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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音并不大,然而幾乎每個修士都聽到了。 場下許多年輕修士張著嘴望著看臺,瞪大眼睛想看個清楚。 下一刻,許多修士同時慘叫:“?。∥业难劬?!” “怎么回事??!” “閉眼!閉眼!” 主席臺上的裁判們也坐不住了,紛紛伸長脖子看賽臺上的情況,皆在心中暗自判斷是否需要上前救人。 那些供陸昔候藏身的白霧早在曜日爆發(fā)時被蒸得一干二凈。 他在地下布置的玉符被劍光壓成齏粉,勁氣掃過,隨風(fēng)飄散,連個影子都不見了。 眾人皆擔(dān)憂陸昔候受到什么不可逆的傷害。 誰知,他在賽臺中央,半跪在地,除臉色蒼白外,連衣服都沒破上一角。 此時,隋寒的劍正輕輕壓在他肩上。 陸昔候認(rèn)輸,干巴巴道:“我輸了?!?/br> 這?聲音不大。 只是現(xiàn)場極為安靜,使得這?聲音輕而易舉傳遍全場。 吳以明按著自己的劍,目瞪口呆,使勁咽咽口水,喃喃道:“真他娘可怕到變態(tài)的控制力?!?/br> 他暗自思忖了一下,別說現(xiàn)在,恐怕就是倒退兩三年,他也不是隋寒的對手。 想到這里,他又咽了咽口水。 隋寒劍招打出,竟以陸昔候?yàn)橹行?,除了沒攻擊他之外?,賽場上的一切都在攻擊范圍內(nèi)。 陸昔候的幻境依托玉符,直接被他絞碎,幻境自然失去了應(yīng)有?的效力?。 一力?降十會! 陸昔候心思再巧,也根本沒法與他抗衡。 裁判這才?上場,宣布道:“靈央學(xué)院——隋寒勝!” 話音未落,臺下觀眾喝起彩來。 太初學(xué)院那邊傳出一個破了音的吶喊:“大師兄牛批——” 靈央學(xué)院的學(xué)子一看,立即不甘落后地跟著喊起來,“隋師兄威武!陸師兄威武!” 太初學(xué)院那邊又齊聲喊:“大師嫂牛批——” 此話一出,哄堂大笑。 陸昔候本來輸了,臉色還蒼白,被這么一喊,瞬間爆出血色,又羞又窘。 隋寒拉他起來,用勁撐住他,擔(dān)憂地問:“沒事吧?” 陸昔候搖頭,“沒事,就是有點(diǎn)脫力?!?/br> “先回去休息?!?/br> 陸昔候原本想留下來看林敬云的比賽,結(jié)果一看,幾乎全場人都在不住看他,視線往哪邊飄都能和人對視。 他實(shí)在頂不住那么多熱情的目光,只好點(diǎn)頭同意先回去。 隋寒和杞子行及莫院長說了聲,帶陸昔候先回去。 回去之前,還繞去醫(yī)館檢查了一遍,確定陸昔候沒大礙后才放下心來。 陸昔候御劍的時候腿還在發(fā)軟,靠在隋寒身上,“師兄,你劍招太厲害了,好幾招我都懷疑是不是要被你力?斃當(dāng)場了。” 隋寒捏捏他后脖子,“又胡說,我看你躲的時候明明還有?余力??!?/br> “我那都成本能反應(yīng)了,看到你的劍,我什么心思也生?不起來,只想著快跑,跑了就安全了。” 陸昔候說著,低落道:“恐怕我這?一輩子都沒法變成像你這?么厲害的劍修了?!?/br> “修士又不止修劍,若讓我去種靈草,我連你十分之一都比不上?!?/br> 兩人回去。 陸昔候回憶起比賽場上的情景,久久不能平靜。 他沒說假話,隋寒的劍太強(qiáng),他好幾次都以為自己要被砍死了。 全憑各種動物本能,才?勉強(qiáng)躲過去。 別的劍修都銳意出擊,他的閃避倒比攻擊好得多,這?也不知道是幸運(yùn)還是不幸。 怪不得城主說他還不夠格做徒弟。 陸昔候無聲嘆了口氣。 雖然知道輸給隋寒是必然,但真輸了,他還是很失落。 他閉目躺在床上,腦海中亂糟糟睡不著。 林敬云打完比賽回來后特地進(jìn)來看他,見他氣息有些亂,心里一驚,杵了杵隋寒,做口型問:“小候還在傷心?” 陸昔候表面樂天派,心中其實(shí)挺好強(qiáng),從小到大沒遭遇過太大的挫折,哪怕短暫地落后一點(diǎn),他也可以憑借勤奮以及家庭給的資源支持,奮起直追。 這?是他第二次意識到自己某方面的天資其實(shí)不行。 第一次是高中參加奧數(shù)競賽時。 那時他便明白,有?些事?情,再怎么努力都好,天資比被人差就是比比人差。 “林師兄?!标懳艉蚯那纳詈艨跉猓犻_眼睛,“你比完了?結(jié)果怎么樣?” “比完了?!绷志丛茮]賣關(guān)子,“贏了。” 陸昔候露出一個真心實(shí)意的笑?,“恭喜?!?/br> “你沒事吧?”林敬云見他還笑?得出來,心中一松,探身摸他腦門,關(guān)切地問,“怎么還是一臉蒼白?真?zhèn)搅???/br> “沒有?!标懳艉蜃诖采?,牽著被子乖乖等他探完,看了眼隋寒才?道,“林師兄,問你個事?!?/br> “什么?” 陸昔候問:“戰(zhàn)棋類競賽還能報名么?” 這?下不僅林敬云,隋寒也面露驚色。 林敬云脫口問道:“你想報名參加戰(zhàn)棋比賽?” 陸昔候點(diǎn)頭,“戰(zhàn)力?這?塊,我已經(jīng)輸了,現(xiàn)在就看戰(zhàn)棋這?塊能不能拉回點(diǎn)積分,讓我總積分好看一些?!?/br> 陸昔候見他倆都沒回答,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我剛看到林師兄才?想出來的辦法,也不知道可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