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節(jié)
這話兒說得有點繞,不過我卻聽清楚了她的意圖,心中一松,卻見到洛飛雨輕輕地拍了一下手掌上面的蟲卵,口中輕聲喝念道:“攝!” 這一句話出口,在我身體里面不斷翻騰的蟲子全部都停歇了,那一瞬間的舒爽讓我忍不住叫出了聲,眼淚都快要流下來。 沒有被那種萬蟲噬體的人是無法體會到快樂的,我這也是有些無奈,本來我的魔威可以讓這些小蟲子遠離的,不過落入這神奇的泥漿之中,我大部分的意志都被凝固。不但不能自拔,連深淵三法都使不出來,這才造成當下如此狼狽的模樣,而那蟲子突然停止,頓時就感覺解脫了一大半。 洛飛雨將我身體里面的蟲子給停住了,手腕一翻,將那蟲卵給藏在了袖間,然后說道:“好了,不出一刻鐘,你身體里面的蟲子便全部化作蛋白質(zhì)。將你漏成篩子的身體修補妥帖了——你別害怕,這東西可比西方人的桑拿強多了,它能夠擴展你的經(jīng)脈,促進血液循環(huán),古代楚巫就曾經(jīng)用這個來錘煉身體,練就金剛之體,最是不錯。” 這個原理,阿伊紫洛曾經(jīng)跟我說過,我倒也沒有多少擔憂,只是苦笑著說道:“那你好歹也幫我弄出這個鬼地方啊?” 洛飛雨一個翻身,落在了泥潭旁邊,搖頭說道:“那可不成,這事兒一碼是一碼,我之所以救你。是念在殺了那姓魏的老鬼,大部分都是你的功勞。而我只是撿個漏,至于撈你出來,我可不敢,你要是上來了,反悔了,想要跟我討要這幽冥變形蟲充公,那咱兩可又得打一架,多麻煩?不過你也別急,這玩意它是有規(guī)律的,每隔一個時辰就軟一刻鐘,你到時候自己爬出來便是了,省心得很……” 我甩去臉上的蟲尸,一臉苦相地說道:“我知道你有辦法把我弄出來,求你了,我保證你找你麻煩,這兒挺臭的,別這么無情好吧?” 洛飛雨搖頭,自顧自地朝著角落走去,慢悠悠地聲音從遠處傳來:“得了,我可不敢相信你們這些官府眾人的話語,咱還是就此別過吧,有救你的那時間,我還不如在這個地洞里面找一找,看看有沒有那白蓮圣典呢……” 話兒說完,她人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站在潭邊的趙中華一臉緊張地對我說道:“老大,要不要扣住她?” 我被這傻小子的話語逗笑了,問他道:“啊,你能夠拿得住她?若是如此,我倒也不攔著你!” 趙中華像xiele氣的氣球,一臉無奈地說道:“那小娘們強得厲害,我可不是對手?!?/br> 我聳了聳肩道:“你都這么說了,那還說這么多廢話干嘛?!?/br> 趙中華似乎對那洛飛雨很有興趣,望著她離去的背影,舔著嘴唇說道:“老大,你說,這小丫頭片子比我還小一截呢,她到底是什么來歷,怎么就那么厲害呢?” 我笑著說道:“怎么,喜歡人家?” 趙中華羞澀地撓著頭說道:“沒有,即使好奇而已,我還真的沒有見過女孩子里面,胸前有她那么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吃了些啥……” 我聽到這話兒,整個人頓時就不好了,沒好氣地罵道:“你這小子,腦子都放在人家小姑娘的大咪咪上面去了,難怪修為沒有啥長進,行了,別說這么多了,那女子是天山的鳳凰,你想了也白想,趕緊看一下能不能聯(lián)絡(luò)到張勵耘他們,想著把我從這鬼地方弄出來吧,我是受夠了,這地方就跟一糞坑一般,熏得我眼都辣了?!?/br> 趙中華忙不迭地應(yīng)聲跑開,而沒多久,不遠處的林齊鳴悠悠地醒了過來,活動了一下,感覺無法動彈,對我問道:“老大,我這是在哪里?” 我問道:“嘿,你到底是傅青主前輩,還是林小胖?” 林齊鳴根本想不起剛才傅青主上身的情形,還是我跟他說過之后,這才勉強將前因后果給對應(yīng)上來了,不要意思地摸頭說道:“老大,對不起,我錯了?!?/br> 我搖頭說沒事,他問我胸口的劍傷如何了,我低頭一看,差不多快結(jié)痂了。 趙中華去找了一圈,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想要朝著洛飛雨那邊的通道摸過去,被我制住住了,雖說此刻墓地的主人已經(jīng)灰飛煙滅,不過并不代表這兒不危險,我們此刻身處的是墓地中心,越往前走,機關(guān)重重,便越是危險,還不如等待著緊急救援好一點。 所幸的一點是那泥潭中的漿液融化時間似乎提前了,沒多久便化了開來,我與林齊鳴帶著一身濕噠噠的黏液馬上了坑邊,摸了一把脖子,擼出一層蟲尸來。 我身上有羽麒麟的母玉,此物能與七劍溝通,剛才在泥坑之中被屏蔽了,此刻倒是能夠聯(lián)系,我將意識沉浸其中,將這里的情況通知給了在外面的其余人,讓他們留兩人在此,其余人則回去通知杜隊長等人,派人過來進行施救工作。 張勵耘等人在斷龍石那邊忐忑不已,接到了我的消息,無比興奮,當下也是各行其是,不再耽擱。 我處理完這些事情之后,將飲血寒光劍拔了出來,朝著洛飛雨離開的那個通道走了過去,瞧見通道的出口處便是一個凹坑,往下一看,盡是密密麻麻的釘床,人落下去,只怕就要給扎一個對穿,在往前看,只見兩側(cè)有數(shù)十根羽箭,直接扎入了堅固的墻壁之上,深入一半,可見勁道之強,不過并沒有瞧見洛飛雨的身影,想必這點小把戲,倒也難不倒那個高來高去的女子。 與這頭傳奇腐尸的交手,讓我精疲力竭,當下也是生不出再往那黝黑的墓道里面查探一番的想法,而是折返回來,靠著一個墻壁,閉目而眠。 我在這邊打坐回氣,那趙中華倒是興致勃勃地跟林齊鳴說起他昏迷過去的經(jīng)過來,雖然我剛才簡略說過一遍,但是從趙中華的口中說出來,卻又是另外一番味道,平添了許多精彩,聽得林齊鳴贊嘆連連,一雙眼睛冒星星。 兩個臭小子的話題,沒多久就開始圍繞著那個胸口鼓鼓囊囊的神秘女孩身上來,搞得我都忍不住側(cè)著半邊耳朵聽。 如此一陣閑扯,倒也不覺時間飛快,杜隊長帶著大部隊趕了過來,而且還特意叫了附近的消防隊,與我溝通之后,準備通過定點爆破的手段打開一條通道來。 這些都是專業(yè)的事情,我也不插手,不過他帶的人倒是蠻專業(yè)的,過了一段時間,終于將這通道給鑿開來了,煙霧消散,小白狐兒第一個沖了過來,瞧見我這一副臟兮兮的模樣,忍不住眼淚都留下來了,撲過來準備抱我,我一把將她給攔住,苦笑著說道:“別,你先聞聞我身上的味兒,可比剛剛掏過糞的師傅還要臭?!?/br> 這一句話將她給逗樂了,噗嗤一笑,沖著我說道:“真的很臭,難聞死了!” 小白狐兒一臉的嫌棄,而隨后趕到的杜隊長則是渾然不覺,一路小跑著過來與我握手,恭謹?shù)卣f道:“陳副司長不愧是總局的領(lǐng)導(dǎo),這破案的速度簡直讓人驚掉了下巴,跟您比起來,我們這些人都像是吃干飯的一般了……” 我擺手,謙虛了幾句,然后了解起外面那堆吸血蝙蝠的情形。 杜隊長告訴我,說許是這兒的真兇死了的緣故,那些臉盤大的畜生全部都死了,沒有一個活著。 我松了一口氣,因為若是那些吸血蝙蝠并沒有死,一旦蔓延開來,又將是麻煩一樁。 后面還有許多事情,不過這些都有別人cao心,并不用我親力親為,此時此刻的我什么想法都沒有,就想著趕緊洗一個熱水澡,將這一聲腌臜到了極點的污垢給搓沒了,然后再打上三遍肥皂,少一遍都不行。 泰山吸血蝙蝠一案基本上算是結(jié)束了,我也完成了對特勤一組成員的承諾,讓大家盡可能趕在大年三十那天回家過年。 不過事情總是有一些首尾需要處理,我也不得不在泉城多待了幾天,跟省局的一些領(lǐng)導(dǎo)應(yīng)付了一般,然而就在我準備離開泉城,返回京都的時候,卻聽到了一個讓我詫異不已的消息。 那洛飛雨,竟然是邪靈教天王左使的外孫女! 這什么情況? 第四十八章 新春佳節(jié) 黑衣少女洛飛雨是天王左使王新鑒的外孫女,這個消息對于我來說實在有些意外,不過仔細想一想。卻又在情理之中。 當今天下的高手和傳承,其實都是有限的,沒有誰是平白無故冒出頭來的,背后都是有著宗門或者門閥作為淵源,而如同洛飛雨這般年少驚艷的修為,若說是沒有一點兒來歷,自然說不過去,仔細想一想,也只有那名邪道巨擘的后輩,方才有這般驚才絕艷的表現(xiàn)。 然而我依舊很意外,若是換了往日,我倒也沒有多少惡感,不過就在我?guī)熓遄胬畹雷觿倓偙煌跣妈b給謀害的此刻。我始終還是有一些難以接受。 難怪她那日夜里一見到我就轉(zhuǎn)身離去。難怪她并不準備救我,難怪她曾經(jīng)和寶島國府第一高手的尚晴天自稱親戚…… 其實有很多的細節(jié)可以揣測,只不過我是太蠢了而已。 我心中一陣憋悶,難受得不行,然而小白狐兒瞧見了我的這副模樣,卻過來安慰我,認真地說道:“哥哥,你就算是知道了洛飛雨是王新鑒的外孫女,那又如何?難道你還能將她給殺了,又或者擒住?外公是外公。她是她,王新鑒雖說罪行累累,但是這個洛飛雨卻并不是什么邪惡之人,你拿下她,那又如何?” 小白狐兒的話語說得我一陣清明,對呀。王新鑒是王新鑒,洛飛雨是洛飛雨,雖說兩人之間有些聯(lián)系,但還是有著本質(zhì)上的不同。 我此番能夠脫難,終歸到底,還是洛飛雨最后出手將我救了,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倘若她秉承王新鑒的意志,別說不會救我,甚至會趁著我被困泥潭,直接出手將我給滅了,又或者袖手旁觀,讓我被那些黑色蟲子吞噬而死。 然而洛飛雨最終什么都沒有做,反而是施予了援手,從這一點上面來講,說明了她雖然知曉我與她外公之間的關(guān)系,但她最終還是選擇獨立于我們兩人的恩怨之外。 而即便是我拿住了洛飛雨,難道我還能夠找出王新鑒來,將那老頭兒給滅了么? 不能,我此刻的修為與手段,終究還不是天王左使的對手。 如此想著,我終究還是釋然了,與魯東局的梁翰生等人辦完了交接手續(xù),又喝了幾頓大酒,接著便趕回京都。 回到總局將案子的交接手續(xù)辦完過后,已經(jīng)是年前二十八了,我給大家伙兒都放了假,家中有人的,自然都是帶著獎金離京返鄉(xiāng);沒有家人的,則準備在京都湊一起,過一個熱鬧的年。 我想了一想,有心回麻栗山一趟,問有人愿意跟我一同回家過年不,結(jié)果一開口,無家可歸的小白狐兒、董仲明和布魚都紛紛開口,說要跟著我回家鄉(xiāng),我自然不會怕熱鬧,當天也是托關(guān)系買了距離麻栗山最近機場的機票,稍微收拾了一點東西,接著便辭別一眾同事,飛回故鄉(xiāng)。 先是坐飛機,接著是汽車,一路顛簸折轉(zhuǎn),終于在次日來到了麻栗場鎮(zhèn)。 我雖然上次來過麻栗山,但是卻沒有回過這兒,多年未歸,瞧見這小鎮(zhèn)子當真是有了大變樣,繁華許多。 買年貨,買鞭炮,一番忙碌,麻栗山龍家?guī)X現(xiàn)在已經(jīng)通車了,我們便包了一輛小貨車,一路開進了麻栗山。 少小離家老大回,多年沒有回家,我的心中著實有些忐忑,等那小貨車拐過了幾個彎子,龍家?guī)X那熟悉的村落和樹木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那心跳便頓時就停止不住了,撲通撲通,整個人仿佛醉了一般,腳底都打飄了。 龍家?guī)X雖然修路,但是路卻只修到村腳下,上坡的路是土路,狹窄不說,又太過于陡,司機不敢上去,于是我們便將東西給卸了下來。 那司機瞧見一小姑娘、兩個年輕人單手將這上百斤的年貨拎上拎下,一雙眼睛瞪得滾圓,倒車的時候,差一點都栽倒溝里去。 我這些年來一直在外地工作,龍家?guī)X好多人都不認識我了,村口一幫人好奇地打量著我、小白狐兒、布魚和董仲明四人,稀奇得很,我整理完集市上買的年貨,剛要打招呼,這時一個臉色漆黑的農(nóng)家漢子提著旱煙鍋兒上來,疑惑地說道:“二蛋、你是二蛋吧?” 我瞧了那農(nóng)家漢子一眼,一開始沒有認出來,不過仔細看了一下那眉目,不由失聲喊道:“你是龍根子?” 這看著四五十歲年紀的漢子搓著手,咧嘴笑道:“是我,是我咧,沒想到你還記得我?!?/br> 龍根子是我幼時的伙伴,也就只比我大一歲多,而如今卻是一副鄉(xiāng)間老農(nóng)的模樣,想來也是被沉重的生活壓力給折磨得不行,我拉著他的手,一時間頗多感慨,而這時有一個鑲著銀色牙齒的中年婦女擠了過來,一邊拍了龍根子一巴掌,一邊低眉順眼地恭維道:“你這個死東西,人陳家二子都是領(lǐng)導(dǎo)了,還叫別人小名,真的是討人厭呢——志程大兄弟,回家過年啊?” 這婦女熱情無比,龍根子這才尷尬地點了點頭,然后跟我介紹,說是他媳婦吳秋諾,我趕忙上前與她握手,喊嫂子過年好。 與龍根子的一番寒暄,村口附近的閑人都圍上來了,大家曉得了來人卻正是村尾陳醫(yī)生家那個在京都當大官的兒子,頓時紛紛上前過來恭維寒暄,我來的時候也是有所準備,叫布魚和林齊鳴將集市上面買來的煙糖拿出來,男人就散煙,小孩兒就給糖,然后每人就給一份小禮物,里面無非是些毛巾、香皂之類的東西,卻讓淳樸的鄉(xiāng)人們美滋滋的,臉上都露出了笑容來。 應(yīng)付完了村口的鄉(xiāng)人,我與龍根子約好回頭喝酒,接著帶了三人往家里趕,想來是有人去我家里報了信,走到半路的時候,就瞧見我爹我娘,還有我姐羅大鳳以及姐夫明歌,以及我jiejie的兩個孩子都趕了過來。 瞧見我爹我娘那一副焦急的模樣,我快步走上前去,仔細一打量,瞧見爹娘的頭上都多了許多白發(fā),身體也佝僂許多,想起我這些年一直在外奔波,幾乎都沒有盡過孝道,當下也是一陣難過,一聲“爹、娘”叫出口,眼淚就快要流下來。 我娘瞧見我眼圈一紅,一副潸然淚下的模樣,趕緊上前抓住我的手,急切地說道:“看你這孩子,回來也不打個招呼,別哭啊,這么大的人了,而且大小也還是個領(lǐng)導(dǎo),讓人笑話。” 她自己這般說,眼淚卻忍不住就流了下來,我爹在旁邊訓(xùn)道:“你這老娘們,哄兒子,自己倒是流貓尿了,兒子回家是件好事,別這般喪氣了,讓人笑話?!?/br> 我收斂情緒,笑著說道:“沒事,都是高興的事兒?!?/br> 一家人在山道口上寒暄半天,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喜氣洋洋的,充滿了幸福,而這時我姐才發(fā)現(xiàn)我身后還跟著三個人呢,疑惑地說道:“志程,這幾位是?” 我這才想了起來,回頭給家人介紹小白狐兒、布魚和董仲明的名字,說都是我手下的同事,一起來過春季的。 我娘以前見過還未長大的小白狐兒,瞧見這姑娘出落得越發(fā)水靈了,一張臉頓時笑得快要化了,上前拉著小白狐兒的手,關(guān)心問候好一會兒,倒是將布魚和董仲明扔在了一邊。 我老家在幾年前已經(jīng)翻建過了,地方倒也足夠,回到家里,又是一番忙碌,我娘張羅著給我們做油茶吃,十分熱鬧,而我從房間里出來之后,讓小白狐兒三人放輕松帶你,可以隨處去看看,接著陪我爹、我姐和姐夫幾人在堂屋的火坑便聊天,一聊就聊到了晚上,傍晚的時候龍根子應(yīng)邀而來,提著禮物來登門,同行的還有王狗子,我連忙招呼,瞧見王狗子拄著雙拐,這才想起他年輕的時候在工地,摔斷過腿,這些年來一直沒好。 三人都是幼時好友,加上羅大rou,算是麻栗山的四大天王,只可惜大家各自走了不同的路,到如今這般局面,湊在一起喝酒的時候,倒也是有些感慨。 龍根子和王狗子一開始還頗有些局促,不過幾杯酒下了肚,那話兒便多了起來,我這個時候基本上不說話,更多的時候是傾聽,聽著兩人講起這些年生活的艱辛,人情冷暖,家長里短的事情,聽著感覺十分親切,而喝道酒正酣的時候,大家也忘記了彼此的身份,只記得童年之時,在這麻栗山上到處亂竄,偷鳥蛋打兔子的趣事兒,恍然如夢。 我回家沒兩天,就是過年了,貼春聯(lián)、貼窗花、放爆竹、發(fā)紅包、穿新衣、吃餃子……張燈結(jié)彩,熱鬧極了,我?guī)砹嗽S多年貨,年前的時候給村子里的各家都派了一些,收獲不少贊揚,家里面也因為多了這么些人,變得無比熱鬧,我爹我娘整日都曉得合不攏嘴。 到了大年初一,我把jiejie的一對兒女叫到跟前來,并沒有發(fā)紅包,而是給他們準備了特別的“壓歲錢”。 第四十九章 欣喜若狂 張燈結(jié)彩過新年,正月里來頭一天。 我姐育有一兒一女,都有十來歲了。我曾經(jīng)給他們摸過根骨,都是再尋常不過的普通人,這樣的孩子倘若強行將他們帶入修行的那個圈子里面去,盡管有我給罩著,但是限于自身資質(zhì)的問題,終究還是不可能有什么成就的,而瞧見別人那般威風凜凜,而自己又如此軟弱無力,心里的落差就會讓人的性子變得浮躁戾氣,使得孩子反而不會幸??鞓贰?/br> 對于是否送兩個孩子上茅山學藝的問題,我姐和姐夫保持了一致的意見。 那就是讓這兩個孩子作為一個普通人,幸??鞓返某砷L,而不是和我一般。漂泊四海。生死未卜。 我曉得自己的情況,雖說我現(xiàn)如今的身份和地位讓陳家在麻栗山龍家?guī)X揚眉吐氣,村里人都高看一眼,不過說到底,一年終究沒有幾天著家,也盡不得什么孝道,有我這么一個例子,家里面便不想再有一個。 畢竟一個家庭,平平淡淡才是福分,聚少離多。擔驚受怕,終究不是尋常人的生活。 不過即便如此,我手上的這洗髓小還金丹終究還是可以給這兩個小孩兒服用,不求他們能夠開竅頓悟,只求他們能夠健健康康,快快樂樂地成長。 至于我父母和jiejie、姐夫。他們終究還是因為年紀已大,身體成型,即便是服用了,也基本沒有什么藥效,不如我開兩個方子,好生調(diào)養(yǎng)的好。 賜過了丹藥,并且照顧著倆孩子服用之后。我又給父母和jiejie各自封了一個新年利是,圖個好兆頭。 而小白狐兒、布魚和董仲明,則又接了我父母的壓歲錢,一臉的不好意思。 大清早,我娘便將我拉到一旁,對我嘀咕道:“志程,你現(xiàn)在也老大不小了,是該成家立業(yè)、娶妻生子了,娘看那個叫做尹悅的小姑娘真的不錯,雖說你們差了十幾歲,不過娘昨個兒試探了幾回她的心思,發(fā)現(xiàn)人小姑娘挺喜歡你的,就是不知道你的意思是啥?你覺得怎么樣,要是你自己不好意思,那娘就去幫你說,你放心,一準能成!” 我:“……” 我娘給我做媒的天賦由來已久,仿佛是本能一般,這讓我著實有些難受,不過卻又不敢將我已經(jīng)成婚的事情告訴給她,畢竟我與小顏師妹的事情,終究不能讓太多的人知曉。 本來這也是無所謂的事情,畢竟這消息已經(jīng)在小范圍的圈子里面流傳了,然而自從英華真人逝去之后,我就顯得越發(fā)的謹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