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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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些年來一直都在金陵工作,勞心勞力,算得上是十分辛苦,而到了去年,終于熬到了退休的年紀,便退了下來,年前的時候隨著兒子一起遷居京都,因為跟我那秘書歐陽涵雪有聯(lián)系,于是又跟我搭上了線。 我此刻身居高位,周圍的人頗多,但是能交心的則很少,像申重這種起于微末的朋友就顯得彌足珍貴,偶爾聚一下,也算是放松心情。 然而就是這般暢意的事情,卻給人硬生生地截斷了。 來人有四個,在一處小巷之中將我給圍住,年紀最大的有五十多歲,未老先衰,須發(fā)皆白,而年輕一點兒的,方才二十,不過一雙眼睛銳利,卻都是修為不錯的家伙。 這四人皆是質(zhì)量頗高的修行高手,特別是一直藏在后面、仿佛面癱的那個中年男子,絕對能夠稱得上一世之雄。 做我們這個職業(yè)的,貿(mào)然被人圍住,是一件很緊急的事情,因為摸不清楚到底是仇家,還是別的什么來歷,不過我倒也沒有太緊張,也沒說話,而是瞇著眼睛打量這些人。 我不急不躁,反倒是對方被我看得有些發(fā)虛,左右對視一下,卻是那個最為年長的“白頭翁”上前,指著我說道:“閣下可是黑手雙城,陳志程?” 我不急不忙地說道:“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我不急著承認,是因為搞不清楚對方的來歷,不過像我這樣的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這話兒就算是承認了,那白頭翁臉上露出了不屑的笑容來,沖著我說道:“原本以為那號稱天下第一的狂人,到底是如何雄壯,如今一看,也不過如此啊……” 聽到這話,我禁不住笑了,曉得盛名所累,那些家伙滿嘴跑火車,幫我胡吹海侃,倒是真的有慕名而來的人,過來找我麻煩了。 對方說明了來意,我反倒是放下了提防,滿臉輕松地擺手說道:“誰號稱的,找誰去,我忙著呢,回見?!?/br> 我無意跟這些人多扯,盡管那個面癱中年人算是個挺厲害的角色,但再如何,也不能耽擱我跟別人約好的酒局。 對方本以為我要爭辯一番,沒想到我居然這般反應(yīng),頓時就有些意外,見我就要走出包圍圈去了,一個滿臉傲氣的青年人伸手攔住了我,怪聲怪氣地說道:“既然說是天下第一,那就讓我們這些江湖后輩瞧一瞧,到底有什么本事才對啊!” 他說著,就是一個箭步搶將上來,想要與我動手。 我哭笑不得,盡管我用那遁世環(huán)將氣息收斂,宛如尋常人物,但是像我這般淡定沉穩(wěn)的模樣,怎么看,都不像是好欺負的人啊,對方怎么二話不說,直接就上了呢? 我本來滿腹疑慮,然而瞧見那年輕人眼神之中流露出來的狂熱,突然明白過來。 究其緣故,估計是想把我當(dāng)做了踏腳石。 當(dāng)年一字劍崛起于錦官城,出身低微,然而卻憑著手中一把石中劍打遍天下,但是讓人坐上天下十大榜單的,應(yīng)該就是當(dāng)年茅山打開山門之時,他與我?guī)煾钙炊芬粓龅膽?zhàn)績。 一字劍一戰(zhàn)成名,榮登大榜,而如今江湖風(fēng)傳將再訂榜單,而風(fēng)頭最盛的,卻又是我。 如此情況,自然會有人遠道而來,與我交手。 并非我與這些人有故怨,而是他們想踩著我的腦袋上來,等將我打敗了之后,回頭跟人吹噓,說你看,什么狗屁的天下第一,還不是給我打敗了? 既然如此,那新的天下十大,評選者好意思不給俺安一個名頭么? 想到這兒,我真的是無奈得很,然而那青年卻并沒有感受到我心中的情緒,為了炙手可熱的名頭,他甚至一上來就用上了殺手锏,又直欲取我性命的架勢。 我瞧見這模樣,心中頓時就是一陣火起,盡管并不知道那青年到底是試探,還是真的想要亂來,但是也忍不住出了手。 輕輕一拍,嗡! 第六十九章 可憐的甘十九,和刀 輕輕一拍,頓時一陣嗡響傳來。 我心中憤怒,自然是用上了一點兒雷勁,深淵三法的風(fēng)眼也同時使出,而那青年使的是黑虎掏心。右拳緊握,惟有中指的指骨曲起,朝著我的心窩頂來。 這種奇峰陡出的拳勢,自然要比五指平平有攻擊力許多,而且依他這般的沖勢,別說普通人,就算是稍微有些名頭的修行者,猝不及防之下,或許也就此暴斃了呢。 風(fēng)眼啟動,炁場混沌,青年不由自主地朝著我的手掌之上撞來。 我這手掌之上,雷勁充盈,必然教訓(xùn)一下這人。只不過我自恃身份,倒也不好強攻,唯有等那小子自己撞上來,而就在此時,那個面癱中年和白頭翁同時出聲喊道:“鷹飛,危險!” 白頭翁離那青年最近,搶先幾步,一把將那青年的肩膀給按住,不讓他動。而青年卻是個膽大包天之人,根本就不管不顧地想要繼續(xù)往前沖,奮力掙扎。 而此刻,我卻是收起了架勢,抱著胳膊,仔細打量這些。 就在白頭翁跟那傲氣青年拉扯的時候,那個面癱中年站了上來。沖著我拱手說道:“西北甘家堡,甘十九,前來討教!” 甘十九? 聽到對方自報姓名。我在腦海里面一過,就差不多想起了此人的來歷。 甘家堡在中原之地名聲未顯,但是照片在西北卻是很響,跟西北馬家齊名,算得上是西北世家之中的佼佼者。 這甘家堡位于鳳凰城銀川附近,那個地方是黃河上游,著名的河套平原沖擊地,而這甘家堡據(jù)說在宋朝西夏時期就已經(jīng)存在了,據(jù)說有西夏薩滿教的傳承,而且還參與過西夏王宮的守衛(wèi)工作,而后歷經(jīng)百年滄桑,又融合了許多漢家傳承,最終獨樹一幟。成就了如今偉業(yè)。 甘家堡跟西北馬家不一樣,對于政事并不熱衷,一直執(zhí)著于保境安民,故而名聲不顯,但絕對屬于地方一霸。 這甘十九是甘家堡當(dāng)代一族之中,排行十九的子弟,也是甘家堡當(dāng)代的修行奇才,我之所以對他有點兒印象,是因為駐守西北的蕭大炮跟我聊天打屁,說起轄區(qū)豪杰的時候,曾經(jīng)談起過此人。 蕭大炮對這人的評價,是“爭名奪利,自視甚高”。 蕭大炮若說修為,倒也不是那種天縱奇才的類型,但是看人的眼光卻是奇準無比,這跟他長期在一線工作的原因有關(guān),而得到這樣的評價,估計他并不怎么看得起這人。 不過這個自視甚高的甘十九,居然千里迢迢地趕到了京都來找我比試,這就讓我有些不爽了。 怎么著,真的當(dāng)我是爬向高處的梯子、墊腳石? 我瞇眼看著這位自報姓名的面癱中年,故意沉默了十幾秒鐘,然后方才說道:“京都不必寧夏,一磚一土,皆有來歷,若是損毀,你我都賠不起。人我是見過了,差不多就這樣吧,閣下若是想要代替北疆王,爭奪天下十大的名頭,我這邊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你跟北疆王之間,還差一百里路?!?/br> 我直言不諱地說出了對方心中所想,而且還毫不客氣,這話兒聽得那面癱滿臉通紅,終于有了表情,一臉羞憤地說道:“差多遠,總得打過才知道!” 這話兒說著,他手往虛空一抓,卻是摸出了一把銀光耀眼的斬馬刀來。 這斬馬刀通體銀亮,而刀身之上則有神秘而古怪的符文繪制,刀柄之上的纏線也有古怪,斬馬刀的刀背之上,還有銀環(huán)九個,稍微搖晃一下,就有魔音抖出,十分巧妙。 我瞧了第一眼,就能夠感受到這風(fēng)格,應(yīng)該是來自于雪山之巔的天山神池宮。 仔細想想,我已有多年未曾與天山神池宮有過交集了,卻沒想到竟然會在這里再一次遇見。 七八年了吧? 甘十九瞧見我盯著他手中的銀刀發(fā)愣,誤以為我是在羨慕他手中的利器,臉色不由得舒展開來,眉頭一挑,沖著我說道:“我聽說黑手雙城手中的飲血寒光劍,乃天下間一等一的魔兵兇器,不如拔出來,讓我們見識一下?” 我這時方才醒轉(zhuǎn)過來,瞇著眼睛,平淡地說道:“那劍兇,出則殺人,我雖然討厭你們,但是卻并不想殺人!” 甘十九臉色一變,不再多言,微微一抖手中那斬馬刀,魔音橫出,配合著口中不斷吟唱的咒訣,倒也將那氣勢一點兒、一點兒的增強,煞氣撲面而來。 這人按理說是西北豪雄,手段自然厲害得很,不過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這種手段在我的面前,實在又有些小兒科了。 我甚至一動也沒動,只是平靜地看著他在那兒蓄勢。 待到某個節(jié)點,他即將發(fā)動的時候,我方才開口說道:“你應(yīng)該去過天山神池宮吧,現(xiàn)在的公主是神姬才對,她現(xiàn)在可好?” 甘十九即將暴起,聽到我的問話,下意識地作答道:“你怎么可以……” 他說不下去了,是因為天山神池宮對他做過的限制在作怪,任何進過神池宮的人,都會受到禁言之事,在外界不能談起天山神池宮的事情,這是一種意識之上的契約,當(dāng)初我曾經(jīng)問過北疆王如何解除,他笑而不語,時至于今,我終于明白了一點,那就是只要你的意志比那附加強悍,自然可解。 甘十九想說的話語,是我怎么可以談?wù)撈鹕癯貙m的事情,而說到一半,卻卡住了,臉上立刻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來。 他的腦子并非愚笨,自然在瞬間就明白了,僅從這一點上來說,我就比他強上許多。 我本以為他會知難而退,卻沒想到那家伙卻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身子一轉(zhuǎn),人卻如同旋風(fēng)一半,朝著我這里劈來,銀光化作萬點,將整個胡同都給照亮。 光芒在一瞬間幻化成萬般星光,而我卻沒有后退半分,反而是直接撞入了那凌厲的刀鋒之中去。 魔威、風(fēng)眼、土盾。 三招齊出,那密不透風(fēng)的刀勢之中,立刻就露出了一絲破綻,而我早就一直在等待著,瞅準了那點兒破綻,手指如鐵,毫不猶豫地朝著那抹月光一般的銀亮處夾了過去。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瞧見我竟然不知死活地將手岔開,朝著那刀勢迎了過去。 嗡! 力量在高速顫動之中,發(fā)出一震讓人耳膜鼓蕩的聲音,而就在這種聲音之下,萬般刀勢在一瞬間陷入了凝滯的狀態(tài),眾人的目光朝著場中一看,卻見我的手指緊緊夾住了那把銀刀的刀鋒之處。 畫面就像定格了一般,然而不管甘十九用上了多少的氣力,都沒有辦法從我的手指之間,拔出那把刀。 在這樣的僵持之中,甘十九的臉色越發(fā)鐵青了,而眼神之中,卻流露出了一絲驚慌。 這種驚慌,來源于對自己所認知世界的顛覆。 怎么回事? 這世間,怎么可能有兩根手指就將我快刀給定住的人? 就在甘十九腦海幾乎空白的時候,我卻顯得越發(fā)平靜了,望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誠然,在西北之地,你或許能夠立得住腳,成為一方豪雄,但是天下之大,并非你坐井觀天而能夠臆想出來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沒有人敢自稱是天下第一,我這個名號,是有人險惡用心,故意潑上來的臟水,知道么?” 甘十九掙扎了好一會兒,終于放棄了,棄刀后退,朝著我深深一躬,拱手說道:“受教了?!?/br> 我望著他,瞧見這四人皆是一陣面如死灰的模樣,知道心高氣傲的他們都是受到了打擊,搖了搖頭,將銀刀拋給他,忍不住又安慰幾句道:“剛才我看你的手段,已然將刀勢的簡要流轉(zhuǎn)掌握,再配合薩滿魔音,其實已經(jīng)做得不錯了,日后勤加練習(xí),或許能有突破?!?/br> 那甘十九是個高傲之人,我這不安慰還好,一安慰,他頓時就是一陣怒火,竟然將那銀刀往地上插住,一腳蹬去,卻是將這刀給折成兩段。 我大驚,要知道真正的劍客刀手,對于手中的武器,是有如愛人一般的感情,他這般模樣,實在是有些太過于匪夷所思。 折刀之后,甘十九朝著我拱手說道:“還練什么刀,終究不過被人笑話而已,告辭了?!?/br> 說完話,他轉(zhuǎn)身就走,其余等人也匆匆離去,留下我一個人在胡同里發(fā)愣。 這人好剛烈,只是可惜了這刀。 對方來得快,去得也快,我哭笑不得,俯身拾起那斷成兩截的長刀,瞧見刀身銀光凜冽,想來材料定然不差,打造起來也是煞費了苦心,丟了實在可惜,回頭拿給南南,說不定也有些用處。 我將兩截斷刀放入八寶囊中,不知道那甘十九瞧見這個輕松把他打敗的家伙竟然做出如此不顧身份的事情,會是作何感想。 他一敗涂地,心中怨憤難平,這個我可以理解,只不過他拿我當(dāng)做標準,又實在是有些不太明智。 我搖頭嘆息,緩步走出胡同。 然而剛剛走出來的一瞬間,我立刻感覺到有一陣強烈地危機感陡然升起,眼皮子猛然跳動。 不好,有埋伏! 第七十章 禍及家人 槍! 是槍! 子彈在飛舞,破空的聲音尖銳而又犀利,而且絕對不只是一處,彈雨交織,像瀑布一般傾瀉而下。幾乎無死角,密集無比,讓我在一瞬間就回到了南疆戰(zhàn)斗的歲月去。 我的第六感救了我,在邁出胡同口的第一步還未落下的時候,我的身子離奇地像后面一退,躲開了最開始的強大彈幕。 子彈飛曳,有的射在了墻面的磚石上,有的打落在了地面,有的還保持著飛行的狀態(tài),從我的身邊飛速劃過。 倘若是早就有這般的準備,我未必會如此狼狽,最怕的就是這種突如其來的冷槍,要曉得修行者也是人。并非刀槍不入的怪物,倘若是要害中了槍,就算是沒有死,也得難受好一陣兒。 我這邊剛剛一停住身子,立刻又感到一陣心悸,下意識地又一躲閃,感覺到一粒子彈從我剛才站定的位置,倏然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