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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苗疆道事在線閱讀 - 第211節(jié)

第211節(jié)

    實力和氣勢,能夠讓小白狐兒看一眼就有種難以忘懷的人物,在黃家,有三個,一個是當代的黃家家主,也就是黃養(yǎng)神的爹,此人最是神秘,基本上沒有什么消息能夠外泄而出;再有一個,則是身處大內(nèi),民顧委的大人物黃天望,這人我認識,自然可以排除;而最后一個,則是……據(jù)說取代了舔菊右使聶武、成為現(xiàn)任邪靈右使的黃公望。

    荊門黃家之所有能夠有今天的名聲,靠的就是黑白兩道路子都通,這白道自然是坐鎮(zhèn)朝中、被譽為大內(nèi)第一高手的黃天望,而黑道,則就是這位右使大人。

    倘若真的是這個人,孫敬逸自然不會將其人的底細告知我們。

    我將自己的猜測講給了小白狐兒聽,她立刻變得興奮起來,對我說道:“哥哥,右使唉,好大的官兒,你說我們要是把他給抓住了,送到宗教局去,那得是多大的功勞啊?”

    這小妮子一副財迷心竅的模樣,然而我卻只有報以苦笑,對她說道:“你曉得邪靈右使在江湖中的地位有多高么?你知道那位傳說中的黃門三杰之一到底有多厲害么?那樣的人物,說不定隨便伸出一根大拇指,就能夠?qū)⑽覀兘o碾碎了。別到時候人沒有抓到,反而弄得一身sao,而且還有生命之危,要真的如此,我們還不如錯過算了?!?/br>
    小白狐兒瞧見我這般說,小心翼翼地問道:“哥哥,你的意思是說,不管他了,他走他的陽關(guān)道,我們走我們的獨木橋?”

    我搖了搖頭,冷冷笑道:“按理說這事兒咱管不了,也管不起,不過你努爾哥哥、大明白哥哥還有其余三位張哥哥的在天之靈可都在上面瞧著我們呢。這時候認慫,只怕百年之后,我們下去了,還真的有點不好面對別人——這樣吧,你帶著床單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先擱下,而我在這里監(jiān)視著,只要發(fā)現(xiàn)那個人,我就尾隨而去,將人和落腳點都查清楚,到時候再行商量?!?/br>
    經(jīng)過黃河入??诘哪呛訛┮粦?zhàn),我與邪靈教早已是有著不同戴天之仇了,這路上遇到有可能是邪靈高層的右使,我又如何能夠什么都不做,便將其放過呢?

    我這邊吩咐著,旁邊的小仲明倒是明白了,直接舉手說道:“你們只管去便是了,放心,我會自己照顧好自己的?!?/br>
    這小孩兒倒也是機靈,我跟他說起路上經(jīng)過的一莊子,讓他在那兒等著我們,董仲明點頭表示明白,于是我們?nèi)吮愠隽宋浜铎?,剛剛走過前面的樹林子,便分道揚鑣,我在東門,小白狐兒在西門,這是出入其中的必經(jīng)之路,至于那小屁孩兒,當真也是聽話,拜托過我們不要丟下他一個人之后,便往回路走去。

    董仲明這一點我挺喜歡,那就是懂得分寸,知道不麻煩別人,也難為他這么小的年紀,倒是有這么多的見識。

    估計也是在董老二家學(xué)會的察言觀色,不過著實是一份不錯的素質(zhì)。

    我們離開武侯祠的時候差不多是下午三點多鐘,而后我便在暗處蹲守,一直觀察著這祠內(nèi)進進出出的人,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不過卻并沒有瞧見一個如小白狐兒描述的那樣一位,著實有些郁悶。

    不過我這些年來,別的本事沒有煉成多少,但是養(yǎng)氣的功夫倒是頗有長進,此刻卻也不急,緩慢等著,只當做是一場修行而已。

    時間繼續(xù)離去,到了夜幕初上的時候,天空突然下去了冷雨,我瞧見孫敬逸送著一個戴著斗笠的人走出了來,渾身頓時就是一陣激靈,放目過去,卻瞧見那人的臉容基本上都被斗笠給遮住了,不過瞧他的體型,倒是蠻符合小白狐兒剛才所說的話兒——不過那衣服卻跟孫敬逸身上穿的一般,卻并不是什么青衣。

    天色有些黑,而那人又習(xí)慣于藏匿身形,所以顯得十分神秘,當瞧見他披著蓑衣,戴著斗笠,朝著前方的小樹林離去的時候,我下意識地看了小白狐兒看守的西門,猶豫了幾秒鐘,不過最終還是沒有知會她,而是直接跟著這個蓑衣人的身后離開。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我曉得倘若此人真的就是邪靈右使黃公望,而我又稍有閃失給他發(fā)現(xiàn)了,恐怕是兇多吉少,還不如不讓她知道的好。

    這般想著,我便一個人跟輟在那蓑衣人的身后,兩人隔得遙遠,一前一后,朝著城區(qū)走去。

    大概走了十分鐘,我突然發(fā)現(xiàn)前面的蓑衣人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腳步開始加快了,當下也是奮力急追,然而那人遠走越快,總覺好像整個人如同一道魅影一般,我心中一陣疙瘩,曉得自己很有可能被發(fā)現(xiàn)了,于是再也不藏匿身形,而是朝著前面猛跑而去。

    這時我旁邊有一條河溝,就在我準備加速的時候,那河溝里面突然一陣異動,緊接著我發(fā)現(xiàn)自己突然跑不動了,低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起,我腳下的地面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七八只泥手,將我給死死纏住,不讓我再次前行。

    什么鬼玩意?

    我心中一驚,當下也是猛然一跺腳,卻發(fā)現(xiàn)這東西力量十分大,根本就沒辦法掙脫,我曉得此番算是遇到了高手,當下也是將身上背負著的飲血寒光劍給猛然拔出來,一劍朝著地上的那泥手切去。

    仿佛熱刀劃牛油,這增加到十數(shù)只的泥手全部都被我輕松切斷,然而我的心情并沒有因此而愉快起來,因為我發(fā)現(xiàn)身前身后鬼影重重,超過五十多頭的惡靈驟然之間將我四周的空間給填滿,無數(shù)的泥手從我腳下的土地伸出來,而前面的那斗笠人也折了回來,將頭上斗笠取下,朝著我這邊甩了過來。

    他這一甩,卻是對周圍鬼靈下了攻擊的指令,一時間無數(shù)呼嘯之聲傳入了我的耳朵里,宛如血獄浮生。

    第十八章 林邊還有惡斗

    來人氣勢洶洶,一招鬼魄齊出,便將我給陷入了萬劫不復(fù)之絕境,這樣的態(tài)度著實讓我有些怒火中燒,這般不明不白的下狠手,就算你是那傳說中的邪靈右使,老子也咬著牙,跟你交一回手。

    如此決定,我當即一個箭步踏出,手中的飲血寒光劍沖天而起,一劍便將那斗笠給從中斬破,接著在落地的一瞬間,我將手中長劍掄起了十幾個大旋風(fēng),不停地飛旋,將著周圍洶涌而上的兇惡鬼靈給全數(shù)避開了去。敵人兇,我這手段倒也一般狠厲,倘若不是這些鬼靈頗為機敏,匆忙逃開,說不定那煉制許久的鬼靈便已然被我這長劍給直接泯滅了去。

    因為那長劍之上,卻是已經(jīng)被我灌足了滿滿的雷意——雷乃九天之上,至陽至剛之物,鬼魄這般的陰靈之體,但凡沾染上一點,就像是那火花掉進了汽油桶,可沒有什么留守的痕跡。

    我這手段一出來,朝著我下手的那人卻是“咦”了一聲,緊接著快步走到我的跟前來,朝著舉劍向他劈去的我大聲喊道:“陳志程?”

    這聲音頗為熟悉,我的劍在半空中陡然一滯,而我也露出了難以置信的面容來,驚聲喊道:“梅師叔?”

    這兩方一照面,沒想到竟然都是熟人,原來這個穿著蓑衣、戴著斗笠的神秘人,卻是徐淡定的師父,也就是我茅山十大長老之中的梅浪梅長老。

    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當即我也是將劍給收了起來,肅然作禮道:“梅師叔,剛才沒想到居然是你,出手多有得罪,還請見諒?!?/br>
    梅長老也頗為驚訝:“我剛才還在想到底是誰在后面一直跟著我呢,本以為是仇家,下手難免重了點,沒想到竟然是你——好小子,多年未見,你的身手竟然這般厲害的,再過兩年,師叔都只能給你墊腳了呢。”

    他說著話,雙手一抓,重重鬼影以及諸般泥手皆消散一空,風(fēng)輕云淡,仿佛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他笑容滿滿,然而我卻不曉得這里面到底蘊含著幾層意思,只是嘿嘿笑了兩聲,謙虛地說道:“梅師叔您過謙了,志程終究不過是晚輩,哪里能夠跟您相提并論?不應(yīng)該,真不應(yīng)該……”

    梅長老瞧見我一副謙遜模樣,拍了拍我的肩膀,搖頭笑道:“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這是自古以來的道理,你不必惶恐。好了,我這當師叔的也不逗你,你講講吧,剛才為什么一路尾隨我而來,弄得我怪緊張的?”

    我低頭看了一下坑坑洼洼的地面,不動聲色地瞥了一下嘴——我這師叔剛才的反應(yīng)倒不是緊張,實在是有些過激了,也就是我,倘若是別人,來不及防備,說不定當時就給那手段給弄死了。身為茅山長老,在山外面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茅山的形象,出手如此這般的不顧后果,著實是有些不妥當。

    不過這話兒我也就腹誹而已,可不敢當著梅長老的面說,只是將先前的猜測講出來,說懷疑這武侯祠之中有那邪靈教右使的蹤跡,于是就在此蹲守了一下,卻沒想到誤會了自家人。

    聽到我的話語,梅長老臉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不動聲色地問我道:“哦,志程,你這是在執(zhí)行宗教局的任務(wù)么?”

    我搖頭苦笑道:“哪兒呢,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卸任了,平頭百姓一個……”

    梅長老這幾年在外面游歷,停留在茅山宗的時間并不多,所以很多事情并不是很清楚,我當下也是將最近的許多變故都講給他聽,當?shù)弥獜埓竺靼纂x奇失蹤之后,他不由得搖頭長嘆道:“大明白這孩子,又聰明又好玩兒,可是老茅的心頭rou,現(xiàn)如今不明不白地沒了,那老東西不知道得有多難過呢……”

    這話兒說得我一陣難過,不過他的語氣陡轉(zhuǎn),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其實這也不一定是壞事,長年久居朝中,容易耽擱修行,既然脫離了,那天下之大,倒也可以任意行走——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感覺他有些如釋重負的感覺,當下也是將自己準備游歷天下的打算給他提及,梅長老頗為遺憾地說道:“本來可以與你相伴一程的,不過前幾日你師父傳信給我,讓我返回宗門之中,所以倒也不能如愿,不過你若是有什么書信或者東西需要帶回山去的,可以讓我代為轉(zhuǎn)交?!?/br>
    我說這自然是好,不過我在武侯祠那邊還有一個朋友,能不能告訴我一個地址,我找到她過后,再過來叨擾。

    梅長老說這自然沒有問題,當下也是將自己在南陽暫住的地址給我留下,然后與我告別。

    我看著梅長老這地址,是南陽市內(nèi)一處檔次頗高的酒店,心中不由得一愣,我本以為梅長老這些年來游歷天下,自然是與我一般,在山林鄉(xiāng)野之中風(fēng)餐露宿,修行意志,卻不料衣食住行的標準這般的高,也不知道他這錢是怎么掙來的。

    不過這也不過是一念而過而已,一來我無權(quán)干預(yù)門中長老的權(quán)力,二來各人有各人修行的法子,條條大路通羅馬,未必要每個人都如同苦行僧一般,當下也是不做計較,與梅長老辭別之后,我轉(zhuǎn)頭往回走,又重新回到了武侯祠,來到了西門方向,然而這兒并沒有瞧見小白狐兒的身影,我圍著這偌大的建筑轉(zhuǎn)了兩圈,卻依舊沒有瞧見她的蹤跡,心中不由得擔(dān)心起來。

    此刻的小白狐兒不見,有好幾種可能,一是見不到我,找我去了,另外一種就是發(fā)現(xiàn)了可疑的人,便一路跟了上去,再有最后一種,那就是她已然被……

    難道她下午瞧見的那人并非是我梅浪師叔,而真的就是邪靈教的右使?

    所謂“關(guān)心則亂”,我難免有些心慌,不過見慣了這么多的風(fēng)浪,此刻的我心性較之于以前,多少也更加堅毅了一些,當下也是定下心神來,重新回到西門,然后沿路搜尋,終于在一處塌落的磚墻便發(fā)現(xiàn)了幾滴血跡,我用力聞了聞,有小白狐兒那種明媚陽光的氣息,當下也是循著蹤跡,一路朝著左側(cè)找了過去。

    我找了一段路,來到了一處林子里,瞧見這兒曾經(jīng)發(fā)生過一場打斗,凌亂的現(xiàn)場里,那碗大的松木給一腳踢斷,顯然這是一場高手之間的較量。

    這場面越是激烈,我心中的擔(dān)憂越是沉重,當下也是面沉如水,繼續(xù)追蹤,深入林中半里多地,我驟然停下了腳步來,側(cè)耳傾聽,右邊的方向似乎傳來了打斗和喧鬧的聲音,我皺起了眉頭來,在聽到了一聲熟悉的嬌喝之后,當下也是不再猶豫,一個箭步飛走,朝著那個方向沖了過去。

    我腳步飛快,很快就達到了那場中,但見小白狐兒在與一個穿著貂絨袍子的女子正在激烈地打斗著。那女子年紀約莫雙十年華,青春正盛,無論是容貌還是氣質(zhì),都是一品美色,不過臉色卻頗為冰冷,讓人覺得有些疏離。她與小白狐兒兩人你來我往,斗得十分激烈,但是我仔細一觀察,卻能夠瞧得出來,那貂絨女子的手段,可比小白狐兒高出不止一線。

    事實上,場面上貂絨女子明顯要比小白狐兒要高明出許多。

    這情況讓我驚訝,要曉得小白狐兒這可是洪荒異種,自有頓悟的一套修行手段,此時已然修煉出了四尾之力,瞬間的爆發(fā)性恐怖無比,連我都有些難以招架,很難想象她為何能夠弄得小白狐兒這般窘迫。

    前有那位能從天下高手眼皮子底下盜劍逃離的黑衣少女洛飛雨,后有這將小白狐兒給壓制得死死的貂絨女子,天下間隱藏著的高手何其多也,當真是讓人不敢小視,我瞧見小白狐兒手握著銀簫,不斷抵擋,卻是有些吃不消那女子一雙素手進攻,當下也是一躍而出,攔在了兩人中間,大聲喊道:“有話好好說,不要再打了!”

    那貂絨女子頗為兇悍,見我插入場中,當即朝著我一套攻勢碾來,我空手接下,感覺宛如千鈞之力,陡然壓下,不過我有深淵三法,臨仙遣策,倒也不懼這個,三兩下便將她給逼了回去,瞧見她終于停住了手,當下也是頗有些怨氣地說道:“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么?”

    那女子指著小白狐兒手中的銀簫,氣勢洶洶地說道:“那是我娘的東西,我找她要回來,她不給——既然不給,那我就自己拿回來咯……”

    她話兒還沒有說完,小白狐兒便氣呼呼地對我說道:“哥哥,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冒出來的野姑娘,上來就要拿你送給我的銀簫,我當然不肯給,還想跟她好好說話呢,結(jié)果她就仗著自己有些手段,直接動起了手來——你這個臭女人,你說是你娘的,它就是你娘的咯,有什么證據(jù),你叫它一聲,它會聽么?”

    第十九章 相約博格達峰

    小白狐兒瞧見有我過來了,膽氣也壯了一些,她先前被那穿著貂絨的冰山女子給壓得頗為凄慘,此刻卻也是理直氣壯,無所畏懼,說出來的話語里,也多有調(diào)侃之意。我曉得小白狐兒自小的性格也頗為機靈古怪,在我的面前還知道收斂,但是從不肯吃虧,今天這莫名其妙的一頓拼斗,也有些來了火氣,知道她定不會放過那個冰山女子。

    然而她這話兒也太有挑釁的意味了,那銀簫雖非死物,但屬于無主之法器,小白狐兒這些天來的溫養(yǎng),使得更加親近尾巴妞一點,那冰山女子如何能夠拿出什么證據(jù)來呢,當下也是一咬牙,惡狠狠地說道:“你這意思,是不給對吧?”

    我瞧見好不容易被我分開的兩人,此刻又有要湊到一起來撕扯的架勢,趕忙將小白狐兒給攔在了我的身后,然后朝著那女子拱手說道:“這位姑娘,我meimei手上這銀簫,是我當日從一位叫做程楊的大學(xué)教授手中所得,本來就是無主之物,談不上誰是誰的,這么久以來輾轉(zhuǎn)漂泊,已經(jīng)沒有了線索,不知道它對姑娘到底有何特別的意義,如果可以,我們坐下來一起商量,再從長計議,你看如何?”

    那冰山女子冷冷看了我一眼,然后輕蔑地說道:“誰要跟你坐下一起聊聊,你是不是看上了本姑娘的美貌,想要追我?”

    呃……

    這冰山女子的一句話,讓我完全都不知道如何接下去,也不知道天下間怎么會有這般自戀的女子,我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跟她談事兒,便給我扯到男女之間的事兒上去——說句實話,這女子長得也算是不錯,然而世間美麗的女子無數(shù),我未必會有心情去追上一番;其次這冰山女子美則美矣,然而脾氣秉性都難以讓人感覺到舒服,一張冷得跟冰一般的臉,看著就不親切……

    最后,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既然我與小顏師妹情投意合,彼此心屬,那么我又何必對世間其余的女子再有糾葛?

    我被那女子的話語雷得說不出話來,而這時牙尖嘴利的小白狐兒卻立刻頂上去說了:“泡你?拜托你撒泡尿照照自己呢,長得那一個寒冰模樣,看著都冷,哪個男人會看上你呢?跟你說吧,我哥哥可是有一個很愛、很愛的美人兒在等著他呢,他的女朋友要比你美上一千倍、一萬倍,所以拜托你不要自作多情了,這世上怎么可能有人對你動心?”

    我剛才腦子疙瘩一打結(jié),沒有回過神來,然而此刻聽到小白狐兒的這一番話,頓時就知道壞了。

    事實上,先前那銀簫之事,我們還可以坐下來談一談,但是小白狐兒此刻說的話太過于刻薄,完全否認了人家姑娘最在意的容貌,做人做事,要曉得一點,“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全盤否定別人最在意的事情,這事兒可就有點兒大了,根本就是不死不休的節(jié)奏,一點兒回旋的余地都沒有留下了。

    果然,那冰山女子杏眼一瞪,嘴唇輕輕一咧,露出了一排整齊潔白的貝齒來,鼾聲說道:“你這小狐媚子,如此辱我,看我不撕了你這張嘴!”

    她這狠話兒一撂下,立刻箭步飛奔而來,從懷里飛出了一道銀光,犀利無比,宛若璀璨星空之上的一道流星劃過。

    我心生警兆,將小白狐兒往后推了一把,大聲喊道:“小心!”

    小白狐兒被我推到了一旁去,剛好閃過了這道銀光,讓過之后,我陡然生出了右掌,朝著那銀光猛然一拍,試圖將其逼開了去,結(jié)果那銀光陡然一轉(zhuǎn),卻是朝著我的脖子處抹了過來。

    這銀光森寒,讓人感覺到透心冰涼,我當下也是一躍而起,再次避開了這一擊,想著這冰山女子的手段當真是犀利無比,難怪小白狐兒剛才一直被她壓著,難以扳回優(yōu)勢,我若是不盡上全力,只怕也得在這陰溝里面翻船,當下也是手往背上一摸,卻是將那映雪寒光劍給拔了出來,挽了一個起手的劍花,將與銀光相撞,與其較量一番。

    叮、叮、?!?/br>
    金屬的交擊之聲不絕于耳,我能夠感受到劍尖傳遞過來的巨大壓力,曉得這道銀光想必也是一件犀利的法器,可隨著人的心意而定,不敢怠慢,當下也是將長劍陡然揚起,劍勢綿延,一劍兇過一劍,最后的一劍,我猛然斬道了那銀光之下,發(fā)出了一聲巨大的響聲來。

    我渾身一震,感覺一陣如潮勁氣從那銀光之上傳遞而來,要不是我立刻運用起了深淵三法的土盾,只怕就要出丑了。

    我這邊堪堪穩(wěn)住腳步,而全神貫注地指揮銀光與我拼斗的冰山女子則一個踉蹌,向后退去,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顯然也是有些不好受。

    她的右手往前輕輕一揮,那銀光往回陡轉(zhuǎn)而去,最后落在了她的指間之上,我瞇眼瞧去,卻見那道讓我所震撼的銀光,卻是一根劍型的長簪子,鳳尾劍身,尖端一點星芒乍現(xiàn),頗為犀利,我下意識地問道:“飛劍?”

    那冰山女子冷冷一笑,平靜地說道:“飛劍算什么?我這鳳尾銀簪可是傳承了四百多年的宮中之物,比你手上那把粗制濫造、又黑又粗的大劍,比那小狐媚子偷的白山銀簫可要厲害多了。不過你的身手倒不錯,我說她怎么一下子驕傲起來,原來有你這么一個哥哥在——那漢子,你一身魔功,又使得是道家的手段,可敢留下名來,讓我天山神姬知曉一番?”

    天山神姬,這個……是名號么?

    世間能有如此身手的人,特別還這般年輕,想必都有著十分厲害的背景,盡管此人的脾氣極為古怪,而且我們剛才又交惡一場,但是凡事都得以和為貴,人家都報上了名號,我也沒有扭扭捏捏,直接將劍尖朝下,拱手說道:“在下陳志程,師出茅山宗門下,還敢請教……”

    “哦,原來是茅山宗門下的弟子……”

    那天山神姬毫不客氣地打斷了我的話語,然后朗聲說道:“青山不見,綠水長流,姓陳的,我先前已經(jīng)在那個一臉狐媚的小妖精身上種下了寒毒,每天子夜時分必回發(fā)作,痛不欲生,倘若一個月之內(nèi)不能得治,便會渾身血液逆轉(zhuǎn),肌膚凝霜——到了那個時候,你背后那個蹦蹦跳跳的小姑娘,可就會變成一具冰雕玉琢的擺設(shè)了……”

    什么?

    我聽到她的講述,猛然回頭瞧了一眼小白狐兒,瞧見她面無異色,連忙與她確認,這小妮子扭了扭頭,輕聲說道:“她放屁!”

    得了小白狐兒的肯定回復(fù),我心中依舊有些不安,朝著那女子拱手說道:“姑娘,有話好好說,我們……”

    然而那天山神姬根本不理會我的話語,繼續(xù)說道:“你若是不想看到她變成這副模樣,那就帶著她手中的銀簫,到天山祖峰博格達,來換解藥吧!”

    這話兒說完,她不再多言,而是一扭腰,人便朝著身后的樹林飄了過去,我箭步去追,大喊“姑娘等等”,卻沒想到那人的身影宛若鬼魅,根本就追之不及。我跑了一百多米,瞧見追之不及,因為擔(dān)心小白狐兒,趕忙折回,瞧見她也匆匆趕了過來,當下也是焦急地抓住她的胳膊,大聲問道:“尾巴妞,你沒事吧,我看看?”

    小白狐兒挽起袖子,讓我抓著她的素腕把脈,渾不在意地說道:“那個兇巴巴的小娘皮打不過你,故意說的大話,你還真相信了???”

    我用氣行于手,給她把了一下脈,發(fā)現(xiàn)脈息正常平緩,并無大礙,心中方才安寧了一些,揉了一下她額前的黑發(fā),溺愛地輕聲罵道:“你啊你,什么時候能夠改一改自己那小姐脾氣,跟人家好好說一下,事情哪里會變成這個樣子?!?/br>
    小白狐兒噘著嘴巴,滿腹怨言地說道:“哥哥,你是不知道那小娘皮,一露面就兇巴巴的,恨不得上來就搶我的銀簫——這銀簫可是哥哥你送給我的,我哪里能夠不明不白地就給人拿走,當然不肯了,結(jié)果她就直接開打了。對了,哥哥,你剛才干嘛去了?”

    我將剛才遇到茅山梅長老的事兒講給她聽,小白狐兒皺著眉頭說道:“那老不休,下這種黑手,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宗門長老,我也不便妄議,想起孤身一人的董仲明,便不在此久留,趕回了約定的村莊,瞧見那小孩兒躲在人家屋檐下,凍得直哆嗦,顯得好可憐。我趕忙過去將他叫來,看到時間也晚了,便不再去叨擾梅長老,于是就在村子里找了一戶人家借宿,房東十分熱情,不但提供了晚飯,而且還燒了一大鍋的熱水,我讓董仲明先洗過澡,然后想去找小白狐兒說起銀簫之事,結(jié)果突然聽到她房間里傳來了痛苦而壓抑的呻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