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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攝政王能如此痛快地賞賜下來,因為著實沒廢什么銀子。 黎秩請平陽王妃將這些自己完全用不上的東西收進王府庫房里,那三千金也被他爽快地收了進去,為此,他來年大婚后,還得進宮謝恩。 這大抵才是攝政王之所以答應(yīng)賜婚,以及賞賜他嫁妝的原因。 黎秩隱約猜到,攝政王可能是想要將自己收歸于麾下。 但沒確定的事,黎秩沒再多想。 等待大婚到來之前,黎秩在王府中,每日喝著金貴的補藥養(yǎng)身體,也每日都在練習(xí)畫技,打算在大婚之前在攢一攢銀子貼上一點嫁妝…… 單就每天喝的補藥就得花費王府一大筆銀子,就算王妃不說,黎秩也不好意思白吃白喝,卻忘了問蕭涵,這筆銀子其實是從他私庫出的。 后來,蕭涵知道這事后是哭笑不得。 轉(zhuǎn)眼就進了臘月,朝廷與西南之間僵持的局勢越來越緊繃,隱隱有幾分影響到了江南,到平陽王府求見王爺與世子的達官貴人越來越多。 臘月十三,一份自西南而來的神秘禮物送到了千機閣。 蕭涵知道時有些吃驚,只因那東西是有人通過千機閣底下的人送上來的,且指名道姓是給他的,沒有署名,但一見到那份禮物,經(jīng)手的所有人都選擇閉嘴,一層層地將這份禮物遞了上來,蕭涵便特意去了千機閣一趟。 江湖上向來都有千機閣的傳聞,卻無人知曉千機閣在何處。 大隱隱于市,在蘇州熙熙攘攘的鬧市之中隱藏這一座偌大的莊園,高高的院墻與莊嚴的大門仿佛將它與外界隔絕,紛揚的雪下是一片死寂。 沒一會兒,蕭涵自側(cè)面的小鐵門出來,身后的燕七手上便多了一個薄薄的長方木盒,木盒十分樸素,沒有雕花,也是最最尋常不過的木料。 但燕七卻十分小心,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將盒子里的寶貝給摔了,到時候就是扒了他底褲也賠不起。 今日的雪有些大,眨眼便在蕭涵肩上攢下厚厚一層。 蕭涵回府后,難得沒有如往常一樣直接回他和黎秩兩個人住的院子,而是拐去主院找上了平陽王,見他神色凝重,定是有要事找平陽王商議,原先在邊上捧著三字經(jīng)給三郎念書的王妃便放下書,抱著小孩先走了。 平陽王正抱著手爐,懶懶地窩在鋪著厚厚一層毛絨皮子的躺椅上,一晃一晃的,耷拉著眼皮一幅將睡不睡的樣子,語調(diào)也是慢悠悠的。 “有事?” 蕭涵回頭接過燕七手中的木盒,燕七當即識趣地退了出去,屋中很快只剩下父子二人,蕭涵直接打開木盒,放到了平陽王手邊的桌子上。 “極品血參,鎮(zhèn)南王的私藏。” 平陽王聞言突然撩起眼皮,又斜了盒子里的血參一眼,他算是見多識廣,見到這支血參后眼底略過一絲驚詫,很快坐直起來,“真的?” 蕭涵瞥向血參,讓他自己看。 平陽王拿起木盒端詳須臾,他臉上沒有半分懷疑,只是難免好奇,“東西肯定是好東西,可是不是鎮(zhèn)南王的私藏,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蕭涵在袖中取出一封書信,臉色不知為何,看去有些臭臭的。平陽王放下血參,打開書信一看,信上仍舊沒有署名,只有一句話—— 還你金還丹。 字跡相當潦草,也相當豪邁大氣,就差直接罵人那種。 平陽王看完后默默折好信紙,恍然道:“你岳父送的?!?/br> 蕭涵皺眉道:“東西是從西南送來的,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們的人的,他也從來沒有露過面?!?/br> “他一向有本事?!毕騺砗苌俜Q贊他人的平陽王竟不吝于對姜蘊的贊賞,“近來西南出了不少事。” 蕭涵頷首道:“死了不少人,而且都是鎮(zhèn)南王的心腹,聽聞鎮(zhèn)南王府失竊,想必血參就是那時被姜蘊盜走的,鎮(zhèn)南王此刻一定很頭疼?!?/br> 平陽王微微一笑,“攝政王也是個有本事的人?!?/br> 蕭涵很是贊同,而后眼神復(fù)雜地抬了抬下巴指向那支血參。 “這東西怎么處理?進千機閣時看過了沒有問題,可以用。” 蕭涵仍舊不喜姜蘊,姜蘊送血參來,明擺著就是提醒蕭涵,他吃了的金還丹就用這支血參還,黎秩絕對不是他送去交換金還丹的物品。 而姜蘊在這個時候送來血參,八成是聽說了蕭涵跟黎秩的婚事。 平陽王想了想,又躺了回去,雙手抱著小小的手爐放在小腹上暖著,不以為意道:“既然是你岳父送來的嫁妝,那就給你媳婦送去唄?!?/br> 蕭涵挑眉,“真的拿走了?” 平陽王意味深長地長嘆一聲,“姜蘊送來的東西,最后沒落到他兒子手上,讓他知道了,回頭找上門來,你是想讓他拔劍殺了我嗎?” “有這么夸張嗎?”蕭涵轉(zhuǎn)念一想,又問:“你們以前見過面嗎?我怎么感覺你跟他好像有舊仇?!?/br> 平陽王拿眼角斜他一眼,笑哼道:“不是我跟他有仇,是你?!?/br> 蕭涵確實跟姜蘊有仇,姜蘊在島上暗算他那件事他還是很生氣。 但平陽王卻說:“不僅如此,你還同他兒子有仇。” 蕭涵聽得一頭霧水,“你說我家枝枝?我怎么跟他有仇了?” 平陽王反問:“他有幾個兒子?” “一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