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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真人瞳孔微縮,噗通一聲直接跪下。 “掌門息怒,我這就去把他找回來!” 張子明冷哼一聲:“晚了。秘境已經(jīng)開啟,外面的人進不去,里面出不來。” 他握著扶手的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張子明壓抑著胸中的怒意:“去找靈隱寺借大觀鏡來!” “是,是。”馮真人自然連聲應(yīng)道,倒退著出了殿門。 身后遙遙地傳來張子明平靜的聲音。 “借來大觀鏡,你自去后山領(lǐng)罰;借不來,便隨便找塊布裹了,挖個坑自己跳下去。” 殿門外,分明是春日時節(jié),馮真人卻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一般,渾身汗津津的。 他匆忙掐了個清潔咒,在心中暗罵著,小兔崽子,害他不淺! 馮真人剛走不久,白方虎便駕著云來了,遙遙地看見馮真人急匆匆的背影,活像是背后有狗在攆似的。 白方虎進殿,高聲道:“掌門,大事不好了!” 掌門的臉色有些差,但焦急之下的白方虎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在丹霞峰作客的那位林道友,失蹤了!” 張子明不以為意:“可能是自己有事走了吧?!?/br> “那日她還在我殿中作客,我就出去了一趟,再回來殿內(nèi)燈光就全滅了,她也不見了蹤影?!?/br> “我當時還以為她是等不及自己回去了,可是好幾天了,給她傳了不少信都沒有回音,今天找去客舍才發(fā)現(xiàn),里面已經(jīng)好幾日沒有人住了?!?/br> “你意思是她被人擄走了?”張子明皺眉。 “是不是魔族復(fù)辟來我們宗門抓人了?她是我的客人,不能眼見著在我的丹霞峰上出事啊……”白方虎急得團團轉(zhuǎn),又是自責又是焦慮。 張子明本就心煩,被白方虎吵得腦仁疼,十分不耐煩卻還得強打笑意,“哪有那么多魔族,白先生不必多想,我會叫人去查,你先回去吧?!?/br> 白方虎沒有走,還在絮絮叨叨地說。 “你知道的,她身份神秘,想必出自說不得的大世家,要是人丟在了我們明霄宗,未必以后不會惹來麻煩?。 ?/br> 張子明經(jīng)他提醒,忽然想起,張若無和她似乎是相熟的。 “張若無和她,關(guān)系很好嗎?” 白方虎一臉懵:“不清楚啊,只是在新草地中相識的關(guān)系吧。這跟她的失蹤難道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嗎? ” 且說馮真人,出了門后一路疾馳,四處問詢,終于找到剛剛歸返的靈隱寺首座。 大觀鏡是靈隱寺法寶,上可窺星羅斗轉(zhuǎn),下可觀世間萬象。 是在秘境關(guān)閉之后唯一能夠觀測秘境的法寶。 靈隱寺首座面容慈和,聽清楚緣由之后,同意了出借大觀鏡,只是要邀請其他各派一同觀摩。 馮真人能拿到大觀鏡回去交差,自然無有不應(yīng)。 很快,各大門派的長老齊聚在明霄宗首峰。 首座召出大觀鏡,空間如同水面掀起陣陣漣漪,漣漪擴散之后,空中呈現(xiàn)出秘境中的景象。 洞幽劍派。 秘境中天色已晚,雨還在下。 洞幽劍派一行十人,零零散散地倒在地上,模樣十分狼狽。 失去意識后,他們完全暴露在有毒的霧雨中,身上衣袍被腐蝕得破爛不堪,裸露在外的皮膚更是青紫交加,已經(jīng)被有毒的雨水灼傷了,看著異常慘烈。 和之前意氣風發(fā)的模樣截然不同。 “他們這是遇到了什么?” “開局便是這樣的情況,洞幽劍派這一次怕是難以走遠了。” 洞幽劍派的長老面色難看:“周圍并沒有兇獸出沒的痕跡,他們身上也沒有明顯的外傷,定是遭到了旁人的暗算才會如此!” “這……暗算嘛,向來不是你們暗算旁人么?”有人嘀嘀咕咕的說道。 換來洞幽劍派的怒目而視。 畫面一轉(zhuǎn),從密林到了一處殘破的遺跡,里面的人換成了崆峒派。 從初始地點來說,他們運氣還算是不錯,遺跡縱使殘破,卻可免受毒雨侵蝕,里面或許還能找到一些機緣。 但他們也同樣遇到了麻煩,一行人遇上了一只三階狂化紅炎犀。 遇上三階兇獸已是兇險萬分,他們遇到的這一只還是剛剛進階,進入狂化狀態(tài)的兇獸。 紅炎犀皮糙rou厚,長于防守,尋常刀劍本就難以攻破,他們遇上的這一只剛剛進階,境界還不穩(wěn)定,渾身尖刺突起,表皮硬化,動作蠻橫地左沖右撞。 遺跡雖保護了他們不受毒雨的侵蝕,但是因為其中地形復(fù)雜,筑基期弟子囿于地形,不能完全地發(fā)揮出實力。 在紅炎犀的猛烈攻勢下,許多弟子都因為躲避不及而受了傷。 崆峒派的結(jié)丹期領(lǐng)隊是符修,并不擅長近身戰(zhàn);因為兇獸一直移動,他的攻擊打偏了許多,一時之間他們處于明顯的劣勢地位。 情況看起來十分兇險。 洞幽劍派的長老方才被下了面子,此時一看,笑了。 冷哼一聲:“連一只三階兇獸都對付不了,也不過如此?!?/br> “此言差矣,我們的弟子尚且還能和三階兇獸纏斗,貴派弟子卻是連兇獸都沒遇上就倒了一地……等遇上兇獸,還不知是何種光景呢!” “你!” 眾人皆緊張地看著鏡中的局面,期待著崆峒派能突然使出什么招式能扭轉(zhuǎn)現(xiàn)在被動挨打的局面??墒撬麄冞€沒等到這一幕,鏡中的畫面就陡然一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