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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岷山老母被這巨大翼蛇給撲中了,那擬形的巨嘴大得幾乎能夠?qū)⑺o吞下,不過她終究還是半神入身的大拿,手中的那龍形木杖擋住了第一擊,而后更是將手中木棍陡然旋轉(zhuǎn)起來,死死頂住了這擎天一擊。岷山老母的身子在往后面飄動,一步一步地移,而山頂之上的石眼也施加出了巨大的力量來,使得她能夠?qū)⑦@趕神殺威棍最恐怖的一招給死死抵擋。 眼看著那條憑空而出,幾十米長的巨大翼蛇在僵持間又逐漸消泯于無形,我顧不得照看略有些脫力的努爾,一個縱身飛躍,將半空中的岷山老母給猛然拽住,朝著下方拖去。 我利用自己的重力勢能將其往下拉,而岷山老母在自己的老巢之中,卻有著超乎常人的力量,竟然朝著上空飄去,兩者一下一上,竟然也僵持不已,不過這時小白狐兒又是及時趕到,先是破開了岷山老母揮手打來的幾記勁風(fēng),接著身子一伏,從她的屁股蛋兒那邊又飛來三根巨大的毛絨尾巴,朝著岷山老母急速拍來。 岷山老母前有那恐怖翼蛇,下方又有我使勁兒拽落,小白狐兒這一招卻也無法再避擋,給抽了個結(jié)實。 小白狐兒這一招有多厲害,我不知道,卻瞧見過一根巨大石柱給生生抽垮的場景,岷山老母雖說引神入了體,但終究還是人體,遠(yuǎn)遠(yuǎn)不如那石林堅固,給猛然一抽,人便朝著遠(yuǎn)處的石臺那邊砸落而去。我緊緊抓著她的腳踝,自然也是隨著這股勁道朝那邊跌落,不過相比于她,我顯然更多了一些反應(yīng)時間,在即將落地的一剎那,我舉劍,一劍便將岷山老母的左腿給削了下來。 這一劍擦過了岷山老母的膝蓋上方幾寸處,雖說經(jīng)過飲血寒光劍抹過的傷口不容易淌血,但終究還是傷了動脈,血也一下就飚射出來。 僅僅在一瞬之間,岷山老母就已然處于劣勢,場中的有心人瞧見了,自然是驚詫萬分,曉得自己的靠山都倒了下來,不由得扭頭就走,想要找一條生路去。而我與岷山老母一同跌落下來,此刻的她整個人都被一股強悍而兇惡的意志降臨,死死瞪著我一樣,厲聲叫道:“死,死,我要你們都給我通通死掉!” 這話說著,粗聲粗氣,與她那陰柔狠厲的語調(diào)又有幾分不同,而這時她的身體則像僵尸一般,直挺挺地豎直起來,然后朝著我撲來。 我瞧著驚悸,朝著旁邊一躲,還沒有回過神來,趕忙又朝著旁邊躲開了去,結(jié)果原來站立的地方,竟然砸落了一塊齊人高的巖石來,碎裂的石子四處飛濺。不過岷山老母發(fā)威的時間也走到了盡頭,努爾一招完了之后,極盡全力從屋頂騰空而下,然后借著這沖勢,照著小白狐兒剛剛用那罡氣三尾抽中的位置,猛然一捅。 在接觸的一瞬間,努爾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然而他卻當(dāng)作不知曉,猛然再一用力。 噗! 那棍尖竟然穿透了岷山老母的身子,出現(xiàn)在了她的小腹處來。 第五十三章 圖窮匕見 從我這個角度看來,岷山老母就像一只被串起來的烤雞,然而就她本人而言,卻實在是難以想象修為完全在我們所有人之上的她,就這樣簡單的死在了我們手上,劇烈的疼痛和潮水一般退去的神念使得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憊,但是不甘卻涌上了心頭來,她奮力地掙扎著,卻并不能夠擺脫努爾手中的棍子,當(dāng)她正確面對這一個事實的時候,只有無奈地朝我問道:“為什么?” 這一句詰問讓我無從回答,她想知道什么,是我們?nèi)藶楹文軌蛘D殺于她,還是為何要對她斬盡殺絕,又或者別的原因? 在沉默了兩三秒鐘,這時的我才開口說道:“有能力,不行善,而選擇了作惡,并不是沒有人管的。很遺憾地告訴你,我們就是這樣的人,當(dāng)你覺得可以為所欲為而逍遙法外的時候,我們就會出現(xiàn),將你狂妄的美夢打碎,然后告訴你,倘若你在這世間沒有一點兒敬畏之心的話,那么也就是你即將不存在于這世界的前奏了……” 岷山老母臉上松弛的肌rou扭曲著,從嗓子眼里面迸出幾個字來:“你們會后悔的,一定會……” 這狠話還沒有撂完,我已經(jīng)一劍揮下,將她的頭顱給斬了下來,然后面對著滾落地上的腦袋,以及那具無頭尸體,還有停止運轉(zhuǎn)的道場炁場,我長長吸了一口帶著血腥氣息的冷空氣,平靜地說道:“后悔么?你當(dāng)真以為憑著生命盡頭最后的一點努力,能夠讓這道場崩塌,與我們所有人同歸于盡么?哦,你或許還有這樣的能力,但是我不會給你機會?!?/br> 岷山老母被我梟首而亡,一代霸主身死魂消,所有的丑惡與仇恨都隨風(fēng)而去,努爾將腳抵在她的尸身之上,然后將長棍緩緩地拔了出來。 這一過程十分緩慢,仿佛比捅入她體內(nèi)更加困難,一點一點,努爾拔得十分認(rèn)真,仿佛在進(jìn)行著一種儀式,而我則沒有這么輕松,回首四顧,發(fā)現(xiàn)岷山老母的死亡,給予她麾下諸人的打擊是最為沉重的,當(dāng)被視為靠山的岷山老母頭顱滾地的那一剎那,超過六成以上的人都下意識地開始四散而逃,有的朝著庭院屋子那兒跑去,有的則朝著臺階那兒沖了過去。 朝道場里面沖過去的人,沒有辦法阻攔,而臺階之上則站著修行橫練功夫的張良馗、張良旭兄弟,這兩人一旦將勁氣灌注全身,就宛如人形金剛一般,基本上算是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摧,罕有能夠沖出他們兩人的防線。 而即便是沖出去,那又如何? 雖說在道場的洞口之外,只有趙中華和林豪在,但是旁邊卻還有一堆拿著槍火的警察和軍人,倘若我們這些人全軍覆沒,這些人即便是有著現(xiàn)代兵器,恐怕也不是岷山老母一行人的對手,而在高端力量上面不再占有優(yōu)勢,尋常的家伙倘若是拒捕,彈雨灑落,也不可能存活下來,這樣的情況,恐怕是那些自以為逃脫生天的家伙所不能想到的。 我開始打量重點人物,首先去關(guān)注那個來自邪靈教的蘇公子,然而朝著徐淡定那邊看過去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那鷹臉男人已然不見了蹤影,跟我這師弟糾纏的,卻是那個手持兩把繡春刀的白膚美女姜夢玉。 那女人不及徐淡定許多,但是用的卻是兩敗俱傷的打法,瘋狂如護(hù)蛋的母雞,徐淡定一時半會也勝不得她,唯有與其糾纏,我剛剛斬殺了岷山老母的腦袋,手中長劍紅光四溢,不停地顫動,已然是攀升到了最高的氣勢,接著我一點兒猶豫都沒有,吩咐努爾和小白狐兒各尋目標(biāo),而我則將岷山老母的頭顱給撿了起來,高高舉起,大聲喊道:“岷山老母已死,眾人退卻,降者免死!” 我一邊喊,一邊提劍朝著雙刀女那邊沖來,路上自然瞧見幾個不開眼的家伙在與一組成員節(jié)節(jié)抵抗,我便順手一劍遞了過去,那人根本就擋不住我這氣焰囂張到了極致的魔劍,連著自己來擋的武器,被我一劍給連人帶刀斬成了兩截,血光飛舞之間,我感覺自己的心中一陣燥熱,仿佛很享受這種血rou橫飛的場景,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親切,那股濃烈的殺意凜然而生,透體而出,卻是將另外幾個嚇得屁滾尿流,趕忙跑開。 盡管隔著老遠(yuǎn),但是我一路殺來,基本上沒有一合之將,沖到了跟前來,一劍朝著那姜夢玉劈去。 她橫劍來擋,雖說止不住劍勢,往后退了兩步,卻是第一個將我給阻擋住的人。 我一劍未得手,朝著旁邊的徐淡定高聲問道:“怎么跟一娘們較勁起來,那鷹鉤鼻男人呢,跑哪兒去了?” 徐淡定一邊出劍,一邊苦笑道:“你當(dāng)我想啊,什么閻羅公子,根本就是一個軟蛋,瞧見形勢不對,轉(zhuǎn)身就逃,我想去追,結(jié)果這瘋女人自己頂了上來,說要掩護(hù)他離開。奇葩的地方在于,這么一個嬌滴滴的小娘子過來擋劍,那男人居然一點兒血性都沒有,頭也不回地就溜走了——你說說,這種人一會兒抓到了,是不是得先檢查一下他胯下,到底有沒有蛋蛋?。俊?/br> 徐淡定這人的修為特點就是一個急緩有度,張弛有道,連綿不絕的攻勢讓那雙刀女姜夢玉根本就逃不開半分,我聽他這般說完,點了點頭,然后說道:“那人不急,先將這小娘子給生擒了,細(xì)皮嫩rou的,估計熬不住刑……” 我們兩個說得粗俗,那姜夢玉啐了一口,恨聲說道:“你們兩個朝廷的鷹犬走狗,還真的以為別人都跟你們一樣軟骨頭?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告訴你們?nèi)魏问虑榈摹。怼?/br> 她話還沒說完,我這清池宮十三劍招中最激烈的“依然秋水長天”陡然而出,劍與刀激烈碰撞,上面灌注的力道大得出乎想象,雙刀女接了兩招,頓時就感覺雙手發(fā)麻,忍不住喊了兩句,結(jié)果很快就被我絞飛了一把繡春刀。我這邊猛然發(fā)力,徐淡定卻也不甘示弱,他與這女人交手也久了,趁著慌張應(yīng)付攻勢的姜夢玉,他從斜側(cè)而出,口中持咒,猛然一震,一股黑影便朝著那女子的雙腳之下抓去。 當(dāng)不斷移動身位的姜夢玉感覺腳下一滯的時候,卻已經(jīng)是來不及了,揮刀擋住我的一劍襲來,卻沒想到徐淡定已經(jīng)從身后插入,雙手扣在了她的咯吱窩下面,猛然點在胸口旁側(cè),頓時感覺渾身僵直,接著我這邊生出了左手,化拳為掌,重重地劈在了脖頸之上。 世界一片黑暗。 雙刀女姜夢玉眼睛眨了一眨,接著轟然倒下。這是個重要角色,我吩咐徐淡定將人看好,然后朝著另外一邊飛身走去,瞧見師弟張大明白捂著小腹,正與一光頭高手戰(zhàn)得激烈,上前相幫,一劍應(yīng)下之后,我看到他手上的鮮血,皺眉問道:“怎么回事?” 張大明白緩過一口氣來,從懷中掏出一根白色帶子,接著將衣服掀起,露出了腹部來,上面有一個嬰兒嘴唇一般的傷口,因為他自己控制肌rou,故而鮮血不再流。張大明白自己將傷口包扎好,然后才回答我道:“剛才被一個躺在地上的家伙伏擊,受了點傷。本來想報仇的,結(jié)果那人被一個長著陰陽臉的老太婆給救走了——不過也沒事,那男的受了我一記烈陽掌,陽毒加身,不死也夠嗆。” 這家伙露出了憨厚的笑容,我曉得他那烈陽掌傳承至他師父茅同真的獨門絕學(xué),最是厲害,倘若中者,肚子里面好似煮火鍋,即便是能夠活下來,也是生不如死。 偷襲他的那個人,應(yīng)該是黃岐吧,如此說來,楊小懶也跑了? 他們跑哪兒去了? 就在我想著這事兒的時候,突然間聽到努爾一聲悶雷般的怒喝:“放開孩子!” 努爾本身是個啞巴,平日里慣用腹語,而這一聲如雷,卻是動了真怒,我轉(zhuǎn)頭過去,只見隨著各大頭目的逃散,盡管這天坑里面的敵人超過了一百多兩百人,但是都不足為懼,四散而逃,十分混亂,而在遠(yuǎn)處的宿舍區(qū),卻瞧見那張嬤嬤協(xié)調(diào)顧奶奶,以及拐走小白狐兒的張二姐等人,竟然將留在道場之中的一眾孩子給驅(qū)趕了出來,然后藏身其中,手中利器比住了這些孩子,正在與努爾對峙呢。 雖說先前有想過這些畜生會利用孩子來做文章,但是我們此番進(jìn)到道場之中的特勤一組,一人得應(yīng)付十倍于己的敵人,到底還是人手太少,故而陷入了這被脅迫的境地,我瞧見努爾、張勵耘、張世界、以及橫練張家兩兄弟正在與這一伙人對峙,心中一動,將身子一矮,朝著旁邊的建筑陰影摸了過去。 我快速地在黑暗中潛行,聽到努爾在與這群瘋子談判,到了最近的屋子里,一躍而起,瞧見小白狐兒從另外一邊也跳了上來。 而當(dāng)我抬頭遠(yuǎn)望的時候,瞧見道場口子出的臺階上,林豪和陪同我們的刑警副隊長肖異也帶人摸了進(jìn)來。 第五十四章 混亂而有序 這一群拿小孩兒作要挾的家伙,總數(shù)大概有十來個,都是岷山老母麾下最死硬的家伙,知道自己倘若沒頭蒼蠅地一陣亂跑,必然死得更快,還不如將手上這些小家伙給扣下來,拿他們的性命來當(dāng)作要挾,或許還能夠有一線生機。這算盤一打定,趕羊一般地喚出了二三十個小家伙,他們每人控制三四個,聲嘶力竭地大喊,讓努爾放出一條路來,揚言倘若不給他們一條活路,那就讓這些小家伙陪著一起死。 我們不遠(yuǎn)萬里而來,所為的就是拯救這些被拐賣的孩童,此刻最大的罪魁禍?zhǔn)锥挤朔?,哪能讓這些家伙將事情搞砸,努爾頓時火起,召集人手將他們給團(tuán)團(tuán)圍住。 雙方本來還在做僵持,卻不料林豪、肖異等人的進(jìn)入使得天平頓時偏向了另外一邊,張嬤嬤慌亂地將一個小女孩兒的脖子抓住,舉起來,厲聲尖叫道:“所有人都住手,要不然我可就不客氣了?!?/br> 那小女孩只有四五歲大,懵懵懂懂的年紀(jì),穿著一件破爛的長衫,被這老婆子給一把舉起來,頓時給嚇得放聲啼哭,那刺耳的哭聲聽得人撕心裂肺,越發(fā)地痛恨起了這一伙另類的人販子來。努爾瞧見這老婆子一副神經(jīng)不正常的模樣,生怕她手輕輕一抖,就將那可憐的小女孩兒給直接掐死了,也不敢太過于激怒她,一邊揮手后退,一邊勸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樣,都可以說出來,但是千萬不要傷了孩子?!?/br> 岷山老母一死,張嬤嬤這時也處于巨大的惶恐之中,聽到努爾的話,腦子一下就有些短路,而旁邊的顧奶奶則接著說道:“你們所有人,都散開,不要擋住去路——放我們離開,這些孩子自然就會還給你們的?!?/br> “對!”張嬤嬤厲聲喊道:“你們讓開一條路來,誰敢?;樱揖团缼讉€小家伙給你們看看——老婆子反正也活了這么多年,死了也就是了,不算虧!” 她這無賴樣讓人感覺好像吞了好幾只蒼蠅一般惡心,不過卻著實將努爾給鎮(zhèn)住了,旁邊的人一瞧,沒有發(fā)現(xiàn)我,都唯努爾馬首是瞻,而新加入的林豪和肖異,以及肖異帶來的十幾個警察、武警都瞧向了努爾,在凝視了那小女孩痛苦的眼神之后,努爾艱難地?fù)]了揮手,然后說道:“好,我答應(yīng)先放你們離開,不過我想告訴你們,誰若是敢傷害一個小孩,我直接弄死你!” 努爾剛才一棍朝天,抖落出偌大的翼蛇而出,著實震撼,也正是因為他的正面牽制,才使得岷山老母意外敗亡,可以說這一伙人對努爾既恨之入骨,也畏之如虎,他這般開口了,圍在這兒的一堆人也終于算是松了一口氣,左右聯(lián)絡(luò)一番,準(zhǔn)備撤離,而我對面的房頂之上,徐淡定也出現(xiàn)了,朝著我打手勢。 徐淡定告訴我,他能夠用他的本命鬼靈控制住此間叫嚷得最兇的那張嬤嬤,而他也能夠控制一個。 我向他比手勢,說我會控制兩個,其中那個顧奶奶,由我來重點照顧。 尹悅也領(lǐng)了一人,卻是旁邊一個光頭高手。 我們?nèi)穗[蔽在房頂上,朝著在前場控制的努爾打信號,努爾心中明了,讓開了一條道路來,放這些人離開。張嬤嬤像小雞一般地拎著那個五歲小女孩,走在了最前頭,而顧奶奶則留在了末尾,將這一堆二三十人的小家伙給驅(qū)趕向前,他們自以為得計,覺得我們不敢輕舉妄動,然而當(dāng)徐淡定朝著我發(fā)信號的時候,無論是伏擊在房頂上的我們?nèi)?,還是在旁邊全神戒備的努爾等人,都一齊出了手。 最先動手了徐淡定,但見那張嬤嬤行走的腳步突然一停滯,低頭一看,瞧見腳底下的影子變得扭曲詭異,接著渾身一僵。 而就在張嬤嬤受制于鬼的時候,我也雙腳一蹬,朝著在隊尾全神戒備的顧奶奶一劍刺去。 盡管有所防備,然而這變故來得實在是太突然了,那顧奶奶僅僅來得及將手中木杖舉起抵擋,手中的指甲還準(zhǔn)備去抓一個小孩兒過來當(dāng)人質(zhì),卻沒想到我的這一劍是如此凌厲,劍尖瞬間就刺穿了她的木杖,朝著喉嚨那兒奔去。顧奶奶嚇了一大跳,匆忙后撤,落下地上的我哪里還能讓她再有機會接觸孩子,手中的長劍微微抖動,朝著她的周身要害刺去。 我去勢甚急,顧奶奶連連后退,常年的神婆生涯讓她缺少了太多的鍛煉,而先前憑為依靠的紙將則都給我斬碎了,一時間有些惶急。 我若要殺她,只需將劍尖抵前兩寸,不過事情鬧得這么大,岷山老母又死掉了,總得有些活口,于是我竭盡全力,劍出如龍,在驟然之間,就將顧奶奶給壓制得死死,不給她一點兒喘氣的空間,接著猛然一劍,將她手中的拐杖給挑飛,再一劍拍在了她的太陽xue上面,這老婆子就像一捆布口袋,重重砸落在墻壁上,滑落時,已然昏死。 此中骨干顧奶奶給弄昏,我回過頭來,瞧見這些挾持孩童的一眾人等或死或傷,都給暴起的一眾特勤一組成員給制服了,先前拐帶小白狐兒的那個張二姐掏出一把匕首,抵在了一個孩子的脖子處,大聲叫罵道:“你們這些不講道理的家伙,老娘要一命換一命,你們信不信,信不……” 砰! 沉悶的槍聲響起,這瘋狂的婦人腦袋炸開,身子朝著后方飛去,我轉(zhuǎn)身一看,瞧見被她挾持的那孩子發(fā)出了一聲尖叫,蹲下身子痛哭流涕,而在不遠(yuǎn)處,林豪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持槍姿勢,臉色顯得十分不自然——這是他第一次殺人,這個原名叫做陳子豪的年輕人加入特勤一組之后,一直積極努力,挺討人喜歡的,不過到底還是沒有見過血,所以一時之間,情緒起伏異常。 不過這個死去的張二姐是挾持孩童中最后的一個站立者,這一槍過后,盡管這些孩童要么蹲在原地尖叫痛苦,要么四散而走,但終于還是脫離了危險。 雖說這一股強敵或死或傷,都已伏法,但是并不代表這萬事皆休,整個滄瀾道場除了這些人之外,還有好多雜魚,這些人或許并沒有顧奶奶、張嬤嬤這等本事,甚至好多人都是沒有修行的普通人,但是并不能否認(rèn)他們的危害,另外那鷹鉤鼻男蘇公子和楊小懶也都逃脫不見了,這兩個家伙任何一個,都是十分危險的人物,倘若是再鬧出個挾持事件來,還真的有些不好收拾啊。 我將昏迷過去的顧奶奶給拖到中間來,拍了拍林豪的肩膀,也沒有多說話,而是對他說道:“你去外面多叫些人手來,快點?!?/br> 林豪壓抑住剛剛殺人之后激蕩的心情,匆忙跑了出去,而我則開始發(fā)號施令起來,讓尹悅?cè)ケO(jiān)牢那邊,徐淡定去雜役孩童那邊,努爾將這些小孩收攏,朝著他們的宿舍那兒先過去駐守,至于其余人,控制住場面,而我則帶著肖異和張勵耘兩人,朝著岷山老母那寬闊庭院走去。眾人各行其是,倒也頗合章法,很快就控制了場面,我來到了岷山老母的住處,這里雖說也有些零星抵抗,不過卻并不成氣候。 我一路穿過了大廳,來到了靠近山壁的石門之前,瞧見那大門之上有充滿古韻的浮雕圖文,毫不猶豫地將門給開啟,然后持劍而立,緩慢走了進(jìn)去。 然而我到底來晚了一步,就在剛才我們與張嬤嬤、顧奶奶等人對峙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人先來過這里了,將這并不算大的石窟洞府給翻得混亂,當(dāng)我走進(jìn)里間去的時候,瞧見三尊神像倒地,其中一個的后背被強行破開,給人掏走。這般的場景自然不是岷山老母鬧的,而是熟悉此處的人,我很快就想到了楊小懶,然而在里面一番搜尋之后,才發(fā)現(xiàn)那女人竟然就像水田里面的泥鰍,滑溜得很,早已不見了蹤影。 想到這里,我就感覺心中有一根刺,弄得我十分不舒服。 搜尋一番之后,我發(fā)現(xiàn)這兒估計就是一個古代巴人遺跡,給岷山老母給鳩占鵲巢之后,也搞得亂七八糟。雖說這里有很多值得研究的東西,但是此刻更應(yīng)該做的是收拾局面,我甚至不能對離奇失蹤的楊小懶和蘇公子窮追猛打,離開這處庭院,我走到門口不遠(yuǎn),瞧見了一具女人的尸體,血rou模糊,不過臉卻依稀能夠瞧得出是趙雨,黃岐的姘頭。 瞧見趙雨臉上那血淋淋的傷口,不難想象得出殺她的兇手是誰,我朝外一看,入口處陸續(xù)有大部隊涌進(jìn)來,一切都顯得混亂而有序,而這時張世界從孩子宿舍那邊慌里慌張地沖了過來,朝著我喊道:“陳老大,老徐給一孩子暗算了!” 聽到這話,我剛剛舒緩過來的心情頓時就提到了半空中,緊緊一捏著劍,箭步就沖了過去。 第五十五章 出爾反爾,腹黑陳老大 當(dāng)我跟著張世界趕到現(xiàn)場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場面已經(jīng)被控制住了,徐淡定被人扶到了一邊躺著,而那個偷襲他的孩子則被捆住了身子,不過盡管自由被限制,但是那孩子卻依舊破口大罵道:“你們這些惡賊,殺了我?guī)煾?,破壞我們的家園,山神一定不會原諒你們的……” 這小孩兒十二三歲,在一眾被拐孩子之中,算是年紀(jì)比較大的,稚嫩的童聲里面摻雜著許多瘋狂,而那一對眼睛之中,則盡是狠戾之意,讓人看著不寒而栗,這是怎樣的仇恨,才使得這少年的心靈扭曲成這般模樣來。他的眼神讓我想起了那日在宜昌市里瞧見的那個斷腿乞討少年,同樣對這個世界充滿怨恨,大案告破的好心情頓時就一掃而空,曉得即便是將這些孩子給救出去,但是還有許多工作得做。 被拐來的孩子們都是一張白紙,但是卻給岷山老母這伙人給涂鴉得亂七八糟,所以做出偷襲徐淡定這樣的事情來,也并不奇怪。 我快步走到徐淡定跟前來,他也正好靠墻坐著,只見他胸口處蒙著一塊染著鮮血的白布,臉色蒼白,不復(fù)剛才大殺四方的威風(fēng)形象。瞧見我走了過來,徐淡定擺了擺手,說道:“他們都大驚小怪,我沒事,就是挨了一刀而已?!?/br> 張世界在我身后說道:“哪里只是挨了一刀,明明看著那刀子是朝著你的心窩子里面捅過去的,又準(zhǔn)又狠……” 心窩子? 我看向了徐淡定的胸口,心中止不住地后怕——千防萬防,家賊難防,誰曾想過我們解救的對象中,竟然還有受到岷山老母洗腦的余孽呢,瞧這一下扎得結(jié)實,我甚至不能怪徐淡定一點防范意識都沒有,實在是太突然了。我蹲下身子,然后低聲說道:“到底有沒有事,別讓我的心懸在半空中……” 徐淡定在我的耳邊低聲說道:“大師兄,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們老徐家一直有一個遺傳,那就是別人的心臟長在左邊,而我們的心臟,長在右邊——那小子確實是又狠又準(zhǔn),但是扎錯了位置,所以我這兒只是有驚無險地多流了一點兒血,倒也不會傷及性命?!?/br> 說完這話,他深吸了一口氣,不再言語,而是從懷里掏出一顆丹藥來,吞服下去之后,開始閉目行氣。 我叫來一個警察,讓他在旁邊照應(yīng)著,然后走向了行兇的那個少年。 因為徐淡定被偷襲的事件,使得眾人對這些柔柔弱弱的孩子戒備心瞬間提高許多,徐淡定是特勤一組修為最高的幾人之一,連他都遭了暗算,別人也沒有信心避過,于是將這些孩子都當(dāng)作了犯人一般處理,準(zhǔn)備將他們都給捆起來,控制行動。此行所帶的手銬基本上都用在了那些還活著的骨干身上,所以這些孩子,在商量著用床單或者別的布條處理,他們正討論著呢,我不管,而是站在了那個偷襲少年的跟前來。 那少年一直都在罵罵咧咧,還試圖用牙齒去咬旁邊的人,然而瞧見我緩步走過來的時候,卻莫名的消停了幾分。 此刻的我一身是血,手中長劍不知道殺了許多人,渾身煞氣,帶著這樣的氣勢走來,即便他只剩下了動物的本能,也自覺地閉上了嘴巴,我蹲下身來,看著這個長相平凡的少年,壓抑著心頭的憤怒,盡量平靜地說道:“為什么要殺人?” 少年人容易走極端,一會兒暴戾無比,然而遇到更加兇惡的人,卻又顯露出了自己的怯弱來,低頭說道:“你、你們是壞人,殺了我們的師父,將我們的家園破壞,我要給他們報仇!” 我看著周圍那些小孩兒,他們都翹首看著我們這邊,他們有的恐懼、有的害怕,也有的正好奇地瞧來,曉得這些孩子恐怕是些資質(zhì)不錯的好料,得到岷山老母一干人等的優(yōu)待,雖說吃了些苦,但是卻對岷山老母產(chǎn)生了認(rèn)同感來。我看過資料,知道這個玩意在國外有一個名字,叫做“斯德哥爾摩癥候群”,就是將自己的性命交給惡人,而對方的一點點憐憫都當(dāng)作良善,反而是對解救者生出許多敵意來。 這樣的孩子倘若不好好解決,只怕就像一顆顆種子,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當(dāng)我們離開之后,又成為了下一代的人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