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jié)
“可兒,你覺的娘親的做法可妥當(dāng)?”寒殤衣雖然已經(jīng)決定了,但是還是想聽聽秦可兒的意思。 “恩,正常情況下,秦正森應(yīng)該會答應(yīng)。”秦可兒微微點頭,其實不單單是秦正森,換了是一般的人,應(yīng)該都會答應(yīng)。 “不過,娘親還是要小心謹(jǐn)慎點。”只是,秦可兒心中還是不放心,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恩,娘親知道?!币娗乜蓛阂舱J(rèn)可她的做法,寒殤衣暗暗呼了一口氣,“若是他怕對他的名聲有影響,我可以帶著凌兒悄悄的離開,只要能拿到和離書,甚至是休書就行?!?/br> “娘親也別太著急,先別急著去找秦正森?!鼻乜蓛褐篮畾懸略缇拖铝藳Q心,而她也希望可以他們可以早點離開這丞相府。 不過,她總是有些擔(dān)心。 “王妃,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剛剛府中有人來報,說北洲的王跟公主已經(jīng)去了楚王府,此刻正在府中等著呢?!鼻≡诖藭r,飛鷹又折了回來,沉聲稟報著。 秦可兒愣了愣,這公主似乎有些耐不住性子了,竟這么急的就上門了,怎么著也是一國的公主,這么做,豈不是有些掉價了。 “北洲的王?是什么人呀?”向來極少理會他人的事情的寒殤衣聽著飛鷹的話,明顯的愣了一下,忍不住問道。 “恩?回秦夫人,就是整個北洲大陸的尊王,可以說是北洲六國的皇上。”飛鷹見寒殤衣問,自然是連連的回答,解釋的極為的仔細(xì)。 “哦?!焙畾懸锣珣?yīng)著,眉頭微蹙,似乎是在極力的想著什么,神情間隱隱的帶著幾分異樣。 “娘親,怎么了?”秦可兒發(fā)現(xiàn)她的異樣,忍不住問道。 “沒有,只是突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是在哪兒聽過這個稱呼?!焙畾懸挛⑽⒒剡^神,淡淡的回道。 “北洲大陸的王是威震天下的,秦夫人乃丞相夫人,聽過也正常?!憋w鷹只當(dāng)她是聽秦正森提起過,所以,并沒有多想。 “恩?”寒殤衣低聲應(yīng)著,似回答,卻又似乎疑問,但是,她知道,她絕不是聽秦正森聽過,因為秦正森從來不會跟她說這些,其實也沒有機會說。 她的記憶中,似乎恍惚中有聽人提起過這個稱呼。 秦可兒的眸子微閃,心中多了些許的疑惑,不過,畢竟人家現(xiàn)在都等在府中了,不好再耽擱,便跟著飛鷹出了靜落軒。 秦可兒不知道的是,她剛離開丞相府沒多久,秦正森便回府了。 而秦可兒更不知道的是,秦正森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一個人,那人交給了他一樣?xùn)|西。 所以,他一回府,沒等寒殤衣去找他,他便來到了靜落軒,先找上了寒殤衣。 他此刻來靜落軒顯然是有目的,已經(jīng)下了決定的。 寒殤衣看到他來到靜落軒,也是十分的意外,不過想到自己要跟他說的事情,既然他來了,那剛好可以跟他在這兒談,總比特意的去找他要好的多。 “殤衣剛好有事要找相爺,我們可以談一下嗎?”寒殤衣暗暗呼了一口氣,暗暗的握緊了衣袖中的東西,心中還是有些緊張。 “恩?”秦正森望向她,微微蹙眉,神情有些奇怪。 “相爺請。”寒殤衣此刻倒是沒有太過注意他的神情,只是,覺的此刻凌兒在房間,這事也不適合當(dāng)著凌兒的面談,便想讓秦正森去別的房間。 秦正森望了她一會,倒是什么都沒有說,就跟著她出了房間。 房間里的秦羿凌眸子微閃,他覺的今天的秦正森很不正常。 寒殤衣其實也感覺到秦正森今天有些怪,只是,想著先跟他談?wù)勀羌虑椋瓤纯此姆磻?yīng),若是他答應(yīng)了,她便可以立刻帶著凌兒,帶著映秋離開,以后他的事情自然跟她沒有半點的關(guān)系,若是他不答應(yīng),就只能再想其它的辦法了。 進(jìn)了另一個房間,寒殤衣將準(zhǔn)備好的東西拿了出來,遞到了秦正森的面前。 秦正森眸子微閃,略帶疑惑,拿到手中,細(xì)細(xì)一看,瞬間呆住,一雙眸子不斷的圓睜,滿滿的都是難以置信的驚愕,當(dāng)然,還有著一種本能的貪婪。 因著心中那無法壓抑的貪婪,他的手都微微的輕顫。 他知道寒逸塵對寒殤衣很好,卻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好到這種地步,竟然給了寒殤衣這么多的東西。 這些東西,身為丞相的他,就算是活上個千兒八百年的都掙不出這些商行一年的收入。 “這是塵兒給殤衣的,現(xiàn)在殤衣把這些都給相爺?!焙畾懸伦匀豢吹某鏊捏@愕與貪婪,心中倒是暗暗的松了一口氣,只要他想要這些東西就好辦。 “什么?都?都給我?”秦正森再次的呆住,雖然他拿到這些東西時,本能的貪婪的想要占用,卻萬萬沒有想到寒殤衣會把這些東西都送給他。 “是,都給相爺?!焙畾懸曼c了點,再次說道,證明他沒有聽錯。 “殤衣,你?你真的把這些都給我?”秦正森聽到她再次肯定的回答,心中那叫一個激動,那叫一個欣喜,那叫一個興奮,一時間感覺到整顆心都要跳出來了,那聲音中也明顯的帶著幾分輕顫,太高興了。 “是,殤衣是真要把這些東西都給相爺?!焙畾懸绿ы?,直直的望向他,唇角微動,再次緩緩說道,“不過,殤衣想讓相爺答應(yīng)殤衣一件事情?!?/br> “什么事情?你說,我一定答應(yīng)你?!鼻卣丝烫^高興,太過興奮,有了這些東西,不要說是一件事情,就是十件,百件他都答應(yīng)。 “希望相爺能答應(yīng)跟殤衣和離。”寒殤衣暗暗呼了一口氣,終于說出了口,“或者相爺直接寫休書也可。” “什么?你說什么?”秦正森愣住,萬萬沒有想到寒殤衣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殤衣想要和離,和離實在不行,便要休書也可?!焙畾懸轮敝钡耐?,一臉的堅定,不帶絲毫的猶豫。 這一次,秦正森完全明白了她的意思,臉色微沉,眸子中明顯的隱過幾分怒意,只是手中握著的那些契約卻緊了幾分。 “相爺,我們成親二十年,卻一直都是名不副實的,殤衣自知有很多的事情做的不夠好,是殤衣的錯,再繼續(xù)這樣下去,只會讓相爺對殤衣厭惡,仇恨,所以,殤衣希望在夫妻成為仇人之前,可以離開丞相府,殤衣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女人,對相爺而言是可有可無的,這么多年,也沒能幫的了相爺,只希望,這些東西可以幫上相爺一點忙?!焙畾懸率锹斆鞯呐耍?,她的話說的十分的委婉,不至于讓秦正森難堪。 果然,秦正森的臉色明顯的緩和了一些,一個女人跟他現(xiàn)在手中拿著的東西是根本無法比的。 只是,她畢竟是他明媒正娶的,就這么讓她離開,他也不甘心,而且這影響也不好。 “相爺放心,殤衣不會讓相爺難堪,殤衣會悄悄的離開,到時候,相爺甚至可以對外聲稱殤衣得病去世。”寒殤衣頓了頓,再次說道,她要的只是自由。 當(dāng)然,這么多年的夫妻,她也不想讓秦正森難堪。 秦正森的臉上多了幾分猶豫,隱著些許思索,寒殤衣的提議的確不錯,當(dāng)然,最重要的是,他舍不得手中的這些東西。 有了這些東西,他以后就可以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 想到他這次來這兒的目的,眸子微閃,隱隱的閃過幾分狠絕。 東西,他肯定會要,而且,若是一切按計劃來做,這些東西更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覺,明正言順的歸他了。 “還望相爺成全殤衣?!焙畾懸驴吹角卣袂殚g的變化,知道,他的心中應(yīng)該已經(jīng)有了猶豫,畢竟,在秦正森的眼中,她跟那些東西比起來,的確是可有可無,微不足道的。 但是,她卻不知道,其實秦正森今天來靜落軒本來就是要殺她的。 “你真的想離開?”秦正森眸子微閃,望向她,神情間似乎略略的帶著幾分不舍,不過,聽他那語氣顯然是準(zhǔn)備答應(yīng)了。 “請相爺成全?!焙畾懸氯跃椭貜?fù)著剛剛的話,只是態(tài)度更是明顯。 “哎。”秦正森突然嘆了一口氣,微微的縮身,坐在椅子上,略帶傷感地說道,“殤衣,我們成親二十年,除了洞房那夜,你從不讓我碰你,我就真的這般讓你厭惡嗎?” “相爺,殤衣并非厭惡相爺,而是殤衣本身的問題,不是相爺,若是殤衣嫁給其它的人,只怕也是如此的結(jié)果?!焙畾懸裸读算?,神情微凝,緩緩的說道,不過在心中暗暗的補了一句,只除了那人。 秦正森愣住,一雙眸子直直地望著她,看到她一臉的坦然,再次暗暗的嘆了一口氣,“哎,我也知道,你的心不在我的身上,這么多年,我們這夫妻做的也實在是辛苦,再這樣下去,也的確只會讓我們的關(guān)系越來越僵,既然你去意已決,那我就答應(yīng)你吧?!?/br> 秦正森一翻話說的極為傷感,只是,一顆心卻是狠毒的讓人砸舌。 寒殤衣微怔,一雙眸子直直地望著他,明顯的帶著幾分意外,她真的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這般輕易的答應(yīng),畢竟她知道,秦正森并不是一個大度的男人。 秦正森感覺到她眸子中的意外,怕她起疑,雙眸微垂,快速的隱下眸中的狠絕,然后似乎是無意識的,把手中的那些契約暗暗的握緊,向著自己的懷中靠近了些許。 “殤衣多謝相爺成全。”寒殤衣看著他這樣的動作,才暗暗松了一口氣,看來那些東西真的管用。 是,那些東西的確管用,特別是對秦正森這般貪婪的人,但是,寒殤衣卻是忽略了一點,有一種人,他是沒有人人性的,他的貪婪的背后卻是狠毒到無極限的。 “那么是和離,還是相爺寫休書。”不管怎么樣,他答應(yīng)了,這第一步便算是成功了,那么接下來的這兩種,她都可以接受。 “就和離吧?!鼻卣肓讼耄俅瓮蛩龝r,眸子中似乎多了那么幾分的不忍,聲音中隱隱的有著幾分傷悲。 只是,眸子再次微微垂下時,深處卻是明顯的多了幾分狠絕。 “殤衣謝謝相爺?!焙畾懸赂且馔猓粗纳袂?,又不像有什么異樣,畢竟,她也知道,她給秦正森的那些東西,對秦正森而言誘惑有多大,所以,便也沒有再多想。 寒殤衣拿來了紙與筆,秦正森望著她,似真的不舍,十分的傷感,“殤衣,我們二十年的夫妻,這和離書一寫,就真的斷了,你可要想好了。” “殤衣知道,殤衣已經(jīng)想好了?!焙畾懸侣犞曇糁械膫?,多少有些不舒服,畢竟也是二十年的夫妻了,而也的確是她對不起秦正森。 “好吧?!鼻卣坪醺嗔藥追謧矗贿^,卻也拿起了笑,寫了起來。 秦正森寫的果真是和離書,寫的也是合情合理,而且寫的還是雙方自愿和離,當(dāng)然不可能提到寒殤衣給他的那些東西。 “殤衣,你看看。”秦正森寫好后,遞給了寒殤衣,聲音明顯的變的沉重,“若是你覺的沒問題,簽了你的名字就可以了?!?/br> “謝謝相爺。”寒殤衣看了暗暗欣喜,心中也對他多少的有了幾分感激,不管怎么樣,他此刻并沒有為難她,真正的放開了她,成全了她。 今天,她說的最多的就是這句謝謝,不過,這一次最是真心。 寒殤衣拿起筆寫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又推到了秦正森的面前,因為,秦正森還沒簽上他的名字。 “呵呵、、、、”秦正森突然輕笑出聲,笑的有些傷感,也有些自嘲,“沒有想到,我們二十年的夫妻竟然就這么的結(jié)束了,成親時,我們喝了交杯灑,如今要分開了,就喝杯分手茶吧。” 秦正森的眸子轉(zhuǎn)向桌上的茶壺,暗暗一瞇,然后拿了過來,倒了兩杯茶,只是,卻是在倒茶時,借著衣袖的掩飾,一個東西快速的掉在了茶中,瞬間的融化,竟看不出絲毫的異樣。 秦正森不動聲色將那杯茶推到了寒殤衣的面前,然后才抬起眸子,望向寒殤衣,隱去眸子中的狠絕與冷意,再次換上剛剛的那份傷感,“殤衣,喝了這杯茶,我們之間的一切,就都結(jié)束了,你也就自由了?!?/br> 寒殤衣微愣,望向他時,有些疑惑,也有些著些許的不安,畢竟,今天的秦正森表現(xiàn)的實在是有些不一樣。 “怎么?都要分開了,殤衣還防著我呢。”秦正森卻是再次略帶自嘲的一笑,然后,自己先喝了下去。 然后再次望向寒殤衣,半真半假地笑道,“殤衣,那和離書上,可沒簽我的名字呢?!?/br> 寒殤衣對上他的眸子,微怔,想到,也不過就是一杯茶,而且,這茶還是她先前親手泡的。 而正如他所說,那和離書上,他還沒有簽上名字,就等于什么都不是。 這個時候,她不想因為一杯茶而前功盡棄。 寒殤衣慢慢的端起了那杯茶,緩緩的靠近嘴角,卻終究還是有些不太安心,便只想著輕輕的抿一下,并沒有想要真喝。 只是,就在此時,秦正森的身子突然的向前一傾,手一揚,然后恰恰的便推起了寒殤衣手中的茶杯,剛好將杯中的茶倒在了寒殤衣的口中。 “咳,咳。”直嗆的寒殤衣忍不住咳了起來,不過,大半的茶水都吞進(jìn)了肚子中。 寒殤衣一驚,雙眸速抬,一臉驚疑的望向他。 他卻淡淡一笑,輕輕揚了揚手中剛剛拿起的笑,解釋道,“我剛剛要拿你面前的筆,不小心碰到了你的杯子,你沒事吧?” 面對他這樣的解釋,寒殤衣半信半疑,不過那茶也已經(jīng)喝下去,也沒有感覺到有什么異樣,畢竟也是她泡的茶,隨即低聲道,“沒事。” 秦正森這才拿起筆,垂下眸子,在那和離書上寫著自己的名字。 只是,此刻,他那微垂的眸子中卻是驚人的陰冷與狠毒,那人說過,這藥只要喝下去,必死無疑,而且,不會看出任何的異樣,會在睡夢中不知不覺的死去,死去后,也不會發(fā)現(xiàn)任何的異樣。 好,很好,那個女人竟然想要跟他和離,她還真敢想,他今天來這兒,本來就是要殺她的,不過,他倒是真沒有想到,還會有這么意外的驚喜,那些財富足以他下輩子為所欲為的享用了。 這個女人,嫁給他二十年,總算做了一件好事,所以,他就讓她死的痛快點。 至于這和離書,反正她馬上就要死了,也拿不到了,簽了也無所謂。 寒殤衣怎么都沒有想到,秦正森竟然會這般的陰毒,這般的狠,更想不到,他今天來原本就是要害她性命的。 不得不說,秦正森真的不是人,不管怎么著,都是二十年的夫妻,他即便不念舊情,可是即然收了她的東西,怎么著,也不該再害她。 秦正森在和離書上簽了名字后,沒有再說什么,只是,再次望了寒殤衣一眼,然后便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