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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少人都因此中了招,被佛修及時帶出。 第一日,白日里出局兩人,夜間出局六人。 白日里出局的兩人都是一進去便感覺環(huán)境太難適應,又遇到了妖魔的攻擊,第一時間直接放棄了比賽。 夜間的六人卻都受了重傷,被抬出來送去醫(yī)治了。 林芝也不再留在高臺上時刻關注比賽的進程,系統似乎比她還害怕閻鳴按照原著中所寫的那樣一路順利地拿到魁首,一路播報著閻鳴的行蹤。 因為那樣就證明著,原著的軌跡不可更改,不論他們做出怎樣的努力,在重大節(jié)點上,閻鳴都會在一股莫可名狀的巨力推向那個位置。 她去看望那些身受重傷的修士。 煉獄中的妖魔常年被關押在那樣的地方,出手自是狠辣,一擊必中。 有的人被尖利的爪牙刺穿了心肺,有的人被藏在暗處的妖魔頂住了腰腹,肺腑都仿佛移位一般,還有人被煞氣腐蝕,面目全非。 他們被統一安放在千佛塔前的空地,佛修支起了棚子,有金丹后期的佛修在旁邊釋放清凈咒,祛除他們身上的魔煞之氣,避免感染。 靈隱寺舉辦的青云法會也算是諸多比試之中最溫和的了,前面的比試均不允許下重手,時刻有元嬰期的長老在旁邊守著,若有人出手太重便會被人阻止。 但到最后的十方地獄試煉卻又是諸多比試中最殘酷的。 從前有門派反對過,認為這項試煉太過殘酷,佛修不能因為自己在面對妖魔時有天生的優(yōu)勢,也要求其他修士和他們一樣。 但靈隱寺的佛修一向都很好說話,唯獨在這一點上立場堅定,青云法會只要舉辦,最后的環(huán)節(jié)便必定是十方地獄試煉。 不僅有參與比試的修士入內,靈隱寺也會同樣派出近百人的佛修隊伍,確保修士在遭受攻擊的時候能被平安帶出。 眾人雖然還是有異議,但礙于靈隱寺的堅持,此事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他們身上的傷口十分特殊,與被靈獸或是兇獸抓傷的傷口都有不同,傷口處有縈繞不散的煞氣,侵蝕著血rou,縱使有佛修一刻不止的釋放清凈咒,但煞氣消散的速度卻十分緩慢。 煞氣不消,傷口便一直不能愈合;傷口久久不愈,煞氣便也揮之不去。 佛修對于處理這樣的傷口很有心得,但終究耗費人力、精力和時間。 林芝就地盤坐在棚內,掏出了青玉爐,一樣一樣地投入藥材,加入了修復力量更強的藥草,改良原本的丹方。 一爐出丹,林芝碾碎成粉末,敷在就近的一個修士身上,觀察著傷口愈合的情況。 傷口愈合的速度加快了,但是受煞氣影響,始終不能完全愈合,藥力與煞氣相互拉鋸,直到藥力耗盡,煞氣再度占據上風,原本恢復了許多的傷口再度拉開一個口子。 林芝收好丹藥,盤坐在地思考了一會兒,再度改良。 她投入拍賣行送來的深淵藥草,這些藥草吸食兇獸腐尸的血rou與煞氣生長,周身縈繞著黑煞之氣,還帶著一股惡臭,看著便充滿了不詳的色彩。 這樣的藥草原本可以用來煉制效力驚人的毒藥,但此時林芝卻有了別的想法。 旁邊低眉誦念的佛修突然感到了一股濃烈的惡煞之氣,忽然睜開眼,看見這股惡煞之氣竟然是從林芝的煉丹爐中散發(fā)出來的。 她眉眼專注,神情平和地坐在丹爐之前,氣息與這惡煞之氣格格不入。 幾名佛修對視一眼,有些不知道應不應該出手阻攔。 但看到始終站在她身后,神情冷峻的雪發(fā)少年,又默默地收回了視線,繼續(xù)默念清凈咒。 這一爐丹藥的氣息便十分難聞了,惡臭沖開丹爐,饒是林芝都被熏得皺了皺眉。 她拿出一粒,碾碎了一些,敷在自己的手臂內側。 在佛修疑惑的神情中,她劃破了自己的手臂,又輕挑了一絲煞氣融入自己的血rou。 劇痛來襲,林芝臉色微變。 但這疼痛來得快也去得快,很快那一絲煞氣便被藥力溶解,傷口也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林芝又觀察了一會,沒有別的不適反應。 還打算再多試幾次,手指凝成靈力如刀,正待劃下,那一道靈力很快潰散如煙。 “用我的。”張若無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他面無表情地劃出一道長長的傷口,血流如注,還自己抓了更多的煞氣放進去,傷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擴大,猙獰地翕張。 “唉你!” 林芝被他突然的動作嚇得一呆,連忙手忙腳亂替他處理。 張若無看她神情緊張,又補充了一句,“我不怕疼,試藥這種事我再熟悉不過了……” 他本來還想說些什么,林芝抬起頭瞪了他一眼,神情并不似平常,仿佛是動了真氣,眼里都帶著火。 張若無頓時不敢說話了,垂眼看著林芝的發(fā)頂。 他傷口愈合的速度較之旁人要慢上許多,林芝碾碎了兩顆新煉制的丹藥還不夠,又過了半刻鐘傷口才愈合,凝成了一道淺褐色的猙獰傷疤。 傷口處理好,林芝不再看他,扭頭將丹藥撒在身邊的修士身上。 很小心地控制了用量,少量多次地疊加。 佛修見她先是以身試藥,又有張若無拿自己開刀在后,縱使覺得丹藥的氣息十分不詳,到底也沒有出言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