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有個這么個位高權(quán)重的未婚夫,他算是出名的,整個京都無人不知道無人不曉。 有的人上門來攀附,也有的人卻嗅之以鼻,這個朝代雖然龍陽風氣盛行,但是男子出嫁,一般地位都很低。 因為無法生育,也很少有人會娶一個男人當正妻。 素月走到人的身邊,她穿著鵝黃色的衣衫,襯得皮膚白皙,一笑起來便嬌俏可人。 “子淵,我可以和你一同去嗎?” 祁木言怔了怔,他自己都滿心忐忑,又怎么能多帶一個人,又不是游湖賞花。 “你和我去,不怎么妥當。” 素月不死心,又說了幾句好話,求了好一會兒,祁木言都不同意,小姑娘終于負氣離開。 第二天,素月的母親便親自上門拜訪,提議讓他去和寧王說,收了素月做妾室。 嚴夫人還說,他是男人,自然不能為了那人留下一子半女,所以那人總是要納妾的,還不如收了素月。 彼此相識,也好有個照應(yīng)。 寧王從軍十余載,軍功顯赫,年過二十六卻未曾納過一房的妾室,早就有留言傳出,說寧王身患隱疾,不能房事。 不怪留言,王世子弟誰人不是三妻四妾,哪怕是富家商販,也會養(yǎng)幾房妾室,更何況是高高再上的寧王…… 只是和那個人的婚約,祁木言自己都不是心甘情愿的,完全是迫于無奈,又怎么肯著手幫人納妾。 而且他還沒過門,這樣做就更唐突了。 哪怕是對方說得再好,分析的局面再對他有利,祁木言也不能松口答應(yīng)。只會讓他還覺得萬分的尷尬。 他想了想去去安慰人,“寧為窮人妻不為富人妾,寧王府的轎子就算把把言月抬進去,商賈之女,言月大概會成為那個人侍妾,連側(cè)室都不成,還不如許個老實可靠的人,一世一雙人?!?/br> “你要嫁寧王,我女兒卻只能許個老實可靠的人,這樣的話你怎么說得出口,如果沒有你,只怕正室的位置都是言月的,你不要欺人太甚?!?/br> 欺人太甚,這又從何說起?祁木言有些不明白。 嚴夫人沒有勸服人,最后氣沖沖的走了。 祁木言當時不知道,隨口勸說的幾句,會惹來了別人的滔天恨意。 很久之后,他才知道,寧王府來和他提親的那天,準備好聘禮,本來是去嚴家的,后來不知國師說了什么,一行人卻進了街尾的祁家。 書法不是專業(yè)人士的話,大多都欣賞不來,但是臺上穿著白襯衫的精致少年,還是引來了下面的一片女生尖叫。 祁木言停下了筆,剛剛他寫著寫著,不知道又想到了以前的事,他不知道現(xiàn)在和這一世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最近他想起來的頻率,越來越頻繁了,而且很多畫面都是記憶里沒有的東西。 那個人……和杜奚川有什么關(guān)系,不同的兩個世界,這么相象的兩個人,難道真的只是巧合? “杜先生,我寫的字怎么樣?”祁木言走下了臺,坐在人的身邊。 杜氏企業(yè)每年贊助z大有很多科研項目和獎學(xué)金,杜奚川想來觀看,被學(xué)校安排在了靠前的位置,視野極佳。 “很好。” 他心里一直在思考,該不該讓對方站在這里,被更多的人覬覦。 杜奚川努力的控制自己著自己的情緒,無論如何,這個人只會是他的,想清楚了這點,他平靜了很多。 祁木言的節(jié)目靠前面,后面還很差不多十個節(jié)目,看著杜奚川的臉色不是很好,他怔了下,低聲的和人說,“我累了,我們回去吧,明天還得早起上課?!?/br> “嗯?!?/br> 兩個人回到家,祁木言洗完澡,就拿出了明天要上的課本,當著杜奚川的面翻看了起來,無論做什么,他都去盡量旁敲側(cè)擊的傳達出,很想去學(xué)校的意愿。 杜奚川坐在沙發(fā)上看新聞,祁木言合上書,坐到了人的身邊,小心翼翼的問:“我今天有讓你不高興嗎?” 杜奚川關(guān)掉了電視,答非所問,“你從上次回來,就沒有彈過琴?!?/br> 對方曾經(jīng)說過,彈琴是件開心的事。 祁木言怔了怔,突然啞口無言。 “你覺得和我在一起,很不開心?” “不……不是的,我只想去念書,我好不容易才考上的大學(xué)?!?/br> 杜奚川沒有說話,伸手把少年抱到自己的腿上,雙手掐住對方的胯,然后去親對方的唇。 祁木言反應(yīng)過來后,用力的推開了人,一臉的失措的退了兩步。 杜奚川眼神炙炙的看著人,“很意外?你應(yīng)該清楚,取悅我的話,你要做得不僅僅是握手,如果你能一輩子裝出討好的樣子,我不介意,反正始終都要在我身邊?!?/br> 祁木言一臉震驚。 “時間不早了?!倍呸纱ㄕ玖似饋恚呦蛄朔鎏?,“你如果想明天去學(xué)校,今天就睡早點吧?!?/br> 祁木言又失眠了,身邊的人,讓他整個人身體都僵著。 一輩子這三個字太過沉重。 “你的臉色很不好,杜先生說了,如果你狀態(tài)不好的話,就在家里養(yǎng)身體,至于學(xué)校的課程,他會親自教你。”ade想了下,還是把上司的話,傳達給了對方。 杜奚川和祁木言念的是一個系,在某所知名學(xué)府拿了碩士學(xué)位,還是那年的優(yōu)秀畢業(yè)生,完全有能力去當老師。 而且杜奚川完全不能拿一般人的標準去衡量,無論是哪一個方面…… ade有些不寒而栗。 有很大的可能,他上司會翻完了祁木言的教材,然后親自教人,這絕對不是說說而已。 杜先生已經(jīng)病入膏肓了,大概自己還沒什么自覺,這其實和“成王敗寇”的道理是一樣的,只有站在制高點的人,才有發(fā)言權(quán),大概這輩子,都沒有人敢當面指責杜先生有病。 ade一直在心里猜測,會不會在杜先生眼里,其實有病的是這個世界? 好吧,不平凡的人注定有迥異于常人的人生觀…… 今天他的上司有個很重要的早會要開,不能推掉的那種,不能親自送人,明顯心情不悅,作為臨時司機的他,突然有些慶幸能避開大魔王。 “謝謝你送我?!逼钅狙詫ψ隈{駛位上的人,微微頷首“其實你沒必要太害怕他,他說會等你成年……”他本來想讓少年放心,話說到一半才反應(yīng)過來十分的不妥,又改了口,“杜先生很在乎你?!?/br> 被一個人這么放在心上,不知道是好是壞,實在沒什么好放心的。 杜先生有錢有貌有財有勢,關(guān)鍵還百分百的專情,簡直是所有偶像劇里最好的男主角。大概會是很多人心生向往,但是多數(shù)中,大概不會包含眼前的少年。 “謝謝你的提醒?!逼钅狙猿藫]了揮手,“謝謝你來送我,耽誤你時間了,我去上課了,你回去吧?!?/br> 大一有早晚自習(xí),但是他從來沒上過,輔導(dǎo)員也沒問過,大概那個人已經(jīng)都處理好了吧。 上完了一個上午的課,杜奚川和寢室的幾個人去吃飯,下午還有兩節(jié)課,所以他中午不回去。他的課表杜奚川也有一份,對方清楚的知道他什么時候離校。 “祁木言,你哥哥對可真好!我昨天晚會上看到他了!”吳昊笑著說。 祁木言聲音淡淡的,“反正是晚上,他有時間就來了。” “還坐貴賓席,很多人都在討論,猜測是誰,長得又帥又年輕!不過就是太冷了?!?/br> 祁木言笑了笑沒說話。 “對了,現(xiàn)在社團開始招新,你們有什么想加入的社團嗎?”許維多想了想問,他想過了,話劇社和讀書社好像不錯。 “我覺得音樂社不錯,美女多,上次那個學(xué)姐,不但唱歌好聽,關(guān)鍵的是腿還長?!壁w巖說完回味的笑了下。 “老三,你笑的特么猥瑣!反正我對這些沒興趣,你們要去看就去吧?!?/br> 四個人才走出食堂,祁木言就被一個人攔住了。 “學(xué)弟!我找了你好久!”林陽像是怕人跑了似的。拽住了人的手,“你應(yīng)該還記得我吧,你那天答應(yīng)了要加入我們書法協(xié)會的!走吧,我們今天社團招新,正缺人手?!?/br> 祁木言就這么被人拽走了,剩下三個人連忙跟了上去,社團招新就在食堂不遠處的一片空地,他們本來也打算去看看熱鬧。 午休是人流的高峰期,每個社團為了招募新成員都想盡了辦法,一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陣。 唱歌的,跳舞的,展示優(yōu)秀作品的,可謂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都來看看,這就是商學(xué)院的書法王子!加入了書法協(xié)會,就能得到他的親自指導(dǎo),很多接觸機會?。 ?/br> 林陽把毛筆遞給了祁木言,“好了,快寫兩個字給人看看,身為社團的一份子,到你奉獻的時候了!” 祁木言:“……” 林陽回過頭看著愣在原地的人,“別看我啊,你快寫吧!來來來,他害羞,大家給點掌聲!” …… 寢室其他三個人一臉無語,這也太……這到底是賣藝還是賣身啊。 怎么他們覺得老四這是被人給坑騙了呢? 這一年的社團招新,上一年吸納新人不到三十人的書法社,成為了殺出來的黑馬,居然有了三百多的新成員。 大多數(shù)還都是妹子!身為社長的林陽十分的欣慰。 大一的課其實還挺多的,讓祁木言能松口氣,這樣可以減少和杜奚川相處的時間,課余偶爾參加社團活動,氣氛也很好,雖然社團的成員,熱情有些過度。 祁木言覺得一天在學(xué)校的時間,都過得特別快,每次看到來接他的車子,就算是做了再久的心理建設(shè),讓還是會有些低落。 那位美術(shù)學(xué)院的教授找來的時候,祁木言正在參加社團活動,一群人本來是在寫字,可能是因為都是新生,而且女生比較多后來就變成了聊天。 林陽看到人的時候,怔了下,這位教授雖然掛名他們協(xié)會的指導(dǎo)老師,但也就是掛名而已,一次都沒來過。 其實也正常,很多協(xié)會都這樣,有幾個掛名的老師,而且教授級別的人也不可能真的來協(xié)會指導(dǎo)人。 所以……今天是吹了什么風?人突然來了? 秦書對祁木言不肯和自己去學(xué)書法的事,一直耿耿于懷,本來他不打算理會人,眼不見為凈算了。 但是昨天在家里,他把祁木言在晚會上寫得字拿給了自己的好友看,對方怎么也不肯相信,這是一個非本專業(yè)的大學(xué)生寫得,還一直問他是哪位大師的手筆,怎么沒署名,如果可以的話,可以拿去書畫行去寄賣,大概價錢不低。 他翻來覆去想了很久,不行,這么好的苗子不能就這么放棄了。 他要……再去勸說下人…… 他都幾十年沒求過人了,這次也算是豁出老臉不要了,想著年輕人,難免有思想拋錨的時候,他就當一回指路燈。 可是他怎么沒想到,他都這么低的姿態(tài),說了怎么,對方居然還不答應(yīng)! “老師,謝謝你的肯定,我很喜歡寫字,但是我也很喜歡彈琴,很喜歡看書。寫字是我的愛好之一,如果愛好成為了職業(yè),也許就不會那么喜歡了,對不起。” 說話的態(tài)度是很誠懇的,拒絕也很堅定,秦書看著眼前的人,憋了口氣,差點沒把桌子給掀了。 之后,書法協(xié)會的人發(fā)現(xiàn),那位指導(dǎo)的教授,居然來協(xié)會越來越頻繁了……對方是教授,沒人敢再說話,單純的去寫毛筆字,堅持的人就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