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點點頭：“恩，就是這一套。給明瑤送過去吧。”

    紅筏得了命令，福了福身，便轉(zhuǎn)身捧著匣子離開。倒是雪盞有些不解的開口問道：“大少奶奶，今兒早晨的時候，不是已經(jīng)給過五姑娘見面禮了嗎？怎么？還要另送？會不會有些多此一舉了?！彪m說五姑娘是世子爺?shù)牡沼Hmeimei，但早先給各個姑娘備禮物的時候，就已經(jīng)想到此處，給五姑娘的見面禮自然是經(jīng)過千挑萬選的，甚至大奶奶還讓人特意的打聽過五姑娘的喜好。

    溫言笑了笑沒有回答。

    這當(dāng)然不會是多此一舉的。五姑娘不同于其他房的庶出姑娘，也不同于六姑娘和七姑娘，她是夫君一母同胞的嫡親meimei。況且她出嫁前哥哥也曾經(jīng)讓嫂嫂過來，與她細(xì)細(xì)的說了一番。夫君的親母早逝，和繼母的關(guān)系不大和睦，這一方面上，她倒是不用擔(dān)心會被婆婆過于刁難了。但是卻要在處理小姑的問題上，要把握好了。要在五姑娘和六姑娘七姑娘之間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雖說都是嫡女，但卻有著本質(zhì)上的不同。

    她對五姑娘的態(tài)度，自然要更親密友好一些。

    而另一邊里，榮明瑤在接到了溫言另外送給自己的一份禮后，看著那匣子，嘴角忍不住勾了勾?？磥硭@個大嫂，是個聰明人。

    ☆、求人

    又是一個月過去了。

    溫言已經(jīng)完全的融入了忠義侯府的生活。溫言覺得，在忠義侯府的生活，和她之前想象中是有那么一點差異的。怎么說呢？應(yīng)該說比她之前所想的要輕松一些。

    在這個府里，地位最高的太婆婆就是個一心安享晚年的老人家，每日里除了吃過早膳，會到花園里散散步之外，其余的時間鮮少踏出福壽園，一應(yīng)事宜便是含飴弄孫。而她的繼婆婆也出乎她的意料的好相處，每三天請一次安，也不會刻意的去刁難她，只是問些日常，便讓她回去了。至于那兩個和夫君同父異母的兩個雙生小姑。雖然性格略有不同，但總體來說卻還是不錯的，大的沉穩(wěn)有度，小的雖然性格上有些嬌蠻，但就她看來，那也不過是被繼婆婆和jiejie護的太好了，有些小孩子性兒罷了，不足為慮。

    至于和夫君一母同胞的嫡親小姑，雖然開始的時候，可能是因為不熟識或是不知道該怎么和她相處，待她的態(tài)度略有一點別扭。但這些時日下來，這點別扭卻早已經(jīng)不見了，兩個人之間的相處很是親密，彼此之間也有不少共同的話題。

    再有的其他房的人，四房一貫在府里沒有多少存在感，四嬸的性子略微有些沉默，平日里除了一些必要的交際應(yīng)酬之外，輕易的不踏出自己的院子里。

    三房乃是公爹的嫡親兄弟，三嬸周氏是個八面玲瓏的，性格活絡(luò)，說話討巧，是太婆婆跟前最得臉的媳婦。而且三嬸也很會做人，平日里得了好吃的好玩的，都不會忘記給各個姑娘送上一份兒。最重要的是，三嬸是個聰明人，行事有度，不是個難相處的！

    最后便是二房，在她看來，二嬸趙氏倒是個不足為慮的，為人雖然看著是個聰明的，但其實不然。倒是她的那個女兒，府里的八姑娘，是個不簡單的，年紀(jì)小小的，就一肚子的心眼。 是個需要注意的。只是也只是需要多注意一些罷了。

    其他方面，府里的規(guī)矩森嚴(yán)，等級分明，各司其守，根本就不會存在奴大欺主的事情。而夫君的房里，也就只有一個太婆婆賞賜下來的通房丫頭一個罷了。雖說容貌嬌俏，但性子卻是個老實懦弱的，又是個外買來的孤兒，且太婆婆在她過門的第三天里，便她的賣身契交給了自己，所以她壓根就翻不起大浪來。

    綜合上述，她在忠義侯府里的日子，和她在家做姑娘的時候，沒差多少。

    且說榮明澤大婚之后，趙氏便開始忙碌起來。二少爺榮明海只比榮明澤小兩歲，如今也已經(jīng)十七歲了，婚事卻現(xiàn)下都還沒有眉目。以往的時候是因為二房一家都在福州那邊離，趙氏拿喬，覺得榮明海是侯爺?shù)膶O子，又是二房的嫡長子，他的嫡妻，縱然是比不上榮明澤，也不應(yīng)該差的太多。福州那邊雖說富庶，但她卻還是瞧不上的，一心想要為榮明海尋個京都的高門貴女，便耽擱了下來。

    如今回來了，一應(yīng)的事情也都已經(jīng)安置下來。這榮明海的婚事自然是要提上日程了。

    “什么事這般的熱鬧？”趙氏還未曾進來的時候，便聽到了歡聲笑語之中，也抿了抿嘴角笑著說道。

    張氏看了一眼趙氏，回答說：“也沒什么事情。不過是五丫頭，六丫頭和七丫頭，她們在家閑不住，想著現(xiàn)下正是楓葉飄紅的日子，便商量著要到城外的香山去賞紅葉呢。這不說到開心之處，各個都眉開眼笑的?！?/br>
    “哦。這倒是個不錯的點子，現(xiàn)下這個時節(jié)，可是賞楓葉的好時候。她們小姑娘家家的，在家閑不住，倒也是常事。叫我說，多出去走走也好，開開眼界，等來日嫁了人，就沒這么些機會了?！壁w氏笑著說道。

    “老二家的這話說的不錯。鮮花一樣的年紀(jì)，就該多出去走走，老悶在家里也是無趣兒的很。老大家的，你就不用拘著她們了。”老夫人轉(zhuǎn)頭對張氏點頭說道。

    張氏想著榮明珠前兩次出去，都落了水，心下便不大樂意她們出去，只是如今見不管是榮明珠還是榮明珍都是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加上老夫人也點頭同意了，她便也不好反駁下去，不然就是不給老夫人面子了，所以只得點頭同意下來。不過她現(xiàn)下心里卻想著，這一次絕對不能讓張嬤嬤離開她們姐妹半步。

    “行了，看老大家你舍不得的樣子。也知道你擔(dān)心她們姐妹，這樣好了。婉儀，你帶著她們姐妹過去。好生的看著她們，別讓她們闖了什么禍?zhǔn)隆！崩戏蛉藗?cè)頭聲音柔和的對溫言說道。

    溫言，小字婉儀。

    溫言心知,這一次的賞楓之行，便是老夫人給她的一個歷練。所以當(dāng)下也只稍推辭了兩句，便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

    趙氏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開口對張氏說道：“大嫂，前些日子見你為了明澤的婚事，忙里忙外的，事事處處都要親自過問，現(xiàn)如今明澤安置下來，大嫂這下也可算是了了一樁心事吧?！?nbsp;她這話里微不可見的帶了一絲的恭維之意。

    張氏一聽到趙氏這話，當(dāng)下便挑了挑眉頭，這還真是一件怪事，滿府都是知道的，大房和二房不合，她和趙氏更是因為各自女兒的事情，結(jié)下了仇敵，如今趙氏會過來恭維她，今兒的天不會是從西邊出來的吧？還是她的耳朵出了問題？不過心里雖然是如此的腹誹著，但是面上張氏還是輕輕的頷首：“是啊?！?nbsp;接下來明瑤的婚事她不大能插手，至于四少爺明輝和五少爺明燦，如今才十四歲，婚事上倒也不用著急，她的一雙女兒也還小，所以她著實能夠再輕松上兩年。

    “所以我就說，大嫂就是個能干的。”趙氏雖然嘴上恭維著張氏，但心里卻是慪的很。要不是為了明海，她怎么會來這里恭維她的仇敵張氏。

    這下子別說是張氏別扭了，在場的每一個人心里都別扭的很，都用帶了些微妙的眼神看向趙氏那邊，諸如榮明瑤和溫言這等小輩兒還好說，介于是長輩的，那眼光都是隱晦的。但是老夫人卻是不用的，直勾勾的用詫異的目光看著趙氏。

    趙氏被這里的目光看得渾身上下都是不自然的，但是想著自己來到這里的目的，卻又不得不隱忍下來，有些尷尬的輕笑了兩聲：“大嫂，我這里有一樁事情要和你商議？”

    “二弟妹直管開口便是，我這里如果能夠幫上的，也會盡量的搭把手的。”張氏不緊不慢的的開口說道。不過她的話雖說說得漂亮，但里面的意思卻是模棱兩可。

    老夫人看著張氏這一番的表現(xiàn)，眼眸里出現(xiàn)了滿意之色，看來讓張老夫人送來的那個張嬤嬤的確是不錯，能把張氏調(diào)教到如此，果然不愧是深宮里走出來的人，這心機手段，都是厲害的。

    趙氏顯然也是聽懂了張氏話里的意思，面上的尷尬之色更甚，過了好一會兒的時間，方又笑著開口說道：“其實呢。也不是什么大事。大嫂知道，明海如今也十七了，年歲不小了。我就想著趕緊為他謀上一門婚事，只是我這些年都不在京都里。也不知道現(xiàn)下京里的姑娘都是個什么樣子的？這不，便想著問問大嫂的意見嗎？”

    “我當(dāng)是什么事？原來是這事。”張氏把手上剛端起的茶杯放下，用錦帕試了試嘴角，看著趙氏說道：“明海確實是到了年歲了。不知道二弟妹是看上哪家的姑娘？”

    趙氏聽到張氏這話，心里才算是舒暢了一些，只當(dāng)她是應(yīng)答了下來，臉上的笑容瞬間的真心了不少。不過她的目光有些猶豫的在榮明瑤她們?nèi)松砩匣^，神色有些猶豫。

    榮明瑤當(dāng)下便十分識趣的站起身：“祖母，我這里還有些事情，請祖母容瑤兒放肆，先行告辭?！彪m說如今對女子要求略寬松，但是卻沒有寬松到讓她們插口去討論兄長的婚事。

    榮明珍和榮明珠也是明白這一點的，所以，在榮明瑤說完后，她們也起身，尋了借口，便和榮明瑤一起離開了。

    本來溫言也想要跟著她們走的，不過老夫人卻開口讓她留下來了。

    待到榮明瑤和榮明珍榮明珠出去后，趙氏這才歡天喜的開口說道：“是這樣的。我這幾日里把和明海年歲適合的姑娘，也稍稍的打聽了一下。這國子監(jiān)祭酒冷大人的嫡幼女就不錯，芳齡十六，性子溫柔嫻淑，為人也是知書達(dá)理的，是個頂不錯的姑娘?！?/br>
    她的話說到這里，其里面的意思已經(jīng)十分的明顯了。

    眾人皆知，國子監(jiān)祭酒冷大人和張氏的父親張老太爺，雖然兩人在年歲上有些差異，但交情斐然。當(dāng)年如果不是冷大人早已成婚的話，張顯甚至還想和其結(jié)為翁婿，讓她們的關(guān)系更為近一層。

    剛才趙氏話里話外的意思，可就是相中了冷大人的嫡幼女，這是想要張氏幫著說合呢？這也就能夠解釋，她今日為何會一改常態(tài)了。

    張氏在察覺到這一事情后，忍不住拿著錦帕掩蓋住自己嘴角邊上的嗤笑。

    國子監(jiān)祭酒冷大人的嫡幼女，這個趙氏可真是敢想呢。

    真是癩蝦麻想吃天鵝rou——癡心妄想。

    也不看看她自個什么境況？也敢去肖想冷大人的嫡幼女。

    雖說國子監(jiān)祭酒這個職位只是正四品，在京中的高門貴族之中不顯，他手中也沒啥實權(quán)，但做為國子監(jiān)祭酒，這每年里從國子監(jiān)里走出來的學(xué)士不知道有多少？這冷大人可以說桃李遍布天下，單是這一份兒的人脈，就足夠讓人趨之若鶩了。

    更加不用說，冷大人自身也是個有來歷的。雖說冷大人的父族不是多顯，只是一般的世族之家，但冷大人的母族卻是榮耀的，冷大人的外祖母乃是先帝的jiejie汝陽長公主，他的母親乃是常德縣主，是當(dāng)今圣上的表姐。是以，冷大人說起來也是當(dāng)今圣上的外甥，雖說如今先帝和汝陽長公主都已經(jīng)過世多年，但是常德縣主尚在。

    冷大人這般的家世，他的嫡幼女，更加不用說，他的幼女因肖似過世的汝陽長公主，所以不管是常德縣主還是冷大人或是冷夫人，對其都極為寵愛。在她去歲及笄的時候，常德縣主特意的進宮，想要為其求個鄉(xiāng)君的封號。雖說最后因為種種的原因，沒能如愿。

    依照她的身份，便是給那宗室做郡王妃都是夠格的。

    榮明海不說其他的，單褪撬齙兆擁某鏨恚閌且淮笥采恕

    冷大人是國子監(jiān)祭酒，家中時書香世家，最是注重禮法的人，他講究嫡對嫡，庶對庶，是以，他是絕對不會把自己的嫡幼女嫁給榮明海的。如果說榮明海是個少年英才，日后前途無量，引得冷大人另眼相待，還有可能。但——

    榮明海到如今身上也不過是有個秀才的功名，雖說等明年的時候，他就要參加鄉(xiāng)試了。但誰也不能夠保證，他就能過啊。要知道有的人考了一輩子，也不過還是個秀才罷了。

    ☆、分家的前夕

    趙氏見自己說完后，張氏遲遲的沒有接著自己的話說下去，心中便有了兩分的不安，有些試探性的開口問道：“不知道大嫂以為如何？”

    張氏這是什么意思？在這里和自己裝傻？她不是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意思了嗎？而且她剛才也已經(jīng)答應(yīng)下來了，難道說她想要反悔不成？

    張氏開口說道：“恩，我雖然未曾見過冷大人家里的嫡幼女，但聽聞那姑娘自幼養(yǎng)在其祖母常德縣主的膝下，想來應(yīng)該是個極為不錯的。二弟妹好眼光！”

    你看得上人家，人家可是看不上你的。

    趙氏聽張氏這般說，便明白了張氏剛才壓根只是那么一說，壓根就沒有幫她牽線搭橋的打算，心下立刻升起了怒火，連帶著面上也帶了出來，只是看著坐在上首的老夫人，勉強的壓下了自己心里的火氣，扯出一個略顯僵硬的笑容說道：“是這樣的。早就聽聞張大人和冷大人是莫逆之交，聽聞大嫂和冷夫人的關(guān)系也不錯，我這里的意思是想要請大嫂幫著說合一下。如果能成就兩個孩子的好事，也是大嫂的大善事一件不是。”既然跟她在這里裝傻裝不懂，那她就說的明白一些。

    “二弟妹說的這話倒是有些茬了一些。雖說撮合人姻緣是天大的好事，但這也要看雙方彼此的家世人品以及誠意不是？如果有其中一方差的太遠(yuǎn)或是不愿的話，這一頭熱的，可不算是什么善意。一個弄不好的，成了怨家，可不就是我的罪過了。我這個人…膽子不大，不若二弟妹先讓人問問冷家的意思，如果彼此都有意的話。我自然也樂意做這個媒人的。”張氏也理直氣壯的說道。

    趙氏聞言氣結(jié)。

    張氏，她這是耍這自己頑呢？她這話里話外的意思，可不就是她的明海配不上冷家那個丫頭？

    她的明海哪里不好？雖說比不得大少爺榮明澤的身份來的貴重，但也是年少的英才，侯爺?shù)膶O子，她二房的嫡長子，哪里配不得冷家那個丫頭。

    張氏這是在變著法子說他們是庶出的。

    眼見趙氏的臉色越來越不好，老夫人這方開口說道：“行了。老大家的說的倒也不錯。雖則你中意冷家的姑娘，但這種事情，還是將有緣分的，你這里一頭熱，也不知曉人家冷姑娘哪里如何？如果要是冷姑娘早已有了人家該如何？還是先把方方面面給打聽清楚，再行說合的事情也不遲?！?/br>
    像是他們這樣勛貴人家，雖然像是明澤一般，走科舉路子的不多，但是身上要是有個功名在身，即便是不擔(dān)任官職，那說親的時候，也是極為有體面的。特別像是明海這樣的出身，庶出嫡子，身份上其實略有些小尷尬，身上如果有功名在身的話，那這親事可選的范圍也要大上一些的。

    不過如今明海都已經(jīng)十七歲了，卻還是個秀才，且還是考了兩次才過去的?？吹贸鰜硭谧x書上并沒有多少天分。走科舉，怕是艱難的很。

    其實像是明海這樣的，念書上沒多少天分，科舉的路途不通的話。倒是可以把他送到大內(nèi)里當(dāng)侍衛(wèi)或是在五城兵馬司里，為其尋一份差事。日后靠著家里的關(guān)系，慢慢的往上爬，倒是比走科舉更為容易一些。

    她前些日子也提過一嘴，只是老二兩口子不領(lǐng)情，一心想要明海在科舉上有所建樹，對他的期望很大。來日只希望老二他們不要后悔才是。 橫豎又不是她的親孫子，她也不須為他cao這份兒的閑心。

    趙氏雖然此時心中真是惱火的厲害，不過她的腦子到底還是留有幾分清明的，見老夫人發(fā)了話，雖說臉色徹底的拉了下來，但倒也沒有再多說什么？很快的便帶著滿腔的怒火離開了。

    等趙氏離開后，老夫人便轉(zhuǎn)頭開口對溫言說道：“婉儀，明日里瑤丫頭她們要過去香山游玩，這幾個丫頭都是淘氣的性子。你便多留一些心，別讓她們?nèi)浅鍪裁绰闊﹣?。?/br>
    打從說起榮明海的婚事，就一直都充作壁花的溫言聽到老夫人的話，立刻笑著說道：“祖母放心，孫媳會照顧好她們的?！?/br>
    老夫人笑著點點頭。她對溫言這個長孫媳婦還是相當(dāng)?shù)臐M意的，雖說相貌不是多出挑，但也是清清秀秀的，讓人看著很是舒服，她們這等人家，挑選媳婦，特別是嫡長媳，首選是人品，容貌倒是次要的。這個溫家大姑娘看著是個無害的，但卻潤雨無聲的在短短一個月里便掌控了自己的小院子?？梢娝男臋C手段都不俗。

    這樣才好。才能擔(dān)得起長子嫡孫媳的重任來。

    趙氏在福壽園里，吃了張氏一肚子的火氣，氣惱沖沖的離開了。

    在這個府里最不缺八卦之人，再者，張氏也有意放縱，所以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二夫人有意為二少爺求娶國子監(jiān)祭酒冷大人的嫡幼女的事情，傳的滿府都是，整個府里都知道了。忠義侯府上下都知道了。二夫人有意為二少爺求娶國子監(jiān)祭酒冷大人的的女兒。

    榮明璇自然也是知道了。

    在知道這個消息后，榮明璇立刻到了趙氏的院子里。

    “娘，你要為二哥求娶冷大人的女兒？”榮明璇到了趙氏這里，立刻開口問道。

    趙氏點頭回答說：“是啊。你也知道的。我們二房遲早是要分出府去的，你爹和你大伯一向都不大對付，將來分出府去，你大伯給的支持定是有限。你二哥是嫡長子，將來必定是要走科舉的路的。這冷大人雖說官職不高，但國子監(jiān)卻是個好地方，冷大人桃李滿天下，況且他的外祖母是汝陽長公主，母親是常德縣主，他的身上也是流著皇家血脈。你二哥要是娶了他的女兒，將來的仕途必定會平穩(wěn)順暢很多的?！?/br>
    榮明璇聽了趙氏這話，心里也點點頭，表示贊同：“母親你這個想法不錯。只是爹與冷大人素來無交情，娘這里也是才回京，并不認(rèn)識冷夫人，娘你剛才去福壽園，可是找祖母拿主意了嗎？”

    聽榮明璇問起這件事情，趙氏本來已經(jīng)降下來的火氣，瞬間又被燃起，搖了搖頭，有些惱怒的說道：“我去福壽園，固然也有這個意思在。畢竟老夫人是你們的嫡祖母，你二哥的婚事，自然是要與她說上一說的。但最重要的一點是，冷大人與你大伯母的父親張大人是莫逆之交。我本想著讓她代為說合一下的。她不樂意也就算了，還說了好些諷刺的話來，甚至說你哥哥配不上冷家的丫頭。真是毫無慈愛之心，也難怪她求神拜佛，折騰了這么些年，也沒能得個兒子。這可不就是報應(yīng)。” 想到張氏將來只能在榮明澤的手下討生活？趙氏的心里這才舒暢了起來。

    “娘，在京都里，好姑娘多的是，為什么非要給二哥找個和張氏有關(guān)的？”榮明璇雖然心里有些可惜，但卻皺著眉說道。

    “你以為我想呢。你二哥雖然是出身侯府，但你祖父早已過世，你大伯父對我們這一房是個什么態(tài)度你也看到了。你爹的官職又不高，能供我挑選的范圍窄了許多。你二哥不比榮明澤，我挑來選去的，也就冷大人的女兒最合適?！闭f到這里趙氏心里不住的埋怨，老侯爺，你死的也忒早了一些，要知道侯爺?shù)膶O子和侯爺?shù)闹蹲?，這可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榮明璇聞言，也是一陣的沉默。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在這里，等級會如此的嚴(yán)苛，嫡庶如此的分明。就因為他們這一房是庶出的，不管是婚姻還是其他的，都要比嫡出的矮上一截。

    如果說二哥能像大堂哥一樣出色，如果他們是嫡出的話，那么……

    *

    蘅蕪苑

    “春燕，不用收拾太多的東西，輕便一些便好。我們這一次的賞楓之行，只有兩天而已?！睒s明瑤看著正在指揮小丫鬟忙碌著收拾各種東西的春燕，開口說道。

    春燕倒是有些不贊同的說道：“姑娘這話真是說茬了。雖說時間不長，但是姑娘是侯府小姐，金枝玉葉的，這出門在外，不管是時間長短的，一應(yīng)的東西都是要備好，以防萬一的?！?/br>
    榮明瑤溫言，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這一次的賞楓之行，也不知道能不能游玩的好。雖然她現(xiàn)在沒有什么證據(jù)，但是根據(jù)她剛才在福壽園里觀察祖母得來的消息，府里即將會有大事發(fā)生？縱觀府里現(xiàn)在的情況，再加上她對祖母的了解，最有可能的事情便是祖母要說讓二叔和四叔搬出府里的事情了。

    像是分家這種事情，按道理來說，應(yīng)該是在府里人員齊全的時候提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