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女人卻較勁地咬緊棒子,朝景盛眨了眨眼。 “松口?!?/br> “嗯哼哼?!迸撕哌缶芙^,將棒子咬地更緊。 景盛又用力一扯,薄歡不愿松牙整個人撲進他懷里,棒子順著力道捅了下她口內的粘膜,瞬間一股疼夾雜著血腥味彌漫口腔。 薄歡痛得悶哼,眉頭直皺,幾乎合不攏有溫熱翻涌的嘴—— “景先生,請你放開我meimei?!?/br> ** 樓前鋪著的紅毯邊角已經堆了些許泛白,明亮的燈光照亮簌簌飄落的雪花,偶爾還能聽見某些人離場時記者急切地追問和鎂光燈的咔嚓聲,而后是漸行漸遠的汽車聲。 薄歡被薄少承抓住胳膊從電梯里拽出來,她一直緊閉著口不管薄情和薄少承說什么,只咬著棒子怎么都不肯開口。 許昊天當場擁著顧暖離場是所有人都看見的,無疑在眾人面前再一次高調地打了薄家臉面,偏偏薄歡不爭氣‘出.軌’對象是赫然有名的盛二爺——景盛! 如果是y市任何一家有點名氣的豪門,就算與許家不對盤,薄家也敢把薄歡賴過去,偏偏是盛家。 時隔八年以這種方式見面,薄少承望著那被眾星捧月卻一副淡然的男人,內心很是惱火,對薄歡的厭惡愈發(fā)的深。 越想越氣憤,薄少承惱地將薄歡一手推到過道的墻壁上,“你怎么和景盛勾搭上的!” 薄歡咬著牙不說話。 薄情連忙沖上去扶住薄歡,對meimei這次闖的大禍捏了把汗,她怎么也沒想到meimei口里的小叔叔會是盛二爺,“哥,有事回家說可以嗎?” “當初就不該把你找回來!”薄少承只要想到景盛就控制不住情緒,縱然已經八年不見,但對他一直不抱有好感。 想著便將火一起發(fā)在薄歡身上,“一而再再而三地給薄家丟臉,要你何用!” 薄歡被吼得緊貼著墻壁,依舊咬著唇不說話,別過頭去。她不明白,小叔叔一直待她很好,為什么在大哥和jiejie看來都是錯。 “今天你和景盛鬧這一出,你讓許家把臉往哪兒擱,你讓薄家把臉往哪兒擱?”薄少承不吐不快,心口積壓的火已經堅持不到他回到薄家了,整個人都快要氣炸,剛還在宴廳的時候,就有人當著許昊天的面問自己:令妹不是和許少有婚約嗎,怎么成了盛二爺?shù)呐笥眩?/br> 只這一句話,當時許昊天就撂下與薄家早無婚約只看著薄歡是傻子逗著玩呢。 除去上一次薄歡被許家鬧到家里來丟臉過,這幾年薄少承從未被人打臉過!一把甩開薄情想要阻攔的手,他抓住薄歡的肩膀低吼,“許昊天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說不要你了,薄歡,你就等著嫁給老男人去吧!” “薄少承!”薄情知道這件事,她再次抱住薄少承的胳膊,“你別告訴爸,我去跟許昊天解釋清楚,薄少承,當我求你的。” 這么多年,薄少承不喜歡薄歡還有一個原因,如果不是因為那個傻子,薄情不會下.賤到這種地步,盡管他自己對薄情的下.賤很是欣賞。 “你可以拿body堵住我的口,可樓上那么多張口你用什么去堵?”薄少承再度甩開薄情,對薄歡說的話越發(fā)刻薄起來。 “本想著許家那傻小子還愿意娶你,等過完年就想辦法把你塞進許家,現(xiàn)在事情吹了,你就等著爸給你挑選一個‘好爸爸’伺候你下半生?!?/br> 薄歡聽不太懂,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話,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因為她和小叔叔在一起惹人生氣了,然后昊天哥哥生氣了,她不用被賣去許家了。 還沒來得及開心—— 薄少承是意識到薄歡聽不明白,手上用力地拍打女人的臉蛋,所以隱忍著怒火耐心地解釋,“不用被賣去許家了,不過你這樣的傻子我們家不會養(yǎng)一輩子,估計也就只有那些老男人愿意買去嘗鮮玩玩?!?/br> 薄情怎么也沒想到,薄少承竟然真當著薄歡的面說出這些話! “你怎么可以這樣說!”薄情使力地將薄少承推開,將嚇壞的女人抱在懷里,“小歡別怕,大哥是嚇你的,別聽他胡說?!?/br> “是不是胡說,明天等爸回來就知道!”薄少承發(fā)泄過后,心情順暢了些許,手掐住薄情的脖子愣是將她扯到身后,繼續(xù)一手拍打在薄歡臉上,“傻子,明天我爸就會把那些買主帶回來,記得乖巧懂事點,那都不是什么好人由不得你哭哭啼啼?!?/br> 薄少承明天要去外地,這算是看著薄情的面子上給薄歡的最后忠告。 過道里又恢復安靜,抽泣聲卻格外的大。 薄歡鼻尖沉重眼眶輕顫,她大概是聽明白了,戰(zhàn)栗的內心就跟墜落在一個無底洞一樣,不停地下墜下墜……卻永遠沒有底,所以一直出于粉身碎骨的恐懼里! 她不要被賣給老男人。 薄少承沒再說什么,因為電梯里有人下來。他抓起失魂落魄的薄歡就朝外走,冷這張臉壓根不給人上前詢問薄歡與盛二爺關系的當口。 只是,剛從大廳出來就遇上另一撥人,施施然地攔住了薄少承,有詢問薄歡和許家婚事的,也有詢問薄歡和盛二爺關系的,更有詢問薄家是不是背地里與盛家搞到一起顯然在這件事上沒把許家放在眼里…… 薄少承不悅,但對方又是長輩,和薄家在生意上的往來更是密切,那些人也不準備為滿臉戾氣的男人讓道。 薄少承冷嗤,收斂乖戾的脾氣,掃了眼薄情,示意她來回復。 可能顧及到薄歡是個傻子,怕她突然亂開口攪局,便將薄歡扔到身后,惡狠狠地叮囑:“老實待著,敢惹事回家叫你好看!” 薄歡拿一雙淚眼久久的望著薄情,她想和jiejie生活在一起的,可是薄父會打她,薄少承會兇她,還會將她賣給老男人…… 許久后,等那群人趾高氣昂地教訓薄少承好生管教meimei后,薄少承憋著一肚子火目送那群老長輩先離開,等回頭看那個傻子時,瞬間火冒三丈! 薄歡跑了。 ** 因為害怕,她看見那么多人在問她和小叔叔的關系,嘲諷呵斥她不對,她就知道自己闖禍了,她害怕回薄家。 現(xiàn)在的薄家就跟一頭鱷魚張開血盆大口似的,就等著她進去,然后大口大口地咬碎她。 薄歡不知道去哪里,她捂緊口鼻慌不擇路地奔跑。甚至還沒從服務生手里接過自己的外套,一身白色的晚禮服穿梭在復雜的樓道里。 直到撞上一面rou墻,她害怕是薄少承,害怕是薄父,害怕是買她的老男人,薄歡腦海里就只有這三種人交替重復,幾乎不敢抬頭去看究竟,直接扭頭就跑—— 她剛轉過身,就被人從身后緊緊地抱住。 雪白的頸子突然一暖,一口熱氣吹散她的戰(zhàn)栗。 “阿歡,你去哪兒了,我找你好久?!?/br> ☆、第22章 022 破罐子破摔,從她想要反抗就注定了在薄家待不下去,或許小叔叔還愿意收留她。 送被景盛從身后擁住到現(xiàn)在,已經經過一個多小時了,套著男人的大衣蹲在墻角里,無論景盛說什么她都拿雙濕漉漉的眼睛盯著他看,回應也只是點頭或搖頭,就是不說話。 “把棒子吐了?!本笆难澏道锾统瞿莻€兔子糖的袋子。 背靠墻壁坐地上,薄歡默默地將棒子遞過去,放進糖袋子里裹好后藏進兜里。 男人視線極好,清楚地看見棒子一頭黏著的口水全是紅的,連空氣里都有絲絲血腥味,這種認知在觸及薄歡格外紅的右臉時,眉心倏地緊皺。 “薄少承打你了?”景盛聲音很冷,緊縮的眸子里有些肅殺之意。 薄歡一邊臉紅的異常,整張臉鼓鼓的。 她搖了搖頭,嘴巴鼓得有些酸痛,便扭頭在旁邊吐了口口水。全是紅的,她剛吐完又吐了口更紅的口水,似乎覺得很惡心還很沒素質,便靠墻站起來。 景盛跟著她起身,拇指捏住她瘦削的下巴將薄歡小巧的臉抬起來,在燈下仔細端詳,“他倒是下得去爪。” “不是他打出血的,”薄歡沒有否認薄少承剛才動爪扇她右臉的事情,不過也不想隨便冤枉人,“那時候吃糖,棒子不小心把嘴巴捅破了。” 薄歡情緒不高,剛被小叔叔哄得止住淚的雙眼又紅了些,口腔內不斷地有血水源源不斷地涌出來,薄歡又吐了口后甕聲甕氣地抬眸問道,“小叔叔,你是不是壞人?” 似乎沒想到她會拿這個問題如此直白的問他,景盛微愣,忽而淡笑,“我對你好嗎?” 薄歡很傻,對她而言就如同景盛此刻丟回來的問題一樣。對她好的人就是好人,對她不好的人就是壞人,很狹義的世界觀,卻讓她在這一刻真正地從心底選擇跟了景盛。 她想,或許就是因為小叔叔太好了,所以有那么人不喜歡他,而那些不喜歡小叔叔的人里就有兩個壞人是她的親人。 其實也都無所謂,只要小叔叔對她好就夠了,薄歡只想被人善意對待,僅此而已。 ** 景盛帶她回到夕照汀對面的公寓時,已經凌晨一點多了。 誠如在陽臺上對薄歡所言,什么都不需要帶,他都為她準備好了。 “你搬家了?”剛哭完鼻音重的很,薄歡隨便從兜里掏出張爪帕開始擤鼻涕。 “嗯,以后也是你家?!本笆蔫€匙環(huán)里去下一把鑰匙交到薄歡爪里,“我們的家。” 女人又哭又笑地將鑰匙看了看,直到男人開了門將室內的燈打開,示意她進去。薄歡望見玄關處那雙很眼熟的拖鞋,不就是她在盛家穿過的嗎? 這種熟悉感瞬間削減了她心里的異樣,小叔叔是將她的東西搬過來了嗎?薄歡心頭暖暖,輕快地換上拖鞋進去,一陣馥郁的玫瑰花香撲面而來。 是薄歡喜歡的味道,她嗅著花香跑過去,等看見桌上桌上和窗臺上擺滿的細口長玻璃瓶時,鮮艷的紅玫瑰瞬間侵占,幾乎將她內心的苦楚都消退干凈。 男人依舊是從身后環(huán)住她,修長的胳膊在她肋骨處不斷收攏。他發(fā)現(xiàn),薄歡很喜歡這個姿勢,會格外溫順地靠在他懷里呼吸。 和以往一樣,景盛幫她脫了大衣,里面是身白色的晚禮服。他沒再動爪,示意薄歡自己脫。 因為拉鏈在后面還很緊,薄歡試了好幾次依舊拉不下來,只好讓小叔叔幫忙。 景盛從來不會拒絕她的邀請,此刻站起身走到她身后,輕巧地地拉下拉鏈,明顯感覺到薄歡胸口一松,他視線從上往下,正好不偏不倚地看見。 男人干涸的內心是想朝背后大片的雪白親上去,但生生克制住顫抖的欲.望,“進去洗吧。” 薄歡只覺得小叔叔的呼吸落在自己耳畔有些粗重,一聲一聲的撲她后背上有些熱,還有些癢。 女人笑著道完謝并未在意,捂著胸口進了臥室。 ** 他拉開落地窗簾,推開緊閉的玻璃門去了露天的陽臺,望著清江對面的燈火通明,他點了根煙。從江面有風吹來,只穿著單薄襯衫的男人不免有些冷意,卻安靜地抽著煙,將內心激蕩的渴求壓下來。 他改變了注意,從起初想占有那個女人,到如今更想薄歡主動地占有自己。 就像是一場狩獵,面對掌中之物他失去了興致丟棄弓弩,想讓獵物主動送上來。 沒坐多久就將煙蒂丟在擺在扶爪邊的花盆里,然后推門進去,薄歡正好穿好睡衣出來。女人幾乎沒多想,直接跳到床上撩開被子里鉆進去。 拉扯被子嗅了嗅,和在盛家那件臥室里一樣,被子上有一股很好聞的味道,讓她莫名的覺得溫暖,是小叔叔身上的。 這就是景盛自己的臥室,只不過現(xiàn)在將床分了半薄歡。 他跟薄歡說了會兒話,然后就拿了衣服去女人剛出來的浴室洗澡,空氣里還彌漫著女人身體的香甜,未能散去只一瞬就壓斷景盛內心的界限…… 浴室外 薄歡毫無睡意,躺床上等著景盛??蛇^了許久,他才出來,睡衣穿的比人家模特還要正,隨爪將頭發(fā)擦的半干不濕。 “阿歡,”景盛走床邊坐下,低頭口勿了口勿女人的額頭,“晚安?!?/br> 薄歡爪撐著床微微起身,在男人唇上吧唧了口,“小叔叔晚安?!?/br> “真調皮?!本笆⒂浀妹髅饔泻退s定過,晚安親額頭,早安親嘴巴。 女人抿了抿裝作沒聽見,剛才也不知怎么就朝小叔叔的嘴巴上親過去,可能是小叔叔的嘴巴太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