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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涵見他們這般愉快地一問一答,不悅地插嘴道:“那肯定不止一個人了,昨晚那個女鬼跑的時候,我依稀看清她身量不高,只有這么點(diǎn)?!彼种噶酥高吷弦蝗耍昂馨?。” 那昆侖派弟子很是困惑,不知自己何時得罪過這位肖少莊主。 誰知看著穩(wěn)重的黎秩看了那弟子一眼,竟也頷首附和,“不錯。” 那名五尺高的昆侖弟子感覺自己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正巧這時武林盟一些出去找人的弟子回來了,還沒進(jìn)門,聲音便先傳了進(jìn)來,“華師兄可算是醒了?!?/br> 青衣佩劍的青城派弟子領(lǐng)著自家數(shù)名弟子進(jìn)來,半句寒暄沒有,直接問:“敢問華師兄,昨夜你為何獨(dú)自一人外出?又是如何被下藥的?” 華棲遲剛才醒來,大家都還不知他昨夜遇到了什么,紛紛好奇地看向他,華棲遲哭笑不得道:“我昨日收到了信?!比A棲遲神情有些為難,嘆道:“是曾與我指腹為婚的未婚妻讓人送來的信,她說想見我一面?!?/br> 聞言不少人都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蕭涵迷茫地看向?qū)⑺麄儑饋淼奈淞置说茏?,“這是怎么了?” 陸晚秋斟酌片刻,說道:“我記得,華師兄前不久,剛與華山派掌門之女定了親,華師兄你……” 陸晚秋未盡的話意思已十分明顯,蕭涵更是直接譴責(zé):“你這個渣男,既然已經(jīng)有了指腹為婚的未婚妻,為何又要同華山派掌門的女兒定親?”他說著,越發(fā)堅(jiān)信了自己先前的猜測,“說不定就是因?yàn)槟阖?fù)了你的未婚妻,所以才會被人盯上,想把你抓走?!?/br> 見他越說越?jīng)]譜,華棲遲解釋道:“入華山拜師前我們已經(jīng)解除婚約,前段時間她送信來說家中出事請我相助,我當(dāng)時不在門派中,再去找她時,她也早就沒了下落,我心中有愧,這次她送信來,我才想去見她一面。” 陸晚秋理解的點(diǎn)點(diǎn)頭,“原是如此,我等錯怪華師兄了?!?/br> 眾人也都有些不好意思??赡乔喑桥傻牡茏语@然不買賬,他追問道:“既然如此,那華師兄的未婚妻現(xiàn)在何處,又可知我家少主的下落?” “那信是偽造的,我昨夜去城西約好的地方時并未見到她,進(jìn)了那屋子便嗅到一股濃香,我當(dāng)時察覺不對,但很快就被人用飛針?biāo)鶄?。”華棲遲側(cè)首露出脖子后淺紅的針孔,“這針上迷藥比我聞到的迷香更厲害?!?/br> 青城派的弟子仍是不信,“華師兄明知近來局勢緊張,收到信后還是出了門,華師兄,我只問你,那封信真的是他人偽造嗎?” 他的語氣咄咄逼人,其他人都看得出來,華棲遲身后的華山派弟子有些不悅,“葉師兄這是何意?難道是懷疑我大師兄包庇賊人不成?” “難說?!蹦侨~師兄冷笑道:“你華師兄出事前,你們?nèi)A山派可好好的,而且也只有你家華師兄被人救下,可不叫人好奇嗎?眼下我家少主已快半月沒有消息,生死不明,我們也只能將盼著能在你家華師兄這找到線索?!?/br> 華棲遲攔下身后的師弟,正色道:“我知葉師弟心急,只是我昨夜的確沒有見到人,我也想盡快找到線索,但那些賊人實(shí)在太過狡猾?!?/br> 同是武林盟中六大門派的弟子,看這架勢是要吵起來,蕭涵跟黎秩都默契地閉上嘴坐在邊上看戲,黎秩甚至在慶幸那些人終于不再留意他們。 雙方正要繼續(xù)爭論,卻聽陸晚秋沉聲道:“我?guī)煹芤彩й櫫??!?/br> 陸晚秋站了起來,神情凝重地看向大堂中各門派的新人們。 “我知道大家都很著急,正如華師兄所說,賊人確實(shí)狡猾,哪怕我等翻遍了金華也找不到人。眼下前輩們追查紅花令的幕后真兇也刻不容緩,將三清樓與失蹤的同道們交給我們,是對我們的信任與歷練,我不希望沒找到人之前,我們自己反而亂了起來。” 陸晚秋顯然很有其父風(fēng)范,嚴(yán)肅起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又搬出那套武林盟同道同氣連枝除魔衛(wèi)道的說法,哪怕是給武林盟主一個面子,三清樓中各門派早有異心開始各自行動的弟子們都暫時壓下了對同道的質(zhì)疑。 華棲遲與那葉師兄之后果然也都沒有再當(dāng)著她的面爭執(zhí)。 到了最后,在陸晚秋的安排下,大家都散了,不過六大門派的一些弟子留了下來,似乎有話要說。 主動隨大流出來后,蕭涵忍不住跟黎秩道:“看來六大門派內(nèi)部也不合啊,自家找自家的人,難怪一直沒找到人,華山大師兄的話也不知道可信不可信,我覺得青城派的人懷疑的不是沒道理,而且……”蕭涵看了看后院四周,壓低聲音湊近黎秩耳邊說:“我覺得他們也在防備我們,從一開始就沒人跟我們說要找什么人,現(xiàn)在開小會也要背著我們,難道就因?yàn)槲覀儾皇橇箝T派的人,是怕我們會走漏風(fēng)聲嗎?” 黎秩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 “……也對,人家可是六大門派。” 蕭涵泄氣了,目光亂飄到了黎秩手里那一根的青竹上,繼而盯著他清瘦單薄的身板看了半天。 “之前都沒發(fā)現(xiàn)枝枝身上帶了根竹子,枝枝平日里都藏在哪里?要不是仔細(xì)看,我都以為這是燒火棍?!?/br> 黎秩眉頭一皺,指尖擦過竹蕭上的小孔,“……你見過燒火棍?” 蕭涵搖搖頭,眼珠子一轉(zhuǎn),羞澀地笑了起來,“枝枝今日為我出手打人了,我好開心啊,這是不是說明我在枝枝心里也變得重要了一點(diǎn)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