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凜小聲說：“我不會?！?/br>
    顧臨淵低笑了一聲：“我教你?！?/br>
    雖然同為新手，但顧臨淵理論知識豐富，教關(guān)凜并不是什么難事，就像他上回教會關(guān)凜如何去親吻一樣，這回他也教會了關(guān)凜如何更進一步。

    并且，在課后，他還總結(jié)了幾條經(jīng)驗教訓。

    “下回做這個的時候，不要突然變成原形?！鳖櫯R淵先說了最重要的一點，一邊說還一邊“嘶”了一聲，他又回憶起了不久前的痛。

    關(guān)凜乖乖點頭，認真的就差拿個錯題本記下來了。

    “還有剛開始的時候，力氣不要用的那么大，要循序漸進……”顧臨淵又說了幾條，關(guān)凜一一記下。

    顧臨淵說完后停頓了片刻，他想了想，突然問：“你剛剛為什么要咬住我的脖子？跟誰學的？”

    “嗯？”關(guān)凜很無辜的睜大眼睛：“沒有跟誰學，就是下意識的想咬，弄疼你了嗎？”

    他邊說邊想去看顧臨淵脖頸上的齒痕，顧臨淵卻將他的手撥開，說：“沒弄疼?！?/br>
    就是……咬住他脖子的時候，他沒法移動閃躲，偏偏關(guān)凜第一次實踐還不知道輕重，弄得他逃無可逃，只能被迫承受著。

    他并不懷疑關(guān)凜的解釋，因為他想到了貓科動物在交.配時咬住伴侶的脖子好像是一種本能，即便是妖怪，是神血狴犴，關(guān)凜也擺脫不了這種本能。

    就像他很喜歡被撓下巴，被順毛一樣。

    關(guān)凜并不是故意的，顧臨淵自然也并不能因此責怪對方，他只是泄憤似的用力撓了撓關(guān)凜的下巴。

    雖說這力道對關(guān)凜而言并不重，依然在舒服的范圍，但他還是察覺了顧臨淵的一絲惱意，他輕聲問：“我下次不咬了？”

    顧臨淵動作一頓，他指尖的力道漸漸放輕，末了，半是無奈半是縱容的嘆道：“你想咬就咬吧?！?/br>
    關(guān)凜的尾巴立刻就翹了起來，不是比喻，是真的翹了起來。

    在平常狀態(tài)，他可以將人形維持的很好，但是在放松，或是受刺激的時候，他就會無意識的將尾巴放出來，乃至直接變成原形，就好比剛才。

    現(xiàn)在雖然變回人形了，尾巴卻還留著，他將尾巴纏上顧臨淵的腰，和手臂一起，將這個人牢牢的圈在自己懷里。

    他用下巴蹭著顧臨淵的臉，然后是脖頸，他一寸寸的將自己的氣息沾染上去。

    雙方都是第一次，遠遠沒有盡興，不過歇了這一會兒，他們分開的呼吸便再次糾纏在一起。

    來回幾次，一直鬧到雙方都沒有了力氣，才算是真正結(jié)束。

    但他們?nèi)晕捶珠_，互相依偎著靠在一起。

    一般體力耗盡后會感到疲累，疲累中便會想睡覺，但關(guān)凜此刻卻一點都不困，他反而很清明。

    他抱著顧臨淵，今夜他和對方捅破了最后一層壁壘，從今往后，他和顧臨淵會是世間最親密的人。

    他不由回想走來的這一路，曲曲折折，能獲得今夜的相守，實屬不易。

    回想的過程中，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你原本是不是準備瞞我一輩子，死了都讓我恨你？”

    “嗯。”顧臨淵低低的應(yīng)了一聲，他確實是這么打算的。

    “那你為什么要裝成顧懷山來見我？”

    想瞞住關(guān)凜的話，其實不要相見才是最好的，顧臨淵有能力自己收服那五枚魔魂碎片，他完全不必接近關(guān)凜，更不必二次欺騙對方。

    “你還表現(xiàn)的不知道我是誰，讓我在你面前裝貓？”關(guān)凜說到這個還有些來氣，他“喵喵”叫著裝貓裝了那么久，感情這家伙一直都知道，是故意的。

    顧臨淵笑了一下，辯解道：“我不是故意的?！?/br>
    “我本來其實沒想來找你……”他輕聲說：“我知道陣法會在那一日破開，我想著就是遠遠的看你一眼就好了?！?/br>
    “但……看了一眼就想看第二眼，看了第二眼還想看第三眼，我越看越久，在心里告誡自己不能再看了，更不能接近你，但后來又看見你沒處可去，一只貓縮在草叢里，我就又忍不住.....”

    忍不住化名為顧懷山的人類，來照顧關(guān)凜，讓他不用再流浪，不用再在這陌生人世孤單徘徊。

    一步錯步步錯，顧臨淵其實后悔過很多次，他就不該邁出那一步，致使他在最后要又騙關(guān)凜一次，又傷對方一次。

    不過當時覺得做錯的決定，如今想來或許也并沒有錯，若非他踏出那一步，他跟關(guān)凜之間的誤會，大概永遠得不到消解，他也不會有機會跟關(guān)凜表白心意，從而得知，關(guān)凜原來也一直喜歡著他。

    天命不可測，但好在，一切的結(jié)果都是好的。

    時間一晃又過了許久，他們一起經(jīng)營著這家在破產(chǎn)邊緣卻一直沒破產(chǎn)的奶茶店，關(guān)凜還會時不時的做些特調(diào)局的兼職，幫著郎二他們抓抓兇惡的犯人。

    他們時而也會回關(guān)內(nèi)去，關(guān)內(nèi)是關(guān)凜的故鄉(xiāng)，也是他的親人朋友安息之地，雖然關(guān)冷他們并不會出來見他，但每每回到這里，還是依稀能感覺到故人的氣息。

    關(guān)凜當初選擇在人間生活，而不在更適合他的關(guān)內(nèi)，很大部分是因為顧臨淵，妖怪們都知道他魔的身份，千萬年積累下來的偏見太深，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根除的。

    而在人間，除了特調(diào)局的人，沒有人知道顧臨淵是魔，也沒有人會因此歧視他，他跟鄰里們相處的都很好，雖然偶爾面對不講理的鄰居也會露出危險腹黑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