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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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塊玉墜用紅秀纏繩掛于二哥的側(cè)腰間上,形似大虎,通體翠綠,表面溫潤,讓我愛不釋手。我使勁地拽了幾下。 二哥察覺到腰帶有些許松弛,臉色一僵,抓住我的手,故意兇神惡煞地瞪了我一眼。 我調(diào)皮地向他吐舌頭,站到一旁。 他整理著松垮的腰帶,對我毫無辦法:“行了??丛谀切∽訉⒐ρa過救你一命的份上,我懶得教訓他。走,回王家大院?!?/br> 作者有話要說: 注1:本文并沒有洗白楊廣的意思。楊廣早年的確優(yōu)秀。 注2:不要深究許藥醫(yī)為何能由太醫(yī)退休變成民間醫(yī)生,無意義。因為他是個虛構(gòu)人物。 注3:應(yīng)該是玉佩的,為了故事發(fā)展更改為玉墜。 ☆、第005章 夜里的對話 回到王家,我泡了一個舒服的熱水澡,在二哥的監(jiān)督下喝了足足三碗驅(qū)寒的姜湯。他見我沒事才放過我,安心離去。 …… 夜里,我翻來覆去睡不著,想著王奉述,不知道他的傷要幾天才好,有沒有傷到筋骨。 送王奉述到許藥醫(yī)醫(yī)館的仆人,說許藥醫(yī)不喜歡外人在后院呆著,讓他回王家等消息,所以至少要等到明天才知道王奉述的具體情況。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北風吹入,冷得我把被子摟緊。我以為是門沒鎖好被風吹開,正要喚人關(guān)門,名義夫君王奉孝關(guān)上房門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 我趕緊裝睡,接著察覺到他走到我的床前。他以為我已入眠,輕輕地坐在床邊上,嘆氣一聲,說:“阿五,你怎么還未痊愈。你心中定是怨我,是我沒照顧好你?!?/br> 見他對我說話,我以為他知道我在裝睡,剛想回話,他卻自言自語地說:“我每次都趁你入眠才有勇氣向你道歉,你定會覺得我很沒用、很懦弱、很自私。面對娘的責罰,我每每沉默以對,任打任罵是因為心中有愧……” “……是我沒看好二弟,讓他溺水而亡,他死的樣子到現(xiàn)在我還記得——他身體僵硬浮腫,臉腫得面目全非,若不是他身上的衣服和腰間插著我送他的馬鞭,我真不敢相信,那是我二弟。我每個晚上都會做惡夢,夢到他來找我。是我害了他,是我……” 他說著說著悶悶地低泣起來。 我知道這其中的緣由,對他的失望少了不少,忍不住出聲說:“既然是這樣,那你為何對你三弟不冷不熱,讓家人都誤會他擠兌他?!?/br> 夜色很暗,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他沒想到我會聽到他的話出聲問他,愣了一會才有些慌亂地說:“阿五醒了,我吵到你了。我到一旁休息去。” “不許走,你給我說清楚?!蔽依∑鹕淼乃?,穿著里衣的小身板暴露于被褥外,冷得我打了個哆嗦。 若我再次生病,二哥說不定會遷怒王奉述。不行,我不能連累他。我忙放開王奉孝的手,縮進被窩里。 王奉孝見我發(fā)冷,重新坐下,幫我攏被子。 我見他好心幫忙,再次追問:“你快說啊。我以佛主的名義發(fā)誓,絕對不告訴其他人?!?/br> 一般人都是以父母親人或是對天發(fā)誓,獨我以佛主名義發(fā)誓。 他沒聽過有人這般發(fā)出誓言,忍不住呵呵地笑了出來。也許是這一笑,讓他在放松中有了勇氣,又也許是黑暗中我們看不清彼此,讓他有了傾訴的欲.望。 他對我緩緩地說起往事:“那日,我和二弟,還有奉述一同到城外學騎馬。因為他們兩人年小,騎的是溫順的老馬,不及我的馬跑得快,落在后面。當我進入林間寬大的官道后,我才發(fā)現(xiàn)他們居然跟丟了……” “……我順著馬蹄印去尋,遇到了奉述。他一臉急色的告訴我二弟落水了。當奉述帶著我趕到河邊時,我只看到二弟留在河邊的一只鞋子,人卻不見蹤影。我們急忙騎馬順著水流去尋他,不斷地叫喊著,可尋了一天一夜都沒有尋到,還讓附近的村民幫忙尋找,并讓他們帶消息回府里。三天后……” “……我們在十里外的河邊上尋到了他的尸身,哪里長滿了高高的蘆葦,讓我們險些錯過尋到他的機會。其實,我寧愿永遠也找不到他,就當他是走散了,還活著……” 聽完他憂傷的敘述,我說:“既是如此,那你為何不愿與奉述親近。莫不是你也如其他人那般懷疑著他?” 我本想稱王奉述為“小叔”的,想到王奉述說我叫他“小叔”把他叫老了,便和王奉孝一樣叫他“奉述”。 王奉孝對他們兩人,一個稱呼“二弟”,一個稱呼其名,可見親疏程度。 王奉孝沉默一會,才說:“當初是他提議到城外騎馬的,還說仆人跟著麻煩,建議不帶仆人,再加上我問他二弟是如何落水的,他卻說當時腹痛到一旁方便沒有看到。事情太過巧合,我也惱他為何不下水救上二弟?!?/br> 我想了想,說:“仆人的事暫且不說。我想問奉述他會水嗎?” “不曾會?!?/br> 我理直氣壯地說:“既然他不會水,你讓他下水救二叔豈不是讓他去送死,再加上他如此年幼,即使會水,下水后他能有足夠的力氣救回二叔而不被水淹死嗎?” “額~~我沒想到這么多?!彼樣樁浴?/br>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卻注意到他把頭扭向一旁。 我接著說:“奉述沒有下水救二叔,是因為他明白他救不了二叔,并不是畏懼。今日我偷跑出府,奉述他不顧一切為救我而重傷,可見他不是膽小之人。他去尋你來救二叔,說明他是信任你,相信你能救二叔。至于他建議出城學騎馬和恰巧腹痛,我看只是巧合。天下之大,偶爾巧合也很正常。至于仆人,他確實不喜歡仆人跟著,這只是他的喜好,說明不了問題?!?/br> 我遲疑一會,又說:“我看你如此惱他,分明是給自己沒看好二叔的罪過,找理由減輕心理的負罪感罷了?!?/br> “不!我沒有!”王奉孝大吼一聲,激動地站起來。 夜如沉水般靜謐。王奉孝這一吼把守夜的仆人驚動了。 我聽到兩個婆子在側(cè)房里說著晦澀難懂的嘀咕話。 “是少爺和少夫人在吵架!” “要不要沖進去勸架?” “笨,你沒長腦子嗎?說不定是少爺不小心翻身碰到少夫人,然后少夫人不適,少爺才大聲辯解?!?/br> “?。∩贍敳粫窍氚焉俜蛉私o那啥了吧。少夫人還這么小!” “??!你別嚇我!這絕對不行,會出人命的!快,我們快沖進去阻止少爺!” 這兩道驚呼聲弄得我莫名其妙,不明白她們到底為了何事如此著急。她們好像不知道我和王奉孝分床而睡。她們的任務(wù)就是守夜,從未進過里屋。平時打掃里屋的活計都是綠丫或是其他婢女負責。 我忍不住問王奉孝:“她們說你想把我那個啥是什么意思?” 這引起王奉孝不停的咳嗽聲。 我知道他沒病,是故意不想回答,更是好奇,聲音不由大了少許:“你到底想把我那個啥?!” 我大聲一出,周圍一片寂靜。幾個呼吸后,兩個婆子忍不住再次驚呼:“??!少夫人怎能如此粗俗問話?!?/br> “是??!小姑娘應(yīng)該羞羞答答的才對。哦,我忘了,少夫人已嫁人了,好像問問也沒什么嘛。” “不行,少夫人還未長大。那些事少兒不宜!” “說得也是。” …… 王奉孝忍不住呵斥:“你們兩個婆子大半夜少嘀咕有的沒的?!?/br> 他這一說,兩人都禁了聲。 我還想問他,他卻走到一旁點起燭燈,坐在放著點心茶幾的桌子旁,往暖爐里加碳,溫起早已冰涼的茶水,左手拿起我吃剩的糕點不急不慢地吃起來,完全沒搭理我的意思。 他的面容本就有三分柔美,在忽明忽暗柔和的燭火勾勒下,這樣的柔美近乎妖嬈,堪比傳說中在黑夜里游戲人間的妖精。 他似覺得美人如畫還不足以形容此景,輕手解下不知是冬雨還是飄雪打濕的墨黑束發(fā),白皙纖細的右手從這一片墨黑絲綢中緩緩劃過,盼發(fā)早干。 我看著他愣愣出神一陣后,漸而想起婆子說“少兒不宜”的話,猜到是一些男女之間羞人的事,知他惱了我,小聲地和他搭話:“我也餓了?!?/br> 他聞后咬了一口饃饃,才說:“茶沒熱。” “茶沒熱,我也能吃?!?/br> 他沒想我能聽懂他這毫無邏輯的回話,扭頭向我看來,見我在燭光下把全身用棉被捂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個小腦袋,半點沒鉆出被窩的意思,明白我不是想吃,而是想和他說說話,緩解一下氣氛。 他有些生硬地說:“剛才是我不對?!?/br> 見他有悔意不再惱了,我小心翼翼地提意見:“奉述他為我受傷,我們明天去許藥醫(yī)的醫(yī)館看看他吧?!?/br> “我和爹明天還有事,改日吧?!彼佯x饃和茶壺放回原處,一改不急不慢的樣子,干脆利索地熄滅燭火,寬衣入睡。 沒有說服他,我有些氣餒,迷糊中漸漸入睡。不知過了多久,我又做起那個奇怪的夢——那個為救我而落水的小少年,他的臉慢慢地浮出水面,沖著我笑。我在一團云霧中看清他的臉。 他居然是王奉述! 我剛想和他說話,接著他的臉慢慢地變得蒼白、浮腫、丑惡,如厲鬼般嚇人。 “??!”我從心悸的惡夢中驚醒。三更夜寒,冷意繚繞著額冒冷汗的我,讓我在一聲驚叫后打了個冷顫。 我迅速地鉆入暖被里,縮成一圈,叨念著經(jīng)文中重復穿插地說著:“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王奉孝被我的驚叫聲吵醒。他點燃了火燭,披上棉大衣,跪坐在我床前安慰我:“阿五,沒事的,只是惡夢。” 他關(guān)切的語氣,讓我回想起新婚之夜他對我呵護的溫暖。害怕中的我重新信任了他,帶著哭腔說:“我夢到了奉述。他落水死了,死得很嚇人,很可怕!” 他微微詫異,沒想到我會做這樣的夢:“都怪我,不應(yīng)該和你說二弟的事。二弟和奉述長得很像,你夢到的應(yīng)該是二弟。奉述還好好的,你別說瞎話?!?/br> 我想了想,覺得他說得有理,定了定神,不再那么害怕,想起王奉述的傷,再次提議:“明天我們?nèi)タ捶钍龊貌缓?。你若肯去看他。他定會很快好起來的。奉年已?jīng)去了,你又何必再與奉述慪氣。我爹說過,兄弟姐妹都應(yīng)該和氣,這樣才能在過年的時候,家中紅紅火火?!?/br> 話說到這份上,他見我在燭光中一直看著他,仿若他不答應(yīng),我會執(zhí)拗地看下去,不肯閉目入睡。他終是心軟,答應(yīng)了我。 作者有話要說: 寫到這一章的時候,突然間很討厭古代嫁娶童養(yǎng)媳這事,萬一這男的weixie女童怎么辦?在現(xiàn)代是犯罪的!不過那時畢竟是古代,還是一千多年前的事,也不好多說楊堅嫁幼女如何有錯了。 ☆、第006章 敏感的少年 第二日一早,天色糟糕,下起雨中雪。他擔心我被雨雪飄到受寒,執(zhí)意不讓我出門。我們只好待在家中,好在午后未時,雨雪風停。 我與他外出,在院子回廊遇到本應(yīng)被禁足現(xiàn)卻偷跑出來的婆母羅氏。 瘋?cè)藙莶豢僧?,更何況羅氏是王家主母,仆人不敢對她動粗只敢加以阻攔。 看著身后眾仆追逐的羅氏向我和王奉孝這個方向跑來,我看到通往一處三層高樓的側(cè)面木梯,拉起在猶豫要不要和羅氏請安的王奉孝,往那處跑:“我們到那邊去。免得婆母看到你,又要打你了!” 高樓二樓的過廊貫穿一處水塘的上方,全由硬木所制。我們奔跑而過發(fā)出的“噔噔”聲,驚動了羅氏,見她追了過來,我們更快地穿過二樓的過廊,行至終點處,發(fā)現(xiàn)下地的木梯破損,不能行走。 “要不我們折回去?”我提起向下的腳又縮了回去。 “來不及了。娘發(fā)現(xiàn)我們了。我先下去?!彼诜鎏萆希p松向下滑了下去。 他站在下面仰頭看我,鼓勵地對我說:“阿五,下來吧。” 我畢竟還是個未滿十歲的孩子,心中膽怯,“不行,我害怕?!?/br> 他懊惱之前沒抱著我下樓。 我看著沖出眾仆圍堵的羅氏向這邊跑來,越來越近,綠丫他們在后面追著她,對王奉孝說:“要不,我們一會再出去吧。” “只要娘一近身,我就腿軟,任她打罵。這一耽擱怕是日落,得明日才能前去。明日若也落下雨雪,怕不知幾日才能前去。日久,恐探望不夠誠意?!?/br> 王奉孝就是這樣,他做事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好??晌覜]想到,面對羅氏會懦弱的他,居然有冒險精神。他對我伸開雙手,說:“阿五,你跳下來,我接住你!” 我遲疑:“我不敢!” “別怕,我會接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