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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蕭涵是什么洪水猛獸。 蕭涵渾身不自在,同時也有種直覺,“是我做錯了什么?” 遠處的燕七燕九也過來了,在街角閑逛的左右兩位護法也跟了過來湊熱鬧,沒成想見到了自家教主。 失控打噴嚏的感覺很不好受,黎秩緩了一下,壓著一肚子火氣問:“你干什么去了,身上難聞死了!” “我沒干什么啊?!笔捄侠蠈崒嵉卣f:“我剛下山就見到你了,而且哪里難聞了?”蕭涵舉起手貼近鼻子聞了下,陶醉道:“可香了?!?/br> 不說黎秩,銀朱也是嘴角抽搐,她始終是站在教主這邊的,有教主警告在先,她也不好得罪世子,便解釋說:“我家教主聞不得木蘭香。” 蕭涵這回真的驚到了,自己先大步跳到半丈外,遠遠地問:“聞到了會怎么樣?我離得這么遠可以嗎?” 銀朱說:“只是教主心里不喜歡,聞到便會不停打噴嚏,對身體倒是無害。世子只要不靠太近就好了?!?/br> 蕭涵松了口氣,還以為自己闖大禍了,他拍拍胸口,后知后覺地算起舊賬來,目光幽幽瞥向邊上的左護法,“你不是嫌棄我這一身酒氣?我就回去洗了個澡,想洗的香噴噴地給你熏熏屋子,花全是左護法給找來的?!?/br> 銀朱吃驚道:“可是我哥知道教主不喜歡木蘭花香啊?!?/br> 黎秩也跟著幽幽看向左護法。 左護法有些心虛,“我沒想到世子是想討您歡心……” 燕青也說:“花是我找來的,我不知道世子和左護法是這么用的?!?/br> 大街上人來人往,黎秩這么惹眼的臉本就引人注目,現(xiàn)在這么多人聚在一起,搞得不少人圍過來看熱鬧,黎秩沒心情待下去,轉(zhuǎn)身走人。 “回去再說?!?/br> 眾人紛紛跟上,蕭涵識趣而又委屈巴巴地跟在最后面。 不過叫蕭涵意外的是,出了城后,黎秩就在前面等著他,蕭涵眼前一亮,樂顛顛地跑了過去,卻在半丈外停了下來,“枝枝在等我?” 黎秩看向他身后拉著馬車跟過來的燕七,“跟你說點事?!?/br> 蕭涵看懂他的意思,“上馬車說?” 黎秩點頭。 蕭涵反而遲疑了,他想了下,讓黎秩等等,回頭跑向燕九,帶上人往樹林里走,沒過一會就出來了,兩人已經(jīng)互換了衣服,看得黎秩眉梢一挑,壓下心頭的動容先上了馬車。 蕭涵也跟著爬了上來,他坐在門邊,離黎秩有些遠。馬車這才又慢悠悠地動了起來,往伏月山走,銀朱與左右護法、燕九騎馬跟在后頭。 蕭涵小心翼翼地蜷縮在門邊,他與燕九身量相似,這身窄袖修身的玄色長衫穿在他身上倒也合身,顯得他整個人挺拔如松竹,很有精神。 黎秩默默看了兩眼,“味道沒那么重了,不用隔那么遠?!?/br> 蕭涵搖頭,“免得你不舒服,你就這么說吧,我聽得見?!?/br> 這還是蕭涵第一次如此自覺的與黎秩拉開距離,黎秩心里頭反而不舒服了,可想起他答應過王庸的話,他心情頓時變差了,冷下了一張臉。 看出黎秩心情不好,蕭涵也不氣餒,他拿出先前讓燕七去街上掃蕩的糕點,知道黎秩愛吃,都推了過去,黎秩臉上的抗拒隨之少了幾分。 山道蜿蜒,馬車晃晃悠悠地走著。 黎秩忍著沒先拆開糕點吃,他問蕭涵,“你上回說,攝政王應該快查到圓通他們的真正目的了,現(xiàn)在怎么樣了?那個刺客找到了沒有?” 蕭涵笑說:“哪有那么快?!?/br> 黎秩問:“不是在敷衍我?” 蕭涵笑得更真誠了,“怎么會呢,刺客確實沒找到。” 黎秩覺得蕭涵笑得有些古怪,可他除了蕭涵又沒有別的消息渠道,只能信蕭涵的,他猶疑了下,又問:“你有沒有聽說過西南的南王府?” 他是可以找人去打聽,但可能會知道的人就在眼前,想知道百里尋是不是在騙他,一問便知。 而聽到南王府,蕭涵臉色一變,“為何突然問起南王府?” “看來你是知道的。”黎秩從他的反應看出來了,想到他們現(xiàn)在是合作關系,有些消息應該共享,他便將自己下山是與百里尋見面的事說了。 蕭涵聽完若有所思,“百里尋那小子,真的會好心給你送消息?” 黎秩只問:“南王府是什么地方?” “想知道?” 黎秩頷首,“說說看?!?/br> 蕭涵撇了撇嘴,“這個說來話長……”但見黎秩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甚是難得,蕭涵便心軟了,“那是開國功臣,也是前朝公主的后人?!?/br> 這么聽來,黎秩也信了確是不好說。 “我朝立國一百二十多年,便已換了八代帝皇,而那南王府的源頭,還要說到前朝去,那得是兩百年前的歷史了,總之,我只知道最后一代西南王的王妃是前朝皇帝的親jiejie,而南王與長公主在前朝滅國后,便識趣的帶兵歸降我朝先祖,打下這片江山?!?/br> 蕭涵盡量簡潔明了地將自己知道的史實告訴黎秩,“天下太平后,南王將兵權(quán)交還圣上,只是南王府之名在西南已有百年歷史,在西南百姓眼里,他就是土皇帝,到底讓幾代先皇忌憚。而在三代之后,就是二十四年前,耐不住南王府后人有本事,又握住了兵權(quán),卻因叛國投敵意圖謀反證據(jù)確鑿,被我祖父下令滿門抄斬,株連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