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這個小鎮(zhèn)上人口不多,年輕人更少,大多都進(jìn)省城打工去了,像丁云杉這樣年紀(jì)輕輕就開店的是少數(shù),只有寒暑假或者過年的時候人會多一些,就比如現(xiàn)在,很多大學(xué)生和打工者都提前回來過年。 只有這個時候是本地人比游客多。 丁云杉在這里沒什么能聊的朋友,所以,遇上阮蕁蕁,她難得有耐心多說兩句。 兩人正說話,門口走進(jìn)來一人。 “云杉?!?/br> 兩人齊刷刷抬頭望去,門口立著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眉清目朗,朝他們走來。 丁云杉介紹了下,“這是我哥,丁云磊。” “哥,她兩天住我們店里?!边@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不知道她名字,低下頭,“你叫什么?” “阮蕁蕁?!?/br> 丁云磊沖她微微一點頭,“你好。” 然后問丁云杉,“青青來過沒?” “來過了,送了個蛋糕來?!?/br> 丁云磊一拍腦門,“cao?!?/br> “怎么了?” “她昨天生日,我跟人喝多了,給忘了,她打了我一晚上電話,早上醒來看到把我嚇?biāo)懒耍?00多個未接。你說她是不是閑的?” 丁云杉撇撇嘴,“她那性子不就這樣,你要是不喜歡她以后少搭理她?!?/br> “她跟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總不能說不理就不理吧?” 丁云杉哼了聲,“我可慣不住她那個大小姐性子。” 阮蕁蕁坐在一邊,默默聽著八卦。 說曹cao,曹cao到。 丁云杉話音剛落,門口有人喊了句,“丁云磊!” 他苦著一張臉,用眼色示意丁云杉,丁云杉完全不理他,看得出來,丁云杉似乎不喜歡這個女孩子。 丁云磊求助無門,走過去,“青青,我們門外說,別打擾云杉做生意?!?/br> 女孩子不肯走,冷著一張臉,忽然揚(yáng)手沖某個方向一指,“她是誰?你昨天沒來,是不是跟她在一起?” 阮蕁蕁被指得莫名其妙。 她躺那么遠(yuǎn)也能中槍?這女人腦洞是不是大了點? 難怪丁云杉不喜歡她。 丁云磊拖著她往外走,“你別沒事找事啊,那是云杉的客戶,我昨晚喝多了,真不是故意的?!?/br> 女孩子跟在后面,“好,那你給我說一百遍生日快樂?!?/br> 丁云磊瞪大了眼睛,“什么?” “快說呀,說了我就原諒你?!?/br> 丁云磊扯扯她,“別鬧了,我請你吃飯,走。” …… 兩人走遠(yuǎn),丁云杉略感歉意地說:“抱歉,她這人就這樣,沒有公主命一身公主病,全世界的人如果不圍著她轉(zhuǎn),她能把世界給顛覆了?!?/br> “這么厲害” “就是撒潑唄,我哥很早以前喜歡過她,后來發(fā)現(xiàn)她為人不太檢點,我哥也就斷了念頭,她一見我哥斷了念頭,不再對她好了,她不干了,現(xiàn)在死活纏著我哥?!?/br> 閑著沒事,阮蕁蕁跟她聊了會兒。 “你哥幾歲?” 丁云杉想了想說,“過了年二十七了吧?!?/br> “還沒結(jié)婚?” 丁云杉點點頭,“被她拖著,沒辦法找。” “他做什么的?” “聽說過電競么” 阮蕁蕁點頭,好像周時亦的公司就是做這個的。 “哦,他就是做那個的,職業(yè)電競選手,說白了,就是打游戲,比普通的高端一點,好像前幾年被列為正式體育項目,跟奧運會一樣,還能拿獎牌什么的。” “這種應(yīng)該很不被人理解吧?!?/br> 電子競技算是新興行業(yè),要走這條路,并且能走到現(xiàn)在的人,一定經(jīng)歷了很多。 丁云杉:“嗯,他吃了很多苦,一開始那女的就是看我哥一直打游戲才不肯理他,現(xiàn)在肯理他估計也是看我哥有點成績了,才這樣?!?/br> 阮蕁蕁嘆了口氣,“這么多年你哥是怎么堅持下來的?” “其實一開始他只打了兩年就放棄了,準(zhǔn)備找工作。后來有一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世界性的比賽,反正我身邊打游戲的男生都在看,那一年,有一個中國選手,拿了冠軍,打破了韓國跟日本蟬聯(lián)的神話,整個電競?cè)λ查g沸騰了?!?/br> “然后你哥就奔著世界冠軍去了?” “不是,是因為他的一句話。” “什么話?” 丁云杉清楚得記得這句話,一字不差。因為丁云磊把這句話貼在每個房間的門口,電腦、窗臺,每當(dāng)想要停下來的時候,就會去看這句話。 “未來的電競?cè)性絹碓蕉嗟闹袊x手,那么就從我開始?!?/br> 這是他的獲獎感言。 簡簡單單一句話,振奮了整個電競?cè)Α?/br> …… 臨近中午,周時亦幾人才回來。 阮蕁蕁坐在柜臺里邊幫丁云杉打圍巾邊看電視,兩人看上去熟絡(luò)了很多,大包好奇地走過去,“哎喲,什么時候建立的革命友誼啊,都一起打上圍巾了?” 阮蕁蕁推他的腦袋,“別擋著我的光?!?/br> 大包嘿嘿一笑,丟給丁云杉一張紙條,“有人給你的?!?/br> 丁云杉當(dāng)做沒看見,說了句,“我去做飯了,蕁蕁,你要吃點什么?” “隨便?!?/br> 大包忙攔住她,“哎,幫我們也做一份唄!” 丁云杉伸手,“給錢,200一桌?!?/br> 大包回頭看了眼另外兩人,徐盛嗬了聲,“你丫掉錢眼里了?” “給不給?” 大包說:“不是,我們得聊聊,你這么個漫天要價法,就是有座金山也得給你搬空了呀,你這不是黑店吧?” 丁云杉冷笑,“覺得我是黑店,你們?nèi)e地住啊?!?/br> 徐盛:“說白了,要是沒小白,你求我我們都不住,就拿十塊木板隔了十間房,媽的,害老子昨晚聽了一宿的墻角?!?/br> 大包扯扯他,其實他也聽見了,隔壁那對情侶確實太激烈了。 話音剛落。 門口就走進(jìn)那對相互依偎的情侶。 氣氛好尷尬。 那對情侶完全察覺不到這尷尬的氣氛,你儂我儂地上樓去了。 丁云杉丟下句,“不住就走,沒人求著你。” 轉(zhuǎn)身進(jìn)了廚房。 徐盛昨晚沒睡好,心情不太利索,有人撞上槍口了,他準(zhǔn)備跟進(jìn)去好好理論理論。 大包攔不住,隨他去了,說不定,能理論出一頓午飯來。 阮蕁蕁手機(jī)響,上樓接電話去了。 周時亦后腳就跟上去了。 大包看看廚房,又看看樓上,哎,算了,他還是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吧。 …… 阮蕁蕁進(jìn)屋,坐在床上打電話。 “阿衍,什么事?” 樓梯口響起一陣沉穩(wěn)的腳步聲。 電話里許衍的聲音很焦急,“你在哪?” “在外地,過一陣回去?!?/br> 徐衍聲音頓了頓,“昨天我生日。” 腳步聲停在門口。 阮蕁蕁目光盯著門外,淡淡地說:“哦,對不起,我忙忘了?!?/br> 周時亦靠著墻,點了支煙。 “生日快樂?!甭牪怀鍪裁辞榫w。 電話里沒了聲音。 阮蕁蕁問了句,“還有事嗎?” 許衍:“沒事?!?/br> “那我掛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