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打車來的?!?/br> 姜亦聽見聲音望過來。 葛戈走近幾步把錢包遞給他,低頭,女孩正看著她,目光很冷。 “我先去付費。”姜亦說。 女孩死死摟著他的腰,抿著唇,不肯讓他走。 “我去吧!”郭楠說。 他接過錢包,出了門,葛戈隨即跟上。 葛戈問他,“你們到底怎么了?” “走霉運了,本來上網(wǎng)上的好好的,誰知道席美佳她們會來,見到姜亦就跟狗皮膏藥似得黏上來了。” “席美佳就是受傷那個?” “嗯!” “后來呢?” 郭楠一臉郁悶,“那女人長的還可以,在姜亦身邊扭扭捏捏,被旁邊一個小混混盯上了,姜亦本來想走的,但也不能就這么把幾個女的扔了,見死不救不是我們爺們的風格對吧?” 葛戈點頭。 他接著說:“然后就干上了,那小混混手邊有個啤酒瓶,砸過來的時候席美佳幫姜亦擋了一下,結(jié)果就成這樣了?!?/br> “你們沒報警?” 郭楠罵道:“報屁個警,外強中干的孫子,見了血就立馬腳底抹油,不知道滾哪個洞去了?!?/br> 付了錢,一幫人去放射科做ct,葛戈坐在大廳等著。 大門口滿臉痛苦的病患還在一個個往里進,掛號窗口很短的時間居然還排起了隊。 葛戈看著眼前的人來人往,揉了揉眼睛。 時間有些長,她的瞌睡來的很迅猛。 葛戈站起身,打算去放射科看看。 在另一個大廳,這里相對空曠,放射科在最里面。 她低頭往里走,肩膀突然被后面上來的人撞了下。 力道不算猛,瞌睡倒是打散了些。 站穩(wěn)后抬頭,是個高個少年,比她大不了幾歲,身上還帶著青澀,五官是俊秀很好看的,只是神情過于淡漠,眉眼疏離。 “抱歉!” “沒關(guān)系?!?/br> 他微微頷首,繼續(xù)往里走。 步伐不快不慢,沉穩(wěn)有力,有不符表面的早熟。 他的方向也是放射科,葛戈揉了揉被撞的地方,跟上去。 距離近了,有低低的男音傳來。 “回去后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然后好好反省反省?!?/br> “我錯了,哥,你別生氣嘛!” 這里人也不少,除了他們還有別的病患。 席美佳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沒再纏著姜亦,臉上的血擦拭了些,露出來的皮膚異常的白,微微垂頭,雙手放在膝蓋上,認錯姿態(tài)良好。 她的面前站著一個人,側(cè)面輪廓更立體了些,臉上還是沒什么表情,抿著唇,只那么一站就散著明顯的壓迫。 葛戈走到姜亦身邊,看了眼他身上的血跡。 對方不以為意的模樣,只輕聲道:“累嗎?” “還好?!?/br> 姜亦拉了拉她的衣領(lǐng),“平常這個點你都該睡了?!?/br> 郭楠這時突然往旁邊一坐,拽了把葛戈,“來,小葛戈來這坐,哥肩膀借你用?!?/br> “嘖!”姜亦抬腿就踹了他一腳,“沒病吧你!” “干嘛?我這不是也心疼嘛!” 姜亦又踹了他一腳,“心疼你妹??!” 葛戈:“我還好,不過這還要多久?” “還要好一會,等片子就得半小時?!苯嘞肓讼?,“要么讓郭楠先送你回去,太晚了你一個人走不安全。” “沒事。”葛戈說:“反正放假了?!?/br> 醫(yī)生叫號,席美佳被扶著進去。 那個男的去旁邊接電話,說的很少,大部分時間都是單調(diào)的應(yīng)著。 電話結(jié)束,他朝這里掃過來一眼,目光很冷。 郭楠哼了聲,“臭狐貍,席家兩兄妹都不是什么好貨色?!?/br> 姜亦:“席慕禮還是有點本事的?!?/br> 大半小時后一伙人出了醫(yī)院,席美佳時不時看向姜亦,明顯想過來說些什么,但又礙于兄長在側(cè),沒那個膽子。 各自上車,走向兩個方向。 車子開出去,葛戈低頭看見姜亦手上拿著藥,連忙道:“你把藥忘記給他們了?” 姜亦靠在車座上,扭頭看她,“我像是那么沒腦子的嗎?” “......” “這我用的?!?/br> 葛戈:“你受傷了?” “嗯。” “傷哪了?” “腰部?!?/br> 車子開的比來時更快。 車窗降下來,風呼呼的往里灌。 衣服時不時被吹的鼓起,好似能飛起來一樣。 “回去后你幫我上藥?!苯嗾f:“我自己不方便,得用力揉呢,把皮膚搓熱了才有藥效?!?/br> ☆、第十二回 不大的房間,只亮了一盞床頭燈,光線朦朧。 衛(wèi)生間傳來嘩嘩的水聲。 葛戈坐在椅子上,手里拿著藥膏,來回轉(zhuǎn)。 可能是環(huán)境問題,也可能是時間問題,讓她覺得有些不自在,沒安全感,以及格格不入的局促。 這樣的惶惶然在姜亦洗完澡出來后更加明顯。 黑發(fā)潮濕,前額還在滴水,他隨手擦著,走過來,坐到葛戈對面。 將毛巾掛在脖子上,兩人對視,昏暗中的眸光卻是清亮的。 他說:“是不是想睡覺?” 空氣里有淡淡的檸檬味,很清爽好聞。 葛戈誠實的點頭,“想。” “哦,”他點頭,“忍著?!?/br> “......” 姜亦身上只披了件浴袍,腰帶松松垮垮的系著,露出性感的鎖骨和大片精瘦的胸膛。 他轉(zhuǎn)身背對葛戈,低頭解腰帶,輕輕一撥,浴袍自白皙光滑的肩頭滑落,掛在手肘,大片白晃晃的背脊,還有皮膚下隱約的骨骼,隨后往床上一撲。 懶懶的開口:“上手吧!” “......” 他表現(xiàn)的整個人都是松散的,凌亂又不失美感。 深陷在床鋪上,燈光暈染下,那樣沉沉的閉著眼,讓人有種想忍不住狠狠欺負他的錯覺,又或者是被狠狠蹂躪完了的荒謬感。 葛戈緩慢的呼出口氣,起身走到他身邊坐下。 拉住浴袍又往下拽了拽,柔韌纖細的腰肢,露出手掌大的淤青。 葛戈把藥膏擠在傷處,搓熱雙手,覆蓋上去。 皮膚很涼,明顯的溫差使她動作頓了下。 “別緊張?!苯嚅]著眼,“慢慢來,不急?!?/br> 葛戈抿嘴,加大力道給他揉,身下的軀體瞬間緊繃。 “這樣可以嗎?” “嗯,”他氣息略不穩(wěn),“揉吧,力道越大越好?!?/br> 葛戈不是嬌生慣養(yǎng)的人,手勁自然不小,人都這樣說了,她自然照做。 深夜,少年憋著氣,柔韌的身體輕顫。 他轉(zhuǎn)頭,猛地把臉砸進被子里,雙手死死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