出手。不過您也別著急,有比您更急的呢,您擎等著瞧好就是了?!?/br> 司馬睿與鄭貴妃自小一處長大,便是沒有愛情,也有親情,但凡可以,他都希望她能生個皇子,如此便終生有靠了,可誰讓她有福寧大長公主這么個母親呢?從前倒還好,雖囂張跋扈了些,但尚不算出格,如今年紀越大越不知天高地厚了,真讓鄭貴妃生個皇子下來,如鄭貴妃所說那般幫外祖母擦屁股倒還好,怕就怕她心大到等不及自己壽終正寢,逼著鄭貴妃跟她生下的皇子做出一些大逆不道的事情來,那才真是防不勝防……故而她腹中的胎兒,若是個公主,自然能瓜熟蒂落,若是個皇子的話,是注定要半途夭折的,單等幾個月后御醫(yī)把脈的結(jié)果了。不過到底有些不忍心,故而不想動用自個的人,若有人代勞自然最好了,他也免了不少愧疚。 當然這些都是司馬睿自個的陰暗小心思,是無法宣之于人的,卻被俞馥儀這么大喇喇的叫嚷出來,他的顏面何存?當即就要惱羞成怒,隨即想到從前被戴綠帽子這么丟臉的事兒她都知道了,被她知道自個陰狠毒辣的一面又如何?頓時所有羞惱都退散了。 話雖如此,沒有臺階,還是有些下不了臺,于是他哼的一聲站起來,丟下句“今個兒翻鄭貴妃的牌子!”,便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第 70 章 鄭貴妃有孕,眾妃嬪少不得要送賀禮恭賀,為免將來被潑臟水到身上,俞馥儀這次沒有隨大流的打發(fā)人去送藥材補品,而是于第二日從坤寧宮請安回來時,拐去了永壽宮。 鄭貴妃的貼身宮女沉魚迎到院子里來,向俞馥儀行禮后,笑道:“到底還是德妃娘娘與我家娘娘親厚呢,別個都是打發(fā)人送點東西便完了,娘娘卻親自過來了?!?/br> 俞馥儀笑道:“我憂心貴妃jiejie的身子,不親來瞧下,總是放心不下的。” 沉魚上來攙住俞馥儀,引著她往鄭貴妃宴息的西次間走。 才剛進門,不等俞馥儀行禮,鄭貴妃就笑道:“方才我還跟沉魚念叨呢,說闔宮上下包括太后都打發(fā)人送了東西過來,單落下了meimei一個,怎么瞧都不是meimei這么個妥當人能辦的事兒,必定是有緣故的,這會子瞧見meimei,我卻是明白了,你這是禮不到人到呢!” 俞馥儀虛虛的點了下膝蓋,在沉魚的攙扶下順勢站起來,坐到羅漢床旁邊的一張?zhí)珟熞卫?,頗不好意思的說道:“若不是昨個兒我叫人挖桂花酒給jiejie喝,jiejie也不至于這會子躺在床上不得動彈,我今個兒是來負荊請罪的,還望jiejie原諒則個?!?/br> 鄭貴妃歪著腦袋朝俞馥儀背后左看一下,右看一下,打趣道:“說是負荊請罪,那荊呢?” 俞馥儀扭頭朝外說道:“谷雨,磨蹭什么呢,還不把荊拿進來?” 谷雨擎著幾根含苞欲放的桃花枝走進來,嘟嘴道:“好歹是送禮,用手拿著多跌份呀,奴婢正拜托沉魚jiejie尋個花瓶來呢,娘娘就緊著催緊著催……” “這你就錯怪你家娘娘了,是本宮緊著催呢。”鄭貴妃笑笑,視線落在谷雨手里的桃花枝上,驚呼道:“好鮮亮的桃花!” 驚呼完又好奇的問道:“這時節(jié)竟還有桃花?” 俞馥儀故意賣關子道:“一般的地兒自然沒了,但不一般的地兒還是有的?!?/br> “不一般的地兒……”鄭貴妃摸著下巴,沉吟了一片,隨即眼睛一亮:“定是慈安寺里折來的!” “慈安寺?”沉魚驚呼一聲,嘖嘖道:“慈安寺的和尚最小氣了,從不許人攀折桃花枝,憑是你多高的身份,只一句‘佛祖怪罪’便撅回去了,不想德妃娘娘竟有本事求來?!?/br> 俞馥儀笑道:“既要給jiejie請罪,自是要誠心,可jiejie這樣的尊貴人兒,等閑不缺什么,送些尋常的補品藥材來,jiejie連看都未必看一眼的,說不得只好嘔心瀝血了。” 旁人求不來,不代表自家兄長俞紹儀求不來,那里幾個大和尚都是他的鐵桿粉絲,只要送一本他親筆簽名的游記,別說幾根桃花枝,就是幾顆桃樹,他們也會雙手奉上的。 “快別一口一個賠罪了,昨個兒是我哭著喊著要酒喝的,與你并無干系,你巴巴的把罪攬到身上,我聽了倒沒什么,若被有心人聽到了,還不知要生出多少是非呢。”鄭貴妃沒好氣的瞪了俞馥儀一眼,哼道:“這桃花枝,若是賀禮,我便歡喜的收下,若是旁的,你便拿回去罷?!?/br> 雖說不知者不罪,自己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如何都猜不到被太醫(yī)斷定絕育的鄭貴妃會梅開二度,可到底在自個宮里喝掉了自個釀的一整壇桂花酒,若平安無事還好,萬一有個好歹,受牽連是一回事,自個良心上也過不去??珊薜氖翘热羲龖焉系氖莻€皇子,又注定是要夭折的……沒奈何,只能寄希望于神佛保佑她平安產(chǎn)女了,托俞紹儀去慈安寺求桃花枝也是這么個意思。 “自然是賀禮。”俞馥儀雖內(nèi)疚,但也不想給自己惹麻煩,聞言也沒再多說。 鄭貴妃滿意了,見沉魚捧了只梅瓶進來,便讓她將桃花枝插到梅瓶里,放到羅漢床旁邊的高幾上,扭頭賞玩了半晌,這才與俞馥儀磕牙道:“翊坤宮那位可了不得了,跟餓了幾輩子的跳蚤一樣,上躥下跳的,只差把紫禁城給翻過來了。” 六月初一是司馬睿的生辰,王皇后跟俞馥儀懷著身孕,林昭儀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高位妃嬪里只鄭貴妃跟安淑妃能挪開身,所以cao辦萬壽節(jié)的差事本來是她們兩個人的,誰知昨個兒鄭貴妃被診出來有孕,于是變成了安淑妃擔綱。 俞馥儀抿嘴笑道:“這樣的好事兒,慈寧宮那位怎肯讓安淑妃吃獨食?好叫jiejie知道,今個兒一早崔嬤嬤就到坤寧宮來傳太后懿旨了,說安淑妃雖精明能干但到底年紀輕沒經(jīng)過事兒,為免萬壽節(jié)出岔子,特命秦才人襄助她?!?/br> 鄭貴妃“哈”的一聲笑出來:“這話說的,秦才人比安淑妃要小十歲呢,到底是誰年紀輕沒經(jīng)過事兒?” “喂?!编嵸F妃跟安淑妃可是死敵,這會子竟然幫死敵說起好話來,俞馥儀頗有些無語。 鄭貴妃意識到自己替死敵說了好話,頓時臉色有些扭曲,“呸”一聲,罵道:“狗咬狗一嘴毛,叫她們斗去?!?/br> 不等俞馥儀再張口,鄭貴妃身邊另一個貼身宮女落雁進來稟報道:“娘娘,福寧大長公主跟瑞敏郡主來了。” 福寧大長公主消息倒是靈通,昨個兒鄭貴妃才被診出有孕,她今個兒就跑過來了,全然忘了昨個兒當著王皇后以及幾位高位妃嬪給鄭貴妃沒臉的事兒。 俞馥儀搭著谷雨的手站起來,告辭道:“jiejie有客,我就不多打擾了,得空我再過來跟jiejie說話。” “本宮哪里得罪德妃了,竟讓德妃這般不待見?”福寧大長公主人未出現(xiàn),聲音已經(jīng)透過窗欞傳進來。 俞馥儀迎到明間,微彎了下腿:“大長公主這話說的,竟叫我摸不著頭腦了?!?/br> 福寧大長公主冷哼道:“若非如此,怎地本宮一來,你就急著走?” 對于福寧大長公主傲慢的態(tài)度,俞馥儀視而不見,好脾氣的笑道:“大長公主跟瑞敏郡主來探望貴妃jiejie,想必有許多貼心話要與貴妃jiejie說,我一個外人杵在這里,豈不擾了你們?我原是一片好心,大長公主若覺得我做的不對,那我留下來便是了,正好替貴妃jiejie待客。” 說完便越俎代庖的抬手招呼道:“貴妃jiejie在西次間的羅漢床上呢,請這邊走。” 福寧大長公主不過是想擠兌俞馥儀幾句,哪是真心想讓她留下?見狀險些沒把鼻子氣歪,忙不迭的趕人道:“你懷著身孕,本宮可不敢叫你待客,若有個好歹,豈不是成了本宮的罪過?” 俞馥儀笑道:“大長公主一片慈愛之心,我又豈能讓大公主憂心?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br> * 儀仗出了永壽宮,行出一段距離后,谷雨開口道:“鄭貴妃聽到福寧大長公主跟瑞敏郡主來了,頓時臉就黑了,可見十分不待見自個母親跟meimei。” 俞馥儀哼道:“就她們干的那些事兒,想讓鄭貴妃待見,也難?!?/br> 鄭貴妃胎像不穩(wěn),可千萬別被福寧大長公主氣出個好歹來。轉(zhuǎn)念一想,若真被氣出個好歹來,倒也不是件壞事,自己能脫了干系,司馬睿那邊也能長舒一口氣了。 這想法未免惡毒了些,為給腹中胎兒積德,還是不要這般沒下限的好,俞馥儀忙不迭的閉眼念了聲佛:“阿彌陀佛?!?/br> “好端端的念佛做什么,別告訴朕你要帶著朕的寶貝小閨女出家!”司馬睿的聲音陡然傳來,俞馥儀睜眼,就見著個身上穿著紫色錦袍,頭上帶著紫金冠,手上拿著把紫玉笛的世家貴公子斜倚在長春宮的朱紅色大門上。 “這是抽的什么風?”俞馥儀腹誹一句,待肩輿落地后,緩步走下來,潦草的行了個禮,覷著他,皮笑rou不笑的說道:“臣妾還以為皇上要過個三五日方能消氣呢。” “你是哪個牌位上的人兒,也值得朕生氣?”司馬睿走過來,抬手覆在俞馥儀的小腹上摸了摸,見她還站在原地,張嘴便罵道:“愣著做什么,趕緊進來吃早膳!也不看看這都什么時辰了,只顧念著那些jiejiemeimei的虛情假意,怎么就不顧念顧念肚子里的寶貝小閨女呢?” 俞馥儀抬頭看了下東邊的太陽,估摸了下時辰,換算成現(xiàn)代時間,頂多7點鐘,比往常用早膳的時辰都要早…… 她沒直接反駁,反而皺著眉頭說道:“這會子,皇上不應該在養(yǎng)心殿理政么,怎地到臣妾宮里來了?” 有這么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的皇帝,大周不但沒有亡國,還一副萬國來朝的太平盛景,還真是蠻神奇的。 “朕到養(yǎng)心殿理政的時候,你還在撅著屁股呼呼大睡呢?!逼鋵嵤潜蛔砭频泥嵸F妃鬧騰的半夜沒睡好,昏頭昏腦的記錯了日子,以為今個大朝,卯正就爬了起來,跑到金鑾殿一瞧,一個大臣的影子都沒瞧見,只得轉(zhuǎn)頭去了養(yǎng)心殿……這么丟臉的事兒,他才不要說呢。 這話真是夠村俗的,幸虧換了個芯子,懶得跟他這個中二病計較,若還是原主的話,少不得要說教上一個時辰。她轉(zhuǎn)開話題,說道:“福寧大長公主跟瑞敏郡主進宮來瞧鄭貴妃了。” “提她們做什么,沒得倒胃口。”司馬睿親自接過谷雨端來的燕窩粥,放到俞馥儀跟前,拿湯匙攪了攪,說道:“快吃吧,別餓著朕的寶貝小閨女?!?/br> ☆、第 71 章 俞馥儀在餐桌前坐下,用湯匙舀了一勺燕窩粥送進嘴里,細嚼慢咽之后,抬眼瞥了下司馬睿:“皇上今兒穿的這般隆重,可是要見什么人?” “這是自然?!彼抉R睿在俞馥儀旁邊坐下,拿起筷子夾了只水晶包放到俞馥儀面前的碟子里,笑道:“一會你那洋大嫂跟洋侄女要來?!?/br> 俞馥儀吃了一驚:“我并沒有下旨傳召呀,怎地突然就進來了呢,莫非是府上出了什么事兒?” 司馬睿見她臉色都變了,忙道:“你別急,并沒有出什么事兒,是朕想見你那洋侄女了,所以今個兒一早打發(fā)宋小喜去傳了旨?!?/br> 說著又摸了摸她略微隆起的小腹,笑瞇瞇的意yin道:“多叫你那洋侄女進來幾趟,你瞧的多了,沒準也能給朕生個跟她一樣可愛的小閨女?!?/br> 如果多看幾眼別人家漂亮的娃,自家也能生出同樣漂亮的娃來的話,那世界上就沒有丑人了。不過俞馥儀也的確想大嫂跟小侄女了,之前天氣冷,小侄女辛西婭又小,她也沒敢召她們進來,如今天暖和了,辛西婭也已滿九個月,出來走動倒不妨事,故俞馥儀也沒怪司馬睿多事,反而感激的道了謝:“多謝皇上費心想著?!?/br> 司馬睿心下得意,嘴里卻傲嬌的哼了一聲:“想聽你說句好聽的話可不容易,今兒莫非日頭打西邊出來的?” 俞馥儀白了他一眼,冷笑道:“皇上穿的這樣sao包,日頭都被驚的西升東落了,臣妾說幾句好聽的話也沒什么可稀奇的?!?/br> sao包?司馬睿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個身上的紫色錦袍,完全沒發(fā)現(xiàn)自己哪里sao包了,當即就要反駁,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他立刻將筷子往桌上一丟,一下將俞馥儀攬到懷里,逮著她的嘴唇“啾啾啾”的親了三口,哈哈大笑道:“哎呀,愛妃你也太矯情了,想夸朕俊逸直說便是了,偏要拐彎抹角,虧得朕英明神武,識破了你的托詞,不然可就是媚眼拋給了瞎子看,白費愛妃這片苦心了?!?/br> sao包=俊逸?臉皮可真是夠厚的!俞馥儀心下一陣腹誹,不過瞧在他想她之所想的份兒上,也沒掃興的潑他臟水,只默默的用早膳。 * 皇帝親下圣旨傳召,俞府接旨后不敢耽擱,很快便遞了牌子,不過出乎俞馥儀意料的是,大嫂伊莉莎并沒有來,而是大哥俞紹儀帶著辛西婭來了。 “臣給皇上、德妃娘娘請安。”俞紹儀進來后,抱著辛西婭就要跪地請安,司馬睿隨意的揮了揮手:“免了?!?/br> 司馬睿說完便站起來,迅速上前將辛西婭搶到了懷里。 也虧得辛西婭乖巧聽話,不懼陌生人,若換作旁的小孩,只怕要哭個天翻地覆了。 俞馥儀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吩咐宮女上茶,又叫聽風開箱子拿幾個動物布偶出來,這才問俞紹儀道:“嫂子怎地沒一塊兒進來?” 俞紹儀回答道:“她又上身了,只是日子尚淺,不好隨意走動?!?/br> 俞馥儀喜道:“又有了?那真是要恭喜大哥了。” 司馬睿將穿著一身洋裝的辛西婭放到羅漢床上,用布老虎逗她往自個跟前爬,插嘴道:“不是說要參加秋闈么,書溫的怎樣了?” 被問到的俞紹儀笑了笑,回答的那叫一個囂張:“不還有五個月么,等入秋再開始溫書也不遲?!?/br> “你就可著勁說大話吧,回頭名落孫山,看你怎么收場?!彼抉R睿哼了一聲,見辛西婭將布老虎抱在手里,嘴巴湊到老虎耳朵上,賣力的咬起來,忙招呼俞馥儀道:“你看她可是餓了?” 這么大的小孩子,手里有什么就咬什么,沒的咬就咬自個手指頭,跟餓不餓的關系倒不大,不過沒等她說話,就聽俞紹儀說道:“她今個兒起的早,又只喝了半碗牛乳,這會子想必是餓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