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節(jié)
第十六章 北斗七劍 “新球先生?好別致的名字啊……” 我緩緩地抬起頭來,那骯臟老頭兒嘿嘿笑道:“老子曉得你是在笑我這名字土氣,不過爹生娘養(yǎng)。父母給的名字,老子也沒有辦法不是?但說句實話,年輕人你出手太黑,實在是有些兇煞過度了……” 他一番說教,倒是想跟我說點道理,不過那疤臉光頭大漢瞧見我的模樣,卻是猛然一震,高聲喊道:“你、你是黑手雙城陳志程?” 我凜然笑道:“正是在下,武穆城,你我無仇無怨,不過既然你是武穆王的堂弟,又負責此處,那么就不要怪我不告而來了!” 武穆城咬牙說道:“我堂兄前幾日還給我打過電話,說你這家伙蟄伏多日。有可能會伺機而動,沒想到果真如他所料,你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闖到了我這里來,還好有新球先生在,不然我們這礦場,又要變成你揚威江湖的墊腳石了……” 孫博嚴說武穆城為人高傲,然而此刻開口閉口便是新球先生,看來是有將面前這老者拉下水的意思,而那邋里邋遢的老頭對于這種馬屁卻是十分受用,點頭之后,對我說道:“原來你就是近年來在江湖上名聲鵲起的黑手雙城陳志程啊,我看年紀也不大啊。為什么被人提及你,都稱呼你為陳老魔呢?” 這老頭兒言語之間,頗有些冒失之處,我瞧見他周身的炁場,頗有些高深莫測的感覺,于是也不想太過于得罪,拱手說道:“都是江湖人以訛傳訛,不足為據(jù)?!?/br> 新球先生搖頭說道:“不,別人說,我倒也不太信。不過我那大哥曾經(jīng)私底下也提起過你,說不能收你為徒,而讓你投身入了茅山,是他這輩子的幾大遺憾之一,每每回想起來,都不由得幾聲長嘆——我那大哥天縱之才,能夠讓他牢記的人,自然不會太過于簡單……” 我有些詫異地問道:“你大哥是?” 新球先生沒說話,而武穆城卻洋洋得意地說道:“姓陳的小子,好叫你曉得,你面前的這一位,可是邪靈教天王左使的親兄弟,哼哼!” 天王左使……王新鑒? 我的眉頭猛然一跳,腦海里立刻浮現(xiàn)出了當年在神仙府中出現(xiàn)的那個天兵天將形象的大漢。那個家伙可是逼走李道子、與我?guī)煾钙椒智锷男暗谰耷?,也是邪靈教的精神偶像。實在沒想到,我面前的這個邋遢老者,居然就是他的親兄弟,不由得失聲喊道:“你是邪靈教的人?” 新球先生搖頭說道:“非也非也,我大哥是邪靈教的天王左使,并不代表我也是,魯東八連營,你可曉得?” 我點頭說道:“莫非是齊魯大地,與孔府、岱廟、嶗山道士齊名的八連營?” 新球先生不屑地說道:“嶗山馬馬虎虎,就孔府和岱廟的那幾個小把戲,哪里能夠與我們八連營齊名?也就是我們兄弟不想爭那個名氣罷了,若是真的計較起來,直接殺到孔府、岱廟去,讓那些井底之蛙瞧瞧我們的本事,方才曉得這世間的厲害。” 就在他吹噓之時,院子外面一陣異動,緊接著剛才的那個醉漢帶著一群人出現(xiàn)在了院子里,沖著里面喊道:“武總管,剛才老孫傳了個紙條給我,說你這里有危險……” 我瞧見這圍將而來的眾人,臉色鐵青地看著屋子角落艱難爬起來的孫博嚴道:“你小子當真是不怕死么?” 那家伙一邊吐血,一邊恣意地笑道:“辟谷丹而已,真的當我是什么都不曉得的鄉(xiāng)巴佬?陳老魔,我法螺道場上百條的人命落在你的手上,現(xiàn)如今,也是你該償還的時候了……” 他桀桀地笑著,我能夠感受到他眼神之中的怨毒,不過即便如此,我卻也沒有太多的緊張感,而是平靜地環(huán)顧四周,然后朗聲說道:“三年前,我來過這個地方,心里面就在想,有朝一日,我一定會回來,將這個鳥煤窯給他媽的封了;而現(xiàn)在,我回來了……” 我重重地停頓了一下,然后舉起手中的劍,用盡所有的力氣放聲吼道:“我來了,用我手中的劍,問一下諸君,誰要擋在我的面前?” 隨著我的一聲長嘯,整個礦場陡然震動了一下,緊接著那股讓人沉悶的炁場一下子就散去許多,空間一清,讓人覺得連呼吸都變得那么順暢,這是留守在原地的王木匠和小白狐兒發(fā)動了,將這滅魂奴御陣給直接破去,而與此同時,礦場四周都傳來了喊殺和兵器的碰撞聲,一時間殺聲喧嘩,仿佛大軍蒞臨一般。 這狀況讓武穆城臉色一變,沖著我大聲喊道:“你到底帶了多少人來?” 我將飲血寒光劍垂落前指,繞著四周一圈,緊接著說道:“你都有這么多部下和幫手,就不許我有幾個志同道合的伙伴么?” 武穆城臉色鐵青,終于不再忍耐,甚至都沒有呼喚旁邊的新球先生,提著短槍便朝著我沖了過來。 他本來就是一個十分厲害的高手,如此盛怒之下,卻是發(fā)揮出了恐怖的速度來,驟然而至。 我則顯得不慌不忙,一套真武八卦劍,將這家伙宛如海浪拍打的兇猛攻勢給平緩地應了下來,而他這邊瘋狂進攻,旁邊的那些人卻也沒有閑著,而是紛紛揚起手中的兵器,朝著我這邊撲了過來。 武穆城果然如同孫博嚴所說,是個頂厲害的高手,特別是手中的一對銀色梨花槍,簡直神出鬼沒,讓人防不勝防,不過這些對于我來說,又顯得不是那么勉力,當下也是穩(wěn)穩(wěn)地應付著,并不著急與他分出勝負,反倒是旁邊的那些家伙倘若是覺得有機可乘,我便直接使出重手,用了兩三個人的性命來警告所有蠢蠢欲動的家伙,莫靠近我,不然死的只有他自己。 叮叮叮、鐺鐺鐺…… 小院之中,身影翻飛,我與武穆城斗得難分難解,兩人看似勢均力敵,不過卻也有著許多差別,一番爭斗下來,我感覺武穆城雖說體壯如牛、一雙臂膀擁有巨力,但是對這幾年一直鞏固狀態(tài)的我來說,到底還是差了一些,倘若我竭盡全力,最終落敗的那一個,必然就是武穆城。 然而我卻不能陡然之間下死手,因為我曉得一點,即便是我勉力將武穆城給拿下,旁邊的新球先生未必會如此一般不動聲色,甚至有可能拋下臉面,直接殺將過來,與我硬碰硬地撞在一起。 不能速勝,那邊只有拖延。 因為此刻我并非一個人作戰(zhàn),既然整個礦場最主要的力量都集中在了這個小院子附近,那么其他的地方,則就可以任新成立的七劍發(fā)揮了。 那些家伙,就如同磨刀石一般,能夠?qū)⑵邉兡サ脽o比銳利,而當他們解決好一切,重新聚攏于此之時,便是我反擊的時機了。 武穆城與我纏戰(zhàn)幾個回合,側(cè)耳傾聽,能夠感受到自己的手下在黑夜之中頻頻失利,頓時也急了,顧不得顏面,對旁邊的那邋遢老頭說道:“新球先生,此人帶了許多厲害的幫手,倘若不能將他速速拿下,只怕我們礦場就此淪陷,而那龍須木墨晶,只怕就不能按時供應了,所以還請您速速出手,幫我殺了這狗賊!” 那邋遢老頭原本還有些固執(zhí)地本著江湖規(guī)矩,并不準備上前與旁人一同圍毆于我,此刻聽到武穆城的請求,當下也是朗聲說道:“那你們且退下,讓我來與他一會!” 新球先生一言方落,身子便立刻化作一片扭曲的狀態(tài),下一秒出現(xiàn)的時候,竟然就在我的左側(cè),滿是老繭的左手,陡然一張,呈虎爪,朝著我胳膊抓來。 這人的手段實在是太詭異了,以至于我在應付武穆城的時候,竟然來不及回劍去擋,只有將左手一翻,與他硬拼了一記。 轟! 一聲炸響,竟然有風從中產(chǎn)生,朝著四面八方吹了出去,我即便是用上了土盾,卻也止不住朝后退開幾步,那邋遢老頭卻又是沖上前來,再次抓向我的胸口,旁邊的武穆城卻并不按照邋遢老頭的話語后退,而是一聲高呼,抓住這個機會,手中雙槍,朝著而我的下陰和心臟處,一前一后地捅將過來。 這兩招,一明一暗,十分兇險,我長劍只能擋住心臟那一槍,而下陰處的那一記,卻是根本就避之不及。 因為更為致命的,卻是邋遢老頭宛如毒蛇一般尾隨而來的攻擊。 天下間,果然高手無數(shù),稍微一個大意,便有可能命喪黃泉,我心中驟然收緊,正準備將血勁激發(fā)之時,突然一個淡影出現(xiàn),手中利刃一攪,卻是將武穆城那奪命的一槍給撥開了去,我連忙往后一躲,退開一看,不由得驚訝地喊道:“楊劫,你不是在學院里么?” 我此番前來太行,只帶了七劍,至于楊劫,則留在了神學院與他的幾個師姐在一起,卻沒想到他竟然出現(xiàn)在了此處,而且還在關鍵時刻,幫我擋去一記致命的攻擊。 楊劫沒有說話,而就在這個時候,這小院子的圍墻之上,突然多出了七道身影,正是張勵耘他們及時趕到,朗聲說道:“北斗七劍,前來拜訪!” 第十七章 什么情況 張勵耘、小白狐兒、白合、布魚、林齊鳴、董仲明和朱雪婷七人分別躍上墻頭的時候,外面的喧鬧聲頓時一靜,我便曉得他們已然在短暫的時間里處理好了外面大部分的敵人。及時趕了回來。 瞧見這七人在墻頭屹立,武穆城臉色陰晴不定,而那邋遢老頭卻注意到了七人手中的北斗七星劍,一臉rou痛地說道:“奢侈,太奢侈了,如此珍稀的龍須木墨晶,竟然被你們浪費到這桃木劍之上,實在是、實在是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北斗七星劍本質(zhì)乃最為珍稀的天生黑鐵木,不過為了掩人耳目,南南在制作的時候,于外面涂覆了一層混合著朱砂、龍須木墨晶等物的涂料,使得這劍看起來像是桃木劍一般,邋遢老頭不明就里,自然是心疼異常。然而他這話聽在七劍耳中,卻是贊揚,七人的臉上都不由得露出了驕傲的神色,接著沖我問道:“劍主,七劍既來,有何吩咐?” 我往后退了兩步,這才指著那天王左使的親弟新球先生說道:“幫我攔住他和其余人,我好有時間將武穆城這龜兒子給拿下!” “如你所愿!” 七劍從墻頭飛下,七把劍在空中揮舞,寒光如雪,長劍如林,內(nèi)中有隱隱龍氣激發(fā),卻是化作七條隱龍凝于上空。交疊而成了一道充滿力量的密網(wǎng),將他們七人融為了一體,接著劍招一變,卻是將那攪局的邋遢老頭給卷入其中去。 邋遢老頭王新球雖然出生旁門左道,卻是個守規(guī)矩的人,他先前應邀出手,并不曾想與武穆城一起圍攻于我,而是叫光頭大漢先行退下,卻不知道此人一點進退都不知,反而與其攜手。給了我巨大的壓力,盡管實在生死較量中,他不會將此節(jié)說破,心中也有些不喜,故而朗聲一笑,沖著為首的張勵耘說道:“好劍陣,老頭子我倒是來領教一下,你們這些年輕人,到底能夠搞出什么花樣來……” 他是天王左使的親兄弟,也是神秘的魯東八連營中人,輩分極高,身手也是匪夷所思,自然有資格說出這話兒來,然而一入陣中。他便發(fā)現(xiàn)一件恐怖的事情,那就是自己所面對的這七位年輕高手。居然配合無間,心意如一,完完全全地仿佛一個人一般。 這事兒就有些恐怖了,要曉得人終究不是機器,陣法千變?nèi)f化,運轉(zhuǎn)之間,終究還是有破綻可行的,然而面前這四男三女進退之間,竟然涵蓋了諸天變化,一如七星北斗,毫無破綻,無懈可擊。 這樣的劍陣當真是讓人頭疼了,因為此進彼退,彼進此退,七人如同一只手掌,靈活得讓人發(fā)狂,更加讓他郁悶的是,本以為即便是法陣嚴密,他也能夠一力降十會,結果真正發(fā)揮起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這七人,莫不是當今年輕人中的精英高手,每一個單獨拎起來,都有讓人眼前一亮的震撼之處,實在是無法形成傾倒性的壓力,更不用談什么速度破陣殺敵。 事實上,就如同卷入了江中旋渦,雖說還能夠盡力掙扎,但是終究還是落入了下風。 什么情況? 善戰(zhàn)者無赫赫之功,但是光是天王左使親兄弟這一個頭銜,便能夠讓王新球橫行一時,然而怎么陡然之間,這個世界好像變了模樣一般,七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小家伙,居然將他給留在了此處,并且不斷打壓,幾成搖搖欲墜的態(tài)勢? 這情況不僅將王新球搞得有些摸不著北,連旁邊沾沾自喜的武穆城都給嚇愣了。 哎呀嗎呀,到底是怎么回事,要變天了么? 七個人、七把劍,還有一個江湖宿老,以及場中其余的武家供奉,那戰(zhàn)斗是如此激烈,而這些都是寶貴到極點的時間,我哪里能夠浪費,當下也是對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楊劫吩咐了一聲,讓他在旁邊掠陣,收拾其余的小嘍啰,以及有可能放暗槍的家伙,而后我將手中的飲血寒光劍微微一抖,做了一個邀劍式,對著武穆城說道:“現(xiàn)在終于算是公平了,武穆城,該我們了!” 武穆城雙手緊緊捏著手中那雞卵粗的短槍,臉上的疤痕像蜈蚣一般蠕動,惡狠狠地咬牙說道:“小子莫得意,你真的當我怕了你么?” 我平靜地說道:“你怕或不怕,我都要殺你,與恐懼無關;拿下你,不過是為了殺武穆王的前奏,若是連你我都難以制住,談什么別的東西呢?而你也不要太多抱怨,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既是惡人,既行惡事,便要從容地面對惡果,面對著慘淡的人生,以及淋漓的鮮血!” 我這一番裝模作樣的話語,讓武穆城頓時就火冒三丈,怒聲吼道:“乳臭未干的小子,有點三腳貓的功夫,就敢在大爺面前賣弄了,那么讓我給你點血的教訓,教一教你怎么做人!” 他的手往身后一抓,卻是摸出了一根短棍來,緊接著將雙槍往這短棍之上一擰,上面似有機關卡槽,咔嚓一聲,竟然化作了一條如龍長槍。 長槍在手,武穆城立刻擺了一個趙子龍血戰(zhàn)長板橋的架勢,緊接著這銀槍一挑,便朝著我陡然刺來。 年刀月棍,一輩子的槍,此乃民間俗語,說的就是那槍法,得用一輩子的時間琢磨,而即便如此,倘若是沒有悟性,也未必能有成就,而這武穆王的槍法虛實兼?zhèn)?,剛?cè)嵯酀?,出招時銳不可當、虛實相生,讓人覺得頗為犀利,我不明就里,當下也是出劍與之周旋,一經(jīng)交手,方才得知此人卻是以力度見長的大封大劈和猛崩硬扎,剛?cè)峒媸?,實在是了不得的槍法手段?/br> 這長槍可比短槍雄奇,我與他酣戰(zhàn)十數(shù)招,卻見武穆城風格陡然一變,身子一扭,長槍橫掃,立刻展現(xiàn)出優(yōu)美功架,這勁力飽滿、步活身靈、槍路縱橫、變化多端,端的是“槍似游龍扎一點,舞動生花妙無窮”,讓人嘆為觀止,心生寒意。 武穆城是我見過的玩槍者中,最溜的一個。 不過也僅此而已。 在于他將這長槍舞動成一道旋風的時候,我卻是將全身魔功提升到了巔峰狀態(tài),手中長劍與心中意志凝成一線,緊接著我一個箭步前沖,對著前方的空隙平平地刺出一劍。 這一劍,既沒有“依然秋水長天”的雄奇,也沒有“西江月”的一往無前和犀利。 它就是那么普普通通的一劍,與尋常人刺出去的,幾乎沒有太多不同。 然而即便如此,它終究還是有不一樣的地方,那就是我這一劍,穿過了萬千槍影,最后落在了武穆城左邊的手腕之上。 飲血寒光劍一帶一劃,卻是將武穆城大半個手掌都差點斬了下來,不過即便沒有,那家伙也是發(fā)出了一聲慘烈的叫聲,緊接著抽身疾退,然后握著血rou發(fā)白的傷口,一臉難以置信地沖我喊道:“這怎么可能,你這一劍如此隨意,我明明感覺可以避開的,為什么最后還是被你傷到了?” 我將長劍朝著頭頂上揚起,接著不遠處的燈光打量劍尖之上逐漸消失的血珠,平靜地說道:“武穆城,我的年紀不如你,修為或許也抵不上你多年苦修,不過我們兩人終究還是有一些不同,你可曉得是什么嗎?” 武穆城咬牙問道:“什么?” 劍尖之上的血珠消失了,而我則嘆了一口氣,然后說道:“境界,懂么?你我之間的境界不一樣,我對這世間充滿敬畏,故而能夠花更多的時間去找尋事物的本源,而你則將整個心思,都放在了如何讓自己的手段更加花哨上面去,孰高孰低,這個問題你還是留到黃泉下面去想吧……” 我既然建立優(yōu)勢,便也不再拖拉,也不與武穆城多做口舌之爭,而是將長劍前指,一陣暴風驟雨地沖鋒。 面對著我陡然加強的攻勢,失去左手支撐的武穆城不得不轉(zhuǎn)攻為守,一邊拼命抵擋我如驟雨而來的劍勢,一邊朝著旁邊的邋遢老頭求救:“新球先生,此人太過厲害,救我!” 他剛才與我戰(zhàn)得實在是太過于投入,知道此時方才有時間打量旁邊的戰(zhàn)況,然而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卻是整個心都拔涼拔涼。 被他寄予厚望、力挽狂瀾的新球先生,此刻卻是被七劍給牢牢地控在了當場,左沖右突而不得,身上已然多出了十幾道細碎的傷痕,至于旁邊的一眾供奉,則死的死、傷的傷,卻是沒有幾人能夠再次站立起來了。 什么情況?到底什么情況? 武穆城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快要崩潰了,不過越是如此,他的兇性便越發(fā)的強大起來,猛然一咬牙,伸出右手在自己臉上抓出數(shù)道血淋淋的傷痕,接著厲聲吼道:“老子今天拼了,給你瞧一瞧我武家的仙書神卷,就算是同歸于盡,我也……” 這話兒還沒有說完,他突然感覺自己的身子一輕,接著騰空飛了起來,天旋地也轉(zhuǎn),知道最后落地的時候,方才瞧見有一具熟悉的無頭尸體,在原處轟然倒地。 媽的,真不講道理,老子大招都還沒有放! 臨死之前的武穆城,定然如是想。 第十八章 血債累累 倘若沒有這邋遢老頭王新球,我倒還是可以留下武穆城一命,然而此刻我卻不能心慈手軟。只有以雷霆手段殺掉這兒的主心骨,將場面給鎮(zhèn)住,方才能夠處理接下來的一大堆爛事,也不會受到這個邋遢老頭的變數(shù),生出許多事端來。 所幸我這些年來勤練不輟的修行,使得我已然能夠?qū)⑸弦淮味山僦蟮木辰缃o穩(wěn)固住,不但那經(jīng)脈比之前寬闊了許多,就連陡然之間的爆發(fā),也出乎意料的順利。 撲通一聲,武穆城人頭落地,所幸是被飲血寒光劍給斬落,劍身將脖子的傷口封堵,沒有出現(xiàn)漫天鮮血噴灑的血腥場面。 不過即便如此,這變故也讓場中所有的敵人給震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