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節(jié)
宋相思身體微微僵硬了一下,隨后就將自己的胳膊,從許嘉木的手中掙脫,踉蹌著步伐繼續(xù)往前走。 在快要走出洗手間門口的時候,宋相思的手機突然間響了起來。 她靠在墻壁上,穩(wěn)住自己的身體,手指有些不穩(wěn)的從包里摸出來了手機,接聽。 不知道電話里說了點什么,她的面色突然間變得有些難看,下一秒就匆匆的說了一句:“我馬上到?!?/br> 然后就慌慌張張的將手機塞入包里,沖著電梯跌跌撞撞的跑去。 許嘉木眉心蹙了蹙,想都沒想的就追了上去:“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宋相思置若罔聞,只是拼了命的按著電梯開關,電梯門一打開,她就沖了進去。 因為速度太快,她險些撞上了電梯壁,好在許嘉木眼疾手快的扯了她的胳膊:“到底怎么了?” 宋相思面色蒼白,仿佛沒有聽到許嘉木的話一樣,目光直直的盯著電梯的紅色數(shù)字瞧,一到一樓,她就迫不及待的沖了出去。 走出酒店,宋相思直接站在街道旁開始攔出租車。 許嘉木繼續(xù)問了宋相思兩句話,看到她始終沒有回答的意思,想到她醉成這副樣子,最后索性強勢的一把扯了她的胳膊,拽著往一旁的停車場走去:“我送你過去?!?/br> “不用,我攔出租車……”宋相思抗拒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就彎身又干嘔了起來。 許嘉木在一旁等她一停了干嘔,就二話不說的將她整個人打橫抱起,大步流星的走到自己的車前。 許嘉木將宋相思塞進副駕駛的位子,很快就跟著上了車,一邊發(fā)動車子,一邊問:“要去哪里?” 宋相思按了按因為喝太多酒,有點疼的胃,搖了搖腦袋,說:“在前面地鐵站把我放下來就好?!?/br> 許嘉木壓根就沒理會宋相思的話,反而更加用力的踩了一腳油門,車子一眨眼的功夫就略過了地鐵站,然后就繼續(xù)開口重復了一遍剛剛的問題:“你要去哪里?” 宋相思張了張口,還沒發(fā)出聲音,許嘉木又說:“我不介意帶著你一直繞著北京城的街道兜圈?!?/br> 宋相思唇瓣動了動,最后就垂著眼簾,語氣有些低弱的說:“市三院。” 第920章 后來(36) 許嘉木眉心皺了皺,一邊在前方的路口轉了去市三院的方向,一邊問:“醫(yī)院?” 宋相思轉著頭望著車窗外,沒吭聲。 一路很順暢,不過二十分鐘,就抵達了市三院,宋相思推開車門,匆匆的留了一句“謝謝”,就下車,急急忙忙的沖著醫(yī)院里跑去。 許嘉木望著宋相思的身影,遲疑了一秒鐘,最后將車子??吭诹寺愤?,也跟了進去。 宋相思直奔到了醫(yī)院急診樓的三層手術室門口,手術室門外坐了一個穿著淡粉色護士服的看護,看到宋相思過來,立刻就站起身,在聞到宋相思身上的酒味時,看護眉心皺了皺:“宋小姐,您喝酒了?” 宋相思輕點了一下頭,就看了一眼緊閉的手術室大門:“到底怎么回事?上午我來的時候,我爸他還好好的,還說過幾天可以出院了,怎么突然間晚上又昏過去了?” 看護搖了搖頭,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晚飯的時候,宋老先生還很好,而且心情也不錯,還讓我特意給他放了一部宋小姐演過的電影,可是看完電影,我準備扶他上床休息的時候,他突然間就昏過去了?!?/br> 宋相思:“我在這里等著就可以了,你先去忙吧?!?/br> “那宋小姐再見?!?/br> 宋相思輕“嗯”了一聲,等到看護離開,她就扶著墻壁,慢慢的坐在了一旁的休息椅上,盯著手術室上“正在手術”的四個字,發(fā)起了呆。 許嘉木將宋相思和看護的話都聽得清清楚楚,他在電梯門口站了一會兒,就邁著步子走了過來。 宋相思聽到腳步聲,微微的側了一下頭,看了一眼許嘉木,就抿著唇就轉回了頭。 許嘉木倚著宋相思對面的墻壁,盯著她略顯得有些蒼白的側臉,稍微遲疑了一下,出聲問:“你父親的病還沒好?” “嗯?!彼蜗嗨驾p應了一聲,就沒再說話,走廊里一片安靜,過了很大一會兒,她才轉頭望了一眼許嘉木:“早些年做了一次手術,身體還算好,今年突然間情況惡化了?!?/br> 許嘉木輕點了一下頭,沒接話,視線在看向地面的時候,突然間瞥到宋相思的腳腕,眉心皺了皺,下一秒就邁步走了過去,毫無征兆的蹲在她面前,抓起了她的腳。 宋相思被他這樣突然間的舉動嚇了一跳,身體瑟縮了一下,低下頭,還沒來得及反應,鞋子就已經(jīng)被許嘉木脫了下來,然后就看到許嘉木皺著眉心說:“腳腕怎么腫成這樣?” 宋相思低下頭,沒說話。 “是下午拍戲的時候,扭到的嗎?”許嘉木想到宋相思踩著臺階上高臺時,從上面摔了下來,又問。 宋相思還是沒出聲。 “都腫成這樣了,怎么也不吭聲,好讓導演當時停拍?!痹S嘉木的口氣聽起來帶了一絲不悅。 宋相思仍舊垂著頭,過了一會兒,她才抬起頭,沖著許嘉木漫不經(jīng)心的笑了笑:“有什么好說的?!?/br> 第921章 延續(xù)(1) 隨后,宋相思就轉過頭,盯著不遠處的手術室門,眼神變得有些飄忽,約莫過了半分鐘,又用那種點蠻不在乎的語氣繼續(xù)開口,說:“這么多年都是這么走過來的,沒什么好在意的?!?/br> 許嘉木的心底一下子就泛起了沉悶的疼。 他和宋相思并非天天黏在一起的,她有她的事情要忙,他也有許氏企業(yè)的事情要處理,就算是見面,大多數(shù)也是晚上,一場歡愛各奔東西,但是在他的記憶里,宋相思從來都是那種很淡然的模樣,似乎什么東西都不在乎,他從沒見過她因為病痛難受的樣子,也沒見過她因為難過流淚的樣子。 可是現(xiàn)在,她卻跟他說,這么多年都說這么走過來的……她是再說,這些年,不管她多難受多難過,她都是一個人獨自忍著嗎? 許嘉木盯著宋相思的腳腕,沒吭聲,過了一會兒,就把她的腳放回了鞋子上,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