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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喚醒王血的事,您為什么不和我先商量呢?他轉(zhuǎn)過身責(zé)備的語氣就變得無奈起來。 營帳內(nèi)沒有其他人,加加魯摘下了夸張的黑角冠冕放在一邊,整個人的威儀氣勢也跟著消散,仿佛又變成了那個愛在林中數(shù)鳥的少年。 抱歉,巴爾格特。加加魯微微垂下頭,一副做錯事等待長輩批評的內(nèi)疚模樣。 他本就是被巴爾格特一手拉扯大的,相比與前一任的王,他與巴爾格特私下關(guān)系反而更像父子。 巴爾格特注視著端坐著那的加加魯,由于提早降臨世間的緣故,這么多年過去,少年依舊的身形單薄得嚇人。 他常常擔(dān)憂,如此瘦弱的身是否能扛起亞獸人一族的命運,直到今天,他的這份擔(dān)憂才徹底畫上了句號。 您和凱森說了些什么?為什么要避開我們?巴爾格特緩緩地問,又是什么讓您回心轉(zhuǎn)意愿意接受王血? 我想將喚醒王血的機會讓給凱森。加加魯抿了抿嘴唇,選擇避開是因為您和其他酋長知道的話,一定會阻止我這么做。 這是當(dāng)然的。沒人希望看著長大的孩子死在自己前面。 巴爾格特的聲音沙啞,我應(yīng)該和您談?wù)撨^很多次關(guān)于身體的事,如果不喚醒王血,您可能活不了幾年。 我一出生就很虛弱,怎么養(yǎng)也養(yǎng)不好。其實,活不久這件事也是很正常的,我很小的時候就考慮過了。 加加魯輕聲說,如果活著的時候注定要成為他人的拖累,那至少死得時候要選擇偉大一點的方式。 所以您就準備喚醒王血的機會讓出去?巴爾格特皺眉。 主要是凱森表兄更加適合,還有我想向他死去的母親表達一點歉意。 加加魯微微出神,喃喃自語,那天在樹林里她向我搭話的時候,我不該掉頭就跑的。 您的心性太脆弱了,總是喜歡將過錯歸結(jié)在自己的身上。 巴爾格特走到少年身邊坐下,我一直教導(dǎo)您,您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可您總是忘記這一點。 因為大家都是獨一無二的。我就是這樣敏感的人,無法成為您心目中擅于殺伐決斷的君王。 加加魯笑的苦澀,畢竟我連每只見過的鳥都能分得清清楚楚,哪有魄力做出讓大家搏命的決定。 巴爾格特再次沉默了,他看著加加魯長大,甚至比少年更了解自己。 這個背負著王命、繼承著王血的孩子什么都好,唯一的缺點就是長了顆如花苞般柔軟的心。 那您為什么又獨自去喚醒王血了呢?巴爾格特望著少年有些頭疼,您不是一直很抗拒嗎? 因為我沒退路了啊。凱森說,他不要成為王。加加魯聳了聳肩,他不做的話,就只能是我了。當(dāng)然,我是不會隨便使用王血的能力的。 巴爾格特耳廓兩側(cè)一下一下跳著,好歹是萬民之上、尊貴無比的王位在少年嘴里倒成了推卸不掉只能接受的麻煩。 他生氣又無奈,精心培育的樹苗就是不按著自己想要方向長,他又能有什么辦法,總不能連根拔起,重新再種一遍。 而且能活久點是好事,就算用來數(shù)鳥也不錯。加加魯咧開嘴,似乎是被自己的話逗笑了。 真是和你父親一模一樣。木色的拐杖敲在了加加魯?shù)念^上,巴爾格特搖搖晃晃站起來,似乎是不想搭理眼前這個沒野心的傻小子了。 獸人聯(lián)盟另一間營帳里,扎德加酋長打量著如石像一般發(fā)呆的凱森。 放心吧,雖然巴爾格特是只老狐貍,但他不會違逆王的意思。 扎德加拍了拍青年的肩膀,比起雷格圖特,他算是有種的老家伙。 喝點羊奶吧。埃文說。 謝謝凱森接過埃文遞來的水壺,扎德加以為他在為巴爾格特的態(tài)度擔(dān)憂,而事實上他板著張臉,真的只是單純地在發(fā)呆。 不過我也很好奇,你所說的神明使者到底是什么人?扎德加問,你不會是被什么神棍騙了吧。 我不知道,或許吧。凱森頓了頓,但他是個很可靠的人。 可靠?這個詞和神棍可不怎么搭。埃文挑眉。 他什么事都能想到前面,永遠和旁觀者一樣冷靜。他會幫你看清本心,然后告訴你該怎樣一步步實現(xiàn),無論多不可思議,只要按照他的話去錯,就一定可以實現(xiàn) 你說得有些太夸張了吧,聽起來就像是無所不能的神明一樣。扎德加笑出了聲。 埃文和扎德加不怎么相信凱森所描述的。在普通亞獸人的認知里,拳頭才是說話的本錢,他們更喜歡追逐更強大的力量,什么沉著冷靜,什么思慮周全,完全沒有說服力,聽起來和天上掉餡餅差不多。 凱森沒有解釋,那是像機械般精準的布局,埃文和扎德加還沒有機會見識那個男人cao控全局的時候。 他想如果有一天,男人真的毫無防備的出現(xiàn)敵對場景中,那可能不是說明你可以靠實力占據(jù)上風(fēng),而是說明你已經(jīng)沒有在他面前揮拳頭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