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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源被推了一把,跟著回神,瞪了蠱師的背影一眼,心想等師父來了,定要好好告上一狀,求師父為他報(bào)仇,不能殺也得好好磋磨一番。 可黎秩剛才提到了他的名字,長源越想心跳越快,忙換上討好的笑道:“黎教主明鑒,長源可管不住這個人!他是王爺最器重的大夫,往日在王府就是個橫著走的,長源在他面前其實(shí)也不敢說什么……”長源說著靈機(jī)一動,將姜蘊(yùn)跟蕭涵兩個人推崗上前,“不過您看,咱們管不住他,還不能防嗎?這是長源的師父手底下的侍衛(wèi),功夫尚可,且精通蠱毒之術(shù),也極會伺候人。昨夜多虧黎教主救了長源,這兩個人,便是長源孝敬您的,您看如何?” 黎秩正緩步下樓,一時尚未看清那二人是誰,只看他們衣著打扮十分惹眼,不打像是侍衛(wèi)模樣,倒像是捯飭得風(fēng)光靚麗特特來開屏求偶的兩只公孔雀,故而他下意識輕嗤一笑。 “想往我這里添人?長源啊,你似乎忘了我先前做過什么。” 見樓上那青衣人越走越近,蕭涵與姜蘊(yùn)兩雙眼睛都發(fā)直了。 黎秩不適地皺起眉頭,頓時很想將那兩個人打出樓去。 前夜的暖床丫頭他叫人扔了,那幾個唇紅齒白的小廝他今早也打發(fā)了,只因這些人實(shí)在太過礙事。 他還想找機(jī)會出去找圓通,怎么可能會讓長源再送人來? 名為伺候,實(shí)為監(jiān)視,黎秩早就看透長源的把戲,時間不多,他也不打算再陪長源繼續(xù)玩下去了。 長源不甘心就這么回去,他就不信黎秩真的沒有弱點(diǎn),見黎秩走來,便忍住心下恐懼,腆著臉諂媚地迎上去,弓著身說:“黎教主,您不如再多瞧瞧?我看他們模樣功夫都是頂好的,留在您這不但可以給您端茶遞水,還能防備著蠱師那小混蛋給您下蠱?!?/br> 他獻(xiàn)寶似的指向身后二人,“您看,這不是一舉兩得嗎?” 黎秩走到幾人跟前,百無聊賴的眼神首先看向邊上的百里尋,而后落到那兩只公孔雀身上,眼底的輕蔑不屑正撞上兩雙充滿怒氣的眼睛。 “……” 剎那間,小樓陷入沉寂。 黎秩臉色一僵,裝作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轉(zhuǎn)臉面向長源。 他很想問問長源,你到底是怎么把我爹跟我心上人給搞來的…… 而且長源的意思很明顯,是把他們當(dāng)作男寵給黎秩送來的。 黎秩如遭雷擊,頭皮發(fā)麻。 長源卻是一臉的期待,“怎么樣,黎教主,可有看得上的?” 那兩個人還盯著黎秩不放,這讓黎秩渾身不適,原本那不可一世的高冷氣勢瞬間外強(qiáng)中干,他沒敢回頭,只能遷怒地用幽幽目光看著長源,“……你來找我,就只是為了這件事?” 長源還是摸不透黎秩的心思,他試探著問:“黎教主可是有其他吩咐?您盡管提,長源一定辦到?!?/br> 黎秩道:“圓通。” 長源笑容滿面,“他不在島上?!?/br> 黎秩瞬間變臉,“滾?!?/br> “哎!”長源聞聲竟覺此字格外親切,忙不迭應(yīng)好,“那長源便不打擾您了。你們兩個記好了,好好伺候黎教主,若是不聽話……”他看看蕭涵和姜蘊(yùn),又轉(zhuǎn)頭笑吟吟地看向黎秩,殷勤道:“那黎教主您大可隨意調(diào)|教?!?/br> 黎秩抿唇不語。 長源回過頭,對著蕭涵和姜蘊(yùn)二人大喝一聲,“聽見沒有!” 二人不大整齊地應(yīng)了聲是。 黎秩:“……” 長源稍微滿意了點(diǎn),心下覺得這兩個人一點(diǎn)也不懂事,不過看黎秩的態(tài)度也沒有讓他帶走的意思,還默認(rèn)讓他將兩人都留下,長源以己度人,嘿嘿笑了兩聲扯上百里尋走人。 百里尋是不想走的,可他認(rèn)出了蕭涵,他此刻是最能理解黎秩心中尷尬的人,他也覺得十分尷尬,便默默跟隨長源退出這個尷尬的地方。 幾人一走,長源還識趣地帶走了門前護(hù)衛(wèi),小樓又靜了下來。 黎秩僵在原地,沒了外人,他的目光不再偏移,落到那二人身上,心中的震撼讓他久久不能平靜。 倘若只是蕭涵也罷,姜蘊(yùn)竟也來了,黎秩心道這就麻煩了。 但隨著長源等人的離開,蕭涵面上不再作任何偽裝,他冷著臉一把抓住黎秩的手,就將人往樓上帶。 黎秩呆呆地隨他走,慢了一步的姜蘊(yùn)反應(yīng)過來急忙追上。 蕭涵站在樓梯前吩咐,“你看好樓下,不得讓人上來打擾?!?/br> 未免姜蘊(yùn)聽不懂,蕭涵眸光冷冷地望著他,“包括你。” 姜蘊(yùn)愣在當(dāng)場,頗為不可置信地指著自己,而后望向黎秩。 蕭涵隨之回頭望向黎秩,面色仍是那樣冰冷,“你認(rèn)得他?” 他終究是說出來了。事到如今,姜蘊(yùn)也不怕被揭穿身份,他放下手,神似黎秩的眼眸靜靜望向他。 黎秩被四目緊盯,只覺被兩股威壓牢牢壓制,大氣不敢出,可很快,他便朝蕭涵搖頭,“不認(rèn)識?!?/br> 姜蘊(yùn)面色發(fā)白,眼底隱有怒氣,蕭涵卻是這幾日難得舒心了一回,撇嘴冷笑一聲,帶著黎秩上樓。 姜蘊(yùn)不得不被留在了樓下望風(fēng),心中恨得不停怒斥不孝子。 黎秩忤逆完父親,心中也是暗爽不已,直到被蕭涵帶到樓上,隨意找了個房間將他推了進(jìn)去,黎秩才慢慢回神,打量起這個房間,這正好是他這幾天睡的屋子。再看蕭涵,他在哐哐地用力關(guān)門,還牢牢插上了門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