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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鳴便一直用靈液喂養(yǎng)小獸。 閻鳴給它取名為踏月,但在林芝看來,這完全就是一只四腳吞金獸,吃進去的都是白花花的靈石啊。 換了別人,還真不一定養(yǎng)得起這么一只喝靈液的玩意兒。 但林芝現(xiàn)在背靠著閻鳴的資源,自認還是能養(yǎng)一段時間的,總之別讓他落在閻鳴手里就行。 林芝心里的算盤打得啪啪響,但眼前的小獸還是十分警惕,趁林芝發(fā)呆的時間風(fēng)一樣地卷走了石頭上的丹藥迅速消失在林芝眼前。 系統(tǒng)咋舌:“它還會回來嗎?” “應(yīng)該會吧。” 話是這么說,但之后幾天都沒再遇到過這頭有些奇怪的小獸。 每日林芝都雷打不動地去河邊煉丹,割草,入夜回屋子里看書。 只是她不再把丹藥放在外面晾曬,每次煉完丹,都直接把丹藥收進系統(tǒng)的隨身倉庫里。 很快,林芝的囤貨越發(fā)豐富,幾乎涵蓋了各類丹藥,而與之相對的,整個山谷也越來越禿。 崖下以河為分界線,圍繞著小院的這一大片空地,全部都成了光禿禿的荒地,寸草不生,另一邊還稀稀拉拉地長著幾根十分平常的草。 ——系統(tǒng)的隨身空間并不是無限大,只有一百個格子,每種丹藥都要單獨占一個格子,不同種類的靈草也是。 還有許多重復(fù)的藥草,數(shù)量超過了限制也需要多占一個格子。 系統(tǒng)倉庫已經(jīng)快要占滿了,林芝不得已,只能放棄了一些比較常見、沒有太大收藏意義的藥草。 如果按照林芝原來的想法,她是一根草都不打算給閻鳴留下。 已經(jīng)是閻鳴離開的第七天了,林芝每日做事都不徐不疾、有條不紊,卻也沒再提過離開山谷的事。 雖然從那天以后,閻鳴的好感值沒有在半夜莫名地波動過,但是好感值還是一天一天地在減少。 系統(tǒng)感到,死亡的腳步近了。 宿主如果不離開山谷,那么等到第十天,閻鳴回來,宿主會死。 宿主如果離開山谷,那么等到第十五天,好感值與悔意值耗盡,宿主還是會死。 這近乎是一個必死的局面。 如果系統(tǒng)有人形的話,他臉上一定已經(jīng)因為焦慮上火長滿了痘痘。 看著宿主還慢條斯理地在河邊晾曬著藥草,系統(tǒng)忍不住詢問出聲:“你,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林芝淡淡道:“自然是要走了。” 系統(tǒng):“事實上,如果你留下來,你對著閻鳴撒嬌賣癡他指不定能……”留你一命。 后面幾個字,系統(tǒng)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因為他感覺到林芝眼神猛地一涼,很不悅的模樣。 系統(tǒng)不敢再多問,只在心中暗暗著急。 她沒有多解釋什么,過兩天系統(tǒng)自然就知道了。 攻略閻鳴,不只有一條路。 她抬眼掃了一眼河對岸,看著很平靜,除了禿了點并沒有什么異常,但是林芝還是朝著一個方位多掃去了兩眼。 她曬完藥草,伸了個懶腰,揚聲道:“既然該做的事都做完了,那么就準備走了吧?!?/br> 一處草叢似乎微不可查地晃動了兩下。 林芝滾動輪椅回到房內(nèi),然后扶著墻緩緩站了起來。 她每日都敷藥,腿已經(jīng)恢復(fù)了知覺,每天可以在房內(nèi)扶著墻走兩圈。 之前走兩圈便罷了,今日她卻走了一圈又一圈,素白的臉上升起一層薄粉,大汗淋漓打濕了她的頭發(fā),她還咬牙堅持著。 已經(jīng)是第七日,林芝準備在第九日就離開這里。 這雙腿曾被閻鳴徹底地廢掉,如今要恢復(fù)自然也沒有那么容易。 踩在地上的每一步仿佛都經(jīng)受著巨大的痛苦。 林芝在心中估算著時間,直到一個時辰到了,她才停下,坐回到床上,用綢巾緩緩地擦著臉上身上的汗。 風(fēng)過山谷,帶著初春的寒氣席卷而來。 與此同時,窗前也投下了一片陰影。 那渾身掛著草葉子的一團,站在了她的窗前。 雖然它昂首挺胸似乎十分神氣的模樣,但是掛著這滿身的草葉子,沒有顯出威風(fēng),反而顯出幾分滑稽來。 林芝沒有說話,只是伸出手,手上躺了一顆圓滾滾的造血生肌丹,屬于丹藥的奇異芬芳頓時溢滿了整間房屋。 那小小的一團沒有動靜,但林芝卻清晰地聽到“咕?!币宦?,仿佛是肚子餓了。 “過來吃吧。”林芝撐著下巴,目光柔和地望著窗前的小東西。 它應(yīng)該也是受了傷,不然不會冒著被發(fā)現(xiàn)的風(fēng)險多次出來偷她的丹藥。 小獸十分委屈。 想他在外面也是橫掃一方十分風(fēng)光,因為受了傷才躲到這深谷里療傷。 這女人,卻每每拿丹藥誘惑于它。 誘惑它也就算了,誘惑完,居然就不管它了! 不去找它,也不再繼續(xù)給它投喂丹藥了。 它從未見過,如此不負責(zé)任,始亂終棄的女人! 它本來打算,每天自己找著療傷的藥草吃吃也就罷了。 可眼前這笑得純良的女人,十分地不是東西。 不僅不給它丹藥吃也就罷了,還把全山谷的靈植仙草都拔了! 它,它平生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行為惡劣的女人! 它就是病得快死了,餓死了,也絕不會吃這女人一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