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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昔候:“……” 他頓了一下,眼神微妙地看向石燃,“師兄,我怎么覺得你現(xiàn)在的表情特別慈祥?” 石燃嘆氣,“你若送符陣去符院那邊,此刻我們都不必受折磨了。” 陸昔候翻了個白眼,不再理他。 畫符與制香對陸昔候來說都并不難。 只是他新制作出來的這批香效果明顯沒有上一批好。 香點燃后靜心效果弱了一點,促進對天道的感應(yīng)這點也不太明顯。 陸昔候握著新織出來的一大把成品,若有所思,“可能是材料問題?” “也可能是你的煉制手法有問題。”石燃如此說道,“你對天道的理解還很淺顯,制作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將天道規(guī)則融入進去,想去cao控一種自己不理解的東西,想復(fù)現(xiàn)自然不容易。” 陸昔候放下香,揉揉眉心,“也就是說失敗了,它并不能變成穩(wěn)定的,可信的配方?” “未必,只是配方層次低了點。起碼它點燃后,幫助靈丹期抵御心魔的效果還挺明顯。你多試幾次,孰能生巧” “現(xiàn)在先算了,等我自己種的雁集草開花后,我再慢慢制作,反正也就這幾天的事。” 陸昔候新種下去的那批雁集草長得比上一批更好。 用吳以明的話來說就是,“最明顯的是它們的靈力強了許多,哪怕純外行,也可以看出它們和普通雁集草的不同。” 陸昔候提醒道,“只是量變,和普通雁集草的區(qū)別也沒那么大。” “靈草想要變異,進一個大境界哪有那么容易?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不錯了?!眳敲髁x道,“我之前還做好了過來靈田吃苦的準備,沒想到這里養(yǎng)傷的效果比我在家時更好。” 陸昔候問:“因為能吸收續(xù)脈草逸散出的靈氣?” “這當然也是一方面。續(xù)脈草還太小,靠雁集草多一點?!眳且悦骺粗鴿M地靈草,“我每次打坐修煉時,便覺得你沒讀種植系實在太可惜?!?/br> “唔,現(xiàn)在學(xué)也不遲?!?/br> “也是?!眳且悦鲉?,“你在城主府實習得如何了?” 陸昔候一聽他這樣問,抬頭,“吳師兄你話里有話啊?!?/br> “哈哈哈哈,別緊張,隨便聊聊。這不是眼看畢業(yè)在即,問問你對未來的打算嘛?!?/br> 吳以明投來探究的眼神,“跟隋寒去太初劍派?還是跟林敬云回九州帝國?或者就在靈央城當種植師?” 陸昔候:“我就不能三個都不選?” “當然能?!眳且悦餍π?,“以你的實力,你還可以當?shù)煛⒎麕?、制香師,要是都不愿意,想必留在城主府也不難??茨氵x擇?!?/br> 陸昔候道:“還有兩個多月,到時再說也不遲?!?/br> 吳以明一笑,“既然如此,能否加一個選項?來我們執(zhí)法隊怎么樣?錢多事少離家近,包吃包住包指導(dǎo)……” 陸昔候一怔,沒想到他會邀請自己。 “我打架不太行?!?/br> “之前你也說你符陣不行,煉丹不行,續(xù)脈草也不一定種得出來,你看現(xiàn)在——”吳以明環(huán)視四周,“你不覺得只要你想做的事,你都能超越平均水準之上?” “吳師兄謬贊了?!?/br> “只要我還是隊長,執(zhí)法隊的大門永遠對你敞開?!眳且悦魈裘?,“正如你所說,還有那么長時間,不如多考慮一下我們?” 陸昔候鄭重答應(yīng),“我會的?!?/br> 四月初,陸昔候種下的第二批雁集草終于開花了。 他院子里的符陣還沒拆掉。 雁集草花收回來后,他按照第一次的配方,先提煉精油,而后再準備制香。 這批雁集草花的質(zhì)量遠在第一批之上,提煉出來的精油沒有苦澀的雜味,只剩一種非常純正清冽的香氣,并不甜膩。 陸昔候提煉出成品的第一時間,甚至有些想留下來制一批香水。 這味道太好,不制成香水單純欣賞一下有些可惜。 對此石燃吐槽道:“想要香水你折騰提煉精油后剩下的花露不就行了,打精油的主意,你不怕外頭一大批對你第二次制香翹首以盼的商家套你麻袋?” “隋師兄在呢,誰狗膽包天敢套我麻袋?” “嗯哼?若隋師弟看不過你浪費東西套你麻袋——” “不可能!”陸昔候斬釘截鐵,“師兄要揍我就揍我了,還需要套什么麻袋?” 石燃看他,面色復(fù)雜,“你說出這句話還挺得意?你不覺得哪里有問題?” 陸昔候:“……石師兄你出去,我要制香了!” “嘖,惱羞成怒?。啃行行?,我下去下面院子里給你護法?!?/br> 陸昔候制香的時候在書房制作。 最近關(guān)注他制香的人不少,為防止意外,他特地打開防窺探的法陣才開始制作。 配置原材料,攪拌,去除雜質(zhì),用靈力烘焙……陸昔候一步一步,做得很專注。 這段時間他制過無數(shù)次香,對流程非常熟悉。 和每次制香一樣,在烘焙階段,他神識向外蔓延,用靈力與神識包裹還未成型的香的主體,慢慢烘烤。 這個過程非常緩慢,他靈力與神識一點點耗空,疲憊到大腦一片空白。 他慢慢進入一種微妙的狀態(tài),靈魂仿佛在虛空中,又仿佛在現(xiàn)世,被一些玄之又玄的東西包圍。 被身邊師長耳提面命了那么多次,陸昔候知道這就是天道規(guī)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