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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真重。 此刻九華山后山,右護法以蕭涵不久前同樣的姿勢扶著樹干嘔。 左護法站在后面,輕拍著他后背,一邊情不自禁地后怕道:“幸虧我從小跟教主一塊學的輕功,要是再慢一點,就要被九華山的人抓住了?!?/br> 右護法有氣無力,聲音虛弱,“如果我死了,小白記得在這幫我立塊碑,就寫燕青絕于此樹下?!?/br> 左護法心虛地到處亂瞟,“哪有那么嚴重?!彼偃厣甑溃骸斑€有,叫我左護法,不要叫小白,我可是堂堂魔教左護法,小白是罵人的話?!?/br> 右護法扶著額頭說不出話。 誠然,左護法輕功很好,與教主一脈相承,帶上他也能甩脫孟見渝。但姿勢不對,尤其是走了九曲八彎的山路,顛來顛去,是很容易死人的。 下次一定要事先告訴左護法,不要這樣抗著人飛。 作者有話要說: 捉蟲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眾人尋他千百度,驀然?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2章 許是昨夜熬的太晚,?蕭涵睡到日頭快爬上正中才起來,一睜眼就看見黎秩在日光下多了幾分暖色的臉。 “起來。” 蕭涵揉著眼睛含糊道:“枝枝早啊?!?/br> 黎秩提醒道:“快正午了?!?/br> 蕭涵在地板上坐起來,被子往下滑落,?大半胸膛袒露,里衣松垮難以遮擋,?本還有幾縷披散的墨色長發(fā)遮掩,卻被他毫無知覺一把撩開。 黎秩皺著眉別開臉,催道:“起來,孟揚要出殯了。” 蕭涵徒然清醒,?“不是吧,?昨晚才進了賊,?人還沒抓到,?這就要出殯了?”他以為至少會拖延兩日,“他真下葬了,?那蠱蟲不也埋地下了嗎?” 如此一來,不就沒人知道蠱蟲的存在了?蕭涵一骨碌爬起來。 黎秩背對著他坐下,細白的指尖輕敲著紅木桌面,?緩緩說道:“九華山早就做好準備,?停靈已有七日,?也是該下葬了。昨夜那點小打小鬧,?如何能打斷他們的計劃。再說此時下葬,?沒有查出再多證據,就能坐實殺人兇手是伏月教教主,畢竟證據確鑿?!?/br> 蕭涵系著腰帶道:“枝枝是說,?有人希望孟揚盡早下葬,掩埋更多證據,而那個人也許是冒充伏月教主的奪劍人,也有可能是給孟揚下蠱的人,只有盡早下葬他們才能放心,所以一旦推遲下葬,他們必定會著急?!?/br> “一著急,就容易露出馬腳。”蕭涵說著眼前一亮。 黎秩看向他,“你認為奪劍設局之人與下蠱之人并非同一人?” 蕭涵理所當然道:“既然已經成功下蠱,為何還要多此一舉?” “也許是孟揚發(fā)現了蠱蟲?”黎秩也就是隨口給出一個猜測,他搖搖頭,道:“不一定是一個人,也不一定不是同伙??禳c,我們去送葬?!?/br> 蕭涵又是一驚,“枝枝,你不是應該安排人阻止孟揚下葬嗎?” 黎秩挑了挑眉梢,站了起來。 等蕭涵快速洗漱完,兩人便出了門,他們來得晚了些,靈堂葬禮的事宜已經安排好了,喪儀已經鋪展到了靈棚外,再過片刻,便要蓋棺。 兩人沒進去,他們找到華棲遲等熟人,站在人群后等待。 停靈多日,如今留在九華山上的賓客不多,只余下三清樓而來的武林同道。靈棚里動靜不小,吹吹打打好不熱鬧,其中夾雜著聲聲哭泣,刺目的白蔓延到靈棚外面。天公不作美,今日正好是雷雨將至的陰天,甚是壓抑。 蕭涵跟華棲遲幾人打了招呼,盡量無視他們對著自己下腹三寸時露出的奇怪表情,便縮到了黎秩身后,小聲問:“這樣不會刺激到蠱蟲嗎?” 此刻靈堂里人很多,也很吵。 黎秩既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也許會,也許不會。倘若下蠱之人在這附近,也許能cao控蠱蟲作出反應,但這樣一來蠱蟲就會暴露?!?/br> 蕭涵一想也是。 大白天詐尸,影響肯定不小。 而且如果下蠱之人與奪劍設局陷害魔教之人是同伙,就完全沒必要暴露孟揚體內的蠱蟲。否則好不容易才讓魔教背的鍋,豈不是白費心機了。 黎秩沒再說話,只看向人群里那個白衣人。孟見渝除了臉色有些白,依然安靜抱劍守在靈堂內,與往常一樣,誰又知道他昨夜受了傷呢? 這時有人在二人身邊走過,蕭涵和黎秩都下意識看了一眼,見是薛菱和一位身著碧藍色亮眼衣裙,小辮發(fā)尾綴著一支鮮亮的孔雀羽的年輕姑娘。 許是那支孔雀羽太過絢爛奪目,黎秩盯著那藍衣姑娘的后背看了好一會兒,隨后慢慢移開,落到靈堂中那具被眾人圍繞著的黑沉沉的棺材上。 蕭涵敏感地察覺到黎秩的神色變化,低聲問:“怎么了?” 黎秩默默搖頭。 靈堂內的嗩吶聲靜默了下來,里頭傳來雜亂的人聲,繁復的喪儀后,有人抬起了棺蓋。孟見渝和孟綰綰就守在旁邊,在看孟揚最后一眼。 蕭涵頻頻看向黎秩。 難道黎秩真能看著孟揚下葬不成? 就在蕭涵這么想時,陸晚秋尾隨一名九華山弟子在外頭急匆匆奔來,二人神情都甚是焦急,“盟主,諸位前輩,魔教右護法送來了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