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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蓋在他眼睛上的手力道也輕柔了下來。 這個吻讓陸昔候想到了春天的風(fēng)。 吹面不寒楊柳風(fēng)。 輕輕柔柔的,撩得人心頭發(fā)癢,卻又捉不住的風(fēng)。 他手揪住隋寒胸口的衣服,將他的衣服抓得皺巴巴。 一只手也從被窩里伸出來,勾住隋寒的脖子,兇狠地吻了上去。 他反客為主,舌尖探向隋寒的唇縫,睫毛卻輕輕顫抖。 兩人的吻像兩陣風(fēng),不是西風(fēng)壓倒東風(fēng),就是東風(fēng)壓倒西風(fēng)。 陸昔候是被壓倒的那個,他不知道什么時候仰面倒在床上,被蒙住眼睛承受親吻。 鼻息很熱。 掌心很熱。 心也很熱。 熱得陸昔候眼睛出了汗,睫毛濕潤了起來。 不應(yīng)該的,太沖動了。 陸昔候一邊吻一邊懊惱地想。 該解決的一點都沒解決,問題還橫亙在那里,親吻過后又怎么樣呢? 人果然不能碰酒。 喝酒誤事。 恐怕等酒醒了再也沒有勇氣?親回去吧。 陸昔候迷迷糊糊地想,心中又緊張又生氣?。 他箍住隋寒脖子的手又用了點力,將隋寒狠狠地拉向下來。 兩人舌頭像擊劍過?招一般,纏繞對峙。 唯一一次親吻,他心想,好好珍惜啊。 兩人嘴唇碰著嘴唇,胸膛貼著胸膛。 親吻所帶來的酥麻感?傳遍神經(jīng)末梢。 陸昔候不知道親了多久,等放開后,他躺在被子里,輕輕喘著氣?。 隋寒捋了把他濡濕的頭發(fā),又給他施了個除塵訣。 他腦袋埋在被子里,頰生紅暈,不想面對。 “小候?!彼搴八?/br> 陸昔候不理。 隋寒低頭親了親他的耳朵,親吻所帶來的酥麻感?還沒退去,敏感的耳朵又被碰了,陸昔候險些沒跳起來。 他眼睛一下瞪得圓溜溜,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隋寒道:“我們試試怎么樣?” “哪怕暫時你還是不想來太初劍派,或者?我沒辦法留在靈央城,我們也可以試試,試試異地戀。” 陸昔候沒有回答,不知道什么時候,他的耳朵完全燒紅了,露在外面的臉頰也染上了一層胭脂色。 隋寒抱著他的手緊了緊,又親了親他的耳朵。 陸昔候小聲道:“若是最終你還是沒辦法離開太初劍派,我也不會離開靈央城……” “我們可以提升修為,可以修建傳送陣,或者?我申請過?來這邊長期駐守?!彼搴畣≈曇?,“我這幾天想過了,只要有心,困難總是可以解決——” 隋寒摸摸他額頭,“這些都不要緊,要緊的是你喜歡我么?” 陸昔候毫不猶豫地點頭,“喜歡?!?/br> 隋寒笑了笑,又親了親他的額頭,“我也喜歡你,非常喜歡,把你歸入到我的道的那種喜歡?!?/br> 陸昔候看?他,“那你前幾天還冷著我,疏遠(yuǎn)我,不給我好臉色?!?/br> 隋寒聲音發(fā)啞,“我怕我的喜歡會給你造成負(fù)擔(dān)。小候,你有很多選擇,但我的選擇只有一個。我不確定你和我在一起是否會幸福?!?/br> 陸昔候道:“我同樣不確定你和我在一起是否會感?到幸福,不過?我可以努力?!?/br> 他小聲道:“師兄,你太膽小了,我等了很久?!?/br> “對不起?!?/br> “我原諒你?!标懳艉螯c了點自己的心口,吐出的呼吸又輕又熱,“在我這里,你一直有特權(quán)。” 隋寒抱著他,沉默良久,道:“真怕明天醒來后,你告訴我你喝醉了,不記得發(fā)生了什么事?” 陸昔候看?他,忽然道:“那你要做個記號么?” “做什么記號?” “唔,比如?咬一口蓋個章什么的?” “我舍不得?!彼搴α诵?,“快睡吧?!?/br> 隋寒并不經(jīng)常笑,因此每一次笑都顯得十分珍稀。 陸昔候抬手摸了摸他英俊的眉眼,心里有種?賺到了大筆靈石的滿足感?。 陸昔候抬手時袖子滑下去,露出大段光裸潔白的手臂。 隋寒抓住他的手塞進被子里,輕輕拍了拍被子,再一次說道:“趕緊睡吧?!?/br> 陸昔候閉上眼睛又睜開,鄭重道:“師兄,你放心,我會記得的?!?/br> 隋寒的回答是親了親他的臉。 陸昔候第二天天色剛亮?xí)r準(zhǔn)時醒來。 他像往常一樣翻身坐起來,想要拿旁邊架子上的劍出去修煉。 剛一動作,眼睛余光看?見旁邊的隋寒。 隋寒什么都沒做,就這么靜靜看?著他。 陸昔候腦中的記憶飛快倒帶,欻欻歘地,瞬間回到了昨天晚上,將昨天的回憶一點不落地仔細(xì)翻閱了一遍。 他的臉紅得快要滴血,僵著脊背坐在床上。 “小候。”隋寒傾身,緩慢地靠過?來,看?起來想要吻他,卻沒吻下去。 隋寒就這么停在他面前,隔著一線距離。 看?起來像等他回吻,又像等他拒絕。 隋寒把選擇權(quán)交給了他。 陸昔候意識到這個事實?,一怔,然后閉著眼睛腦袋往前一遞,輕輕地親在了隋寒的嘴唇上。 兩人一觸既分。 陸昔候連脖子都紅了,往旁邊一滾,翻身跳下床,胡亂穿鞋,同手同腳的狂奔出去,“師兄,我去洗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