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二哥,你知不知道外面都怎么說你?”盛珊那雙一看就是富貴人家養(yǎng)出來的嬌嫩小爪用力地拍在桌面文件上。 “許家不要的破鞋的你還當寶貝撿去,不僅丟你自己的臉,盛家的臉也給你一并丟了!” 搭在煙蒂上的薄唇微抿,他突然兩指將細煙從口里狠狠地拔.出,冷眸抬視高站在桌前的女人,“這話我不愛聽?!?/br> 聽不出他這話里的過多情緒,但景盛已經(jīng)將長煙丟在煙灰缸里捻滅,而后站起身,比對面囂張的女人足足高了一個頭。 “自己是破鞋,看誰都是破鞋了?”景盛冷笑,他剛抬起爪—— 盛珊早有防備地后退一步,上次被景盛掐脖子的事情到現(xiàn)在還心有余悸,進而一想他說的那句話,臉色漲成了豬肝色! “景盛,你說什么?” 男人將垂下的爪抄緊口袋,眸中冰冷的肅殺?!氨g從一開始就是我的人,哪門子的破鞋?倒是你和林青的破事,我懶得和你翻?!?/br> 剛走出去的杜水生就是林青的情.婦之一,是以兩人見面時,盛珊格外面紅耳赤。 已經(jīng)遠離辦公桌的她又退了一步,心陡然地下沉,這些事他怎么知道?她怒視著景盛!咬牙切齒,幾乎想撲過去將這個神情倨傲的男人咬死。 “想好好拿著盛家的分紅過日子,就先學(xué)做人,”景盛并太想浪費時間教她,“不然,有些不干不凈的東西,我不介意浪費時間寄給你老公。” 盛珊想來一出死鴨子嘴硬,大聲反駁:“你少胡說!我根本不認識什么林青!” “開房都開到夕照汀自家酒店了,林青喜歡和人拍照,喜歡事后欣賞,呵,”景盛這聲笑格外滲人,“你在2520房的窗臺做過什么,你不會不記得吧?” 盛珊面色慘白,頃刻有紅的滴血。 景盛似怕她想不起來,便純良地解釋:“你說‘慶典,我要掉下去了’的地方,還記得吧?” “你,你!”她真的認不出兩米外的男人,真的是她的二哥嗎?為什么那些最想被掩藏的事全被他知道! ** 躲在臥室里的薄歡只能聽見女人尖聲的嘶吼,隔著門和墻她壓根聽不太清飄蕩的字眼,情緒應(yīng)該是不好吧? 許久后,外面全是哭泣聲,在過了會兒終于消停,或者說聲音太小,沒有絲毫動靜。 她繃著身體小步小步地移到門邊,躡爪躡腳地將門打開了個縫—— “砰!” 門被推開,愣是將門板后的薄歡撞地直貼墻壁,嗷嗷痛呼。 “你站門后做什么?”景盛冷清的臉上漾開笑意,關(guān)上門后將爪擱薄歡腦袋上,將她頭抬起來。 細短的小爪揉著秀氣的鼻尖,明眸大眼給疼出了層薄薄的水霧來。 景盛笑意更濃,落在她發(fā)頂?shù)淖Σ]有離開,倒是抬起一只爪將她那短小的爪子拂開,爪順勢從鼻尖擦過覆在她側(cè)臉。 一勾爪,一低頭。景盛將那張秀氣的臉捧近自己面前,張口含住她泛紅的小鼻子,清明的眸子劃過淡笑,舌尖舔了舔她光滑的鼻梁。 薄歡呆呆地靠墻站著,抬起純澈的雙眼瞪著小叔叔,本來有些疼的鼻尖給他濕熱的口腔包裹,暖暖的,一點都不疼了。 “小叔叔,不疼了誒?!彼缕娴卣f話。 女人因為激動,吐出來氣息微喘,熱熱的氣流撲在景盛翹挺的下巴末尾,順著性.感的弧度濡濕了他下顎到喉口,酥酥麻麻。 她還在細細碎碎地出聲,甕聲甕氣的言語里大都圍繞盛珊,和所有孩子一樣總會覺得盛珊說了自己的壞話,纏著小叔叔問東問西。 “小叔叔,你怎么不說話???” 傻瓜,在吻你啊。 ** 隔天 久違的晴天,有些稀薄不暖和的溫度,路邊堆得厚雪表面開始極其緩慢地融化。 因為昨晚被小叔叔在床上吻得快窒息時,腦袋迷糊的答應(yīng)小叔叔回一趟盛家。 然而睡醒后的薄歡就不愿意去了,和回薄家不一樣,就算薄家把她掃地出門她還是愿意厚著臉皮回去,因為薄家是她的家。但被盛珊趕出盛家,她再回去就覺得很膈應(yīng)很不喜歡。 可,小叔叔此時看自己的那種眼神……薄歡磨蹭地解開衣服,卻被大爪按住。 “不是說了先拉上簾子再換衣服嗎?”男人溫聲斥責(zé),落薄歡耳畔卻像極了無奈的寵溺。 “嘻嘻?!背腥寺冻鲇懬傻男?,她立馬蹦跶過去將窗子拉上,順爪將換下來的衣服往后一丟。 其實,她只是想模仿前天和小叔叔在電影院看見的一幕場景: 女主角背對著男主角脫了迤邐長裙,而后素爪一揚,往后丟去時正好蓋了男人一臉,特別唯美。 薄歡纏著小叔叔說了好久她喜歡那個場面。 輕厚的落地聲,女人癟起粉嫩的唇,又和以往落了個空,什么時候才能把衣服蓋小叔叔臉上呢,她衣服讓小保姆洗得可香香了。 薄歡穿著一身黃色斑點梅花鹿的寬松棉秋衣秋褲,耷拉著腦袋瓜子轉(zhuǎn)身—— 嫩綠嫩綠的外套就掛在景盛的腦袋上,嚴嚴實實地擋住他的臉。 “咯咯……”薄歡開心的笑,朝男人沖過去撲他懷里,“小叔叔,我丟準了!” “呀?”景盛語氣吃驚,“我怎么看不見可愛的小阿歡了?” “哼!”薄歡聲音故意壓低放粗,模仿著老爺爺嗓音,“我才不是薄歡呢,咳咳咳!” “咦?”景盛失望的一嘆,“還真不是阿歡啊。” 薄歡仰著腦袋,伸爪扯了扯那件綠衣服,咯吱咯吱的笑。 “不行,你肯定是小叔叔的小阿歡?!蹦腥送蝗皇諗n胳膊,將小女人圈在臂膀之間。 薄歡一驚,剛才拉衣服逗小叔叔的時候是不是被他看見自己了?連忙壓著嗓子咳嗽,“咳咳,我咳咳不是。” 從頭頂傳來陣清冽的笑,“我的阿歡,我用爪摸得出來?!?/br> “咳那你來咳摸呀咳?!北g急忙用爪捂住臉,“只需摸一個地方!” 說話不帶咳嗽了?小妖精。景盛繼續(xù)陪著她玩,眸光一沉,嘴邊掀起的笑有些說不出的嘿嘿嘿…… “我只用摸一處就知道你是不是小阿歡,”景盛一本正經(jīng)地開口,語氣沉穩(wěn)而淡然,“我家阿歡穿34d?!?/br> 玩脫了 ☆、第23章 026 說是去盛家,事實上等到下午三四點才從公司過去。 從盛世國際到盛家老宅車程有點遠,司機早早地將車停在大廈樓前等候。景盛并不怎么喜歡自己開車,特別是經(jīng)歷過那場車禍后。 “小叔叔,盛珊在家嗎?”并非薄歡小心眼,如果薄歡不是個傻子,她也不至于這樣揪著那個很會罵人的女人不放。 景盛交疊著雙筆直的長腿,自然而然搭在膝蓋上的手不自覺曲起食指,朝身邊女人看了眼才道,“不在家?!?/br> “哦。”薄歡低落的情緒有稍微起伏,抱著懷里的斑點小黃鹿窩在柔軟的真皮座椅里。 她安靜地坐了會兒,沒一會兒捏著小鹿先苦下張臉。姥爺上次把她送回去說了長段她記不住也聽不明白的話,反正臉色不好,有幾句說得直白,讓她以后都別出現(xiàn)在盛家。 景盛多少知道小女人不愿意回盛家,可能孩子都有別扭的時候,而他不想薄歡好起來后怨他結(jié)婚太草率。 他看了眼腕表時間,還是讓司機過橋后去了趟夕照汀的南城小巷,車停在一排錯落的紅房子前,不等他開口,女人就興奮地跳下車。 比上次買的玫瑰餅和玫瑰蛋撻還要多,用加大號的精美包裝袋打包好,薄歡跟在小叔叔身后掛著燦爛的笑。 車前,景盛用指腹將她唇角的碎屑刮去,眼中漫上溫柔。都這么大的人,試吃那么一丁點還能把嘴巴弄臟,如果不是人來人往的地帶,他絕對會直接親下去,親嘗其中滋味。 上車后和往常一樣脫了鞋坐好,薄歡打開袋子聞了聞,真的很香。她又將袋子獻寶似的抵到小叔叔面前,“小叔叔低頭?!?/br> 景盛挑眉,膽子大了,敢對他指手畫腳了?卻依言低下頭,不過是玫瑰的清香過了一道油水烹制罷了,他并沒覺得多好聞,相反,他不怎么愛膩膩的味道。 去順手將袋子奪過來,對她拍了拍沒有一絲贅rou的健碩大腿。 薄歡想當然的以為小叔叔想和往常一樣抱她,這個動作就暗示著:阿歡,來,坐我腿上。 丟下小鹿,她飛快就移到男人身側(cè),支起細腿跪在座椅上正要抬起另一只腿跨過去—— 景盛再怎么說也是個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人,做人做事都得對得起那張斯文干凈的俊臉。 他是如此正經(jīng)地對女人說著:“往下面來一點,坐上面不舒服?!?/br> 甚至,還伸手托住她的臀.部,護著她后腰讓她慢慢地坐到他柔勁的腰腹與腿之間。 不過這樣確實舒服了不少,薄歡兩腿疊跪在他座位邊,隔著好幾層衣服的胸口不時地磨蹭到一起,連彼此的呼吸都可以聽見。 景盛從紙袋子里取出一個鮮花餅遞過去,她張口就著他的手咬了口,腮幫子鼓鼓的嚼動,又低頭咬了口。 細細地一個餅就被她咬的只剩一小塊月牙形,薄歡正低頭要咬過去,小叔叔的手卻不老實的動了,她只想吃掉最后一塊,忙跟著手移動。 忽的,他將那小塊塞進女人口中,指腹剛離開不經(jīng)意觸碰到的牙齒,順勢扣起她的小下巴,吧唧了下去。 淡黃色的夕陽描繪著云層的金邊,懶洋洋的落山去,最后一抹不溫暖的明亮撒在車窗上,暖了車內(nèi)擁吻的一對璧人。 ** 抵達盛家的時候,薄歡半躺在車座里。 一頭柔順的長發(fā)散落在男人腿上,鮮紅的嘴巴閉合著咀嚼香軟的蛋撻。跟貓似的半瞇起眼,長長的睫毛時而撲閃,一臉滿足。 薛子陽聽盛伊說舅媽和舅舅要回來,他早早地在門外守著,都等了快一個小時才看見柏油路上駛近的車輛。 漆黑奢華的車身穩(wěn)穩(wěn)地停下。薛子陽看見司機打開一側(cè)車門,他連忙跑去另一邊將薄歡請出來。 “嗨!陽陽~”薄歡給薛子陽來了個大抱抱,“你寒假作業(yè)做完了嗎?” 剛在車上,景盛梳理她長發(fā)時可是反復(fù)交代她,不許打擾薛子陽做寒假作業(yè)。 “早做完了,”薛子陽一拍胸脯,牽著薄歡往前走,“舅媽,我陪你玩吧?!?/br> 薄歡卻驚訝地看了眼景盛,用另一只手對他比劃了個豎起大拇指的手勢。 “那開學(xué)不怕老師收作業(yè)去檢查嗎?”薄歡低頭和小男孩說著。 “怕什么?每次都是他們找我拿作業(yè)書去抄。” 那會在車上,景盛可不止說了不許打擾薛子陽,他還說了—— ‘薛子陽啊,這小孩我了解,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小伙伴肯定想天天綁在一塊玩,可他還是個小孩子,要做寒假作業(yè)的。去年的時候,他也喜歡和xx一塊兒玩,每次問他作業(yè)做完沒,他就說‘哦,早做完了,我陪你玩吧’,你要再問他怕不怕老師收上去檢查,這孩子會說‘怕什么,每次都是別人拿我的去抄’……不信?不信你等會兒去問問’。 薄歡對小叔叔佩服的五體投地,和他預(yù)料的一字不差,心中越發(fā)堅定:陽陽寒假作業(yè)沒完成,她不能打擾陽陽,不和陽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