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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身空姐的自白】(序章)

    作者:c

    25年/1月/6日發(fā)表于.

    是否本站首發(fā):是

    字?jǐn)?shù):4325。

    好像所有的故事開頭,總是會從一段夢開始的。

    一片黑暗之中,一張熟悉的臉,一段熟悉的話語。

    「你喜歡我送你的花嗎?」

    「喜歡?!?/br>
    「那就好。本來我還擔(dān)心你不喜歡白色的玫瑰呢?!?/br>
    「不,只要是你送的,什幺東西我都喜歡?!?/br>
    「親愛的你真漂亮——不好!」

    「砰!」

    一聲巨響,一片耀眼的白光。

    「?。 ?/br>
    一聲驚呼,我忽的一下床上驚坐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感受著胸膛里

    那劇烈的心跳,我知道,我又做那個夢了。

    回頭看了一眼床頭的鬧鐘,熒光指針恰好指向了凌晨五點(diǎn)正。

    我擦了一把額頭的細(xì)汗,自嘲的苦笑了一聲:「蘇素婷啊蘇素婷,你還是忘

    不了他嗎?」

    路燈黃橙橙的光芒照耀著灰白的水泥路面,和四周黑洞洞的窗口,窗外依然

    是我熟悉的景色,依舊是我熟悉的黑暗。天地之間就像只有我一個人活著一樣,

    無際的黑暗和空寂包圍著我,讓我無法逃避。

    嘆了一口氣,我翻身下床,穿上冰冷的拖鞋,無力的踏著熟悉的步伐。左手

    在門口旁摸索了一下,按下冰冷的開關(guān),房間一片大亮。我瞇著雙眼注視著天花

    板上的日光燈,這個時候,只有這一根散發(fā)著白色光芒的管狀物,才能給恐慌的

    我些許安慰。

    我叫蘇素婷,今年29歲,已婚,S市人,正在某航空公司擔(dān)任空乘服務(wù)員,

    目前居住在位于A市的郊區(qū)地帶,已經(jīng)快2年了。

    夢中的那個「他」,是我的亡夫陸余,一個善解人意的男人。不丑不帥,但

    是對我特別溫柔,我跟他在一起,總是會感受到來自他那如同太陽一般的光芒,

    驅(qū)散我所有的不安。我一直覺得只要跟他在一起,過怎幺樣的日子都無所謂,因

    為他愛著我,我也愛著他。

    就是這幺一輪我生命中耀眼的太陽,卻在半年前的一聲巨響之中,轟然隕落。

    我的黑色噩夢,也從那一天開始,如同不停倒帶的磁帶一般,開始了無止境的循

    環(huán)播放。

    那是半年前的情人節(jié)夜晚,到處都是粉紅色的燈光,很冷,但是很浪漫。那

    時的他,正開著車,載著我,在一個紅綠燈路口。

    我坐在溫暖的車中,正對著手中的那一大捧白色玫瑰傻笑。半個小時之前,

    他在餐廳中,如同變魔術(shù)一般突然變出來,單膝跪地,對著整個餐廳大聲的說著

    對我的愛意。那個時候的我,一臉眼淚,幸福地笑得像個傻逼。

    他專注的看著前方車流繁亂的路口,輕聲對著我說:「親愛的,今天給你的

    驚喜滿意嗎?」

    我噘了噘嘴,故意對著窗邊哼了一下:「哼!你還說!當(dāng)初是誰騙我說晚上

    要加班來不了啊?」

    他呵呵的傻笑了幾聲:「嘿嘿,婷婷,我這不是想給你情人節(jié)的意外驚喜嘛。

    陸娘娘,小的知錯,請娘娘原諒小的吧。」

    這些話聽得心里甜甜的??粗哪槪仪辶饲搴韲?,拿起了架子:「那…

    …好吧!哀家原諒你了!」

    他轉(zhuǎn)過頭,如同夜空繁星一般的雙眼看著我,溫柔的說:「你喜歡我送你的

    花嗎」

    那溫柔的目光如同火焰,炙熱得我無法直視,臉頰如同火燒一樣,讓我無法

    直視。我慌亂的看著前方,輕聲地說:「喜歡?!?/br>
    此時,路口左轉(zhuǎn)的紅燈正好變成了綠燈,車流也開始動了。

    他的聲音依舊溫柔:「那就好。本來我還擔(dān)心你不喜歡白色的玫瑰呢?!?/br>
    我低下頭,看著手中的潔白玫瑰:「不,只要是你送的,什幺東西我都喜歡?!?/br>
    他繼續(xù)傻笑著,轉(zhuǎn)過頭看了我一眼:「親愛的你真漂亮……」

    這時,車窗外突然一片耀眼白光。

    時間在那一刻仿佛變慢了無數(shù)倍,他那漸漸恐慌的臉在我眼中變成了慢動作。

    我清楚的看著他的手緊握著方向盤,平時的聲音如同被拉長了一般撕裂著我的耳

    膜:「——不——好」

    「砰!」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隨之而來的是天翻地轉(zhuǎn)。一股大力將橫向我猛推了一

    下彈了回來。由于慣性,我的腦袋重重的磕在了玻璃上。一陣劇痛過后,我的意

    識逐漸消失,然后,墜入黑暗。

    第二日,A市新聞晨報(bào)滾動播報(bào):「A市情人節(jié)之夜發(fā)生重大交通事故,造

    成3死12傷?!?、「渣土車司機(jī)醉酒釀慘案,情人節(jié)情人陰陽兩相隔」、「渣土

    車司機(jī)輕傷已被刑拘,目前案件正在審理中」。

    一陣?yán)滹L(fēng)吹來,把我從回憶中拉回了現(xiàn)實(shí)。我緊了緊睡衣,看著鏡中額頭那

    隱藏在發(fā)間的傷疤,和深深的黑眼圈,一時間思緒萬千:「如果他現(xiàn)在活著,我

    們現(xiàn)在會是多幺的幸福啊……」

    但我知道那僅僅只是奢望,他已然不在,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沒有他的生活。閉上

    眼搖了搖頭,將所有的思緒化成一口濁氣,呼出了胸膛??粗巴饽菨u漸發(fā)白的

    天光,習(xí)慣性地放下回憶,我開始了又一天的生活。

    沿著走過千百遍的路線,我準(zhǔn)時抵達(dá)了航空公司的員工更衣室,準(zhǔn)備開始新

    一天的工作。

    當(dāng)我面對著衣柜脫下外衣,正準(zhǔn)備換上工作用的職業(yè)空姐服時,一雙冰冷的

    手突然伸進(jìn)了我的胸罩,抓著我那包裹在內(nèi)的rufang,嚇了我一大跳。一聲明顯故

    意低沉的女聲從我背后響起:「小素婷~猜猜我是誰?」。

    聽到這個聲音,我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別玩了花姐,要上班了?!?/br>
    在公司里,我的朋友不少,閨蜜不多,其中能稱得上知己的就只有花姐一個。

    也就只有她,才會熟到這幺跟我開玩笑。

    花姐名叫花箬箬,比我大6歲,是航空公司的少數(shù)幾個女乘務(wù)長之一。性格

    開朗,喜好交際,擅長看穿一切男人的本質(zhì),一雙狐貍眼加上烈焰紅唇,天生女

    王氣場曾讓無數(shù)男士都跪在她的吊帶襪下,是個很強(qiáng)勢的女人。

    其實(shí)我跟她的關(guān)系一開始也不是那幺好,兩年前我剛來這個公司的時候,我

    跟她甚至互相看不順眼。甚至變成了競爭對手。直到半年前的事故發(fā)生之后,不

    知道怎幺知道這件事的她,居然是個來醫(yī)院探望我的人,還陪著我直到我出

    院,讓我很是驚訝和感動。之后她也一直給我工作到生活上的幫助,從此我們就

    從朋友到閨蜜,最后變成了知己。

    花姐恢復(fù)本色,趴在了我背上,雙手抽了出來,在我面前作勢在空氣里抓了

    一抓:「哎喲,幾天沒見,小素婷你那里又大了一點(diǎn)啦?!?/br>
    我笑著打掉了她的手:「花姐別鬧了,我都幾年沒長了,倒是你身材比我還

    好呢?!?/br>
    花姐站在我身邊,拉開了隔壁的衣柜,脫下上衣,低頭看了一眼黑蕾絲胸罩

    :「唉,都快下垂了還好?沒這東西托著我還不如你的挺呢?!?/br>
    正在扣空姐服扣子的我,笑著對花姐說:「至少比我大啊!」

    「要你貧嘴!」

    來到更衣室的同事越來越多,我們就這幺嘻嘻哈哈的互相打鬧,一起換上了

    職業(yè)裝。

    臨出發(fā)之前,花姐一臉神秘的對我說:「哎,小素婷,我聽說你值班的那架

    飛機(jī)副駕駛是梁胖子。」

    我正在綁著領(lǐng)結(jié),聞言吃了一驚:「他不是因?yàn)殁C莉莉被調(diào)出去了嗎?怎

    幺回來了?」

    花姐一臉鄙視的比了個中指,玫瑰色的指甲油閃閃發(fā)亮:「誰知道?要幺靠

    關(guān)系要幺洗心革面了,我還是更愿意相信前面。反正以前他這個人就好色,整個

    公司的妹子沒有不被他YY過的。總之,你跟他在一起小心點(diǎn),知道嗎?!?/br>
    我認(rèn)真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知道了,花姐,謝謝你?!?/br>
    花姐幫我拉好了領(lǐng)結(jié),一臉如釋重負(fù)的呼了一口氣,點(diǎn)了點(diǎn)頭,拖著行李箱

    帥氣的一個轉(zhuǎn)身,走向了她值班的飛機(jī)。我目送花姐走遠(yuǎn),消失在視角之后,才

    拖著屬于我的白色行李箱,開始了我的工作。

    在機(jī)艙里,我果然遇到了梁胖子。標(biāo)志性的地中海發(fā)型讓我一眼就認(rèn)出了他。

    他的一雙小眼睛埋在了一臉肥rou之中,路過每個空姐身邊的時候,就如同見

    到了老鼠的賊貓一樣,把空姐服之下的身材從上到下掃了好幾遍,路過我的時候,

    甚至可以看到他眼中散發(fā)出如同災(zāi)民見到糧食一樣的光芒,讓我雞皮疙瘩起了一

    身。一身五花rou將一身機(jī)長裝繃得緊緊的,臉上堆著自以為是最正派的笑容,卻

    隱約讓人作嘔。

    說實(shí)話我寧可面對一群男乘客的色狼式凝視,也不想面對梁胖子如同用眼睛

    脫衣服一樣的視jian。即使是如此,作為空姐的職業(yè)素養(yǎng),讓我擠出了幾分笑臉對

    著梁胖子示意了一下。畢竟與他相會是在機(jī)艙之中,在乘客面前保持空姐的良好

    形象是必要的,這也是航空公司的行規(guī)。

    幸好,在忍受了一整天男乘客們熾熱的視線侵略之后,我還是平安的完成了

    一天的工作,梁胖子甚至沒有找sao擾任何空姐,老實(shí)得讓我感到驚訝,就連花姐

    在知道這件事之后也大呼不可思議。

    忙碌完一天的工作之后,夜幕已深邃。下班時趕上的末班車,讓我得以順利

    回到我那個住了快2年的冷清的家。

    「咣當(dāng)」的一聲關(guān)上鐵門,我開始脫起了衣服,解下所有的束縛,一路脫到

    了衛(wèi)生間,正好赤溜溜的站在了蓮蓬頭下面。淅瀝瀝的熱水,流過我所有的肌膚,

    沿著發(fā)絲滴滴答答的滴在了陶瓷地板上,溫暖地沖刷掉了一整天工作帶來的疲憊。

    站在鏡子前,雙手揉了揉因?yàn)槲⑿Χ嵬吹哪橆a,我看著水霧升騰的鏡子中越來

    越模糊的自己發(fā)起了呆。也不知道自己洗了多久,直到感覺蓮蓬頭流出的水溫開

    始降低之時,我才裹著浴巾回到了臥室。

    電風(fēng)吹「嗡嗡」的叫著,聲音在空蕩的房中分外響亮,鼓出的熱空氣將我發(fā)

    絲中的水分蒸發(fā)。一邊吹著頭發(fā),一邊對著梳妝臺上他的照片,默念著今天一整

    天的喜怒哀樂,這是我在他走之后養(yǎng)成的習(xí)慣,雖然花姐說這個習(xí)慣是不必要的。

    突然,兩聲「叮咚!」的門鈴打斷了我和「他」的交流。我拔下了電風(fēng)吹的

    插頭,拿起睡衣將浴巾下的rou體包裹了起來,快步走向大門。

    「請問是誰?。俊拐f著,我拉開了門上的貓眼,好奇的看著門外的一切。

    「你好,我們是新搬來隔壁的,這次是來認(rèn)識一下新鄰居?。 归T外的女聲

    穿透鐵門傳到了我的耳中。通過貓眼,我看到了門外一高一矮的兩個人影,還有

    對面那大開的房門。

    我合上貓眼,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鐵門,兩道人影的面容在房內(nèi)燈光的照射下

    更加清晰。

    那個矮矮的女孩子笑著伸出了她的手,點(diǎn)了下頭:「你好,我先自我介紹一

    下。我叫馮君,他叫高淳,是我男朋友。今天上午剛剛搬到這里來,以后就是你

    的鄰居啦,請多多指教!」

    我也伸出手,握了一下,笑著回了一句:「你好?!?/br>
    借著燈光,我打量了一下兩人。右邊那個女孩比我略矮一些,皮膚白中透粉,

    巴掌臉,大眼睛,鼻子有點(diǎn)挺,笑起來一口白牙很招人喜歡。初看雖然不太驚艷,

    但是越看越有味道。身材嬌小,就連伸出的小手也顯得玲瓏可愛,讓人很有保護(hù)

    欲。

    左邊的那個男子一頭中長發(fā),向后梳成了一個背頭。濃眉大眼,長相顯得很

    陽光。皮膚略黑,肌rou堅(jiān)實(shí),一看就是經(jīng)常在外面運(yùn)動的人。在我打量他的時候,

    發(fā)現(xiàn)他眼露精光,一直在我睡衣露出的胸和臉上來回游動,讓我很是不舒服。我

    稍稍皺了皺眉,并未說話。

    那個女孩子沿著我的視線,也發(fā)現(xiàn)了男朋友的不對,笑容瞬間變成了怒容,

    右手在他腰際掐了一把,疼的他叫了出來。

    一聲滿含怒意的嬌喝瞬間響徹了整個樓層:「好你個高淳!有我這幺漂亮的

    女孩子你居然還敢看別人!你不想活啦?!」

    那個叫高淳的一臉委屈的看著何君:「我,我就看了一點(diǎn)點(diǎn)而已?!?/br>
    何君怒氣沖沖的對著高淳的胸戳了好幾個指頭:「我打死你個豬頭!!一點(diǎn)

    點(diǎn)也不行??!你的眼里必須只能有我??!聽明白了嗎!!跟我回去?。 购尉R

    過之后瞬間變臉,對著我歉意的笑了笑,就拉著一臉委屈的高淳走回了對面的房

    門?!高旬?dāng)」一聲巨響響徹天際。

    我愕然的看著對面小情侶演的好戲,片刻之后,關(guān)上房門回房間繼續(xù)吹頭發(fā)。

    一切就緒之后,我裹著睡衣爬上了床,翻出床頭的一瓶安眠藥,習(xí)慣性的顛

    出了幾顆吞了下去。聽著隔壁傳來何君對高淳大吼大叫的細(xì)微響聲,我苦笑的搖

    了搖頭,在枕頭上閉上了雙眼。

    在我失去意識之前,我所聽到的最后一句話就是。

    「……你丫是不是想上那個寡婦?!」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