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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白沐找的人出自京師柳家,在五年前就被滅門了? 阿九聽完很是驚愕,怕自己一時激動說錯話趕忙捂住嘴。 白沐果然很難接受這件事,他緩了好一陣,最后滿目無助地看向黎秩,好半晌才發(fā)出嘶啞的哭腔。 “黎秩……你說,他還活著嗎?” 在不知道結(jié)果前,黎秩也不知道白沐找的柳無月是否還活著,他固然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殘酷,仍是如實(shí)說道:“他極有可能出了事?!?/br> 白沐的眼淚一下滾落下來,壓抑不住的哽咽涌至咽嘴邊。 阿九斜了黎秩一眼,推開他一把抱住白沐,“他不會說話,你別當(dāng)真!其實(shí)柳無月還是有可能還活著的,既然柳岐能活下來那他也可以!” 黎秩站在邊上皺了皺眉,不可否認(rèn),阿九安慰的話沒錯,只是柳無月的生死到底太過渺茫,于是他先給白沐一個心理準(zhǔn)備,好叫他日后不必太過絕望,見白沐埋首阿九肩上渾身輕顫,黎秩也有些無措,一手按在白沐肩上說:“柳岐或許知道他的下落。” 白沐仿佛得到特赦,全身一僵,抹了把臉快速抬頭,“真的?” 黎秩看著他哭紅的臉,暗嘆一聲,如實(shí)說道:“柳岐去了西南,聽說,他是與鎮(zhèn)南王一起走的。” “他在鎮(zhèn)南王府?”阿九聽到這里,驚得沒忍住脫口而出。 白沐若有所思,“鎮(zhèn)南王府?” “想去找他嗎?”黎秩問。 阿九聞言又瞪大了眼睛,用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看黎秩。 這時候告訴白沐這件事,白沐定會為了那個人前往西南。 可黎秩的病只有白沐能治…… 黎秩神色坦然地按上白沐肩頭,“鎮(zhèn)南王府太過危險,你一個人我不放心,你若要去,我?guī)湍??!?/br> 白沐黑白分明的雙眸氤氳著濕潤水光,呆呆望向黎秩。 從心而論,苦等了五年的心上人,一朝得知此人也許已經(jīng)死了,但死不見尸,白沐又豈能甘心? 他想過去找那個同樣出自柳家的柳岐柳總管,問問他有沒有見過柳無月,就在黎秩說出此人時。 可當(dāng)黎秩這么輕易地說出,幫他去西南找人時,白沐混亂無比的內(nèi)心突然安靜下來,陷入沉思。 白沐呆了一陣,慢慢捂住臉,聲音難掩疲憊,“黎秩,我……我,要再想想,今日我就不進(jìn)山了。” 阿九看得著急,他想再勸勸白沐,不如把黎秩治好再走。 黎秩卻痛快地點(diǎn)了頭,“你累了一夜,好好休息一下?!?/br> 白沐抿著唇慢慢點(diǎn)頭。 阿九急得在邊上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想說話又怕惹到白沐跟黎秩。 最后,阿九還是讓黎秩帶走了,黎秩拽著人出了院子才松手。 阿九耷拉著頭,一臉不解地嘀咕:“為何不勸他留下來……” 黎秩看著他挑了挑眉,“我是你侄子,他就不是你朋友了?” 阿九沒話說了,雖然能理解,可他心里還是焦躁不安。 “但愿他先不要走?!?/br> 阿九也只能盼著白沐能幫忙幫到底,但他若要走,硬要攔也說不過去,畢竟他與白沐也是朋友一場。 黎秩搖頭道:“你去跟燕八說一聲,今日就不進(jìn)山了?!?/br> 阿九悶悶應(yīng)了,心里又想起來那只藏在山里的春秋蟬。 黎秩看他背影幾乎寫滿了心事重重,不禁勾唇輕笑一聲。 真是愛cao心。 黎秩默默搖搖頭,拐了個彎準(zhǔn)備回去找蕭涵——他走時好像聽見了蕭涵喊他,聽上去不大高興。 竟是個要人哄的醋壇子。 雖然面上很嫌棄,黎秩還是想起了回去后該如何哄蕭涵。 不過當(dāng)黎秩回去時,蕭涵卻忙了起來,已經(jīng)不在別院里了。 大抵是因?yàn)橹x寧即將離開,不管如何,蕭涵都要做個著急尋找姜家后人還有姜家藏寶圖的樣子。 黎秩不難理解,況且到了晚飯的點(diǎn),蕭涵還特意讓人給他送回來金水城中最大的酒樓的招牌菜。 黎秩心血來潮地想,他是不是在向自己報告他的行蹤? 不管如何,他這份心意確實(shí)哄到了黎秩心坎里,黎秩見不到人的擔(dān)憂與失落皆被難言的喜悅?cè)〈?/br> 柳家的消息,給白沐的打擊極大,黎秩本以為他會需要很久才能冷靜下來,但沒想到不過第二天晌午,白沐就恢復(fù)了以往的沉靜與淡然。 蕭涵一整夜沒有回來,黎秩不免擔(dān)憂起來,又不放心白沐。 聽阿九說,白沐自昨日起就一直將自己鎖在房間里,不吃不喝不出來,燕八有些擔(dān)憂就去找了他。 可阿九今早去了白沐也不見,他只說自己想要休息一下。 阿九比白沐黎秩都大一些,輩分是高了一代,不過他與二人年齡相近,不僅是看著二人長大,更是與他們一起玩大的,不可能不擔(dān)心。 于是阿九等了半天,終究放心不下跑來找黎秩,那時黎秩正在探望溫敬亭,聞言便跟阿九走了一趟。 兩人急匆匆趕到客房,迎面撞上燕八,燕八卻興沖沖地抱著什么跑走了,渾身上下瘋狂的洋溢著興奮的氣息,一路歡呼大笑。阿九望著他的背影,訕訕收回剛想打招呼的手。 “他怎么了,這么高興?” 黎秩微瞇起眼睛,靜靜搖頭。 “因?yàn)槲医o他配了藥,他急著趕回去給燕九侍衛(wèi)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