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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阿也算是洞幽劍派的老人了,行走在外許多人都要給他三分禮遇。卻不想在靈隱寺會被這群武僧毫不留情地攔下。據(jù)說是收到了太虛方丈的命令,不允許任何人靠近這處院子。 不論他怎么說,這一群固執(zhí)的武僧都不肯放他進去。 呂阿一時有些憤憤不平,洞幽劍派已經(jīng)尋找林芝很久了。 門內(nèi)修為最高的太上長老,一次出門游歷之后再也沒有醒來。他們門內(nèi)的煉丹師診治許久也未見成效,因為事涉宗門內(nèi)的最強戰(zhàn)力,此事也不敢大肆宣揚到人盡皆知的地步,他們只能隱秘地尋找其他的自由煉丹師。 三年里,未見成效。 眼看著太上長老的身體越來越虛弱,洞幽劍派上下都十分焦急。 有人說他這是失魂之癥,隨著神智離體的時間越久,他便越難清醒過來。 有煉丹師提起了行蹤不定的林芝,說他們曾經(jīng)見過她煉制的丹藥,與當世許多煉丹師的手法都有所不同,或許身懷神秘傳承,若是找到她興許有辦法。 于是洞幽劍派又開始了漫長的尋訪之旅。 只是林芝在一個地方通常不會停留超過五日,他們往往得到消息匆匆趕去的時候,她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想要委托拍賣行給林芝送信,那邊給出的回應(yīng)是,她不接任何人的委托。 人在靈隱寺內(nèi),雖不知他們?yōu)楹我绱藝烂艿貙⒘种ケWo起來,卻也不能與之正面沖突。 眼看人就在眼前,卻被阻攔在院外,于是呂阿只能忍著怒意,退而求其次:“他們今天還去看比試嗎?我在門口等總可以吧?” 門口的武僧神情嚴肅,目視前方,“不知?!?/br> 佛修實在是油鹽不進。 不僅不告訴他二人的行蹤,也不許他在門口等,呂阿幾乎被驅(qū)趕到了禪院外一百米的地方。 他背靠著菩提樹,蹲在樹蔭下,神情惱怒,他行走修真界近百年,何曾遭遇過這樣的待遇? 想起掌門的交代,呂阿不得不按下心中的不滿。 從此出門,掌門交代了先以利益打動,若是不行再威逼利誘。 林芝不過是一名自由煉丹師,背后沒有宗門勢力保護,在洞幽劍派這樣的龐然大物面前自然生不起半分抵抗之心。 于是呂阿心下稍安,雙目緊緊盯著禪院門口,等著那邊即將出來的人。 直到看到一道清麗纖細的身影走出禪房,他連忙疾步上前幾步,揣緊了袖中的手,心中已然打好了腹稿。 疾步高呼道:“林丹師!我此行是代替宗門來求藥的,想請丹師幫忙煉制一枚還神丹,若能成,洞幽劍派將給予一萬靈石的酬謝?!?/br> 此話看似有禮,實則又帶上了幾分自恃名門的傲慢。 其實后面還有一大段話沒說完,可是這些原本想好的話,在看見里面的人走出來之后,又霎時間忘到了九霄云外。 緊隨在那清麗纖細女子身后的,還有一道長身如玉般的身影,雪發(fā)披肩,神情冷峻。 他飄來一個冷津津的眼神,呂阿頓時感覺汗毛倒豎,一種危險的氣息籠罩了他,靈魂深處都感到戰(zhàn)栗,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是那位新晉的化神道君。 呂阿的心頓時冷到了骨子里。 如何都想不明白,消息中從來獨來獨往的林芝怎么會跟這位新晉的化身道君同居在一處院落里。 再聯(lián)想到門口武僧嚴正以待的態(tài)度,呂阿好像明白了什么,化神期道君這樣要緊的人物,如何小心防備都是不為過的。 他只是聽說當日出現(xiàn)在高臺上的女子,就是近年來名聲鵲起的神秘?zé)挼熈种?,她時常游走在各大城鎮(zhèn),會寄拍一些罕見且稀奇的丹藥。 但因為行蹤不定,各大宗門也只打聽到她的名字,找不到她的行蹤。 他打聽著消息來到了這處院落。 卻不想當日兩人不僅一同出現(xiàn)在高臺之上,兩人居然還同居一處院落。 呂阿目露茫然。 他也有過耳聞,煉丹師身體孱弱,不擅戰(zhàn)斗,通常會尋求一個實力高強的修士作為道侶,亦作貼身保護。 修士通常也很樂意與煉丹師結(jié)契,每一位煉丹師都是修真界的寶貴資源,他們通常意味著能給修士提供更好的資源,進階更快。 但也從未見過哪位煉丹師能尋求到化神期道君的保護啊。修為到了他們那個境地,丹藥能給予的幫助通常已經(jīng)微乎其微,應(yīng)該很難被利益打動才是。 他開始回憶起掌門此次給他下達的指標,突然有了幾分不確定的想法來,疑心這樣的酬勞并不足以打動林芝。 煉丹師本就稀少,更何況是這種身懷神秘傳承,背后還靠著化神期道君的煉丹師,恐怕不會被宗門開出的靈石所動。 呂阿心中把送回消息的弟子罵了個狗血淋頭,怎么從未說過,林芝還有著這樣的背景? 若是早知如此,他肯定不會如此貿(mào)然地來到此處,一定事先準備好更豐厚的酬勞才是。 林芝認出眼前人是洞幽劍派的長老,皺了皺眉,他卻并未認出眼前的林芝是誰。 是了,當時的林芝不過是門中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修士,哪怕是失蹤幾年,也不會在門內(nèi)掀起絲毫的波瀾。 更何況眼前的人,是洞幽劍派高高在上的長老,而她不過是個修為低下的普通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