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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太虛方丈正色道:“只是優(yōu)曇婆羅花的存在非同小可,唯恐招來禍事,還請小友同意佛寺留人隨護身邊?!?/br> “啊?” 林芝睜大了眼,有些驚訝,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是這樣的發(fā)展。 佛修不是來綁她上山的,反而是來送保鏢的。 面對著林芝滿是疑惑的神情,太虛方丈的目光慈和得仿佛一個凡人長輩,“畫卷在佛寺中供奉近千年,卻并不是佛寺的所有物,貧僧此行也是受人所托?!?/br> 太虛方丈臨走前,問林芝要了一滴血。 本來是要張若無的血的,但張若無現在就是一簇弱小無辜的小白花,別說是血了,連個人影都變不出來。 林芝便取了一滴自己的血,血液中的濃度雖然低了一些,但還是有一半是屬于優(yōu)曇婆羅的。 林芝便眼看著那一滴血落在了大觀鏡上,畫面中先是一團迷霧,許久之后露出了一根古樸蒼老的石柱,上面長滿了密密匝匝的優(yōu)曇花,搖曳著散發(fā)出微光。 太虛方丈看完,帶著一臉神秘的微笑地離開了。 他帶來的佛修,一個都沒帶走,全部留給了林芝。 這一只近十人訓練有素的佛修隊伍,林芝望著自己的小院,有些發(fā)愁不知該將安排在何處。 但很快,沒等林芝說什么,佛修隊伍便如流水般分散,朝著各方去了,轉瞬消失在視野中。 他們的氣息還在,人卻看不見了。 竟是傳說中的……隱身保護? 大和尚們十分貼心,林芝卻有些不好意思。 不管飯也不管住,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 隔壁院內。 原本平平無奇的小院已經被改造成了精致的園林,亭臺水榭,曲水流觴。 婆娑的樹影下,太虛方丈與一錦衣華服的美婦對弈,僅從外表上看,兩人的風格南轅北轍,一個是佛寺高僧,一個卻仿佛凡間的富貴夫人。 但兩人相處的態(tài)度卻極為熟稔,自然。 “青云法會上,我能見到她么?” 太虛方丈回應道:“一墻之隔,你想見,隨時都可以去見?!?/br> 美婦在棋盤上落子,一只手扶了扶臉上的玉質假面:“算了,一個小姑娘,說不準嚇到她了,還是遠遠地看上一眼為好?!?/br> 她舉手投足之間都透著一股特殊的風韻,艷光逼人;只是面上被一張精致的鏤花玉質假面遮去了大半張臉,只露出精致的紅唇與下顎。 太虛方丈道:“廟里有千年菩提葉,研磨成汁,祛疤最好?!?/br> “用不著?!?/br> 并不意外會遭到拒絕,太虛嘆了一口氣:“用別人的錯來懲罰自己,你要何時才能解脫?” 美婦不耐聽他嘮叨,連忙轉移話題道:“你去給那小姑娘送一張請?zhí)T……不,兩張?!?/br> “他似乎受傷不輕,你再替我送些東西過去?!?/br> …… 朱泰清幾人圍在院子里大吐苦水:“張掌門失蹤了,太上長老出關之后擇定了新掌門,新掌門覺得洞幽劍派的管理方式很好,要引入他們的年度大比、月度小比,現在正在吵呢?!?/br> “還要綜合根據年度大比、月度小比的排位來發(fā)放資源,原本的份例一下子也縮減了不少……” 在書中的明霄宗經歷一場大變,宗門直接名存實亡了,跌出四大門派的排位不說,弟子也走的走,散的散;這一次明霄宗沒有經歷那一場燒了整個宗門的大火,只燒了一處主峰,被雷劈了一座小山峰。 “興許是覺得你們太沒有憂患意識了,想要磨礪你們?!绷种ヂ龡l斯理地收拾著東西。 朱巍然嘆了一口氣,“本來就是同門,忽然就要打打殺殺的了,出去之后還要怎么團結一心?” “也是近些年修真界太過風平浪靜,閑得慌才能想出這樣的招來。”李隨風面帶郁郁。 郁白薇挑眉,“這樣也好,能淘汰一些只吃飯不出力的蛀蟲?!?/br> “唉?你在暗示誰?”朱泰然不滿道。 林芝聽得失笑,幾人有了一趟在秘境中一起咸魚的遭遇,感情倒變得十分不錯,時常走在一處。 “林芝,你這一走,再見面就不知何時了。”郁白薇的視線卻落在林芝身上,有些感慨。 林芝的東西本就不多,如今已經收拾得七七八八了。 他們今日來,是為她送行的。 “我想四處走走,總不能一直呆在同一個地方,”林芝綻出一個笑來,“來日青云會上,我們再見。” 林芝已不再穿斗篷,大大方方地在閻鳴面前掉了馬,再遇上他也是不怕的。 戴上帷帽,翻身坐上小黑的背。 幾人遙遙望著她離開的背影。 “青云會,我們還不一定能去呢……”朱泰清頓時變得有些垂頭喪氣,“以前這樣的活動都是自愿報名加上長老抽簽的,如今引進了什么末位淘汰制,還不一定能出門呢?!?/br> …… 天氣好的時候,林芝便騎著小黑行走在山野間,天氣不好的時候便縮在買來的馬車里。 這是一種修真界特制的馬車,外表看起來不大,內里卻十分寬敞。 至于拉車的…… 依舊是小黑。 小黑干活干得十分賣力,并且因為最近總在趕路,每天都能得到一顆高階丹藥而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