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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爺握了他手腕,把人拽過來,謝璟慌了一下歪頭去看門口,房間門關(guān)了,但也只是虛掩,隨時都會有人進(jìn)來瞧見。 九爺渾不在意,把人抱住了摟在懷里,淡聲道:“沒有其他人,就只有你一個。” 謝璟坐在他膝上,雙手撐著九爺肩膀,指尖不自覺微微用力,一雙眼睛濕漉漉看向他,未說話。 九爺親他眉眼,又落在額頭一個吻,輕笑道:“沒哄你,不論男女,以后你再瞧見就同今日這般打出去就是,爺這輩子只要你一個?!?/br> 謝璟垂下眼,湊近同他親吻,唇瓣柔軟,話也一樣軟:“我也是,我也只跟爺一人好?!?/br> 十年抄經(jīng),所求皆所愿。 前生今世,來生來世。 唯你一人。 九爺摸到他胸口,忽然碰到一個硬邦邦的東西,伸手進(jìn)去摸了一下,一時失笑:“你這都藏了什么寶貝?” 謝璟回過神來,才發(fā)覺衣服被解開了小半,臉上熱意未褪,也沒藏著,偎在九爺懷里讓他自己看。 除了一柄手槍和兩把薄匕首,再來就是一個錢袋,里頭放著一些散碎銅元和銀票,還有就是一只小石虎。 九爺拿出來看了下,問道:“怎么把它帶來南坊了?” 謝璟小聲道:“還帶了好多?!?/br> “嗯?” “姥姥說著是我娘留給我的,我房間小箱子里,還有一些爺之前給我的東西,我?guī)г谏磉?,想家的時候就看一看?!敝x璟說的自然,語氣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眷戀,雛鳥一般。 九爺給他放好,系好衣扣,親了親他額頭:“下回不出去那么久了。” 謝璟道:“爺要做大事,不能只留在一個地方?!彼f完又補(bǔ)了一小句,“下回可以帶我一起,過完年我就十八了?!?/br> 九爺笑了一聲,點(diǎn)頭應(yīng)下。 若是旁人跟他說,五年前撿回來的小家伙,如今會跟他這般親密,九爺自己都不會信。 但偏偏謝璟做到了。 處理完青龍會的事,九爺在南坊休養(yǎng)了幾日,順帶手教白明禹如何開酒館。 白明禹之前還是規(guī)矩了些,拿著在省府的規(guī)矩,在這里用并不適宜。 九爺在書房聽白明禹說完,吩咐道:“把酒館距離往西遷二十里,緊鄰鐵路,房屋不必打地基,隨意建筑幾棟,能避風(fēng)即可,至于后面已盤下的店鋪改為制酒坊,改良酒品所用?!?/br> 白明禹知道“改良酒品”的意思,他當(dāng)初在俄國的時候做的就是這個,高度酒兌成普通燒酒、伏特加,這些并不難,口感也差不到哪里去。只是聽到九爺說遷地址,愣了一下:“往前二十里?爺,那可是俄人的地盤了,這行嗎?” 九爺:“誰說那是俄人地界?” 白明禹愣道:“我見章程上寫著是‘東省鐵路沿線五十俄里以內(nèi)’……” 九爺問:“按原鐵路章程規(guī)定,俄人所管轄?wèi)?yīng)在鐵路兩側(cè)三十華里之內(nèi),你可知一俄里多出多少土地?” 白明禹心里算了下,兩國計算不同,一俄里卻是比華里約莫多出二十丈,累積下來卻足足有五十三里,一字之差,搖身一變,比之前管轄范圍擴(kuò)出了許多,他臉色難看,咬牙不語。 九爺?shù)暤溃骸拔覡幍木褪悄嵌?。?/br> 第81章 宣告 白明禹得了九爺吩咐,也不再小打小鬧,上去就在鐵路沿線兩側(cè)建了三十家酒館。 他也聰明,聽出九爺話中意思只為土地不為賺錢,這幾個小錢,對白家來說實(shí)在算不得什么,但若真要把那二十里地爭回來,那才是出一口氣。 白明禹拉了南坊數(shù)家商戶,一起開了這么一處小村落一樣的酒館,擠擠攘攘,開始兜售酒水起來。 每家酒館規(guī)模不大,但比鄰而立,外頭醒目位置放著酒館的標(biāo)識,晚上還做了燈牌,實(shí)在醒目。 俄人飽受禁酒令的轄制,酒成了違禁品,普通人想要大口喝一頓已成奢侈之事,黑市上售賣價格極高,冷不等瞧見這些華國人開的小酒館,一時間紛紛涌入。他們喝酒也不用什么下酒菜,有些時候一碟酸黃瓜或者一盤腌橄欖,就可以讓他們痛快喝上一整瓶伏特加。 白明禹弄來的酒品質(zhì)好,尤其是伏特加,酒色透明,口感純凈而濃烈,用的是俄國人最喜歡的樺樹汁和蜂蜜釀酒,味道純正。南坊沒有山泉水,釀酒的師傅就用了純凈水和蒸餾水,加上機(jī)器化生產(chǎn),量大實(shí)惠,在久違飲酒的俄人品嘗后被一傳十十傳百地宣傳開,慕名而來的人越來越多。 白明禹手下有五家小酒館,全是他一人管理。 如今的白二也比之前成熟多了,他去過俄國一趟,知道那邊的一些風(fēng)俗習(xí)慣,因此在布置小酒館的時候特意讓人準(zhǔn)備了一些俄國風(fēng)格的杯子——俄人飲酒,不喜歡用小酒盅,更偏好用大杯子,他們對酒器的外形材質(zhì)并不講究,只要夠大就行。 下酒菜也都是量大實(shí)惠的面包加奶酪,來這里的俄人,幾乎人手一瓶伏特加,豪放痛飲,有些人甚至覺得酒館的大杯子都不痛快,直接對瓶喝了起來。 有些帶了朋友來喝酒的,也不喜互相勸酒,自己喝自己的,飲酒目的十分單純。 他們就是喜歡喝烈酒。 發(fā)自內(nèi)心的為伏特加熱愛。 這些小酒館的老板們,起初還想弄一些“行酒令”一類的小把戲,想把氛圍弄得好些,但這些附庸風(fēng)雅之物對俄國人全然無用,他們光是喝酒就已經(jīng)足夠興高采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