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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秩可不信他的鬼話,他起身道:“別把自己玩死了?!边@是他唯一的忠告。他叫上蕭涵,“走吧。” 蕭涵和陳清元跟著起身。 孟見渝忙道:“留個人,給我煮面。” 黎秩擺擺手,表示與我無關(guān)。 幾人換了地方,陳清元才繼續(xù)剛才被打斷的匯報。 “裴炔不怎么出門,也不愛說話。我只知道他師父是陸盟主的好朋友,與浩然山莊關(guān)系匪淺。他跟薛菱是青梅竹馬,小時候救過薛菱,仙霞派為了還他這份人情,把他送到他師父那里學(xué)劍,他跟仙霞派也是淵源極深?!?/br> 陳清元道:“他跟薛菱解除婚約后,也跟仙霞派掌門決裂了,之后一直借住浩然山莊,但他跟陸晚秋并無男女之情,留在浩然山莊,是為了向陸盟主請教劍法,之后一直潛心練劍,一直到這次武林大會,他才重出江湖?!?/br> 蕭涵對裴炔這人格外好奇,“那他最近在做什么?” 陳清元摸著后腦勺道:“不是在屋里待著就是去找薛菱。外界都傳他不喜歡薛菱,是仙霞派逼他強娶,只是他這次從浩然山莊出來,似乎對薛菱十分在意,百里尋說,因為薛菱前段時間出了點事,裴炔很擔(dān)心她?!?/br> 蕭涵又問:“出了什么事?” 陳清元語焉不詳,“說是仙霞派出了事,掌門病了,又好像是,薛菱前段時間失蹤了,不過現(xiàn)在沒什么事,只是去朋友家借住了一段時間?!?/br> 蕭涵正聽得走神,不知是不是最近走霉運,走到上回那個拐角時,又被一個人撞到,這次只是輕輕檫了一下肩頭,他反應(yīng)過來迅速退開。 “你……”話還沒說完,對面那個藍(lán)衣姑娘一腳踹向蕭涵小腿! 蕭涵心下一驚,用快到匪夷所思的速度避開了那姑娘,“你這……” “你什么你,看什么看,再亂看一眼,你這雙招子不要也罷!”對方是個白凈秀氣的年輕姑娘,卻比他還兇,罵完人,冷哼一聲轉(zhuǎn)身走人。發(fā)尾小辮上綴著孔雀羽隨著她的動作在空中一蕩,映著日光,越發(fā)絢爛奪目。 蕭涵頭一次遇上這么蠻不講理的人,他指著那藍(lán)衣姑娘漸行漸遠(yuǎn)的后背,半晌說不出話,只記得跟黎秩告狀,“枝枝,我被欺負(fù)了!” 黎秩原本是想拉他一把的,不過現(xiàn)在也沒必要了,況且被個姑娘欺負(fù)了還好意思來找他告狀?他打量了蕭涵一眼,便轉(zhuǎn)頭看向陳清元。 “她是誰?” 陳清元還真認(rèn)識,“她就是救了薛菱的人,她現(xiàn)在是薛菱的好朋友,上回親自送她到三清樓,也去過楊柳山莊。不過后來說有事要忙,就先走了,這次到九華山,她又出現(xiàn)了。她很討厭裴炔,裴炔也很不喜歡這姑娘?!?/br> “因為這姑娘總攔著他跟薛菱說話,而且薛菱很信任這姑娘,可以說是言聽計從??赡苁且驗檫@是她的救命恩人吧,裴炔也無可奈何?!?/br> 黎秩望向那姑娘離去的方向。 人早已走了,走廊一頭空蕩蕩的,只余幾束日光斜影。 陳清元道:“我只知道她叫阿彩,不是中原人。” 黎秩蹙眉,心下已有了猜測。 被兩人齊齊忽略的蕭涵深感落寞,眼巴巴地盯著黎秩看。 黎秩仿佛看不到這個活生生的人,只側(cè)首叮囑陳清元,“繼續(xù)盯著裴炔,若有異動馬上向我匯報?!?/br> 陳清元哭喪著臉垂頭。 “是,李哥。” 黎秩揮揮手,陳清元自覺離開。蕭涵看他萎靡不振,就好像去赴死一般,嘖嘖感嘆,“還挺上道?!?/br> 黎秩看向他,又低頭看看他的腳。 蕭涵當(dāng)即意會,又吸了吸鼻子,裝起委屈,“枝枝,我好難受。” 黎秩道:“她沒踢到。” 蕭涵癟了癟嘴裝哭,“可是她好兇,我頭一次受這種委屈,枝枝,你都不安慰我一下,你現(xiàn)在都不心疼我了,我現(xiàn)在可是你的相公啊?!?/br> 黎秩背過身就走,拒不承認(rèn)。 蕭涵只得追上去,又問:“枝枝,你剛才跟孟見渝打什么啞謎?” “不是我跟他打啞謎,是他想告訴我,或者還有別人,他已經(jīng)出手了,而且他有把握吊出真兇?!崩柚炔聹y道:“他手上一定握著什么東西?!?/br> 蕭涵恍然,“他都出手了,那枝枝,我們要做點什么?” “等?!崩柚鹊?。 蕭涵不解,“可是你們的賭約?” 黎秩輕笑一聲,帶著三分輕蔑,“不過是為了穩(wěn)住孟見渝。他有心找出真兇,我為何要攔著他?我還白多一個幫手,只要坐等就能成事。” 好狡猾,蕭涵心道,下意識又問:“那你為何還讓人去查?” 黎秩聽到這里,突然站定,回身,蕭涵及時停下才沒跟他迎面撞上,卻已和黎秩面對面,近在咫尺。他望進(jìn)那雙清澈眼眸,有些愣神。 “枝枝?” 黎秩凝望著他那雙招人的桃花眼,“你怎么知道我讓人去查了?” 蕭涵一個激靈清醒回神,干笑道:“陳清元不就是嗎?” 黎秩盯著他看了好一陣,才慢慢收回視線。他確定了一件事,讓他很不悅,他抿著嘴角,“回去吧。” 蕭涵暗松口氣,“那我們等什么?” “等消息?!崩柚阮^也不回,淡淡說道:“等孟見渝玩脫?!?/br> 作者有話要說: 捉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