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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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雙臂。本就有千鈞之力。此刻又正是龍精虎猛之時,更是宛如投石機(jī)械,林齊鳴與我通過羽麒麟能夠做到心意相通,知曉我的想法,身子一輕,卻是騰云駕霧一般。向上沖了四五丈,接著雙臂攀在巖石之上,腹部一吸,人卻朝著上方快速爬動而去。 林齊鳴一走脫,我便是毫不猶豫地單腳點(diǎn)地,身子騰空而起,幾個借力,卻是也跟了上去。 從地面之上的騰挪跳躍之力終有落勢,不過我接上壁虎神游功法,卻是能夠在這巨坑墻壁之處不斷向上,想著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兩人奮力向上,片刻間便已經(jīng)攀上了十余丈高。 我所選之處,卻是當(dāng)日那摩呼羅迦承托著眾人,突破天坑的路線,一路上有著它刻在石壁上深深的爪痕,如果一路朝上,卻也能夠憑著這些脫離險境。 然而就早我們奪路而逃的時候,突然間我感覺到有一道勁風(fēng)破空而來,朝著我上方的林齊鳴襲去。 “快走!” 我一聲暴喝,毫不猶豫地拔劍而出,陡然回身一斬,卻是漫天的鮮血灑落,一根巨大的吸盤觸角朝著我的這邊砸落而來。 我用劍脊將此物拍飛,低頭一看,卻見那頭從血池底部爬出來的觸手巨獸,正張牙舞爪,伸出若干觸手上來。 這玩意常年根植于血池底部,生長于五色補(bǔ)天石之上,自然是無數(shù)年滋養(yǎng),長得那叫一個龐然,此刻爬出池水之中,通體看去,卻是覆蓋了小半個天坑之地,而幾十根觸手向上,卻能夠伸出二十余丈的長度來。 我若是什么也不顧,逃命而上,或許能給避開這些觸手的攻擊,不過弱我許多的林齊鳴,恐怕就要給拽下天坑底部去了。 林齊鳴以誠待我,為我可以舍棄性命,我又如何忍心他死于此地? 想到這里,我沒有再向上爬,而是回轉(zhuǎn)過身來,一邊揮劍阻攔這些倏然而來的觸手,一邊催促上面的他道:“快走,我在這兒攔著!” 林齊鳴過意不去,猶豫地說道:“老大,我……” 我沒有給他一點(diǎn)兒分辯的時間,怒目圓瞪,鏗鏘有力地吼道:“這是命令!” 那家伙方才不再多言,奮力上爬。 他知道自己越早脫離危險,我方才會越早地擱下心結(jié),放手一戰(zhàn)。 我單手抓著那山壁凸出的石塊,另外一只手則緊緊握著飲血寒光劍,望著黝黑坑底處那不斷襲射而來的觸手,心中豪氣大發(fā),狂聲怒吼道:“來吧,讓爺爺將你那魷魚腳都給削下來,回頭擱點(diǎn)辣椒粉、孜然給烤了,填我肚皮!” 一劍在手,心氣蓬勃,想起前些日我東奔西逃,茍且于洞中,接著又受盡凌辱,千般苦難于一身,我頓時豪氣大發(fā),手中長劍揮動,那些觸角卻是無一根能夠襲到林齊鳴。 我或者斬斷,或者拍飛,手段精妙得很,那水下的畜生也是知道厲害,不再試圖將林齊鳴扯下,而是全力向我攻擊。 它一發(fā)狠,那幾十根觸手便如機(jī)關(guān)槍一般頻繁而至,飲血寒光劍與尖端那宛如蝎子尾刺一般的角質(zhì)硬物陡然撞擊,發(fā)出“叮叮當(dāng)當(dāng)”的金屬之聲,火花四濺。 我這邊打得痛快,卻不料腳下傳來一陣窸窣之聲,余光打量,卻見那些血人手腳并用,沖著我這邊攀了過來。 這些家伙底子極好,身手敏捷,宛如猿猴一般,我若是被纏住,恐怕頂不住這上下其手,瞧見林齊鳴已經(jīng)攀得極高,心中方安,當(dāng)下也是左右一打量,瞧見左前方十幾米處有個孔洞,于是賣了一個破綻,在山壁上飛步而走,朝著那洞口撲去。 對方來勢洶洶,我一入其中,先是一根觸手尾隨而至,被我一劍斬斷,隨后立刻有兩個血人撲入其中,朝著我不要命地殺來。 對方全身光溜溜的,著實(shí)有些難看,不過雙手宛如精鋼,與飲血寒光劍碰撞,卻發(fā)出錚然之聲來。 這些血人,只要是灌注了阿摩王的神魂,再融合幾日,便是一個頂天立地的教主之身,而此刻即便是那無數(shù)黑煞入體,并不如阿摩王這般的神選之物,卻也有兩三成厲害。 一時半會,尋常人卻也拿捏不得。 不過也有例外,我之前蒙著阿摩王羞辱,剝皮碎蛋,險些不能當(dāng)做男子,這等仇恨記于心中,此刻瞧見這熟悉模樣,立刻爆發(fā)出來,手中一把飲血寒光劍,縱橫而上,奮力劈斬,劍意縱橫,卻也將來人一一劈翻。 這話說得簡單,寥寥數(shù)語,但倘若是之前的我,或許又是一番纏戰(zhàn)。 一連斬殺了四五人,我方才覺得經(jīng)歷過血池洗禮,再世為人之后的我,卻是與先前截然不同。 一切凝滯難行、力有不逮的地方,此刻卻如行云流水,水到渠成。 劇變,在不經(jīng)意之間就發(fā)生了。 我來不及多作欣喜,持著一把血光四溢的長劍殺出洞口,瞧見那觸手巨獸的注意力似乎轉(zhuǎn)移到了天坑底部去,也知道恐怕是被糾集著對付起那彌勒來。 畢竟相比我這疥蘚之疾,偷了摩門教鎮(zhèn)教至寶的彌勒方才是心腹大患。 我隨時都可以殺,但若是給彌勒偷走五彩補(bǔ)天石,那摩門教百年的基業(yè),分分鐘就會覆滅了。 因?yàn)樾叛鲆讶徊辉凇?/br> 沒了那觸手巨獸的掣肘,下方那些不斷攀爬上來的血人我倒也不會太懼,畢竟在這樣垂直的地形之中,對方形不成合圍,達(dá)不到優(yōu)勢兵力的話,狹路相逢之間,沒有人是我這亡命之徒的對手。 趁著這間隙,我再次奮力向上,一口氣又爬了幾十丈,下方不斷有人冒險攻擊,要么被我斬殺,要么被我一腳蹬開,跌落坑底。 隨著越來越上,我已經(jīng)瞧不見林齊鳴的身影了,想必是翻身上了天坑之上,我也不敢懈怠,奮力而上,至于先前結(jié)盟者彌勒的安危,這個就不再我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了。 狗咬狗,一嘴毛,對于我來說,那阿摩王和摩門教不過是疥蘚之疾,彌勒方才是宿命的敵人。 他若死了,我非得給阿摩王頒發(fā)錦旗不可。 就在我距離天坑頂部還有幾十米的時候,上方突然探出幾個頭顱來,瞧了我一眼,卻是拋下了一根套繩來。 我此刻處于高度緊張狀態(tài),瞧見有動靜,立刻警覺防備,然而這個時候,卻聽到張勵耘的聲音:“老大,且接住這繩索,我們拉你上來!” 是七劍? 我瞇眼向上,瞧見那幾個影影綽綽的身影,可不就是張勵耘、小白狐兒和布魚等人么? 他們竟然也來了? 我先前流落于茶荏巴錯的瀑流之下,東躲西藏,過著饑一頓飽一頓的日子,最擔(dān)心的除了被抓起來的林齊鳴和朱雪婷之外,莫過于先前為了掩護(hù)眾人返回地面,而引阿摩王離開的七劍等人。 我擔(dān)心他們沒有能夠逃脫阿摩王的搜捕,也給抓了起來,此刻瞧見他們出現(xiàn)在這天坑之上,頓時就是歡喜不已。 抓住繩索,上面?zhèn)鱽硪魂嚲蘖Γ乙彩菍⑸碜右惠p,飛身而上,與下方追逐的一群血人拉開距離,騰云駕霧一般地躍到了地面上來。 腳踏實(shí)地,我卻見上面也是一片混亂,張勵耘、董仲明、布魚、小白狐兒和白合等人正在與摩門教留守上方的人拼斗,在不遠(yuǎn)處,汨羅紅頂調(diào)兵遣將,誓要將我們給留在此處。 這些戰(zhàn)斗我倒并不關(guān)心,而是一把抓住張勵耘的手,焦急地問道:“小七,可見到雪婷?” 張勵耘回答我道:“有一個叫做八達(dá)木的漢子去救了,告訴我們耐心等待!” 是寶窟法王! 我心中稍安,一邊讓布魚等人防備下方爬上來的血人,一邊抽出長劍,朝著前方撲去。 我一入其中,便若猛虎,劍下頓時就是無一合之將,勢不可擋,圍兵被殺得大敗,汨羅紅頂一臉惶然,突然從不遠(yuǎn)處的廢墟跑來一人,沖著我們大聲喊道:“老大,諸位哥哥jiejie,我在這里!” 說話的正是朱雪婷,她手上抱著一大堆東西,其中有好幾把劍,卻是他們受俘被繳的物品,而在她的身后,則是那八達(dá)木。 我知道寶窟法王俯身與八達(dá)木身上,與他遙遙施禮,而對方笑著回禮。 兩人相視一笑,恩仇盡泯。 我想跟寶窟法王說幾句話兒,然而就在此時,卻是有一巨物從天而降,從半空中陡然落了下來,將他的身子猛然一壓,卻是化作了血糜。 啊…… 第七十九章 志程胖妞聯(lián)手 瞧見那八達(dá)木被踩成rou糜,我頓時就瞋目裂眥,憤然不已。 之所以如此,是因?yàn)槲抑滥菍毧叻ㄍ跄朔痖T真修。斷不會為這一踏而身死魂消,但是被他寄身的八達(dá)木,卻是rou體凡胎,化作rou糜之后,卻是再無回復(fù)之期。 說句實(shí)話,一開始認(rèn)識八達(dá)木之時,我對于他那大狒狒一般丑陋的長相,多少也還是有些抗拒,覺得異類,瞧之不起。 不過隨著與這大漢慢慢地接觸,我方才感覺到他那顆赤子之心。當(dāng)真比這世間許多人要強(qiáng)上千百倍。無論是從他那滴水之恩,涌泉相報,還是后來不愿意陷害于我,帶著我離開,以至于整個韃靼族都陷入亡族之禍,而即便如此,他居然還能夠不離不棄,為我奔走,最后將寶窟法王給引來見我。 倘若是我當(dāng)初順手將他從牢房里面放出,多少算是點(diǎn)恩情,但是他對我的諸般回報,方才是最讓我感動的。 他對我的恩情,簡直可同于再造。 然而還沒有等我回報于他,陡然之間。他就已經(jīng)喪失了性命。這樣的結(jié)果對于我來說,實(shí)在是一種痛徹心扉的傷害,抬起頭來,我瞧見將八達(dá)木給踩成rou泥的,居然就是那頭兇惡無比的摩呼羅迦。 地底暴龍! 瞧見這家伙的第一眼,我心中不但沒有畏懼。而且還充滿了濃烈的仇恨。 它,將我的恩人給踩死了! 盡管我曾經(jīng)通過摩呼羅迦逆轉(zhuǎn)局面,將一眾被抓的戰(zhàn)友和囚犯給救出,不過我卻也知道,只要阿摩王在,我定然不能控制于它,于是也放棄了幻想,試圖將它給解決掉。 這畜生不早點(diǎn)解決,必成大患。 我緊緊握著飲血寒光劍,而初逢巨變的朱雪婷也是有些慌張,感受到了一陣腥風(fēng)吹來,慌忙地朝著我們這邊跑來。 她一動,摩呼羅迦那家伙立刻抬腿追來,這畜生身高腿長,一邁十幾米,卻是立刻拉近了兩者的距離。 我身子一動,人便沖到了摩呼羅迦的身前,身子騰空而起,三兩下便踏上了這家伙的身上來,感受到了威脅,它猛然停住腳步,試圖用那短短的前爪,將我給拍下來。 像我這樣的體積,在那家伙的眼里,不過就是只跳蚤或者蒼蠅而已。 摩呼羅迦一邊扭動著身子,一邊揮爪而來,而我卻偏偏避開了它的攻擊,幾個騰身,卻是沿著它滿是鱗甲的脖子,一路來到了它的頭頂,舉起手中的飲血寒光劍,朝著它的眼睛刺去。 這一劍,龍氣勃發(fā),諸般氣息狂涌而出,化作無比尖銳,直刺對方的眼珠子。 先將這畜生的眼睛刺瞎,讓它失去方向,我再慢慢地炮制。 然而我這長劍猛刺,那家伙卻陡然閉上了眼睛,充滿韌性的眼瞼將脆弱的眼珠子給保護(hù)住,我的這劍遞出之后,卻也不得寸進(jìn)一步。 摩呼羅迦摩起了森白的牙齒,而一對碩大的鼻孔里面,不斷地噴出灼熱腥臭的白氣來。 在那一刻,我能夠感受到它的得意。 這家伙一身鱗甲,身體結(jié)實(shí)無比,幾乎沒有任何漏洞,這樣的它,幾乎沒有任何懼怕之物。 先前被我降服,不過是被我那龍氣給突然襲到而已。 居然能夠被拉作那守護(hù)血池祭壇的靈獸,它絕對不僅僅只是一個畜生那般簡單。 我向前刺,感覺到了巨大的阻力。 這阻力并沒有使我放棄,而是激發(fā)出了我巨大的好勝之心來。 這把連心魔蚩尤都滿口贊賞的劍,到底能不能創(chuàng)造奇跡? 突! 我雙腳站定,腰間一扭,感受到先前充斥在身體各處經(jīng)脈之中的力量震蕩,陡然周天一運(yùn),將其集聚在一起來,緊接著凝聚在雙臂之上。 破! 原本停滯不前的劍尖,在我拼死的力量之下,居然又前進(jìn)了數(shù)寸。 吼…… 那摩呼羅迦口中發(fā)出了一聲巨大的嗥叫,腦袋猛然一甩,卻是受痛到了極致的緣故,我被晃蕩得不停顛簸,不過卻緊緊地抓著飲血寒光劍,腳尖頂住它的眼袋處,然后再一點(diǎn)點(diǎn)地用力。 左眼已廢! 費(fèi)盡千般心思,我將這摩呼羅迦的左眼眼球給刺破,流出一大堆的黃色流質(zhì)來,它瘋狂地嚎叫著,雙腳在地上不斷地亂蹦,又踩踏了許多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