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樓上,江睿看著從衛(wèi)老爺子身上漸漸溢出的黑氣以及整個老宅都突然散去的那股絕殺陣法的氣息,自己也累的滿頭大汗。 他還是低估了這個陣法的效力,只是還好,在最后一刻,他總算是穩(wěn)住了整個陣法反撲的動勢。 只是經(jīng)過這么一次,對于容靜堂那邊的那個迷神陣法,卻是要好好掂量一下了。 在喂了衛(wèi)老爺子一顆自己煉制的一級丹藥之后,江睿才恢復了一下,下了樓。 “江睿!”衛(wèi)五一直在客廳里面,發(fā)現(xiàn)了從樓梯上面下來的江睿,從沙發(fā)上面站了起來。 看著一副胸有成竹的江睿,衛(wèi)五按下了心中的焦急先給江睿倒了一杯茶,江??墒怯浀醚矍斑@人的身份,連忙接過。 等他喝了兩口,衛(wèi)五才試探著說道:“江小弟,我家老爺子……?” “衛(wèi)老先生已經(jīng)沒事了?!苯N⑿κ疽?,說道:“五哥可以去外面把衛(wèi)書記和衛(wèi)夫人給叫進來了,只是這兩天,衛(wèi)老爺子的房間還是少進去的好。” 衛(wèi)五也沒問為什么,讓一邊的保鏢出去叫了大哥大嫂。 衛(wèi)書記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說話,一邊的衛(wèi)夫人就首先大喊出聲,連連問道:“江先生!我家老爺子怎么樣了?您之前可是大話已經(jīng)……” “大嫂!”衛(wèi)五看著神色淡淡的喝茶的江睿,心里已經(jīng)將江??锤吡艘粋€檔次不止,見大嫂這么說話,當下就開口制止了。 衛(wèi)夫人顯然是已經(jīng)意識到自己失禮了,聞言也就順勢不再說話,只是神色中還是忿忿的。 江睿微微一笑,看著衛(wèi)書記說道:“衛(wèi)書記,衛(wèi)老爺子已經(jīng)沒有大礙,只是這些時候,衛(wèi)書記及家里人還是少進衛(wèi)老爺子的房間的好,至于家里的女眷,則是一個都不能進?!?/br> 這個陣法本就是陰陽摻半,現(xiàn)在衛(wèi)老爺子已經(jīng)無礙,加上他本就是男性數(shù)陽,因著這陣法的威力已經(jīng)有些陽衰,因此,在這個時候,女眷則是能避開就避開的好。 衛(wèi)書記連聲答應,此時看著江睿的樣子卻也是不著急去樓上看看父親。 江睿看著效果已經(jīng)達到了,也不理會一邊的衛(wèi)夫人,施施然的站起身說道:“幾位留步,既然我該做的已經(jīng)做了,就此告辭。” 衛(wèi)五又送了兩步把江睿送出了大門,看著前面緩步朝前走,身穿一身道袍的年輕人,神色有些不明,直到江睿的身影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中,他才轉(zhuǎn)身回到了老宅。 江睿在走出了百米之后才走到了一邊的小樹林里面。 索性現(xiàn)在隨處可見都有一些小片小片的綠化林,并沒有像是后世一樣,植被都被破壞干凈建造了新的樓層。 江睿在里面才不過走出了兩步,就被一邊悉悉索索的聲音打斷了思緒,耳邊聽到了常人聽不到的喘息以及呻吟的聲音…… 江睿看了看頭頂上大大的太陽和外面時不時走過的人以及來往的車輛,也不知道是自己歲數(shù)真的大了還是現(xiàn)在的年輕人實在是太放得開了。 身上的道袍被他一邊走一邊脫的也脫得只剩下了一身正常衣服,那身道袍本是為了以防萬一,他在空間內(nèi)找出來的一件下品法寶,雖然功效有點像是后世中的游戲中的裝備,不過功用倒也確實是挺大的。 在好好的收好了那身道袍,江睿正打算回去,就被一通電話給打斷了。 來電顯示的人是他母親,江睿馬上就想到了從環(huán)境中出去的江建林。 果然,接通電話之后,江母在那邊氣氛的說著事情經(jīng)過。 江建林在被江睿放出環(huán)境回青市之后,自然是和以往不同了,比起之前那樣的性子,現(xiàn)在的他,就該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只是他回去的不湊巧,正好撞上了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李秀芝和那個飯店的老板。 不論江建林經(jīng)歷了環(huán)境變得多么的堅強,骨子里到底還是一個男人,所以他就和所有男人的反應一樣,當下把飯店的老板給綁了起來,并且把一旁衣不蔽體的李秀芝給關了起來。 按理說,家丑不可外揚。 只是江建林一下子消失了這么長時間,在得知了弟弟消息之后的老二江建恒馬上帶著剛放學的女兒就去了弟弟的家里,只是沒想到正巧撞上了這一幕。 這一下,就算是江建林想要瞞都是不可能的了。 江睿還以為是李秀芝不同意離婚,再或者是要和江建林扯一下財產(chǎn),甚至是要訛去江家的錢都是有可能的,只是沒想到,李秀芝卻提出了要撫養(yǎng)江旻的要求。 江建林當然是不可能同意的。 江睿在電話里安撫了一下母親,直接施法跨到了青市邊的一條馬路,在算好了時間后,過了一個小時才出現(xiàn)在江建林的家門口。 這兩天由于忙著戶口的事情,江父江母已經(jīng)回了青市,現(xiàn)在,江家一家人,除了那個偏心的奶奶之外,是都到齊了。 江睿的出現(xiàn)無疑是給江建林了一個定心丸,雖然說起來奇怪,他一個大了江??煲獌奢喌娜司尤粫X得自己的親侄子看起來無比的讓人安心,但是事實卻就是這個樣子的。 作為矛盾中心的江旻站在一邊,低著頭緊緊地抿著嘴唇并不說話,對于李秀芝故作慈愛的樣子也勸當作是沒有看見。 江睿環(huán)視了一圈,果然看到了正縮在角落里面,眨著一雙大眼睛看著所有人的江曦。 江曦今天是有一場考試的,并且成績考了班里的第一名,所以放學的時候,近些年手里有了錢的江建恒很是開心的想要帶著江曦好好的去吃一頓好的,只是沒想到,一看到三弟的身影,跟過來的時候,卻是看到了這樣的一個局面。 江睿朝著江曦輕輕招了招手,江曦猶豫了一下,還是磨蹭著小步子走了過去,剛一過去就被江睿牽住了手。 而那邊,企圖扮演慈母的李秀芝顯然是失敗的不能再失敗了。 江母只是在一邊緊緊地拉住了江旻的手,并且護崽似的把他護在了懷里。 這么些日子相處下來,江旻簡直是乖的不行,學習成績還好。真是上輩子做了孽這輩子才遇到了這么樣的個爹媽。 看到了這幅樣子的李秀芝也不再裝了,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下,嚷嚷著要和江建林分家。 作為當事人的江建林卻依舊是一句話不說的坐在座椅上,看著在地上撒潑打滾的李秀芝,神色不明。 其實按照這種情況,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去搭理李秀芝,等到她折騰夠了,自己就沒意思了。 只是這里畢竟是有女人,江母當下就看不下去李秀芝那副樣子,啐了一句,卻沒想到一下子就把本來差不多已經(jīng)折騰夠了了的李秀芝又點燃了那根火線。 那邊兩個女人尖聲的爭吵引來了周圍幾戶的旁觀,飯點的那個老板,也就是李秀芝偷情的那個男人卻從頭到尾一句話度沒有說過,只是低頭看著地上,似乎是想把地板給看出一個洞來。 “行了!”在李秀芝已經(jīng)口不擇言,幾乎把所有自己能夠罵出來的話都給說了一個遍,幾乎要動手的時候,江建林才終于一拍桌子,吼道。 李秀芝被吼得抖了一下,看著江建林哆嗦著半晌沒說出來話,就像是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是那個對不起江建林出軌的那個。 江睿一直就在一邊冷眼看著眼前這副鬧劇。 他現(xiàn)在眼里看到的,就只有江建林對待這件事情的做法,和江旻的態(tài)度。 女人出軌的事情,不管是在現(xiàn)在,還是在十幾年之后,都是被所有人不齒的。 更何況是這種小鎮(zhèn)子,再早一點,可是要被沉塘的。 李秀芝看著江建林回來后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樣子,心里突然有那么些不確定了,他好像不是以前那個自己可以任意拿捏的草包了。 只是看著一邊的江旻和已經(jīng)在市里買了個大別墅的大哥大嫂,她卻是怎么都咽不下去那口氣! 憑什么好東西都被他們家給占了!她就得一個人在家里守著這個屋子!就連兒子都要被大哥大嫂帶走養(yǎng)著! 李秀芝一下子覺得自己似乎是又有了底氣,她緩了一下,正打算說些什么,卻見江建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個成年男人的身高比起她來說要高了一個半的頭,李秀芝還沒有說出口的話一下子就又縮了回來。 江建林卻沒有理會在一邊已經(jīng)被嚇傻了的李秀芝,直接的走向了那個男老板的身邊。 “我記得你?!苯种苯右荒_踹到了那個畏畏縮縮的男人身上,在那個男人發(fā)出了痛苦的呻吟聲之后,一腳踩了到了他的胸口,猙獰的說道:“在鎮(zhèn)上開了個小飯店,家里有個女兒和一個媳婦?!?/br> “別、別告訴我媳婦……她不知道……”那個男人江睿是知道的,在飯店上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飯館兒,生意不頂好,全都靠著他的妻子以及娘家支撐著過了那幾年,現(xiàn)在雖說是好了點,但是那個飯店的大小事情也都是這人的妻子。 “?。±顫氵@個沒良心的!你不是說要和你老婆離婚娶我嗎……!還有那個飯店!”李秀芝聽到李濤這么說,突然大叫一聲朝著他撲了過去。 李濤上面被江建林用腳踩著,旁邊還有李秀芝的指甲以及巴掌瘋狂的打臉,一下子招呼不住不停的求饒江建林卻在這個時候松了腳。 他并不知道為什么,只是這個時候,心里想的,卻全都是無奈。 并不是對于眼前發(fā)生的這一切無奈,而是心中更深一層的厭煩。 他并不想再理會眼前這一對男女了。 固然李秀芝是出軌了沒有錯,但是她也實在是沒有眼光。 李秀芝出軌的原因無他,被她這兩句話全都給兜出來了。 現(xiàn)在的江家,除了大哥江建軍塌實肯干,賺了錢——雖然他現(xiàn)在覺得,大哥一家,恐怕靠的都是眼前的這個侄子才能發(fā)了財?shù)摹6缂依?,二嫂只守著那份死工資,最近還辭職,江曦又要上學,全家就指望著江建恒一個人。 而他之前的狀態(tài),除了靠著他那個偏心的母親和李秀芝的娘家人以及在鎮(zhèn)上開的那個小商店之外,也就沒有其他來源了。 他之前還想著,是不是真的老天開了眼,讓他遇到了貴人,誰知道遇到的卻是一個煞星。 不過還好是江睿給他敲響了警鐘,迷途知返,不然,現(xiàn)在的他,可能要么就是被仇家追殺,要么,就是在牢里度過下半生了。 自覺已經(jīng)看透了大半、并且已經(jīng)破了數(shù)個陣法的江建林,此時再看到狀若瘋癲的李秀芝,慢慢的就只剩下了無奈以及厭倦。 李秀芝和李濤在一起,為的也不是別的,就是李濤家里的那一個飯店以及在市區(qū)的一套二百坪,才剛剛買的房子。 現(xiàn)在都還尊奉著家里的男人是大的,因此,戶主一定是李濤本人,如果能和他結(jié)了婚,那么,在結(jié)婚之后,那套房子就有她的一半了!而且還有那個收入十分不錯的飯店,如果能經(jīng)營好,再給李濤生一個兒子,那么,下半輩子都不用愁了! 可是這一切,今天全都完了! 李秀芝看著在地上畏縮著的李濤,想起來之前每日和他廝磨的時候,只要她一提到房子和錢,李濤就會轉(zhuǎn)移話題,用甜言蜜語以及滿口不著邊際的謊話來搪塞她,她就覺得現(xiàn)在的氣難平! 她本來打算的全都是好好的!就算是李濤是個指望不上的,但是她還有江建林在!可是今天,現(xiàn)在!全完了!全都完了! 李秀芝也沒了力氣再去打李濤,癱軟著哭倒在了地上,頭發(fā)散亂,活像是一個喪家犬一樣。 江睿就在角落里面看著面無表情,一聲都不出的江旻,一只手牽著江曦柔軟的小手,輕輕的摸著她的頭發(fā)安撫著。 上一世江曦雖然是因為難產(chǎn)而死,但卻也是和他脫不了關系。 江曦在懷孕八個月的時候,他已然和葉文斌糾纏不清,那個時候,他就已經(jīng)走上了一條不能回頭的路,江曦得到了一個消息,為了阻止他去那個已經(jīng)鋪設好陷阱的地方,這才被人發(fā)現(xiàn),為了逃跑,導致早產(chǎn),結(jié)果就這么去了。 上輩子,他欠了江曦兩條命。 這輩子,他一定會加倍的還回來。 重活一世,誰是真心、誰是假意。他看的一清二楚,對他好的,他當然是全部都記得,而那些害了他、狼心狗肺的人,他也一定悉數(shù)回擊! 江睿眸色深沉,半低著頭,手里牽著江曦手的力度卻是控制的剛好。 屋子里,女人的哭聲,男人低聲的呻吟以及屋外傳來的嘈雜的鄙視的聲音亂成了一團。 江睿朝著屋外看去,外面天空一片晴朗,雖然正值黃昏,可夕陽火紅卻是更加美麗了許多。 江建林看了看或站或坐的一家人,又看向了哭倒在地上,渾身狼狽的李秀芝和那個只穿了一件內(nèi)褲的李濤,最后低低的嘆了口氣,“秀芝,咱們離婚吧?!?/br> 李秀芝的哭聲頓時頓住了。 她雙眼瞪得大大的看著面無表情的江建林,如果江建林是氣憤惱怒都好,她至少還有一個解釋的機會!可是現(xiàn)在的江建林,臉上除了厭煩和無奈之外就再也沒有了別的。 她和李濤是被捉jian在床,外面還有不少的鄰居圍著看,她就算是臉皮再厚,也是說不出不同意的話的。 想到此,李秀芝恨恨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李濤,然后咬著牙,深呼吸了幾口氣坐好,抹了抹眼眶,喘著氣說道:“離婚也行!家里的那個鋪子得歸我!” 江建林一口答應。 李秀芝已經(jīng)不想再看屋子里面的人鄙視的眼神了,只是低著頭像是念書一樣的又說了其他的幾樣財產(chǎn),最后才說道:“還有房子……” “房子不能給你?!苯忠豢诨亟^,說道:“房子是我江家的祖宅,不是我江建林一個人的,你想要走,得先問問我娘和兩個哥哥。” 如果是往日的江建林,這番話絕對是說不出口的。 不只是房子,就連那個商店,他可能都要想盡一切辦法給留下來,更別提是那些對于他現(xiàn)在來說,算得上是龐大的一筆家產(chǎn)了。 江旻聽著李秀芝的第一句話說出口的時候,微微抬了一下頭,只是在聽到之后就又馬上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