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凱蘭崔爾微笑點頭,“這是你的使命。除非你自己意識它履行它完成它,否則沒有任何意義?!?/br> 林迪爾道,“甚好,晨光殿下注定是要帶領(lǐng)我們西去,這就是維拉的旨意?!?/br> 埃雷斯托道,“夫人西渡的消息一定不能泄露。夫人被劫,本來就是一場陰謀?!?/br> 葛羅芬戴爾道,“雙子可護(hù)送殿下去米斯龍德?!?/br> 雙子點頭領(lǐng)命。 艾兒深吸一口氣,轉(zhuǎn)向愛隆,“愛隆王?” 大家都在等他做決定。愛隆神色復(fù)雜的望著她。他固然想讓凱勒布里安得到主神救治,但也有可能艾兒再也無法返回中土。 閉目沉思良久,他終于睜開雙眸。 “我曾說若你完成一件超越薩魯曼考核的事,就可以通過試煉。其實,無論是閱讀藏書撰寫論文,救回我的妻子,還是完成兩位巫師的試煉,只其中任何一件你都有資格通過我的試煉??墒悄阌忠ネ瓿傻谌o(jì)元后沒有精靈辦到的事,我想,你需要我的鼓勵和力量去完成它。”他抬手,“跟我來?!?/br> 站在瑞文戴爾最高的瞭望臺前,伴隨太陽升起和群山與瀑布的呼喚,在眾多智者與王的見證下,愛隆王身著王袍,帶著頭冠,持手杖。 “睿智,它或許是豐厚的知識和卓絕的遠(yuǎn)見,或許是閱歷的沉淀和經(jīng)驗的實踐。它會在悠遠(yuǎn)的時間愈久彌香,然而穿越漫長的文明歷史隧道后,最終會皈依一片樸實綠意的幽靜自然?!?/br> 艾兒平靜微笑。 “睿智的試煉是為了在極致的孤獨(dú)中看清自己,尋找你最需要的,了解你最害怕的。你要努力改變生命中可以改變的,坦然接受那些你不能改變的,最重要的,你要用睿智來區(qū)分兩者的不同。用永恒的精神與意志去度過無盡的歲月,平凡的閑暇和永恒的榮耀都同樣值得追求,你能做到嗎?” 艾兒鄭重點頭。 愛隆肅穆的道,“我,埃爾隆德,瑞文戴爾之主,以奧力與雅凡娜之名,在此鄭重宣布——” 他的權(quán)杖點過她的雙肩,又彎腰在她額間的印記上印下一吻,“伊爾碧綠絲·晨光,已通過睿智的試煉!” 在萊戈拉斯提筆為艾兒寫第一百封信的時候,杰拉德來報晨光殿下在薩魯曼的考核中失敗了,當(dāng)天就被逐出艾辛格了。算算時間,就在他解決沖突回來時。 手中的鵝毛筆懸在那里,萊戈拉斯靜靜的問,“原因?” “說她沒有造出能載人的,嗯,飛艇?”杰拉德看了一眼手上的字條,嘀咕道,“那是什么?” 萊戈拉斯幾乎咬牙切齒道,“不都試飛成功了嗎?” 他擱筆走到窗前,上面擺著的一排小小的飛艇,那是艾兒做的原型,讓雷霆送來給他玩的。男孩子似乎天生喜歡這種小玩具,他也愛不釋手。 杰拉德翻看手上的信,沒找到這個消息,王子從何處得知?“我,我不知道。還,還有一個消息……”冷汗直冒,他怕說出來會被殿下扒皮。 “說!” 杰拉德嚇得脫口而出,“晨光殿下沒有通過考核要被放逐,近日就要在瑞文戴爾兩位王子陪伴下出海……” 就見萊戈拉斯神色平靜,微微點頭,示意他退下。 杰拉德松了一口氣,剛一回身,只聽背后嘩啦一聲巨響,慌忙回頭,看到整張木桌都已經(jīng)被掀翻了。 “殿下你別沖動啊!” “來不及了!”摘了弓,整理行囊。 “那您去哪里啊?”杰拉德哭訴,“是艾辛格還是瑞文戴爾,請明示。”是殺人還是要放火,他好有個心理準(zhǔn)備。 “先去艾辛格再去瑞文戴爾!” “那,陛下那邊怎么交代?”杰拉德語帶悲音。 “就說我得了一種不去瑞文戴爾就會死的病,只能找愛隆醫(yī)治。”風(fēng)一樣卷了出去。 嗚嗚嗚,殿下,你就不能想個更好點的借口嗎?你說走就走,我可是要喂蜘蛛的啊。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萊戈拉斯一路飛騎南下。 繼自己在圣白議會上失利后,艾兒也栽在薩魯曼手上。當(dāng)時他安心離開瑞文戴爾,因為愛隆保證有甘道夫跟著不會有大礙。結(jié)果呢?想到死心眼的小艾兒受的委屈,數(shù)月的隱忍終于功虧一簣。 雖然很想趕到她身邊去,但他要先去艾辛格。發(fā)生過的事已無法更改,很遺憾他從來學(xué)不會軟語安慰,也喪失了陪伴她的最佳時機(jī)。所以,他能做的只有這樣了。 那天傍晚他抵達(dá)艾辛格。在歐散克塔下遇見了薩魯曼。 白袍飄蕩下了臺階,仿佛預(yù)見他會來,“啊,森林王子殿下,圣白議會一別之后好久不見,您近來戰(zhàn)棋練的怎么樣?” 他一上來就先聲奪人,提醒萊戈拉斯那場無比挫敗的棋局,可見cao縱人心的能力多么高干,但是萊戈拉斯不為所動,微微一笑,“多虧您的教導(dǎo),這幾十年我獲得的比之前千年都多。” 薩魯曼臉色陰沉,“殿下千里迢迢趕來,不是為了跟我敘舊吧?” “當(dāng)然不。你,我,”他帥氣的指指薩魯曼,又指指自己,“一對一!” 薩魯曼悅耳的聲音發(fā)出一連串笑聲,“殿下啊,你打算拿什么跟我一對一較量?用弓箭,用短劍?”他突然笑容一斂,手杖一頓,“你怎么還不明白,你根本贏不了我,就算是你引以為傲的武力,也贏不了我的!” “您是圣白議長,我怎么可能對你動武,我是來找你,”萊戈拉斯神情不變,突然聲音一壓,“……下棋的。戰(zhàn)棋塔最后一局,我現(xiàn)在就贏給你看!” 說著踏上臺階,走進(jìn)歐散克塔,錯身而過,他回頭一笑,“除非您不敢!” 就如愛隆所說,剛鐸諸侯在艾辛格盤踞千年而成的沙盤演練艱難無比。 然而,萊戈拉斯隱忍了數(shù)十年,又從愛隆那里得到“有些戰(zhàn)役并不旨在贏”的提示,再看到艾兒的飛艇,他終于知道該怎么贏這最后一局。 所有的兵力集中在巨大的黑門之前,敵人要塞的大門口。 萊戈拉斯的戰(zhàn)士加騎兵只有7000人,而薩魯曼的大軍則是超過6萬的半獸人,食人妖,東方邪惡人類以及巨大變種食人妖,上空還有墮落妖獸在空中盤旋。 “這一局,”薩魯曼冷冷一笑,“那個時候你贏不了,現(xiàn)在也同樣贏不了!” “什么規(guī)則?”萊戈拉斯雙手撐在沙盤邊。 薩魯曼哈哈一笑,“沒有規(guī)則,贏了就是一切!” “好!”萊戈拉斯深吸一口氣,先派出談判家,薩魯曼更是笑不可仰。 萊戈拉斯隨即又派出一小隊騎兵在米那斯魔窟縱火。驅(qū)使守衛(wèi)投降,趁機(jī)收復(fù)了魔窟,算是拔掉了一顆毒牙。 薩魯曼大怒,立刻大軍壓上。然而萊戈拉斯的步兵與騎兵個個都是最英勇的戰(zhàn)士,他們在黑門兩邊包抄。 空中巨鷹和墮落妖獸也展開了殊死搏斗。 此刻,薩魯曼陰險的布下一子,一群昂巴海盜船從南部駛來。這可是黑門之戰(zhàn)中未曾有的棋子,薩魯曼從平原之戰(zhàn)中借來。 萊戈拉斯卻不為所動,只抬頭一笑,“我就料到?!彼_魯曼果然出陰招。 隨即,他拿出一個盒子,在沙盤邊擺放一排,薩魯曼一看,竟是一排小小的飛艇。那是艾兒設(shè)計的飛艇。萊戈拉斯好整以暇的將士兵一個個放進(jìn)飛艇中,微微一笑,“既然你改了規(guī)則,那我們就這么來!” 就見那些小飛艇乘著士兵,一只只都騰空飛起,朝戰(zhàn)場飛去。 “不可能!”薩魯曼吼道,“那飛艇不能載人!” 萊戈拉斯一笑,“稍微修正一下尺寸和數(shù)據(jù)就可以?!?/br> 載人飛艇艦隊從空中而降直撲海盜艦隊,將他們打得七零八落。 薩魯曼瞇眼望著萊戈拉斯,“原來,你是為晨光抱不平嗎?” 萊戈拉斯抬頭,一字字的道,“我相信,給她時間,她一定造得出?!?/br> 薩魯曼冷冷的瞪向他,“就算這樣你也贏不了?!?/br> 萊戈拉斯不答,雙目不離戰(zhàn)場。 在正面戰(zhàn)場上,敵人數(shù)目太多。眼看就要潰不成軍。 就在千鈞一發(fā)之時,黑門旁的牙之塔突然崩塌,跟著黑門也轟然倒塌,巴拉多還有魔窟也跟著隕落,守軍紛紛潰敗,逃竄或投降。 “怎么回事?!”薩魯曼怒喝。 萊戈拉斯手里捏著一個小小的零件,微微勾唇,“聲東擊西,你們沙盤的機(jī)關(guān)中樞已經(jīng)被我最開始派的兩個小兵破壞了。你的所有部署都會一起崩潰?!?/br> “你!你!你??!”薩魯曼差點嘔血,但他自己說了沒有規(guī)則。 “這場戰(zhàn)役我本來就不打算贏!”萊戈拉斯又道,“我的所有布局都只是為了轉(zhuǎn)移你的注意!” “你想做什么?”薩魯曼暗暗握緊權(quán)杖。 “已經(jīng)發(fā)生的我無法更改,我只想證明給你看,”萊戈拉斯無比自信又氣魄逼人的道,“艾兒能贏你的試煉,就像我也能贏你的戰(zhàn)棋,我們能逆轉(zhuǎn)未來,也終將贏得整場戰(zhàn)爭!” 說罷,萊戈拉斯將那中樞零件丟在沙盤上,轉(zhuǎn)身離去。 單人飛騎來到瑞文戴爾,萊戈拉斯直接沖進(jìn)愛隆的書房。 “愛隆王,艾兒能通過薩魯曼考核,我能證明,她有資格通過你的試煉,請您不要送她出?!?/br> 愛隆看著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王子,嘆笑,“殿下是不是誤會什么,晨光西去并不是因為考核失敗。她有自己的使命要完成,而且,她已經(jīng)通過我的試煉并離開前去灰港灣了?!?/br> 萊戈拉斯站著發(fā)呆。 為什么,心中像被挖去了一大塊那樣空蕩蕩的。 艾兒走了,她走了…… 他趕去艾辛格,就是為了扭轉(zhuǎn)考核結(jié)果,不讓艾兒離開中土,卻來遲了一步。 拼命磨練自己壯大自己,他終于下定決定違背父王的意志,他終于有堅強(qiáng)的臂膀為她擋風(fēng)遮雨,有寬廣的胸懷供她埋首哭泣,有堅定的意志為她指引方向,更有強(qiáng)大的實力為她逆轉(zhuǎn)未來! 可是他沒有想到,若她已不在中土,他該怎么辦? “她為什么出海?”他問。 “目前不能透露?!?/br> “為了逃避試煉結(jié)果?” 他打定主意,若愛隆說一個是字,他立刻殺去米斯龍德。 愛隆微微一笑,“你太小看晨光殿下了。她或許是被一兩個人驅(qū)動走精靈試煉之路,但還是為了找到自己的使命。請不要阻止她走自己的路。” “可是,”他終于說出口了,卻來不及了,“我想陪伴她保護(hù)她……” “如果她只是一個需要你保護(hù)的普通公主,你還會這么在意她嗎?”愛隆反問。 不,若她是一個需要他時刻守候的嬌弱公主,他看都不會多看她一眼,更不提為她做那些看似絕不可能逆轉(zhuǎn)的事。 “她什么時候回來?”他閉上眼問。 “我不知道?!睈勐∩钌畹膰@了口氣。 “她有什么話留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