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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璟也不會安慰人,就在一旁站著陪著,等他自己緩好了,帶著去吃了一碗長壽面。 白明禹原本以為只是在小廚房做一碗面而已,沒想到謝璟帶他去了小飯館。 寇姥姥把小飯館經(jīng)營的不錯,中午的時候已有不少食客坐在店里吃飯了,好些瞧著還是熟客,白明禹進(jìn)來的時候就瞧見好幾個護(hù)衛(wèi)隊的人,雖叫不出名字,但也眼熟。 謝璟倒是跟他們關(guān)系不錯,挨個打了招呼,那些護(hù)衛(wèi)隊的人跟謝璟關(guān)系也好,有說有笑。 白明禹跟著謝璟,沒在外頭店面里吃,而是被帶著去了里面小院,謝璟親手給他下了一碗面。 白明禹十分感動,捧著碗吃得呼嚕作響。 謝璟又端了些小菜過來,放在一旁,“慢些吃,看看這些合不合胃口,我自己隨便做的,要吃不慣我去前頭再拿些來?!?/br> 白明禹搖搖頭,夾菜大口吃著,他也是真的餓了,上午站在九爺書房里可是扯著嗓子背了好久規(guī)矩。 謝璟等他吃完,問道:“二少爺還想吃點別的嗎?” 白明禹搖頭:“不用了,小謝,我就知道還是你跟我最好?!?/br> 謝璟咳了一聲,眼神移開一些,低聲問道:“二少爺知道今天堵在路邊說你的人是誰嗎?” 白明禹老大不高興,“不知道,我也是頭一回瞧見,那丑丫頭是誰啊?” “白虹起,九爺以前帶過的學(xué)生,最好的一個。” 白二少搖頭:“沒聽說過?!?/br> 謝璟心里忍不住贊了一句。 難怪上一世這兩位一見面就掐得你死我活,就白二少剛才這一句,若是讓白虹起聽見,那又得斗上一場,白二少羞辱人絲毫不覺,白虹起那邊要被氣死了這位主兒都不知道哪句話說錯了。 謝璟道:“二少爺聽過合順租車行沒有?最近剛開業(yè)不久,生意特別好的那家,那就是白虹起的公司。” 白二少摸了摸下巴,勉為其難點頭道:“那我倒是聽說過,現(xiàn)在路面上到處都是合順的出租汽車,確實做的不錯。” 謝璟旁敲側(cè)擊:“二少爺就沒想過做些其他的事,也證明一下自己?” 白明禹道:“我倒是想,但是當(dāng)鋪能玩兒出什么花樣,九爺還讓我背規(guī)矩,我現(xiàn)在每天都被規(guī)矩框死了。” 謝璟道:“這里是和清河不一樣?!?/br> 白明禹跟著嘆了一聲,“可不是,我都想家了,也不知道大哥在黑河商號怎么樣了,前一陣我娘和嫂子倒是寫信來,說我小侄子長大了點兒,還郵寄了一張照片,我好想他們。” 謝璟道:“我最近倒是聽人說起黑河一些事。” 白明禹好奇道:“哦?那邊有什么新鮮事?” “黑河酒商多了兩成,而且都在往俄羅斯國跑,邊境那里船也多,聽說貨輪都增加了好些?!敝x璟說的半真半假,這些是他上一世知道的。當(dāng)年這個時候黑河商號的當(dāng)家人已不是清河白家,而是幫日本人為虎作倀的孫掌柜,借著俄羅斯國內(nèi)的禁酒令,在邊境倒騰燒酒,足足賺了一大筆——只是孫掌柜現(xiàn)如今已因鼠疫死在黑河,邊境倒賣烈酒的事,成了未知之事。 但俄羅斯國的禁酒令就在這幾年,這是斷然不會改變的。 只這一條,不管是誰抓住了機會,只要膽子夠大,就能賺上一大筆真金白銀。 當(dāng)年孫掌柜憑借此舉一躍成為新貴,出手闊綽,手中銀錢豐厚,謝璟猜想他至少賺回小幾十萬的家私。 孫掌柜沒了,但這筆錢還在。 謝璟動了幾分心思,他練槍和學(xué)功夫是為了保護(hù)九爺,但若能有賺錢的機會,他也不愿放過。 他一人不成,那就拉上白二。 反正白二有錢,就等于九爺身邊的人有錢,這一次即便落難,有這么一筆錢支撐,也能讓九爺再堅持多一點時間,找到翻身機會。 白明禹在省府畏手畏腳,但提起清河,卻膽子大了許多。 那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謝璟又是他同鄉(xiāng),兩人低聲談了一陣,白明禹心里就開始癢癢,他早就不耐煩被拘在當(dāng)鋪里跟老先生學(xué)那些規(guī)矩,少年人正是鋒芒畢露的時候,哪里關(guān)得住。 白明禹跟謝璟商量一陣,問道:“你消息當(dāng)真?來源可靠嗎?!?/br> 謝璟點頭:“我認(rèn)識的人雖沒二少爺富貴,但朋友多些,跑碼頭的那些人最清楚不過,二少若不信,不如寫封信回家中再問問,不過不要提太多——” 白明禹道:“我懂,事情沒辦成之前,說出去就沒意思了,你看那個白虹起,租車行一炮打響之后才跑來東院耀武揚威,等咱們成事兒了,我也把她叫來,當(dāng)她面給九爺送條船?!?/br> 謝璟問道:“她今日找九爺說什么了?” “還能說什么,上來就送輛車,當(dāng)著九爺?shù)拿嫘∽彀劝鹊模换仡^在路邊堵我的時候拿倆鼻孔看人,虎了吧唧的?!卑酌饔聿环猓谀穷嵞_,晃了幾下道,“小爺記住她了,等我發(fā)財了,綁也把她綁到我船上!” 謝璟怔愣:“你綁她做什么?” 白明禹手指在下巴摩挲幾下,冷笑道:“當(dāng)然是讓她看看我的船好,還是她的破汽車好?!?/br> 謝璟:“……” 管了一頓飯,把白二少這尊佛送回去之后,謝璟又去了東院。 九爺下午外出,不在院里,謝璟也沒去茶水間,就幫著收拾整理了一下書房,他做慣了這些,也知道九爺?shù)牧?xí)慣,加上這兩日一直都在外頭忙碌,心里也有些掛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