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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給反派當meimei在線閱讀 - 第50節(jié)

第50節(jié)

    謝懷源斜看了那被插|入瓶中的并蒂蓮一眼,華鑫連連擺手道:“那個不算那個不算?!?/br>
    謝懷源扶著欄桿,憑欄遠眺,緩緩道:“機會只有一次,送出去的東西我不會收回來?!?/br>
    華鑫的臉一下子垮下來,哭喪著臉地道:“早知道就不硬纏著你買了?!彼帜ツゲ洳涞貜膽牙锶〕鲆粋€荷包:“這還是在西北那邊繡的,我來來回回返工了好幾次才繡好,本來想著過幾日給你呢,現在看來,就今個吧。”

    謝懷源伸手接過,忽然訝然道:“這麒麟繡的頗有神韻。”他還以為華鑫最多繡個四不像。

    華鑫“......”那是一對兒鴛鴦好嗎?

    謝懷源輕輕扶著欄桿,忽然對著華鑫淡淡笑道:“你覺得這飛鴻樓怎么樣?”

    華鑫連連點頭:“自然是好的。”東西有水準,環(huán)境上檔次,五星好評。

    謝懷源問道:“你喜歡嗎?”

    華鑫不知道他是何意,遲疑著點了點頭道:“喜歡?!?/br>
    謝懷源道:“那便送你了?!彼麄阮^看了華鑫一眼,嘴角彎了彎:“權當是你送荷包的回禮?!?/br>
    華鑫嚇了一跳,連連搖頭道:“這,這這怎么看都不是等價交換啊,你簡直賠死了,不好不好?!?/br>
    謝懷源看她一臉驚恐,忍俊不禁道:“今天本就是打算給你的,便是你沒準備荷包,它也是你的。”

    華鑫狐疑道:“你不是說機會只有一次嗎?”

    謝懷源面不改色地道:“哦,我騙你的?!?/br>
    華鑫:“......”她默默地看了謝懷源一眼,又轉頭打量著這酒樓,心肝撲撲直跳,前世看有人把百元大鈔折成玫瑰送給女友求婚,她那時還覺得俗氣,現在看著這繁盛的酒樓,除了瞠目就是瞠目,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當然她是絕對不會認為尼桑俗氣的。

    謝懷源慢慢地道:“除此之外,我娘余下的嫁妝,還有我這些年發(fā)展的一些商貿,也都交由你打理了,不過這些財務繁多,且得等幾天?!?/br>
    華鑫又一次被雷劈中了,呆呆地看著謝懷源,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謝懷源眼神微暗,貼著她的耳垂,聲音低沉道:“別這么一直看著我?!?/br>
    華鑫耳朵抖了抖,一陣酥軟,半天才回神道:“你這是做什么?”她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這跟婚前上交存折一個概念?

    謝懷源沒回答,繼續(xù)道:“等我襲爵的批文正式下來,我便在丞國劃城給你,當做你的娘家,那里的賦稅歸你一人所有。這下你既有了娘家,也有了嫁妝,嫁入謝家便是名正言順,自然無人敢置喙?!彼州p輕摸了摸她的臉道:“我雖不怕流言蜚語,但卻怕你被人詬病來路不明?!?/br>
    華鑫忍住眼底的感動,勉強打趣道:“他們說的也沒錯,我可不就是來路不明嗎?”

    謝懷源輕輕攬住她的肩,淡淡道:“有個定處,你就再也不是無根之萍了。”

    華鑫反摟住他的腰道:“說來說去,你不過是怕我跑了。”

    謝懷源忽然笑道:“你說得對?!?/br>
    遠處天邊,一輪玉蟾慢慢升起,兩人相互沉靜依偎,各自心安。

    謝懷源望著遠處,忽然道:“我娘的墳冢修在會稽,咱們一齊去祭拜?!?/br>
    “好?!?/br>
    ☆、88|820

    不過再怎么溫存也填不飽肚子,兩人倚著欄桿吹了會兒冷風,還是慢慢地坐回吃飯,華鑫吃的時候突然興奮道:“我突然想到了,既然這是咱們的酒樓,那吃飯豈不是不用付錢?”

    謝懷源“...恩?!币话闳硕寄苈牫鏊鞯亩嗝礋o言多么敷衍。

    可華鑫已經沉浸在自己美好的想象里了,一臉幸福地感嘆道:“這是我打小最大的夢想。”

    謝懷源沉吟片刻,然后表情奇特地道:“你從小最大的夢想,就是吃飯不給錢?”

    華鑫“......”

    兩人慢慢吃完,就抬步出了酒樓,謝懷源突然問道:“你還想去何處?”

    華鑫想了想,又看了看遠處的湖面一眼,問道:“想去游湖嗎?”

    謝懷源帶著她走到湖邊,剛好那里停了一艘兩層高的樓船,遠遠看去,樓船布置的精致大方,兩人剛剛走到岸邊,便有人出來搭上踏板,將兩人迎了上去。來迎的是個女子,半老徐娘風韻猶存,謝懷源見她穿著普普通通,臉上打扮的也素簡,舉止并無半分妖嬈做作之態(tài),這才放下心來,帶著華鑫走在她身后。

    華鑫隨著她上二樓,一路上聽了樓船的隔間里傳出許多低吟淺唱,還有吟詩作對的聲音,不由得大為好奇,問走在前面那女人道:“這樓船除了用來游湖,莫非還有別的妙處?”

    那婦人恭敬答道:“回小姐的話,這樓船是我們家主人開的,他平時最好的風雅事,也好結交風雅之人,所以特地開了這樓船,不單單是為了游湖,也是為了廣交天下知己良朋?!鳖D了頓,那婦人繼續(xù)介紹道:“這里不光能吟詩作對,若是有興致,高歌一曲也無妨,若是渴了餓了,我們船上也有好廚藝的廚娘,烹制些可口的小菜。”

    華鑫聽了忍不住贊嘆道:“這法子好,你家主人巧心思。”

    那婦人聽了只是矜持一笑,面上并無自得之色。她抬眼看了謝懷源一眼,顧忌著沒把這樓船的其他功用說出來,反正這位姑娘也未必見得到。

    華鑫和謝懷源被引至二樓最后一間,華鑫抬頭一看,發(fā)現這里面面積雖不大,但布置的倒也新巧,里面有張?zhí)盍塑饺厥娜缫鈭A桌,面對面擺著兩個紅木凳子,一側墻掛著一幅山水,一側擺著案幾,案幾上擺了只圓肚的花瓶,里面插著水靈靈的鮮花,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一張被花鳥屏風隔開的繡塌,繡塌上半攏著蜜合色的紗帳,顏色有些曖昧。

    華鑫和謝懷源一進去,那婦人便識趣地掩上了門,她繞著房間走了幾圈,忽然笑道:“這房子里擺張床,倒也是個稀罕事?!?/br>
    謝懷源抬眼看了那繡塌一眼,隱約猜到它的功用,暗暗皺了皺眉頭,不過此時已經上船,多說無用,他暗自提醒自己把華鑫看得牢點。

    華鑫抬步坐下,看了會兒湖面,忽然又笑道:“你說,這樓船不會也是你的吧?”

    謝懷源十分淡定地道:“自然不是?!?/br>
    華鑫奇道:“這是為何?”她一拍腦門,笑道:“看你也不像是有閑心弄這些風花雪月的人?!?/br>
    謝懷源挑了挑眉道:“這樓船不是我開的,原因卻不是這個。”

    華鑫問道:“哦?那是為何?”

    謝懷源指了指那角落處的繡塌,淡淡道:“我定然不會放這種東西?!?/br>
    華鑫聞言好奇起來,走過去繞著那繡塌走了幾圈,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來,不由得郁悶道:“這到底為什么要放在這里?。俊彼f著說著,卻沒發(fā)現謝懷源人已到了她旁邊,眼底含著一絲曖昧風情。

    謝懷源指尖撩開那紗帳,聲音比平時低了幾分,問道:“你真想知道?”

    華鑫點了點頭,撇嘴道:“不是真的還是假的啊?!彼f著,突然腰被人箍住,一陣翻轉,人被謝懷源壓在繡塌上。

    這個姿勢...華鑫咽了口口水,抬頭看著他白如玉的下巴,吞吞吐吐地道:“我,我好像知道了。”

    謝懷源一手按住她亂動的腰,微微抬起身,凝視著她的眼睛,忽然笑了笑道:“你知道什么了?”

    華鑫“......”這個問題她不管回答還是不回答都很不好。

    謝懷源又傾身壓了下來,一手拔下她手上用來盤頭的長簪,讓她的黑發(fā)垂散下來,隱約遮住半張面頰。他指尖輕點,把那黑發(fā)別在腦后,,低聲道:“你知道女子為什么要盤發(fā)嗎?”

    華鑫下意識地順著他的話問道:“為什么?”

    謝懷源笑了笑,隨手把發(fā)簪擱在一邊:“為了等待第一個拔下它的男人?!彼麅A身吻了吻她的長發(fā),神情溫柔:“當它盤起時,可以是端莊的持家良婦,是賢淑的正室夫人,當它放下時,就只能是女人?!彼@起一縷黑發(fā)在指尖,任由它順暢滑下,低聲道:“只能是男人的女人。”

    華鑫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臉上止不住的發(fā)燒,謝懷源又趁機壓低了幾寸,她正不知道該推開還是該放任不管,就聽門外重重震了一下,幾道女子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

    華鑫嚇了一跳,連忙抵住他的肩膀,問道:“怎么了?”

    謝懷源暗暗皺了皺眉,淡淡道:“我們什么都沒聽見?!?/br>
    華鑫“......”掩耳盜鈴真的好嗎?她遲疑了下,還是掙了掙道:“你先別...不能被人...”她兩句話都沒說完,就感到謝懷源的手搭在自己腰上,華鑫一下子就軟了。

    謝懷源靠在她耳邊道:“我們什么都沒有聽見。”

    華鑫努力忽視腰上的那只手,一邊喘著氣道:“不成啊,外面動靜那么大,萬一闖進來了呢?!”

    謝懷源冷冷道:“那就殺了他們。”

    這話絕對出自真意,華鑫被他身上的冷氣弄得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想了想,還是咬牙勸道:“你話說的倒是輕巧,萬一看到的人多,你還能殺了一船人不成?世上哪有不透風的墻?”

    兩人說話不多片刻功夫,那幾道聲音已是越來越近,好似不把事情鬧大便不敢休,謝懷源冷著臉起身,一言不發(fā)地起身開門。

    華鑫輕輕松了口氣,也拿起被放到一邊得簪子,胡亂盤了盤頭發(fā),又整了整衣服,也跟著走了出去。

    華鑫想象過多次外面的場景,卻沒想到眼前的場景如此...奇特。

    幾個頭青唇紅,身穿著一身銀灰色緇衣的尼姑正一臉兇相的站在二樓走道來回叫罵:“好你個清風樓船主人,號稱青竹君子的,你快給我出來,怎么偏挑這時候當了縮頭的忘八?!虧你在文人中的偌大的名氣,沒想到也是個無誠無信的小人!”

    轉眼樓船里已經有大半的人出來圍觀,那尼姑越戰(zhàn)越勇,又高聲道:“我三妹愛慕你的人才,回回心甘情愿地上榻,一分纏頭之資也不取,不知被mama罵了多少回,你倒好,原本許了人家妾室之位,過了幾個月卻沒了音信,我今日來便是要個準話,替我三妹討個公道!”

    華鑫聽看那幾個女子,除了最后那個身形臃腫,衣著破爛,其他的均都是粉面桃腮,眼含秋波,腰塞水蛇,尤其是當中那個出口輕浮,瞧著便不像正經人家的,她一臉詫異地問道:“這都是些什么人?”

    旁邊有人錦衣玉帶,打扮的很是sao包的男子瞅準機會搭話:“姑娘有所不知,這些女子明面上都是庵里的尼姑,實際上卻都是些吟月吹簫的風流人兒。”他一邊說,一邊拿眼暗暗去覷華鑫。

    他說的雖婉轉,華鑫還是聽懂了,‘哦’了一聲后暗暗皺眉。那男子還要再搭幾句話,就見謝懷源冷冷一眼掃過,嚇得連忙閉嘴,臊眉耷眼地退回了自己隔間。

    華鑫皺眉道:“又是一出負心漢和薄情人的戲碼,那男人真是無情?!?/br>
    謝懷源淡淡道:“那也未必?!?/br>
    華鑫訝然地看了他一眼,好奇道:“這是為何?”

    謝懷源并未作答,兩人一問一答的當口,正是那尼姑稍稍休戰(zhàn),全船寂靜的時刻,附近的人都把兩人的話聽了個分明。

    那幾名尼姑中,最后那個身形臃腫,衣衫襤褸,一看就是給伺候這幾名姑娘的尼姑聽了這段對話,卻猛然抬起頭,眼睛死死地盯著華鑫,眼底滿是驚恐錯愕和不可置信,她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看了幾眼華鑫,確認跟自己記憶中的人一般無二后,頭腦幾乎一片空白。

    華鑫也感受到這過于灼熱的目光,抬頭回望了一眼,發(fā)現是末尾處的一個尼姑,她隱約覺得這人身形有些眼熟,卻看不清相貌,她正要仔細看看,就見那人身形一閃,躲到柱梁后面,那依稀眼熟的感覺也消失不見。

    她抬頭看著謝懷源,低聲道:“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咱們先回吧?!?/br>
    謝懷源雖然沒打算今天就進行撲倒大計,但能討些福利也是好的,不過現如今被這么一通攪和,自然也無法付諸行動,只能冷著臉點了點頭。

    兩人雖打算回去,那尼姑卻不依不饒,轉向謝懷源問道:“這位公子,你倒是說說,你那句未必是什么意思?!難道那薄情人還有理了不成?!”她又故意大聲道:“我就知道,你們男人向來是幫著男人的,你們...”后半句在謝懷源滿含寒意的目光中自動消音。

    謝懷源也懶得和她們多做計較,一手攬著華鑫,直接縱躍二樓,迎著眾人驚嘆的目光,頭也不回地走上甲板,

    華鑫要了條小船,和謝懷源一邊泛舟一遍劃向湖岸,倒也頗有意趣。

    兩人一上岸就叫了馬車回家,華鑫忽然問道:“你還沒說那倒未必什么?”

    謝懷源道:“跟了人當妾,總比在庵里做見不得人的買賣好?!?/br>
    華鑫恍然道:“你是說那女子本就看上了他,想要安定下來當個妾室,所以這才對他這般好,卻沒想到那男人負了她?”

    男人天生不愛八卦,謝懷源只是淡淡‘恩’了一聲,便不再開口了。

    華鑫換了個話題,繼續(xù)和他東拉西扯,一路談天說地到了謝府,就見大力匆忙過來給兩人打簾子,一臉不耐地道:“大人,小姐,沈家三姑娘又來了?!?/br>
    ☆、89|821

    華鑫愕然地看了看天,她昨個和謝懷源出去逛了半天加一晚上,直到天泛白才往回走,如今這才天堪堪亮,沈繪碧過來做什么?

    她一臉迷惑地道:“這么早?她說了是何事?”

    大力一邊和她往易安院里走,一邊道:“哪是,是昨個下午,你們比賽一完她就跑來了,誰知道她又整什么幺蛾子!”

    華鑫沉默著不做聲,大力撓了撓頭,也有些費解道:“小姐,你說沈家三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俺看她原來不像是那種野心大,不擇手段的人啊,難道俺看錯人了?”

    兩人說話間已經到了屋里,大力拿來家常的衣服讓她換上,見華鑫仍舊緊皺著眉頭,神情很是不開懷,便勸慰道:“小姐你也別難過了,人心隔了層肚皮呢,知人知面不知心,平時沒得利害的時候,自然是千好萬好,等到了有事兒的時候,才能顯出真情誼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