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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聽著下面此起彼伏的叫價聲,似乎還要好一會兒才結(jié)束。 她站起身:“我們先走吧?!?/br> 數(shù)十個侍者跟在她身后,恭敬地把她送到門口,“您放心,老規(guī)矩,一半的靈石折算成稀有靈材,一半的靈石存在您的賬上。下一次拍賣的拍品,您若有看得上眼的,提前說一聲,這邊直接給您送過來,也不勞煩您在這等半天?!?/br> 目送著她登上外表樸實無華的馬車。 吳家的小少爺一臉晦氣地走出門,原以為準備了三萬靈石,拿下一枚天清丹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卻沒想到這拍賣行不知犯了什么病,三枚天清丹竟然不拆開售賣? 他空著手回去,估計會被老爺子一頓臭罵。 “少爺,化形水……”隨從附耳到吳少爺身邊,指著前面的身影小聲道。 前面有一道纖細的身影,緩緩步入一輛馬車。 馬車前是一頭通體漆黑的黑色靈獸,十分高大威風的模樣。 但那馬車的式樣卻十分普通,就是修界最常見的那一款,隨處都可以買到。 吳少爺頓時生出了幾分輕視。 “等等!前面那個誰,你給本少爺站?。 ?/br> 他趾高氣昂地往前走了兩步,但還沒等到那女子聞聲轉(zhuǎn)頭,面前便出現(xiàn)了兩個身穿月白僧衣的佛修,手指戳在佛修堅硬如鐵的身軀上,竟傳來骨裂一般的聲響。 吳少爺吃痛地收回手,疼得齜牙咧嘴,正待說話,眼前的佛修低眉斂目,滿臉慈悲地開口道:“施主慎言,修士當戒急戒躁,勿造口業(yè)?!?/br> 另一個佛修又面無表情地把他踢飛出去,雙手合十,唱念了一聲佛號。 吳少爺躺在地上滿臉懵,他做什么了?先是被撅了手指頭,又直接被踹飛了?這真的是佛修嗎?還是說如今的佛修都走了劍修的路子,如此霸道了? 卻渾然忘記了,一開始是他滿臉怒色地走出門,是想找那女修的麻煩來著。 林芝窩在舒適的馬車里,揭開瓶蓋,往手上的小白花上滴了幾滴。 淺綠色的藥液很快被吸收,卻遲遲沒有變化。 “買到假藥了?”林芝皺眉。 大花撐著碩大的花朵探頭在旁邊看,“不能吧,我聞著味道好香……好想嘗嘗?!?/br> 林芝滴了一滴在大花伸出來的葉片之上,大花吸收了靈液滿意地搖了搖,十分快樂的模樣。 “現(xiàn)在你有什么感覺?” “現(xiàn)在我的感覺就是,很快樂,輕飄飄的~” 林芝聽得皺眉,“我看你成天都很快樂?!?/br> 又等了許久,手上的小白花還是原來的小白花,大花還是原來的大花,沒有絲毫的變化。 “完了,真是假藥,完全沒用?!绷种蕷獾厣w好七千靈石買來的快樂水,有些自閉。 大花往前挪了兩步,“主人你很著急嗎?通常植物如果受傷了,療傷都需要很久的,咱們都是天生地養(yǎng)的,傷筋動骨的話都只能靠時間來慢慢治愈呢?!?/br> 眼見手腕上的小白花耷拉著頭,一副不太精神的模樣。 林芝神情憂慮:“我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什么情況,又不愿意下來去土里扎根,也不知修復得怎么樣了,還能不能變回來了?!?/br> 如今都過去好幾個月了,她那么大一個的張若無呢?如今就變成了一圈弱小又無助的手環(huán)。 “你要是實在好奇,你可以去問問他呀?!?/br> 林芝:“我倒是想問,你看我問他,他回我嗎?” “不是這樣問,你進去問啊……”大花的葉片尖尖指了指林芝手上那一圈優(yōu)曇,“你的額頭貼著這里,意識放空,放出神識就能進入他的識海了,他如果還有意識,你進入識海應該就能找到他了,問問他現(xiàn)在到底修得怎么樣了。” 林芝挑眉:“你怎么不早說?” 大花一臉正直:“你也沒問??!” 林芝又有些猶豫,“識海是修士最脆弱也是最后的一道防線,如果我貿(mào)然侵入,可能會對他的識海造成損傷吧?!?/br> “不會的,你倆身上的氣息都這么相近了,說不定他還會把你誤認成他自己!你試試,我就在旁邊看著,如果察覺到不對,我就及時把你拉出來。” “行吧?!绷种ド詈粢豢跉?,額頭貼上手腕。 意識放空,林芝探出一縷神識小心翼翼地接近了看起來柔弱無依的小白花,竟沒有遇到絲毫的阻礙,就進入到一片純白的空間。 細看之下,是一片白雪茫茫。 林芝神識幻化出的人形,感覺此地的溫度十分適宜。 近來她的體溫升高了許多,日常行走也需要一直用術(shù)法來降溫,但此處的天地卻十分寒涼,是讓她感到十分舒適的溫度。 走出不遠,眼前就出現(xiàn)了一眼寒潭。 張若無閉目坐在寒潭中,眼睫上結(jié)了一層冰,有力而蒼白的肌rou泛著淺青色,似乎是有些冷。 這就是張若無的意識體嗎? 林芝走近了幾步,聲響驚擾了寒潭中靜坐的人。 他睜開眼,湖藍的眼眸竟是一片空茫,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之后,林芝被浸入水中,一雙有力的臂膀鉗制著她的腰肢。 冰涼刺骨的潭水涌來,林芝的體溫高于旁人,被凍得一個激靈。 “張若無……”林芝驚訝地張開嘴,但只開了個頭,剩下的話語就被冰冷的唇舌堵在了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