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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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榮德民是老侯爺?shù)睦蟻碜?,和兄弟的年歲差別的大,今年才二十出頭的年紀(jì),他在念書上沒多少的天分,連秀才都沒過,老侯爺心疼這個老來子,便舍了臉面臉面,為他求了一個同知的官銜,好在他的人還算比較圓滑,能說會道的,又憑著忠義侯府的臉面,在京中倒也混的不錯,已經(jīng)聲了員外郎的位置。 至于老侯爺?shù)膬蓚€庶女,庶長女榮德賢,因其母是老太太身邊的侍婢,又是生下她沒多久便去世,老太太自己也沒女兒,便把她抱到身邊待如親女般撫養(yǎng)長大。及笄后,老太太更是費心的挑了大理寺少卿方大人的嫡次子方建為婿。而事實證明老太太的眼光是頂好的,這方建確實是個不錯的,二十來往的年紀(jì)就中了進士,而且名次也靠前,他自己也會鉆營,又有老父和侯府兩方的相助,如今才三十來往的年紀(jì),就已經(jīng)是正四品的江州知府,比他大哥的官職都還要高。而榮氏不管是為人處事,還是肚皮都很爭氣,進門后,連生三子,房中的妾侍在她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她方家二少奶奶的位置,坐的那是妥妥的穩(wěn)當(dāng)?shù)?。夫妻過的和美不錯,榮德賢心中也十分感念老太太的好,雖如今遠在江州,但每逢有好東西,便都會讓人不遠千里的捎過來。 而次女榮德柔,便過的大大不如榮德賢了。她姨娘當(dāng)年仗著老侯爺?shù)膶檺?,便囂張跋扈起來,甚至好幾次和老太太嗆聲。而榮德柔不止容貌隨了她姨娘,就連性子也隨了。老太太對她自然是喜歡不起來的,她的親事,老太太可是一句都沒過問,一直拖到十七八歲,老侯爺這才著急起來,和老妻說了幾次,老太太都是面上答應(yīng),過后便不去理會。老侯爺無法之下,只得自己cao持起來。最后在新一屆科舉中挑選了一個他較為看好的寒門子弟蔣成,把榮德柔許了過去,雖然榮德柔自視甚高,心中很是不樂意,但這是老父做主定下的,她自己眼瞅著都要熬成了老姑娘,最后只得帶著不甘嫁過去。老侯爺?shù)难酃獗绕鹄咸墒遣盍瞬簧佟_@蔣成是寒門子弟,一心只會死讀書,加上榮德柔在家時,不討喜,把幾個兄弟得罪慘了。所以對于這個妹婿,他們自然是不會上心的。到如今蔣成都還只是一個七品的芝麻官。 周氏知道老太太不過就嘴上一說,她要是真的私藏了,老太太心中說不得還要生出不自在來,便笑道:“他一個人哪里就用的了那么多。白放著也可惜,倒不如給五丫頭她們姐妹,倒也算是全了它們的價值了。” 老太太聞言,雖然沒接話,但臉上卻笑得更開懷,可見她很是滿意周氏的做派。 周氏的嘴皮子利索,嘴巴又巧,素日便是老太太最鐘愛的媳婦,她來后便把榮明珍和榮明珠擠的一句話都插不上,巧巧幾句話,便把本就心情不錯的老太太哄得更加的開心。 而榮明珍和榮明珠看著周氏,雖然面上都還帶笑,但到底修為不到家,臉上已經(jīng)帶上三分勉強來。心中也都對周氏,生出了幾分的惱意來。她們好容易把老太太哄得笑聲連連,她到了這里,倒是撿了個現(xiàn)成的大便宜來,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祖母,孫女這里想求一件事?!睒s明珍好容易尋了周氏一個停頓的功夫,立刻開口說道。 老太太聞言,心中一沉,不知想起了什么?那出口的語氣便冷淡了一分:“什么事,你先說說看?” 榮明珍比起meimei榮明珠來,更為心細和察言觀色一些,把老太太的變化看在眼里,臉上的笑容不變,嬌嬌俏俏的一笑,“今兒五姐不是要回府了嗎?孫女和五姐已經(jīng)多日都未見,心中甚是想念,所以想求著祖母,讓我和明珠到二門那里去接五姐。也好全了我們姐們之間的情分?!?/br> “是??!”榮明珠雖然心中有些不情愿,但也只得附和說道。 老太太有些意外明珍會說出這樣的請求來,雖然知道榮明珍說這樣的話,只不過是想要在自己面前討個巧,昭顯一下,但她心里還是有幾分開心的。便笑著點頭說:“難得你們兩個如此的有心,我這里也不能攔著做這個惡人不是。你們姐妹間相處融洽了,祖母自是只有高興的份兒。” 周氏在一側(cè),聽到這話,眼皮忽然跳了跳,心里也咯噔的一下。 看來張氏真的不一樣了,連帶著她的兩個女兒也變了不少。說著看了一眼榮明珍和榮明珠,嘴角微微的有些抿緊起來。 ☆、回府 從老太太的福壽園出來,兩姐妹并沒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轉(zhuǎn)角,到了張氏所住的翠荷園。 張氏本來正在與白蘇吩咐事情,聽到明珍和明珠過來后,立刻暫且放下手頭上的事情,讓小丫頭領(lǐng)了她們過來。 “女兒給娘請安!”明珍和明珠微微的屈了屈身,笑道。 “行那些虛禮做什么?過來娘這里坐。”看著一雙嬌嬌悄悄的女兒,張氏本來冷凝的眼眸,瞬間軟化了許多,對著兩姐妹,招了招手溫言說道。 “娘,你為什么要讓我和jiejie去二門那里接榮明瑤?她雖然是原配太太所出的,但我們都是父親的女兒,憑什么要我們?nèi)ソ铀??”打從老太太那里出來榮明珠的心中就憋著一口氣,在見到張氏后,立刻有些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 張氏看著小女兒那滿臉不悅的神色,在心中嘆了一口氣,語氣里泛起一絲的苦澀來:“娘也沒辦法。誰讓這侯府的一切,將來都是你大哥的。都是娘的錯,沒能給你們添個兄弟做依靠。待你們出了嫁,能否在婆家站得穩(wěn),立得直。除了你們自身的本事之外,多的還是要靠娘家這個后盾的。所以和你們必須要和明澤打好關(guān)系,只是你也知道的,大哥為人冷清,府中一干的兄弟姐妹,除了你五姐外,其余的他都鮮少理會的。所以便只能從你五姐這里下手了?!?/br> 榮明澤這個人,再過一世她也沒法看清楚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說他冷情無心,偏生又對她一母同胞的五丫頭那般的上心,事事處處皆為她打算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shù)模瑢ψ约旱钠拮右彩且恍囊灰?,日后做為忠義侯爺,他的身邊除了老太太在他十六歲時賞下來的兩個通房丫頭外,便再不曾有過其他的妾侍,便是他妻子只為他生的一子,膝下子嗣單薄,他也不曾納妾。當(dāng)然是羨煞了京中所有的女子。若說他是個重情重義的,偏偏他對府中的一干兄弟姐妹,除卻同胞的五丫頭之外,都又無情的很。她還記得,上一世時,不管是她還是明珍明珠亦或者是三房的明波,被人算計的那般慘。他的眉頭都未曾皺過一下,仿若那不是他的親人一般。 明珍明珠過的艱難凄苦,她去求他,但不管她如何哀求,他也只是冷眼相待,袖手旁觀。她不止一次的曾在心底怨恨過他,當(dāng)初,但凡他過問一句,憐惜一下,把對五丫頭的呵護,用一分在明珍明珠的身上。她的明珍也不至于不到二十就離世,明珠也不用青燈古佛了此一生。 榮明珠聽了張氏的話,雖是懂了意思,但還是有些不樂意:“便是為此。也不用趕去二門接她吧。在祖母那里等著不也一樣。”到二門去,倒是顯得她的身份,比她們尊貴多少。她雖是原配太太所出的嫡女,又是父親的長女,身份上是比她們略高一些,但她們也不是那庶出的,她母親雖然是繼室,但也是三媒六聘,正經(jīng)抬進這忠義侯府的侯夫人,她們也是嫡出女兒,父親的女兒,侯府的千金小姐,不比她那個失了娘親的低上多少。 榮明珍勾了勾嘴角,倒是比榮明珠更加看的開,也更明白:“不過是去到二門去接上一接。不痛不癢,也不會少塊rou。這是做給大哥看,也是做給父親和祖母看,顯得我們敬重五姐,友愛姐妹,與我們的名聲上也是大有益處的。” 張氏贊許的看了長女一眼,到底還是明珍這個做jiejie的更穩(wěn)當(dāng)一些,轉(zhuǎn)頭對小女兒說:“你jiejie說的一點都沒錯。不過是動動腿的功夫罷了,不值當(dāng)什么的?!?/br> “這個道理我懂得。只是心里不舒服罷了。”榮明珠忍不住反駁說道。 張氏嘆口氣:“這點子的不舒服,和未來一輩子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她心里也不舒服,也不愿意,甚至還有些怨恨,但又能如何? 她甚至有想過要取榮明澤而代之。但奈何她的肚皮不爭氣,她怕是著了別人的道,為此還特意回娘家,悄悄的請了外面有名望的大夫過來把脈,說她身體沒有任何問題。但偏生在生了明珍明珠后,不論她如何求神拜佛,吃了多少補湯,她這肚子卻再沒了動靜。膝下無子,那什么去爭這侯府?侯爺名下是還有兩個庶子,其中一個還是沒了娘的。但都是婢生子,在身份上就輸了榮明澤這個原配所出的嫡長子一籌,況且這榮明澤也不是那紈绔子弟,只會吃喝玩樂,不通俗物,心機手段才華,他樣樣不缺。侯爺又是個注重禮教的。算計世子之位,她本就本就是個危險的事情,一個弄不好,她就會落得和前世一樣的結(jié)局,甚至更慘,再不是自己的嫡親的兒子,更是犯不著冒這種險了。 過了這個話茬,張氏又開口問了明珍明珠和老太太相處的如何?又問了周氏去后的場景,畢竟她回來的路上,和周氏打了個碰頭。這個周氏最是口蜜腹劍的,雖然那里是老太太的院子,不擔(dān)心周氏敢說或敢做什么?但她心里還是有些擔(dān)心的。 果然,周氏不但沒有為難,甚至為了顯現(xiàn)自己的和善,討老太太的歡心,居然還特意開口,當(dāng)著老太太的面送東西。 周氏果然是個厲害的。 “明珍明珠,待到周氏把東西讓人送來后,如非必要,只管讓人收起來便是。其余的不用去理會?!睆埵下曇衾飵Я藘煞掷湟猓瑖诟琅畠赫f道。 明珍和明珠對這個嫡親三嬸向來也沒多少好感的,聞言,自是齊聲答應(yīng)下來。 未幾,李嬤嬤過來回話。 見到榮明珍和榮明珠都在,神情閃過一絲的異樣,正欲要說什么? 張氏倒是先開口:“嬤嬤,事情如何了?” 李嬤嬤倒是有些猶豫說:“太太……”眼光若有似無的從榮明珍和榮明珠的身上劃過。畢竟她要說的話,可也算是后宅里的陰私了,兩位姑娘在這里,年歲也都還不大,她雖然贊成兩位姑娘學(xué)些手段,早先也和太太略略的點撥過,但這一次……雖不是大事,但也算不得小事,下了這么猛的藥,對兩位姑娘來說,怕是不妥當(dāng)吧。 “無妨的。嬤嬤直言說了就是?!彼侵览顙邒叩膿?dān)憂的。只是明珍和明珠再過兩年也到了相看人家的年紀(jì),一些事情也要該學(xué)起來了,便是一時無法接受,受了沖擊,但總有會明白的時候,早知道總比不知道要強。上一世,她就是把明珍明珠保護的太好了,事事都把她們護在身后,以至于那個人回來后,她們才會讓人一二再三的算計了去,到最后落得不得善終的下場。 她重生一次,她絕對不允許她的明珍明珠,再落得那樣的下場。必定要她們比任何人都過的風(fēng)光幸福!一定??! 李嬤嬤見張氏這么說,也不再說什么?把自己所打聽過來的事情,說了一遍。 “娘,這是怎么回事?李嬤嬤說春蘭她叛主?這可是真的嗎?”春蘭可是娘陪房張發(fā)家的女兒?人生的不但嬌媚可人,又是個聰明伶俐,能說會道的,除了白蘇和紫蘇外,就屬她最得娘的看重。她怎么敢做出背主的事情來?難道她不知道,她一家老小的性命都在娘的手中捏著? 張氏臉上倒是沒有出現(xiàn)什么特別的神情,抿了一口茶水:“不過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贝禾m是個心高氣傲的丫頭,這個她早就知道,但如果不是重來一次,她怎么也想不到,春蘭早在這個時候就已經(jīng)背叛自己。 榮明珠簡直要紅了一雙眼睛:“真真的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枉費娘你一直對她恩寵有嘉,還想著讓她接了白蘇的班。娘,春蘭這樣背主的丫頭,還留著她作何用?早早的賣發(fā)了才是?!?/br> 榮明珍也有些陰測測的開口說:“可是呢。而且要一家子全發(fā)賣了才是。也好給底下的奴才點個醒,讓她們知道,可莫要忘記誰才是她們的主子?!?/br> 張氏對兩個女兒的反應(yīng)還是相當(dāng)?shù)臐M意的,點頭道:“娘已經(jīng)讓人把春蘭一家都拘到后巷子里去了。只待過兩日,忙完手頭上的事情,便處理她的事情。你們兩個,陪了老太太這么一會子,先回去歇歇,下午還要去接五丫頭呢?!?/br> 榮明珍和榮明珠點點頭,便告退,各自回院子里去了。 * 榮明珍和榮明珠到了二門處的花亭,在花亭里吃了點心,喝了一杯茶,便聽小丫頭過來報,說是五小姐已經(jīng)過了一重門,馬上就到了。 又在花亭里略待了一會兒的時間,榮明珍和榮明珠這才起身,走到內(nèi)宅與外宅交界的圓孔門前。 片刻,便有一輛華貴的馬車行駛過來。后面跟著兩個嬤嬤,四個小丫鬟以及數(shù)個粗使的婆子。 馬車在門口停下來,便有小丫鬟放了踏板,車簾被掀開,便有兩個穿著粉紅色袒領(lǐng)半臂襦裙,年紀(jì)相差無幾,模樣生的清秀的丫頭從車上下來。 榮明珍和榮明珠認得這兩個丫頭,正是榮明瑤貼身兩個大丫頭春風(fēng)細雨。 但見,兩人一左一右,伺候著榮明瑤下了馬車。 不動聲色的用眼睛的余光掃了一圈,榮明瑤把前來接自己的人弄清楚。 “沈嬤嬤好!”榮明瑤微微的屈膝。沈嬤嬤是祖母陪嫁丫頭,后嫁給府里的管事,目前是祖母身邊最得用的嬤嬤,她過來代表的便是老太太,她這一拜,拜的是老太太,自己的祖母,而不是沈嬤嬤。 沈嬤嬤滿臉笑容,忙扶起榮明瑤,道:“五小姐多禮了,奴婢擔(dān)當(dāng)不起的。” “五姐,你可是回來了。多日未見,我心中甚是惦念著五姐?!睒s明瑤這邊剛和沈嬤嬤見禮完,榮明珠便立刻開口說道。 榮明珍也順著榮明珠的話說下去:“可不是呢。五姐去龍華寺為闔府祈福,這一走就是一個月,但寺里清苦,真是讓五姐受委屈了?!?/br> 榮明瑤眸子閃了閃,柔柔的一笑:“七妹這話可是嚴(yán)重了。先且不說龍華寺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寺院,我身邊又有一大堆丫頭婆子伺候,哪里就能委屈了?況且能夠在龍華寺為父親和祖母和闔府上下祈福,是我這個為人子女應(yīng)該做的事情。”頓了頓語氣,接著說:“說起來,今日六妹七妹親自過來接五姐,真是讓五姐有些受寵若驚。五姐在這里謝過兩位meimei了。只是我們是嫡親的姐妹,如此倒是有些折煞五姐。對了,聽聞目前前些日子病了,我在寺中甚是惦念著,不知母親如今可大安了?” 沈嬤嬤在旁看著,心中暗暗的贊嘆不已!五小姐果然不愧是老夫人親自教養(yǎng)出來的,規(guī)矩禮儀,一舉一動都有大家風(fēng)范,這出口的話更是剛?cè)徇m中,恰切無比。 “勞煩五姐惦念了,母親早已大安?!睒s明珍看著還是一臉柔和笑意的榮明瑤,暗自咬了咬牙回答說道。 “如此便好?!睒s明瑤抿嘴一笑道。雖然張氏嫁進來的時候,她的年紀(jì)不大,但因繼女和繼母的關(guān)系,加上她是在祖母沈氏的膝下長大的,而這個張氏又是個拎不清的。是以,她和張氏從來都是只有面上情。但是她這一次去龍華寺,剛開始半個月還無異常,但后半個月里,張氏居然隔三差五的遣人過來,噓寒問暖的樣子,直讓她在心中犯嘀咕。又得知張氏在她才走不久生了一場風(fēng)寒,病好后,便一改自己的行事作風(fēng),變得端莊穩(wěn)重起來。 知道這個消息,榮明瑤就知道,她的這個繼母,那不是重生的,便和自己一樣,是穿越的。 心中的戒備油然而起。 ☆、偏心 榮明瑤穿越過來已經(jīng)有十年的時間。 雖然距今已經(jīng)有十年的時間,但榮明瑤還清晰的記得那天的事情。那天清早一早的時候,她按照慣例出來晨運,但是在跑到半路的時候,腦袋忽然不知道被什么東西砸中,她瞬間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等到她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便成為一個才三歲大的小豆丁,大燕朝開國功臣現(xiàn)任忠義侯榮德修嫡妻原配小沈氏的親生女兒榮明瑤,絕對是一等一的貴女身份。榮明瑤的上頭還有一個嫡親的哥哥,比她年長三歲。小沈氏乃是老夫人沈氏的嫡親侄女,亦出身永寧侯府沈家,和侯爺榮德修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婆婆又是她的嫡親姑姑,她自己為人知書達理,孕有一子一女,忠義候夫人的位置,穩(wěn)當(dāng)?shù)暮堋V皇切∩蚴献约哼\道不好,在女兒兩歲的時候,得了重病,散手人寰。 而當(dāng)時的侯爺榮德修才二十來往,雖然心中對嫡妻十分喜愛,但卻不會為她守一輩子,自然是要再娶的。一年的妻孝后,稟明了沈家,兩家便商議起續(xù)弦的人選。 本來像是這種情況,續(xù)弦的人選,最好還是出自沈家,這樣既可以繼續(xù)維持兩家的姻親又能照顧兩個尚且年幼的孩子。只是偏生那么巧,沈家嫡系一脈之中,并無適齡的女孩子,而旁支的,身份又不夠格做忠義候夫人。最后經(jīng)過挑選便定下了御史張顯張大人的嫡長女,便是張氏。榮明瑤就是在得知父親要再成親,又聽身邊一碎嘴的丫鬟念叨了幾句什么‘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的話,她年紀(jì)小,心頭一時郁結(jié)在心,不幾日便病了,高燒兩天不曾退下,就這么夭折了。而她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過來的?! ∷紤]間便到了福壽園。 在福壽園的伺候的丫鬟自然都是認得榮明瑤的,見她過來,立刻伸手挑了簾子,笑容滿面的對著里面喊:“老太太,五小姐回來了。” 除了在外地任職未回來的二房,其余府中的女眷都在。 穿著吉祥如意云紋錦衣的老夫人正由幾個兒媳婦并孫女們陪著頑笑,房間里的氣氛大好。 她那不知道是重生還是穿越的繼母張氏也在。 老夫人見明瑤進來,臉上的笑容頓時變得更加深刻,“祖母的五丫頭可是回來了??爝^來讓祖母看看。這一個月在龍華寺,五丫頭辛苦了,瞧瞧這小臉都瘦了一圈?!?/br> 榮明瑤快走一步,先給老夫人磕了個頭,起身后方笑道:“讓祖母惦念了。孫女兒在龍華寺一切都安好,況且為祖母和父母祈福,孫女兒并不覺得辛苦?!?/br> 聽著榮明瑤這話,再看著已經(jīng)亭亭玉立,和自家那個福薄兒的侄女越長越像的孫女兒,這一顆心都要化了,愛憐非常的把榮明瑤摟入懷中,好一陣心肝寶貝的揉搓。 此后榮明瑤又給繼母張氏,三嬸周氏,四嬸李氏行了禮,又和眾位姐妹相互見了禮。 “要么說滿府老太太最疼的還是五丫頭,瞧瞧五丫頭這一回來,老夫人臉上這笑容都沒退下過?!比蛉酥苁嫌门磷硬亮瞬磷旖钦f道。 可不是嗎?在這滿府的孫子孫女中,老夫人對五丫頭那可是獨一份,便是嫡長子明澤在她跟前都不如五丫頭來的有份量。更不用提她的明波和其他人了。 張氏看了一眼周氏,抿嘴一笑:“要我說三弟妹這拈酸吃醋的話可是有些偏差了。且不說五丫頭本身就是個可人疼愛的孩子,她這才為老太太和侯爺祈福從龍華寺回來,雖說那龍華寺是太后娘娘親口贊譽過的,但在那里的日子到底不比家里來的舒適。這五丫頭回來,老太太再多偏疼一些自然也是應(yīng)該的。二弟妹,我說的對嗎?” 周氏聽到張氏這明顯是針對自己的話,簡直要是咬碎了一口銀牙,說的比唱的都好聽,心里還不知道是個什么想法呢?只是周氏也是極為精明的人,知道這個時候她要出口反駁,縱然老夫人較為偏袒她一些,但是也會在心里落下疙瘩,五丫頭心里也會不舒服的。所以雖然心里惱恨張氏,但面上卻笑道:“大嫂這話說的不錯,倒是我思慮不周了?!笨磥韽埵险媸亲兊貌灰粯恿?。這嘴巴真是一日賽過一日的伶俐,綿里帶針的,稍不注意,稍加不注意就會被刺上一下。 老夫人出身侯府,是人老成精的人,哪里看不出來這兩個兒媳婦是在爭鋒,心下當(dāng)下有些不悅起來,臉上的表情雖然沒什么變化,但是眸子卻微不可見的冷了冷。 榮明瑤是在老夫人跟前長大的,對她的一舉一動自然敏感非常,立刻對著在旁的春燕使了個眼色,轉(zhuǎn)頭嬌俏的一笑,對老夫人說:“祖母,孫女兒我在龍華寺的時候,閑來無事之時,給繡了金剛經(jīng),又在佛祖前供奉了七日香火,想來多少也沾染了不少的佛性和靈氣。祖母是敬佛之人,孫女兒想著送給祖母做禮物最好不過了。” 而早得了榮明瑤示意的春燕,此時也捧著一個檀木匣子過來。 榮明瑤起身,從春燕的手中接過匣子,臉上帶了些獻寶的神情:“祖母,為了能趕得及在佛祖前供奉,孫女可是下了不少的功夫。只是孫女兒的手藝不好,祖母可千萬不許嫌棄。”說著臉上還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來。 匣子打開,里面躺著一本用淡藍色錦布所制的佛經(jīng),上面用金色的絲線繡著金剛經(jīng)三個大字。老夫人瞬間便因張氏和周氏爭嘴所留下的那點不快給忘了個一干二凈,從匣子里把經(jīng)書拿出來,連說數(shù)個‘好’字,翻了翻,但見里面字跡比平常的要大上些許,只是卻隱約可見有不少的線頭露出來,由此可見,所繡之人的繡工還有待提高。 在大燕朝中,女紅可以說是女子必修的課程,但在貴女之中,對這個的要求并不嚴(yán)格,甚至不會女紅的貴女也大有人在。當(dāng)朝的貴族世家女子,最重要的是如何學(xué)習(xí)成為一個合格的主母,打理家中事務(wù),掌管中饋,女眷交際。 所以老夫人對于榮明瑤奉上的這本明顯是有缺陷的經(jīng)書并不在意,甚至還滿心的贊許,她看重的不是這東西,而是榮明瑤時刻想著她的心意。當(dāng)下一臉心疼的把榮明瑤摟入懷中,“五丫頭,以后可不許這么做了。這金剛經(jīng)可是有四五千字數(shù)的,你這要供奉在佛祖跟前,少不得要勞累的。女孩子家家的,可要仔細你的眼睛?!?/br> “這不過是小事罷了,哪里就能夠勞累住孫女兒?便是稍有那么一點勞累,為了祖母,孫女兒也是愿意的。”榮明瑤撒嬌說道。 老夫人聽到榮明瑤這般貼心的話,自是高興的合不攏嘴,連贊道:“好孩子,好孩子,我們五丫頭真是祖母貼心的小棉襖。” 榮明珠看著,雖然臉上還帶著尚算得體的笑容,但眼睛里的妒火卻都要冒出來了,手中的帕子也是擰了又擰的。 這一個月來,她和jiejie早晚日日過來請安,陪著她說趣事兒,念經(jīng)禮佛的,眼見祖母對她們的態(tài)度也一日好過一日,本以為她們在祖母心里是有些份量的。沒想到這榮明瑤一回來,祖母眼里就完全看不到她們了,只一心的撲倒榮明瑤的身上,連眼睛的余光都沒有給她們一絲。 真是惱人的很,這個榮明瑤簡直就是生來克她們的。 四房的李氏保持著臉上溫和的笑容,甚至連嘴角的弧度都沒有變化?,F(xiàn)在府中的三個兒媳之中,她是庶子媳婦,雖然老夫人平素里還算慈祥和藹,但是府中誰人不知,老夫人在年輕的時候便是個極為厲害的人物,所以這個時候她還是不插嘴的為好。不然被老夫人惦記上可就得不償失了。 此后又陪了老夫人頑笑了一回,老夫人的臉上略出現(xiàn)了倦意,便對眾人揮了揮手,說:“好了,你們都回去吧。留五丫頭在這里陪我就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