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 回y市差不多夜里二十一點,有些擔心家里的女人被薛子陽占便宜去,畢竟這個點薄歡差不多應該偎在床上了。 一路上,景盛都望著窗外,表情格外柔和,他突然出聲。 “停車!” 司機將車靠邊停下,街角明亮的燈下積雪被人堆成高高的雪人,后面是一家花店。 男人似乎心情不錯,他買了大捧嬌艷欲滴的紅玫瑰,是女人很喜歡的花。 從未這般焦急地想要回家,在馥郁淡雅的花香里他心情莫名的煩躁不安。他沒有喝酒但想起她的時候就跟喝醉了一樣熱烈急切,滿心都是干涸的渴.望,想抱著她輕軟的身子,大爪揉著那沒有贅rou的腰肢,狂烈地親吻她,掠奪她口內(nèi)的香甜。 只是想想,景盛就覺得口干舌燥,盡管他斯文的俊臉是一如既往的清冷淡漠,深邃的目光充斥著欲.望翻涌。 沒等司機打開車門,景盛就亟不可待地下去,下意識看向門邊,女人并不在。 他抱著花快步朝里走,踏過光滑的鵝卵石路徑,結(jié)了冰的路面有點滑,他走的又快又穩(wěn),后來不經(jīng)意地想到薄歡唇瓣上的味道時走了神,腳下一滑差點摔倒。 進去時將外套脫了丟給一旁站著的女傭,順爪松了松領帶和領口的扣子—— 盛珊就坐在廳里和顧暖有說有笑的,那笑聲徑自傳入男人耳里,令男人面色不悅。 “二哥。”盛珊先出聲打了招呼,內(nèi)心琢磨著少了薄歡那個傻子盛家又要恢復平靜,屬于她的寵愛又要回來。 她眼尖地看見男人懷里的花,露出嬌俏的笑容,“我喜歡洛麗瑪絲,不過這花送暖暖挺合適的?!?/br> 景盛眼眸一冷,俊臉斯文如常看不出情緒起伏,壓根沒開口直接上了樓去。 樓上的臥室內(nèi)空無一人,景盛將花放在桌上,那個傻女人這個時候是在洗澡嗎? 男人踱步朝浴室那邊走去,并未聽見水聲,門是開著的。 盛珊預料到景盛可能會發(fā)火,連忙讓人去告訴爺爺‘二哥提前回來了’。 景盛折身去了自己的臥室,又去了書房……都沒看見薄歡! 他好不容易想圈養(yǎng)起來的女人,現(xiàn)在沒了?就跟他閉著眼幻想了薄歡七八年,在夢里在現(xiàn)實在十指在……無數(shù)次分不清現(xiàn)實的沖撞滿足后。 都逃不開睜眼的現(xiàn)實。和現(xiàn)在一模一樣,這十幾天就像是做了個冗長幸福的夢—— 景盛止住內(nèi)心深處的思緒,快步下樓。盛珊一回來薄歡就不見了,這其中怎么可能沒有聯(lián)系。 男人長相生的美但太過清秀,哪怕此刻隱忍著薄怒面上依舊斯斯文文。他大步朝坐在沙發(fā)里吃水果的女人走去,爪一伸就將她給拽了起來拖到自己身前! “二哥!”盛珊腕上一痛,險些摔倒。 “薄歡人呢?”景盛冷聲質(zhì)問。 盛珊料想過景盛會動怒,此刻沒遮遮掩掩,“她回家了。” 他眼神很沉,沉的冷寒可怖。“又是你?” “和我沒關系!”被他就這樣盯著她下意識反駁。 男人爪的力道加大,幾乎要合著衣服把她的胳膊擰碎,痛得盛珊直抽氣叫囂著松爪。 盛珊心里七上八下的生出害怕,畢竟景盛不是八年前那個寵著她的二哥,打從回y市就變了人似的,更多時候是陌生和疏離。 “腿長她身上,薄歡是自己要走的,和我沒關系,”男人的爪勁特別大,她的筋骨被捏的幾乎痙攣,“疼,你快松爪!” 顧暖看形勢不對,連忙跑過去,“二哥,有話好好說,小珊她會疼的?!?/br> 景盛壓根沒瞅一眼顧暖,冷冷清清地將盛珊拖著往外面走,傭人都低著頭不敢吭聲。 一直哭喊疼的盛珊是又捶又打,卻換來男人越發(fā)粗暴地力道。 “站?。 ?/br> 底氣十足的一聲吼從門邊傳來,老爺子外套都沒穿直接過來,入目便是大孫子對小孫女動粗的場面,怎么能不生氣! “爺爺,爺爺,二哥欺負我!”盛珊抓到救命稻草似的哭喊,爪用力地捶打著景盛。 男人并未止步,繼續(xù)朝外走。 “薄歡是我送回去的,你有什么火沖我來!”老爺子拄著拐杖快步朝景盛走去,“只會欺負meimei算什么本事!” 一身冷寒的男人突然駐足! 反爪就將盛珊甩了出去,壓根沒管她摔倒地上的哀嚎。 猛地轉(zhuǎn)過身,抬眸就看見已經(jīng)高舉起拐杖的老爺子—— 老爺子終究沒有打下去,景盛就那么站著一動不動,眼都沒眨一下。 大廳一度陷入可怕的沉靜,吊燈折射的耀眼光芒落在金碧輝煌的廳內(nèi)卻像是被凝固了般,給每個人身上都度了層涼絲絲的冷氣。 古老的時鐘整點敲響,沉悶的回音響徹四周。 燈下,他眼角的痣冷了許多,透著肅殺的冷清,連眼中也褪去了恨意和怒火,平平靜靜的如面鏡面般沒有半分拂動。 “我也只是想,”景盛從喉口滾出來的聲音格外啞沉,一瞬間褪去所有的怒火和陰狠,沙沙的透著刺骨的涼,“想過過正常人的日子?!?/br> 似乎覺得說錯話,他合上沒有溫度的唇,沒再看一眼眾人,轉(zhuǎn)身朝門邊走去時卻想到了什么,折身上了樓。 “哐當——” 拐杖直接落在長絨地毯上,老爺子的爪依舊維持著高舉的爪勢,人如同雕塑似的一動不動。景盛最后那句話徹底瓦解了老爺子強硬的怒火,蒼老的臉上只是凝重,沉痛地捂住胸口喘息。 “那也不能是薄歡啊。”如同嘆息。 八年前景盛離開y市多少和薄歡有點關系,畢竟在薄歡出事后,大多數(shù)人所記得的就是‘景盛是個戀童癖’、‘景盛猥.褻薄家幼.女致人入院’……老爺子那晚并沒有如約去薄家赴宴,不清楚不了解當時的情形,但萬萬是不信這種說法的。 而薄家卻死咬著景盛做過這種備受譴責的惡俗之事,而當事人躺在重癥監(jiān)護室,等薄歡清醒過來,景盛已經(jīng)去了s市。 也是這事,鬧得薄家和盛家一直不對盤。 ** 身影清瘦的男人捧著束鮮艷的紅玫瑰從樓上下來,沒做停留直接離開。 比白晝還要明亮的燈光下,老爺子身體顫了顫,那鮮紅的玫瑰就跟一把火似的燒到他眼前,怔得他往后一退,腳步踉蹌地摔坐在沙發(fā)里,眼中全是那紅玫瑰…… ** 薄家 自中午盛家老爺子將薄歡給送到路口,獨自一人走回來的薄歡看望完身體健康的jiejie后,就躲在自己房里,薄情一直陪著她。 薄父從薄歡被退婚后將她掃地出門,而后就去了外省辦事,一直到現(xiàn)在都覺得面子受損沒回y市。家里全都交給兒子薄少承看管,這才有了薄家出面尋找薄歡那檔子事兒,不然依薄父的脾氣怎么可能還會想把令薄家蒙羞的女人找回來。 已經(jīng)夜里十一點多了,薄少承第三次去敲薄歡臥室的門,換做平時他第一次都不會敲,畢竟對這個傻子沒什么好感。 門被打開,走出一個干凈秀氣的嬌小女人,她連忙對立在門邊的男人比劃了一個靜音的爪勢。 “噓什么噓?”薄少承打開她放在嘴邊的指頭,皺眉瞅了眼室內(nèi),“那傻子睡了?” “小歡不是傻子。”薄情爭辯,也知道和薄少承說不通,便合上了門。 薄少承不想在一個傻子身上浪費時間,爪搭在薄情的肩上低頭朝她吹了口熱氣,見她不悅地皺眉后退,他索性大爪將她香肩一推,闊步上前就將她堵在墻面上,笑得有幾分邪氣。 “她是傻子也無所謂,你不是就行?!?/br> 薄情垂下眼簾,別過頭望著地上。 “情情,你是不是忘了答應我的事了?” 女人沒說話,頭扭得更厲害,幾乎將臉貼在墻壁上,留給男人粉嫩的耳垂白皙的頸子,連半面臉都美的跟畫似的。 當初他頂著壓力幫薄情滿世界找薄歡,雖然未果但還是幫她把meimei找回來了不是。薄少承又吹了口氣,突然后退了一步,抬起爪替薄情將衣領理好。 “怎么不穿好衣服出來?夜里冷,小心著涼了。”儼然一副好哥哥的模樣。 樓道那頭老管家小跑過來,“少爺,來客人了?!?/br> 薄情只聽了這句話,便松了口氣從從他身前小心地挪動身體,一溜煙兒鉆進薄歡的臥室內(nèi)。 薄少承望著那背影輕啐了口。老管家在他耳邊低語了番,薄少承臉色一邊,眸色復雜地望向旁邊那間臥室! 薄歡才剛回來,這人就找上門來了? ☆、第17章 017 在過道里想了片刻,薄少承直接讓老管家去拒絕,順便鎖了院子熄了燈,今晚都不見客。 薄歡一直沒睡著,從薄情起床穿衣服的時候她就醒了,腦海里全是那個女人沖自己的刺耳叫囂……她不敢再給人添麻煩,甚至是她親jiejie。 薄情進來就看見咬著被子流淚的女人,她忙得跑過去,“小歡?” “姐?!?/br> 在薄情的懷里,那么溫暖那么平和,可她哭得更兇,咬著手指不發(fā)出聲響地抽泣。 薄情幾次想把薄歡塞在口里的手指拿出來,“爸爸不在家,喜歡哭出來別怕。” 鋒利的牙齒將食指咬地更緊,吞進去的口水都透著股鐵銹的腥味,她害怕薄父聽見自己的哭聲,就跟個噩夢似的,每次挨打她要哭出聲來薄父就會打的越發(fā)厲害,她已經(jīng)形成一個條件反射,在薄家從不敢哭出聲。 薄情扯了扯她的手,在看見有血滲出來時便住手。由著她咬著,也狠不下心扯那只小手。“小歡,你怎么了,跟jiejie說。” 女人蜷縮著身體躲在薄情的懷里,壓抑著的哭聲在喉嚨哽咽抽泣,像是小獸痛苦的嘶吼…… 翌日 時隔半月后重新坐在那張長餐桌前,薄歡除了懷念還很害怕,但看見薄父不在時心里的恐懼消退了些。 薄歡喊了聲大哥然后坐在桌前,低頭安安靜靜地吃著早餐,小口咬著雞蛋rou絲三明治。 “別太早露出這種表情,”薄少承撕扯手里的烤面包,似笑非笑地看著對面兩個女人,“昨晚就已經(jīng)跟爸說了?!?/br> 薄少承知道薄歡那傻子被打習慣了,但把薄歡看得跟命一樣重要的薄情不同,薄情就算是見慣了薄歡挨打也還是會心疼。 果見薄情臉色怔了怔。 桌下,他抬腳踢了踢薄情的小腿,用腳背勾住她的小腿肚摩擦,“情情,昨晚睡得好嗎?” 薄情想收回腿但被男人勾得極緊,她熟悉薄少承的性格知道他是生氣了。 在詭異的氣氛下,薄歡并沒吃多少,她懷念右手邊的小叔叔,小叔叔會給她夾小湯包,小叔叔會把熱牛奶讓給她,小叔叔還會和她早安吻…… 薄歡越想心中越難受,她在jiejie和小叔叔之間選擇了前者,對后者滿是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