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齊懷淵一記刀鋒剜過去,白恩秀頓時嚇得不敢再吱聲。 “鳶蘿,我們走?!?/br> 齊懷淵摟著西鳶蘿,轉(zhuǎn)身出了西家。 ☆、第81章 齊懷淵摟著西鳶蘿,轉(zhuǎn)身出了西家。 在車上,他心疼地去擦她臉上的淚痕,西鳶蘿卻噗嗤一聲笑了,“跟你說了是假裝,你那么緊張干什么。” 齊懷淵滿面寒霜,“說好了是假裝,你哭那么真干什么?” 西鳶蘿猶沒心沒肺地笑,拿出小鏡子來整理妝容,說:“不演真點怎么陷害白翠濃???” 齊懷淵臉色黑的都快冒煙了,“你告訴我,她們平常是不是都這樣欺負你的?” 西鳶蘿不說話,良久才蓋上鏡子笑嘻嘻地說:“今天是我欺負她們?!?/br> 齊懷淵很泄氣,感覺一腔怒氣都被裹了一層厚厚地棉花,找不到出口,只得悶在肚子里到處亂竄。看著西鳶蘿嬌小柔弱的臉蛋,心中滿懷愧疚,心疼到無以復(fù)加。心緒難耐之下,忽然捧過她的臉,一下含住了她嫣紅小巧的嘴唇。 他的吻來的突然,西鳶蘿還沒反應(yīng)過來,整個身子就落入了他的懷里。他緊緊地將她擁在懷中,用力地親吻著她,那股勁頭,就像是想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邊去,箍地她快要窒息了。 西鳶蘿費了好大的勁才推開他,卻看見他的雙眸竟然氤氳著水汽,頓時驚訝不已,氣喘吁吁地問他:“你怎么了嗎?” 齊懷淵坐正身子,把臉撇向窗外平復(fù)情緒,過了一會兒才轉(zhuǎn)過來,說:“鳶蘿,你別回家西家了,就住到清遠別墅吧,反正你就要上大學(xué)了,那邊也近一點?!?/br> “不好”西鳶蘿想也不想就說:“我還沒嫁給你呢,就住到你家里去,別人看了笑話?!?/br> “誰敢笑話你?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饼R懷淵的神情,就像是小孩子急切地護著自己心愛的寶貝。 西鳶蘿笑著打趣他:“幼稚!” 齊懷淵很是無奈,伸手握住她的柔夷,說:“鳶蘿,把一切都交給我,好嗎?我希望你能夠做一輩子快樂的公主?!倍皇敲刻旃葱亩方?,活在仇恨當(dāng)中。 西鳶蘿楞住,看著齊懷淵滿懷深情雙目有些動容,但最后卻還是殘忍的拒絕了他,“我不要。” “為什么?” “因為我不想依靠任何人?!?/br> 齊懷淵瞬間僵住,臉上有種前所未有的受傷的表情,“任何人?……也包括我么?” 西鳶蘿一時間有些慌亂,伸出另一只手覆住他的手,說:“懷淵,我知道你心疼我,想為我遮擋一切風(fēng)雨,但是我總不能一輩子都活在你的庇護之下的?!?/br> “有何不可?”齊懷淵的情緒有些激動,“你是我將來的妻子,我有責(zé)任保護你一輩子?!?/br> “可我不想?!蔽鼬S蘿也加重了聲音,末了又覺得心中愧疚,放柔了聲音,說:“懷淵,雖然我將來會是你的妻子,可是我就是我,不會成為任何人的附庸?!?/br> 聽到附庸二字,齊懷淵很是不解,甚至有些氣惱,“嫁給我,受我的保護,做一個善良快樂的女人,這樣不好么?為什么你非要留在西家,成天過那種勾心斗角的日子?” 西鳶蘿楞了一下,“你是在說我不善良么?” 齊懷淵腦子有些混亂,一時沒有回答。他確實不喜歡西鳶蘿去做那些勾心斗角的事,但主觀上他并沒有那個意思,他只是單純的希望她的生活能夠開心快樂些,并無其他。 可他的沉默在西鳶蘿看來,無異于是默認,于是,她徹底怒了,大聲道:“是!我勾心斗角,我心機深沉,那又怎么樣?你喜歡也好,不喜歡也罷,反正我就是這樣的人?!?/br> 齊懷淵慌了,趕緊解釋:“鳶蘿,我不是那個意思?!?/br> 西鳶蘿將臉轉(zhuǎn)向窗外,根本不想聽解釋。 望著她怒氣沖沖的側(cè)臉,齊懷淵絲毫沒有辦法,只得做出讓步,嘆息著道:“好,鳶蘿,我不跟你吵。你喜歡怎么樣就怎么樣吧。但是,你要答應(yīng)我,絕對不能讓自己受到任何傷害,好么?” 西鳶蘿的心一下子軟了,轉(zhuǎn)過臉來,弱弱地說:“對不起,懷淵,我……” “什么都不用說了?!饼R懷淵打斷她的話,輕柔地安慰:“鳶蘿,我愛你,不論你是什么樣的女人,我都愛你。所以,你千萬不要討厭自己,知道嗎?” 西鳶蘿黑白分明的眸子怔怔地看著他,十分驚訝。原來他都看出來了。她之所以會那么敏感,那么激動,是因為她自己的內(nèi)心深處,也討厭那個勾心斗角耍心機的自己。她何嘗不懷念以前那個單純快樂的西鳶蘿?只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她早已不是那個快樂的公主。 豆子般的淚水無聲息地滑落。齊懷淵心疼地拭去,將她擁進懷里,輕拍著她的背,說道:“傻丫頭,別哭。你記住,以后不管是誰欺負你,都不要客氣。要知道,你可是我齊懷淵的未婚妻,連戰(zhàn)國的外孫女,別說區(qū)區(qū)一個白翠濃,你就是把整個上京城給翻過來,也沒人敢把你怎么樣?!?/br> 西鳶蘿噗嗤一聲笑了。他這是在教自己無法無天干壞事的節(jié)奏么? 見她笑了,齊懷淵懸著的一顆心終于落下,揉著她的秀發(fā),說:“鳶蘿,今晚別回去了吧?”今天鬧了那么一出,他怕她回去之后指不定又要受什么委屈。 “不”西鳶蘿卻是想也不想就脫口拒絕。 齊懷淵眉頭緊蹙起來。 西鳶蘿卻眉眼上翹,笑得促狹,揉著他胸口的襯衣,說:“今晚家里肯定大鬧天宮,我要回去看好戲?!?/br> 齊懷淵忍不住嘴角上揚,既好笑,又無奈,只得說:“好。那我派兩個人跟著你。” 西鳶蘿又想拒絕,可齊懷淵卻先她一步,正色道:“鳶蘿,不許再拒絕了。”這已經(jīng)是他最后的底線了。 西鳶蘿知道如果不答應(yīng)他,他是不會安心的,如此也就點頭答應(yīng)了。 因為在車上跟齊懷淵多膩歪了會兒,所以當(dāng)她回到西家的時候,好戲都快接近尾聲了。 她人還沒進門呢,就聽見白翠濃在里頭大喊大叫:“孩子是我生的,你們沒有權(quán)利抱走。把孩子還給我,把孩子還給我?!?/br> 聽到白翠濃如此悲號,她頓覺暢快無比,連日積壓在心頭的怨怒憤恨一下子散去不少。 漫步踏入大廳,只見白翠濃匍匐在樓梯口,嗚嗚哭泣著,白恩秀蹲在邊上想拉她母親,卻怎么都拉不起來,只好也跟著嗚嗚哭泣。 她站在她們身后,嘴角噙著冷笑,冷冷地看著她們。 而白翠濃母女哭得投入,絲毫沒有察覺到她的存在。 “媽,媽你別哭了。爸爸一定會把弟弟要回來的。”白恩秀哭著安慰她的母親。 白翠濃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抬起頭,對白恩秀說:“恩秀,快,快去把你弟弟搶回來,他們,他們會弄死他的?!?/br> 白恩秀楞在那里沒有動,她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因為弟弟,可是爺爺抱走的。 見白恩秀杵著不動,白翠濃火了,用力推了一把白恩秀,厲聲斥責(zé):“還不快去?!?/br> 白恩秀被推倒在地,看著母親猶如發(fā)了狂的母獅,頓時害怕地連連往后縮,在白翠濃不斷的催促聲中,她才訥訥地點頭答應(yīng),跌跌撞撞跑上樓去。 西鳶蘿嗤笑了一聲。 白翠濃這才驚覺,回過身來,就看見西鳶蘿站在身后,居高臨下地瞧著她,嘴角掛著譏諷地笑容,不由得怒火中燒,蹭地一下從地上爬起來,指著她罵:“西鳶蘿,都是你搞的鬼,是不是?” 西鳶蘿笑得開心,大方地承認,“是啊,就是我搞的鬼,那又怎么樣?” “賤人,我打死你?!卑状錆獯丝叹拖袷且黄堁牢枳Φ睦牵瑳_上來恨不得吃了西鳶蘿。 好在齊懷淵有先見之明,派了兩個人跟著西鳶蘿,白翠濃話音剛落,她抬起來的手瞬間被那兩個人高馬大的士兵給折到了身后,一人一邊按著她的身子彎在了西鳶蘿的面前,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 西鳶蘿的唇畔掠過一抹輕嘲,上前一步,走到她的面前,曼聲吩咐,“放開她?!?/br> 倆人得到命令,松開了白翠濃的身子,可是不敢完全放開她,仍將她的雙手牢牢地控制住。 白翠濃站直了身子,雙眼圓睜,怒瞪著西鳶蘿,似乎是想用眼神殺死她。 西鳶蘿無懼無畏,走到她身邊,迎著她的眸子,嘲弄地問:“你想打我?” 白翠濃原本就圓睜的眼睛瞪得更加圓溜,連眼球都快凸出來了,使勁了吃奶的力氣掙扎著被兩個士兵控制住的雙手,用這樣的方式,無聲地回答著她的問題。然后咬著牙怒罵她:“賤人,你跟你那死鬼母親一樣的惡毒,下賤……” 啪…… 西鳶蘿同樣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猛地扇了白翠濃一巴掌,手掌上立刻傳來一陣火辣辣地痛。 “白翠濃,你記著,如果你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就你兒子的身上弄出十倍的傷痕?!?/br> 說完,她厲聲命令:“放開她?!?/br> 兩個士兵猶豫了一會兒,最終在西鳶蘿的威嚴下,慢慢地放開了白翠濃。 手一得到自由,白翠濃顧不得疼痛,立刻沖上去,揚手欲打西鳶蘿。 西鳶蘿立在當(dāng)?shù)?,不動不搖,揚起下巴,冷冷地看著她。 手在半空停了半天,卻始終打不下去。 怨憤,懼怕,想打,又不敢打。白翠濃臉上的表情可謂精彩至極。最終也只能是咬牙切齒的咒罵:“西鳶蘿,你夠狠?!?/br> “白翠濃,真沒想到,你也會有今天?!彼淅涞刈I諷她,然后越過她,徑自上樓去了。 她當(dāng)然不會真的惡毒到去對付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但是,白翠濃不會相信,所以她才會在她面前投鼠忌器。對付一個人,整的她沒有反抗能力并不算什么,使得她能夠反抗,卻又不敢反抗,那樣才最好玩。 ☆、第82章 鬧騰了一天,西鳶蘿也累了,原本想直接回自己房間,沒想到剛走到二樓,就看見白恩秀鬼鬼祟祟地站在西固天的房間門口。一看見她,就仿佛見了殺父仇人一般,拿眼惡狠狠地瞪她,但是卻不敢有任何的動作,更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因為如果讓西固天發(fā)現(xiàn)她居然敢在門口偷聽,肯定會吃不了兜著走。 可能是因為太急了,西固天的房間門居然沒有完全關(guān)閉,開了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西崇明急切地話語從里面?zhèn)鞒鰜恚骸鞍?,不管怎么?翠濃都是孩子的親生母親,我認為孩子留在自己母親身邊才是最好的?!?/br> 緊接著是西固天怒氣沖沖的聲音:“哼,要不是念在她是孩子母親的份上,我早把那不知輕重的東西趕出西家了。今天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啊,如果在讓她這么繼續(xù)下去,別說是我孫子,就是整個西家都要毀在她的手里?!?/br> “爸,不就是一點小爭執(zhí)么?你何必說得那么嚴重?” “小爭執(zhí)?”西固天簡直快要被他這個兒子給氣死了,“你沒看到今天齊懷淵的神情么?他那是動了殺意了?!?/br> “殺意?”西崇明有些驚懼,但隨即卻又被惱怒的情緒所取代,“齊家雖然勢大,但我們西家也不是案板上的魚rou,可任人隨意宰割的。齊懷淵再厲害,也不過是后生小輩,諒他也不敢對西家怎么樣?!?/br> 西固天冷著臉聽他講完,毫不客氣地嘲諷他:“不知天高地厚!” “你以為人家對你客氣幾分就是怕你么?我告訴你,齊懷淵要是真動手,十個西家都不夠他拿捏的?!?/br> 古語有云富不與官斗,西家再富有,也架不住權(quán)要傾軋,更何況那還是齊家。要是能夠得到連家的支持,倒也無需憂慮。只可惜他這兒子不知道怎么想的,放著好好的靠山不要,還將人家視作眼中釘,處處跟人對著干。他這里為了他的將來如履薄冰,苦心籌謀,可他卻偏偏在那兒自命不凡,心高氣傲。 西崇明還想說什么,卻被西固天不耐煩地阻止,“行了行了,什么都別說了。這事就這么定了,以后孩子交給你青姨帶,你出去吧?!?/br> 西崇明還是有些猶豫不放心,站在那兒不肯走。 西固天惱了,“難道我還會虧待了自己孫子不成?” “爸,我不是這個意思?!?/br> “那就給我出去。還有,告訴那個女人給我消停點。要么安安分分待著,要么就滾出去,讓她自己選?!?/br> 西固天的雷霆之怒,讓西崇明再不敢反駁,只得點頭答應(yīng)著轉(zhuǎn)身就走。剛轉(zhuǎn)過身,西固天又叫了一聲:“回來?!?/br> 西崇明只好又乖乖地回過身來聽訓(xùn)。 “我警告你,今天的事,你最好別把氣往鳶蘿身上撒,你自己有幾斤幾兩你自己心里清楚,要不然,別說是齊懷淵,就是一個連彥博都夠你受的?!?/br> 西崇明氣得臉都綠了,憤憤地退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