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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半道上被孟見渝扶住了,沒直接撞到山壁上,二人剛才站穩(wěn),阿九便沒忍住吐出一口血水。 蕭涵與白沐見狀匆忙趕了過去,阿九朝他們擺手,一邊抽氣一邊含糊道:“沒事,是撞到牙了?!?/br> 蕭涵暗松口氣,若是阿九出事,他可沒法跟黎秩交待。 阿九道:“皮厚,刀砍不進,力氣還大,這怪物太厲害了?!?/br> 蕭涵也看出來了,暗衛(wèi)們不過攔住它片刻,受傷的已有七八。 怪魚瘋狂的攻擊著攔路的人,寒潭已被血水染紅,暗衛(wèi)沒想到它如此厲害,一時間難以拿下。而它的叫聲越發(fā)尖厲,仿佛要貫穿耳膜。 蕭涵正在想辦法,忽然見到白沐走了過去,離怪魚越來越近,他心下一驚,快步跟上抓住他的手。 “白神醫(yī)!” 白沐沒有回頭,只專注地盯著怪魚額上二指長的銀角。 “白神醫(yī),你怎么了?”蕭涵見他魂不守舍的模樣,心中便有個猜測,他不會是被怪魚迷了心神吧? 忽地,怪魚往后退來,不知是不是聽見了蕭涵的聲音,或者是覺得身后人少比較容易突破,它靈活地轉(zhuǎn)了頭,龐大的魚身竟飛撲而起! 那個方向正好是暗衛(wèi)的包圍圈中一個還未來得及補上去的破綻,怪魚大張的血口也正對著白沐! 蕭涵想都沒想,一把拽住白沐后衣領(lǐng)往后拉,白沐也下意識抬起手臂擋臉,可還是被怪魚抓傷了。 幸好暗衛(wèi)們反應(yīng)及時,在怪魚落入水中后飛快護住蕭涵二人,卻不料怪魚傷了人后就趁機溜走—— 不再有人擋路的水渠被血色暈染開,怪魚逃竄而去,追上去的暗衛(wèi)最終眼睜睜看著它鉆進山中夾縫。 這一輪廝殺下來,雙方皆有損傷,暗衛(wèi)們就沒一個身上沒見血的,而白沐手臂上的抓傷深可見骨,血水一下濕透雪白的衣袖,他卻是滿臉通紅——是被憋紅的,他差點憋死了。 窒息的感覺讓白沐暫時想不起手臂傷口的痛,等他緩過氣,刺痛傳來,他紅了雙眼,扶著山壁回頭怒視蕭涵,“世子下回可別再救我了?!?/br> 這哪兒是救人,衣襟勒得白沐險些窒息而死,這是殺人! 蕭涵神色訕訕,心道我不拉你一把,你就要被魚吃了。 白沐其實也明白,不過還是憋不住氣,回頭還是道了謝。 去阻攔怪魚的人,無一例外都受了傷,包括阿九和孟見渝。 白沐的傷很重,等暗十九給他包扎后,因為失血有點暈。 也有幾名暗衛(wèi)傷勢頗重,也中了毒,燕八打架不行,解毒還可以,在白沐體力不支時派上了用場。 怪魚爪子和魚鰭也帶毒,被抓傷的都中毒了,幸而毒性并不強烈,燕八很快配了解毒散給眾人服下。 等眾人緩過來時,所有人都在桃林中休息,無一人靠近水源。 白沐服了藥也沒那么暈了,跟阿九幾人一起坐在火堆邊等蕭涵看完傷員回來,這便說起了怪魚。 白沐疼得臉色煞白,但一雙眼睛很亮,他竟然在興奮。 “我找到春秋蟬了,它就在怪魚身上,那個銀色的獨角!” 剛坐下的蕭涵激動地險些又站了起來,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但聲線仍在顫抖,“你確定嗎?” 阿九也是一臉驚喜,剛要笑就抽著氣捂住略微紅腫的右臉。 白沐十分確定,“那怪魚身上帶毒,又長得怪模怪樣,定然是褚千里養(yǎng)的,用來存放春秋蟬的容器……你們也見到了這怪魚的兇悍,這原本應(yīng)該是大鯢,也就是娃娃魚,長成這個樣子,很有可能是被種了春秋蟬?!?/br> “我可以肯定,它的獨角上面有東西,就是春秋蟬……”白沐說到激動處還有點頭暈,他按了按額角,長話短說,“我們一定要抓到它!” 蕭涵大喜過望,原本因為大家受傷而有些沉重的心情被喜悅?cè)〈?,如此看來,大家的傷沒有白受。 找到春秋蟬,黎秩也可以…… 蕭涵被驚喜沖昏了頭腦,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阿九捂住腫臉,也是一臉驚喜得要哭出來的表情,“太好了……那等我牙好了我馬上就去抓魚!我跟你們說,我這次是沒有準備,而且那怪魚跑的太快了,所以我才被暗算了……” 不等阿九說完,蕭涵便忍著喜色重重點頭,“我馬上就抓!” “倒也不用這么急?!卑足灞皇捄敲匆焕眨缃駥λ€是有些不喜,所以語氣不太好,但也是由衷提醒,“大家的傷都還沒好,而且我們經(jīng)過這一回,得好好想個法子,怎樣抓住怪魚——魚在水里本就比人靈活,況且還是變異成這樣刀槍不入的怪魚……” 蕭涵知道白沐說的有理,要抓住怪魚得從長計議。他讓自己冷靜下來,先想想眼下首先該怎么辦。 就在這時,在谷口守著的暗衛(wèi)領(lǐng)著一個人過來求見。 看清那個人的臉,蕭涵眉頭倏然一緊,“你怎么來了?” 來人是燕青,蕭涵出發(fā)之前把他放在別院保護黎秩的人。 燕青一身狼狽,他趕了一路,在山里找了半天才找到這里,一見到蕭涵,他便跪了下去,神色慌張道:“世子,屬下有愧于您,所有人都不見了……伏月教上下所有人,小白,溫堂主,幾位香主,還有教主……” 燕青急得紅了眼,聲音嘶啞道:“一夜之間,他們?nèi)疾灰娏?,伏月教的所有人全部都失蹤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