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王滔等四人耳朵豎起來,紛紛回頭看木瑯 。 木瑯剛剛還慶幸終于送走四尊難纏的黑心佛,這會兒腿一軟差點(diǎn)摔地上去。做錯事一樣苦著臉看四人。 “哪,哪個姑娘?” 士兵回答,“就上午跟您撞上的那位。將軍誒,咱兄弟可為您高興。您與這姑娘有緣吶,人家姑娘都找上門來了啦,瞧人家多主動。將軍,您可千萬給兄弟們掉鏈子,抓住機(jī)會喲!” 大事不妙哇,木瑯臉都黑了,轉(zhuǎn)頭去看陳風(fēng)揚(yáng)和王滔,果然這兩人已經(jīng)握緊拳頭,咬碎了一口白牙。這會兒他突然覺得還是李家兄弟可愛,都不跟他們摻和這種事。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真的不是?!?/br> 然而解釋并沒有什么用。士兵的話就像一桶火油,在剛剛要熄滅的小火苗上一口氣潑下去,然后就呼啦呼啦的燒得更旺。 陳風(fēng)揚(yáng)和王滔已經(jīng)擼起了袖子。 “不要哇!”木瑯抱頭,果斷逃跑。 第50章 跺小腳不打自招 君姒覺得孟炎成不該是那種會說笑話的人。身為一名大將軍,應(yīng)該是嚴(yán)肅的,謹(jǐn)慎的。然而令她沒有想到的是,飯后散步時他把白天營地里發(fā)生的事情都說了。語言詼諧,形容夸張,逗得她笑到腹痛。 倆主子笑得前俯后仰,忽略了翻了一路白眼的喧誠。——你倆太不厚道了,也不知道替本奴婢申冤。以后鋪床疊被的活兒不干了。 誰知一抬頭,就看到君姒笑著看她。喧誠嘴角抽抽,把剛才的想法抹去。她覺得公主就是故意的,包括下午讓她去送虎骨。 “還有一事,為夫想不通,阿姒你替我想想?!泵涎壮晒首髡?jīng)。 喧誠眼皮子一跳,望向孟炎成后腦勺,——不會又跟我有關(guān)吧?你故事講上了癮了不成? 君姒與孟炎成手牽手,洗耳恭聽。 “今兒天快黑時,風(fēng)揚(yáng)和王滔與我營中另一名將軍打了起來,三人擂臺可熱鬧了。說什么什么為了一個女人好像。當(dāng)時我正在辦公,都不忍不住看了一場熱鬧??擅髅髡f了三人擂不得每人都打倆嗎?可說也奇怪風(fēng)揚(yáng)和王滔這倆小子合起伙來專打木將軍,打得那叫一個慘呀!唉呀,最后我都不忍心看下去。你說他們平時感情那么好,為什么呀這是?” 喧誠現(xiàn)在不光眼皮跳,連心也亂跳,咬著小手絹恨不得把那三個打架的人痛扁一頓。想著下午她去到木瑯的營帳時,那三人就不對勁,原來是為了自己? 咚—— 喧誠忍不住跺了一腳,恨鐵不成鋼。 “喧誠,你干嘛?受什么刺激了?”君姒回身,盯著面部表情豐富的喧誠看。 君姒這突然一回頭,也是把喧誠驚到了。伸手揉了揉臉,呵呵笑了兩聲說沒事。 “咦,喧誠今天好像去過營地,這么說風(fēng)揚(yáng)王滔和木將軍打起來……” “不關(guān)我的事!是他們閑得全身長毛要運(yùn)動?!毙\趕緊解釋,卻發(fā)現(xiàn)倆主子似笑非笑,貌似有什么計劃。 ——神啊,不打自招了!將軍太壞了。公主也是幫兇。哼—— 喧誠牙一咬,跑了! 君姒碰了碰孟炎成,“都怪你,把喧誠氣成這樣。要是讓那幾人知道,會不會集體找你興師問罪?” “他們敢!本將軍可不是吃素的?!泵涎壮扇嗄笾Φ氖?,興致大好?!皩α耍阏f喧誠會挑誰?” “挑什么挑。喧誠還小,我還打算多留她幾年。更何況那幾個都是毛毛躁躁的,性子也不穩(wěn)。俗話說得好,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這幾個人還要多多考驗才是?!?/br> “你這也是夠上心的,光顧著別人去了。也沒見你關(guān)心關(guān)心我?!?/br> 君姒挑眉,“夫君跟喧誠吃哪門子的醋呀?” 孟炎成:“……”你就不能多想想怎么樣才能為我老孟家生個娃,開枝散葉什么的? 有些話說不出口,孟炎成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會不好意思,看著她那么單純的眼神,生娃這種事還是不好說出口,順其自然吧! 咳咳—— “阿姒,我們?nèi)ベp月吧!” “風(fēng)太大,冷?!?/br> …… 次日,孟炎成在書房處理頭日帶來的公文,君姒在帳房算帳。整理好所有的帳目后,已經(jīng)快到中午。 晉芳來報,說木將軍來了,要見喧誠。 這可是個新鮮事兒。君姒望向喧誠,見她臉色瞬間變紅,低著請示去看看。 以往喧誠見到陳風(fēng)揚(yáng)或者王滔的時候可不會這樣?看來這個姓木的將軍有點(diǎn)特別。 “晉芳,我們也去看看。”君姒收好帳本,帶上門往前廳去了。 同樣,書房里的孟炎成聽到管家報告時,也有了興趣。與管家一起稱去看看。 于是,君姒帶著晉芳,孟炎成帶著管家,兩方人馬在院子里隔空相遇,院子中央的亭子里,是喧誠與木瑯。 “咦,木將軍的眼睛是怎么回事?”晉芳眼尖,看到了木瑯一只眼睛有些烏青。 那邊走廊上,管家也有此一問。 孟炎成道:“估計是昨天被風(fēng)揚(yáng)和王滔給打了。嘖嘖嘖,這倆兄弟下手還挺重的。老木怕是夠嗆。” 君姒點(diǎn)頭,“原來如此?!?/br> 兩人中間隔著院子,話題竟如此一致,也是默契致使的心意相通罷。 亭中喧誠大紅著臉,“木將軍找我有何事?” “換藥呀!”木瑯心情似乎不太好?!白蛱觳皇歉阏f了,你的傷每天都要換一次藥,三天后就可以拆掉紗布?!?/br> 木瑯已經(jīng)動手,壓根兒沒有詢問喧誠的意見。用形動告訴喧誠——我是大夫,我最大。 “那個……”喧誠抽回手?!皳Q藥的事就不必麻煩你了。將軍府出門左拐就有診堂,我上那兒就能換藥。明兒你也別來了?!?/br> 木瑯瞪大眼睛,“那怎么行,我不給你處理好,回頭又要挨打了?!?/br> “挨打?”喧誠這才抬頭,一眼看到木瑯烏青的左眼。至于為什么挨打,又挨誰的打她已經(jīng)心中有數(shù)。 “可不嘛。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碰到你。哦,不,應(yīng)該說我爹說得對,二十五歲之前我不宜跟女人接觸。果然報應(yīng)來了?!?/br> ——報應(yīng)? 喧誠心火一下子竄起來,咬牙怒瞪上木瑯。 “你意思是我是你的報應(yīng)?好你個姓木的木頭,你馬上走,帶著你的藥箱離開將軍府。永遠(yuǎn)不許進(jìn)來,永遠(yuǎn)別出現(xiàn)在我面前?!?/br> 接著就是啪啪啪,木瑯的藥箱被扔到地上翻滾幾下,里面的藥品工具七七八八的全部掉出來。對于大夫來說,藥箱可是生命中不能缺少的伙伴。喧誠這一扔,可心疼了他。 “你這個丫頭,不能這么使性子。我是好心好意來給你換藥,你不接受就算了還扔掉我的東西。你這個丫頭,一定要好好的進(jìn)行再教育,以免以后做出更加可怕的事情來。想我堂堂木家單傳之子,真是一事錯毀一生,遇到你這樣的丫頭……” “住口!”喧誠忍無可忍的后果就是,直接拿鞋子堵上木瑯的嘴。 君姒扶額:“丟人吶!我皇家的顏面何在?” 晉芳撓著手背,——喧誠jiejie好有氣勢!加油加油! 孟炎成捂著臉:“老木這是作死么?情商喂狗了都。” “好像是!咦,為什么會喂狗?”管家嘴角抽抽,應(yīng)和著點(diǎn)頭又不解的抓抓腦袋。 亭子里,木瑯從額頭到下巴,印著一個清皙的鞋印。 喧誠怒氣沖沖,一甩手把鞋也扔到池子里,哼了一聲。 “別讓我再看到你,要不然見一次打一次?!边@個時候,管你是將軍也好老百姓也罷。敢說我是“報應(yīng)”我就敢賞你鞋底。不信咱走著瞧。 喧誠一甩手走了,氣得胃痛心痛全身都痛??赡粳槄s是不同的反應(yīng),被喧誠那一鞋底弄得傻掉了。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 “這誰家養(yǎng)的女兒,這么沒禮貌太過分了。懂不懂得什么叫男天女婢的道理。這個丫頭……這個丫頭……誰家的丫鬟來著,一定要好好的進(jìn)行再教育,要不然就讓她跪搓衣板,罰不準(zhǔn)吃飯,不準(zhǔn)喝水,不準(zhǔn)……” 啪—— 一只繡花鞋飛過來,打中木瑯的右臉。繡花鞋掉到地上,和水面上浮著的那只剛好是一對。 院門口,喧誠喘息著,兩排潔白的牙齒緊緊咬著,雙手叉腰,死死的盯著木瑯片刻后轉(zhuǎn)身離去。 “哎喲,疼??!”孟炎成摸摸臉替木瑯疼?!皠⑹澹屓硕紕e理他,讓他自作自受。走?!?/br> 君姒皺眉搖頭,對木瑯失望?!案艺f我家喧誠是‘報應(yīng)’,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晉芳,吩咐下去不許任何人理他。待會兒讓秀桃煲個梨片銀耳羹給誠誠消消火。” 于是乎,將軍府里的人都收到命令,沒有任何人上前理一理這位木將軍。貌似還都躲著。木瑯心中不明,轉(zhuǎn)了一圈后灰溜溜的走了。 喧誠喝了兩碗梨片銀耳羹,心火終于降下去。在主子面前仍有些尷尬。 “心情好了,我們可要做正事了?!?/br> 喧誠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時刻準(zhǔn)備著,請公主下命令?!?/br> 房間里沒有別人,君姒直言:“沈秋呤這兩日足不出戶,似乎有極重的心事。此人其實心思比較單純。那瓶□□肯定是別人給的,然后逼她做什么事。喧誠,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是查出她背后的那個人。” 喧誠一邊倒茶一邊道:“公主可有懷疑的對象?” 君姒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說出一個名字:“劉氏!” “劉氏的背景并不太好,而且是侯爺?shù)逆K麨槭裁匆獙Ω秾④??對付將軍的目的又是什么呢??/br> 這兩個問題君姒也不知道,不過直覺告訴她,劉氏不簡單。至于為什么不簡單,她真的不知道。 “要想知道劉氏的背景,恐怕還要麻煩大嫂?!?/br> 喧誠點(diǎn)點(diǎn)頭,“賀氏與劉氏之間有矛盾,我們可以站在賀氏這一邊,然后利用賀氏查出劉氏更多的秘密?!?/br> “孺子可教也。那還等什么,準(zhǔn)備準(zhǔn)備,給大嫂送一份特殊的禮物去。” 第51章 來歷不明的劉氏 君姒帶喧誠出門,正好在門口碰到王滔,自然而然王滔也要跟著去。君姒不用猜也知道他是孟炎成特意放在她身邊保護(hù)她的。 “喧誠丫頭,你手里拿什么東西呀?”王滔瞄著喧誠手上一個錦盒。 “站后面去?!毙\意思很明顯,——不想跟你說話。 偏偏王滔多嘴,“奇怪,自從木瑯那個家伙冒出來以后,你對我的態(tài)度都改變了?!?/br> 君姒干咳一聲,王滔也沒明白過來。不過發(fā)現(xiàn)喧誠已經(jīng)瞪過來,趕緊住嘴。 想起早上的事情,君姒也好笑,王滔倒是說對了一句話,自從木瑯那個家伙冒出來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