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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苗疆道事在線閱讀 - 第137節(jié)

第137節(jié)

    日本客人沒錢,只有我們墊上,然而一結(jié)賬,誰也沒想到這一頓飯竟然這么貴,林翻譯和我兜里這點錢,也就夠喝一頓茶水的,一時間十分窘迫,搞得最后我和林翻譯不得不將工作證押在這兒,才得以脫身。

    這一天忙碌下來,感覺比一番大戰(zhàn)還累,不過有了劉老三這一番讖言,那赤松蟒果然乖乖地待在國賓館里面,足不出戶。這使得我完全就被解放了出來,沒有外出任務(wù),就用不著我陪同,我算是提前結(jié)束了這煩人的事兒,和尹悅、努爾以及幾個單身的組員一同好好地過了一個大年三十,年夜飯在我家吃的,張勵耘的手藝,吃得十分開心,還喝了酒,一直熱鬧到了深夜,這才各自散去。

    然而在第二天的時候,還睡得暈暈乎乎的我突然被努爾叫醒了,說上面來了電話,我前兩天奉命保護的那個日本客人赤松蟒,神秘失蹤了。

    第六章 撲朔迷離

    赤松蟒失蹤了?

    乍一聽到這個消息,我還以為是有人在跟我開玩笑,然而這世界上很多人都會無聊到將工作當做兒戲,但是努爾不會,他的認真,那是從小就養(yǎng)成的。

    我連忙爬了起來,一邊穿衣洗漱,一邊詢問到底是怎么回事。努爾使用腹語,給我轉(zhuǎn)述了當時的情形,說這兩天那日本客人足不出戶,除了自己的人員,其他人前往探望,都會被婉拒,所以一直都沒有怎么聯(lián)系,然而今天清晨的時候,外交部的林翻譯按例報到,結(jié)果那加藤一夫卻突然出現(xiàn),焦急地告訴他赤松蟒失蹤的消息。

    這事兒可不得了,要曉得雖說赤松蟒雖然不負責什么具體的人物,但他終究還是日本考察團的其中一員,而此刻的外交談判正是如火如荼,這邊倘若出了什么事,那可是驚天的消息。

    林翻譯當時就慌了手腳,一邊跟上級報告,一邊立刻通知了我們部門,派人過去幫忙協(xié)查。

    他在單位就職有四五年的光景,卻也曉得這種事情,找我們才是最正確的法子。

    就是這般,值班室接到了電話,查到這件事情是我在跟著的,所以二話不說,直接就轉(zhuǎn)到了我這里來。明白了事情的經(jīng)過,我已經(jīng)整理完畢,叫醒了還在睡懶覺的尹悅,然后跟著努爾一起匆匆出門,朝著國賓館那兒出發(fā)。因為是特勤小組,所以我們這兒也是配了車的,大年初一頭一天,路上也不堵,很快便到了事發(fā)地點,我們來到了套房的時候,賓館保衛(wèi)部門的領(lǐng)導(dǎo)也已經(jīng)到場了,皺著眉頭接受兩位日本客人的咨詢呢。

    我的到來讓在焦急得跟熱鍋上螞蟻一般的林翻譯大喜過望,過來與我打招呼,然后哭著臉說道:“陳同志,你說好端端地在賓館房間里面待著,人卻突然不見了,這算是什么事兒?”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生安慰,這時賓館保衛(wèi)部門的領(lǐng)導(dǎo)過來了,我將證件掏出來,給他檢驗。

    國賓館跟別的地方不一樣,因為這兒涉及到我們國家的臉面,經(jīng)常接待重量級的大人物,所以安保的級別相當高,隨時直通大內(nèi),所以世面見得也多,跟我驗證完畢之后,交還給我,說有什么需要配合的地方,隨時找他。我說自然,這件事情涉及面很大,必須要盡快處理完畢,要不然一旦發(fā)酵,后果是我們都承擔不住的。

    跟賓館方面溝通完畢,我讓努爾趕緊召集我們特勤組的成員到場,然后先找到另外兩位日本客人,了解情況。

    與我們一樣,赤松蟒的失蹤讓兩位日本客人顯得十分驚慌,我剛才到的時候,加藤一夫幾乎是咆哮著跟賓館方說話的,那話語顛來倒去只有幾句,那就是赤松先生是大日本的重要人物,一旦發(fā)生什么事情,這責任是誰都負擔不起的。而福原香則哭哭啼啼,表現(xiàn)得好像天都要塌下來一般。

    我先進了赤松蟒的房間,查看了一番,重點看了一下門和窗戶,以及床上,確定赤松蟒離開時的情形,因為不敢破壞現(xiàn)場,所以也沒有再多查看,讓尹悅帶著福原香到了另外一個房間,然后將客廳里面的人清走,坐在加藤一夫?qū)γ娴纳嘲l(fā)上,平心靜氣地說道:“加藤先生,我們先前有過相處,而我正是負責加藤先生安全的有關(guān)部門人員,所以請你認真回答我的問題?!?/br>
    加藤一夫此刻也將情緒給平復(fù)下來,認真地打量了一番我,然后點了點頭,表示了解。

    我瞧見他如此配合,便詢問起了這兩日發(fā)生的情況,加藤一夫說他前日回來得特別晚,那個時候赤松先生已經(jīng)關(guān)門,將自己鎖在房間了,他問過福原香,得知赤松先生得了一個中國算命先生的吩咐,戒齋沐浴之后,在房間里面禪修打坐呢。他第二日早晨的時候還見過赤松蟒一面,感覺比往日精神許多,不過他白天不在,晚上回來的時候,又見過先生一面,到了今天早晨的時候,福原香叫赤松蟒起床吃早餐,結(jié)果一直沒動靜,他推門而入,發(fā)現(xiàn)赤松蟒不見了。

    之后的事情,便是他和福原香找來了賓館一方,接著林翻譯就到了,然后就是我們也趕了過來。

    我敏銳地感覺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加藤一夫這兩日都特別忙,沒有待在賓館中,便問他這幾天都在忙什么?

    加藤一夫抬了一下眼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平靜地說道:“陳桑,我除了負責陪同赤松先生之外,還是考察團的商業(yè)代表,自己也是有一定的任務(wù)和活動空間的,赤松先生待在酒店房間,我卻還有許多事情需要去做,至于忙什么,因為涉及到商業(yè)秘密,恕不相告。”

    我表示理解,又問了幾句,然后安慰他,說事情我們一定會調(diào)查得水落石出的,別擔心,說不定赤松先生不過就是心情不好,自己一個人出去散散心也不一定。

    問完了加藤一夫,我又進了福原香的房間,瞧見她的情緒被小尹悅給安撫得還算是不錯了,便問了她幾個問題,福原香一一作了回答,跟加藤一夫的話兒基本上沒有什么出入,她這兩天一直陪同赤松蟒,不過那家伙一直將自己鎖在房間里面,除了飲食,基本上不出房間門,也不知道在做什么,神神叨叨的。說完這些,福原香流著淚拜托我,說請一定要將赤松先生找到,要不然她回到日本,一定會受到懲罰的。

    一說到這兒,福原香的情緒似乎又有些崩潰了,我讓尹悅陪著她,這小姑娘模樣才不到十歲的樣子,多少也能夠減輕一些福原香的戒備。

    調(diào)查完畢之后,我們小組的其他兄弟也感到了現(xiàn)場,各行其是,有的調(diào)查賓館監(jiān)控,有的負責給所有相關(guān)人員做筆錄,而我則來到了陽臺,看著外面那滿園蕭瑟的場景,想了好一會兒,這才對旁邊的努爾說道:“得找一下劉老三,看看那個家伙到底給小日本支了什么一損招,說不定案件很快就能夠有所著落了。”

    努爾聽了我的話,回答說好,立刻讓人給二司的值班室那兒掛了電話,讓人找到劉老三。

    組織的力量真的很強大,兩個小時多之后,便將劉老三的住處反饋過來,還問是否讓人去請他過來協(xié)同調(diào)查,我想了一下,瞧見這邊的調(diào)查取證工作也處理得差不多了,便沒有同意,而是讓努爾帶隊,回總局去做一個匯總,順便將這兒的事情報告給上級,而我則帶著新人張勵耘前往劉老三的住處。劉老三住宣武潘家胡同那一帶,大雜院,頗為難找,好在我們到的時候他并沒有出攤,而是蹲在那小平房里面熬一鍋清湯,旁邊切成薄片的小肥羊一盤又一盤,還有小酒,十足的暴發(fā)戶模樣。

    吸著鼻涕等待的劉老三瞧見我,一臉驚訝地招呼著,將我趕緊進來,把門帶上,說你小子倒真能找,老子住得這么偏,你都能順著味兒找過來,這小伙子誰呢?

    劉老三招呼我們坐下一起吃涮羊rou,我給他介紹張勵耘,然后跟著他一起坐在小爐子前面,看著翻滾的清湯,問他先前帶的那兩個徒弟呢?

    劉老三嘆了一口氣,說大徒弟是個偏執(zhí)的性子,被他數(shù)落兩句,便將雙眼給戳瞎了,學著他挑一根旗幡去闖蕩江湖,而那女徒弟,說不放心她娘一個人冷冷清清地過年,前兩天回蘇北去了。

    說到這兒,他抬眼瞅我,說我那女徒弟對你念念不忘,你小子是什么個意思?要是不樂意,早點說啊,我還張羅著拿她換一點彩禮錢呢。

    我頓時一陣尷尬,我與小妮,兄妹一般,哪里扯得上是男女之情呢?

    寒暄完畢,劉老三吃了幾塊涮羊rou,這才不咸不淡地說道:“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這大過年的跑過來找我,到底因為什么事?”

    我也不避諱,將今天發(fā)生的事情給他講明,劉老三眉頭一揚,并不意外地說道:“哦,是這樣啊,我就說嘛,那個小日本兒印堂發(fā)黑,嘴唇發(fā)紫,十足的大兇兆,本來我想說救他一命,但是你看他自己作死,那就沒辦法了?!?/br>
    我問到底怎么回事,劉老三告訴我,說心若善念,必將得福報,而若是動了邪念,禍事即臨,他雖然不了解到底怎么回事,但是可以肯定,小日本沒有按照他說的做。我問他紙條上面寫著什么,劉老三說就是普通的法子,騙人的玩意,隨手給的,他這兒一大堆的錦囊,他知道是哪個?這家伙滿口虛言,沒一句真話,我也問不出什么來,便順帶著在這兒吃了午飯,然后讓他最近別離京,我可能還會再找他。

    從劉老三那兒出來,我和張勵耘返回了總局,然而路過門口的時候,瞧見那日在白云觀瞧見的中年道士唐風,在門口與衛(wèi)兵推推搡搡,仿佛在吵架。

    第七章 非人所為

    我走到跟前,朝那中年道士招呼,然而他聞得聲音,猛然轉(zhuǎn)過頭來,待確定是我之后,伸手過來拽著我的胳膊,口中嚷嚷道:“正找你呢,卻不想到就闖到跟前來了,當真是巧啊……”

    我沒鬧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瞧見門口的哨兵拿著槍朝我這兒看來,我趕忙出示了工作證,然后將這道士引到了一邊,低聲問道:“唐道長,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咱都可以好好商量,咱別在總局大門口鬧騰;那畢竟是咱們的臉面,有啥事咱們?nèi)ノ肄k公室商量,你說好吧?”

    唐道長惱怒地瞪著我,氣勢洶洶地說道:“我前個兒還以為你是個好人,卻沒想到你們背地里竟然出這等陰招,先是來確定御賜長生牌是否在紫東閣,然后轉(zhuǎn)眼就找了賊,將咱們那傳承快八百年的鎮(zhèn)觀之寶給偷了去。這事兒弄得觀主大怒,而我作為看守寶物之人,首當其沖,今番倘若是找不回那長生牌,老唐我就只能一張白綾梁上掛,懸梁自盡了。姓陳的,這事兒十有八九就是你和那日本人合謀做的,還不快給我還回來?”

    我詫異萬分,一把抓住中年道士的胳膊,驚聲說道:“你說的可是當真?你們供奉的那長生牌,當真是丟了?”

    唐道長憤然點頭道:“你當貧道是消遣你不成?”

    我苦笑道:“唐道長,實話我也不瞞你,我剛剛從日本客人那兒回來,前天跟你發(fā)生沖突的那個日本客人,今天剛剛被發(fā)現(xiàn)失蹤了,這兩件事情,說不定里面有著一些聯(lián)系?!?/br>
    唐道長大驚失色道:“什么,那家伙莫非是卷著俺們家的寶物奔逃了?”

    我瞧見他死死抓著我不肯放開,便勸解道:“唐道長,這一來我是國家的公務(wù)員,堂堂正氣;二來我?guī)煾甘敲┥秸平?,再多的寶物也不能讓我拉下這臉來。你若是想要找回觀中的御賜長生牌,那就得相信我,咱們回我的辦公室,好生商量,我有一幫子兄弟在呢,這事兒給你立個案,我們就好調(diào)查不是?”

    唐道長與我對視一眼,猶豫了一下,這才將信將疑地說道:“你說的話可算數(shù)?要倘若是追不回來,我可唯你是問??!”

    我連拉帶勸,將唐道長帶到了我們特勤一組的辦公室——在二司附屬小樓這兒我們有四個辦公室,我一個,努爾一個,還有一個則是其他組員公用,另外一個則充作會議及問詢室。我回來的時候,大家都圍在了會議室這里討論,有人接電話,有人在討論,長長的會議桌上面亂作一團,我瞧見了趙中華,點了他名字:“小破爛,你跟我來一下,給這位道長做一個筆錄。”

    趙中華應(yīng)了一聲,跟著一同來到了我的辦公室。

    這孩子是家中老三,打小就撿著兩位兄長的衣服穿,母親戲說他就是個撿破爛的小掌柜,家里也都叫他“小破爛”了。這外號旁人聽起來別扭,不過跟我小時候叫做“二蛋”是一個原理,那就是名字孬,好養(yǎng)活,聽久了還順溜。

    我的辦公室很簡陋,除了一大排的書柜值得稱道一點,別的就只有旁邊的一圈沙發(fā),算是特勤組的高配。

    我們這邊剛剛一坐下,尹悅這小鬼頭便機靈地過來給我們上茶,機關(guān)里面突然多出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兒,實在是有些奇怪,唐道長也是一愣,倒是將火氣給沖滅三分。筆錄正式開始,我仔細詢問了御賜長生牌失竊的事情,得知這事情就發(fā)生在今天早上,或者說是昨天晚上,一切都如常,結(jié)果早上唐風師叔凌云子靜坐閣中,嘗試與此物溝通之時,卻發(fā)現(xiàn)那玻璃罩子里面籠罩的,竟然是一仿造品。

    白云觀始建于唐,為玄宗奉祀圣祖玄元皇帝老子之圣地,元初全真派道長長春真人丘處機奉元太祖成吉思汗之詔,駐太極宮掌管全國道教,在道教歷史上面的地位最為顯著,雖說因為傳承的緣故,并沒有龍虎山那般顯要,也無茅山、青城這般底蘊深厚,但是在道教版圖之上,也是不可磨滅的一部分,現(xiàn)任白云觀主人海常真人,跟我?guī)煾敢粯樱彩敲刑煜率蟾呤种?,一等一的人物?/br>
    這樣的地方竟然遭了賊,而且還是像御賜長生牌這樣數(shù)一數(shù)二的鎮(zhèn)觀之寶,當真是一樁奇事。

    白云觀此番只是派出了這唐道長過來,想來也是給宗教局面子,因為倘若他們動用了別的手段,必將是搜天羅地,動靜頗大,這事情若是別的地方,倒也無礙,只不過在京都這個天子腳下,首善之地,謹慎一些,凡事都按照規(guī)矩來,方才能夠存在得長久。當然,倘若是我們不能夠給白云觀一個滿意的答復(fù),那么輪到他們行事的話,那可就不是這般模樣了。

    此事白云光交由看守道人唐風來全權(quán)處理,而他也是無奈,左思右想,這事兒怎么看都跟前天來鬧事的那日本人有關(guān),便匆匆找上門來了。

    我將這事情的經(jīng)過聽了一個大概,讓趙中華將唐道長請出去做個登記,然后給主管上級掛了電話,主管我們的業(yè)務(wù)副司長姓宋,接到了我的電話之后,一聲沉重的嘆息,說這大過年的,還真的不讓人消停,讓我將這兩案并作一案,由我們特勤一組負責,盡快處理完畢。宋老大頭疼,而我這邊也沒有多輕松,兩件案子都是事關(guān)重大,這壓力沉重地砸下來,我著實有些受不了。

    不過越是復(fù)雜,越容易出現(xiàn)在領(lǐng)導(dǎo)面前,我閉目思考了一下接下來的事情,這時努爾帶著張勵耘進來匯報今天上午的調(diào)查結(jié)果。

    經(jīng)過調(diào)查,凌晨兩點的時候,赤松蟒他們這棟樓有奇怪的聲音發(fā)出,巡邏趕到的時候瞧見一道白色的身影飛快越過草地,朝著樹林跑去,帶人趕過去的時候,又不見了人影,巡邏的人員看得并不清晰,只以為是錯覺,不過卻記在了值班記錄里面。努爾他們在草地和樹林那邊做過取樣,并且在鐵柵欄旁邊也取得指紋,證實了赤松蟒正是那個時候離開的,至于他為何要離開,是主動的還是受人挾持,這些都不得而知了。

    現(xiàn)在已經(jīng)發(fā)動了當?shù)氐墓矙C關(guān),開始進行了盤查,任務(wù)也下達到了各地的居委會和出入京都的交通要道,具體的情形,可能還要稍晚一些才能得到反饋。

    說到這兒,努爾告訴我,說那個加藤一夫一定有些東西瞞著我們沒有說,是不是可以多挖掘一下?

    我搖了搖頭,說這事兒涉及到很多方面,而且加藤一夫現(xiàn)在的身份是日本考察團的成員,他若是不肯說實話,我們也不能逼他,一定要掌握證據(jù),才好說話。這事兒一時半會也沒有什么進展,我讓努爾帶隊負責,而我則隨同唐道長一起,前往白云觀調(diào)查現(xiàn)場。我這一次帶的人是尹悅和張勵耘,一般來說,三張和趙中華都是跟隨努爾在做事,而我則帶著徐淡定和張大明白,以及小尾巴尹悅,而張勵耘因為是北疆王的關(guān)系,所以我也多數(shù)帶在身旁,時刻考察。

    到了白云觀,唐道長帶著我一路來到了紫東閣門前。這兒圍著一大圈的人,瞧見了我們,都想要上前來,結(jié)果都給唐道長給屏退了去。先前沖突,我并沒有進去一觀,此刻進去,發(fā)現(xiàn)這兒并沒有陳列著諸位道家神像,而是一個類似于展館的地方,陳列擺放著諸多法器,笏、如意、法印、法劍、令牌、甘露碗、鎮(zhèn)壇木、天蓬尺、師刀、法鈴等等,不一而足,不過我仔細一瞧,卻發(fā)現(xiàn)這些都不過是些假物。

    然后我的視線移到了正中間,瞧見那巨大的玻璃罩中空空蕩蕩,什么也沒有,想必在此之前,應(yīng)該是擺放著失竊的御賜長生牌。

    我皺眉說道:“怎么回事,這里面的東西都是假的,怎么偏偏最重要的鎮(zhèn)觀之寶,卻是真的?”

    唐道長沒有說話,而這時從黑暗中走出一個人來,平靜地說道:“御賜長生牌乃香火之物,最需要人氣滋養(yǎng),而年末又是一年中香火最盛的時候,所以才會將其取出,這事兒其實也是怪我,安穩(wěn)的日子過得太久了,反倒是將一切危險都給忘記了,結(jié)果竟然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

    說話的這人,卻是我前日瞧見的凌云子,他倒是沒有唐道長那般焦躁,而是沉穩(wěn)地與我作了一揖,我還過禮之后,左右瞧了一番,發(fā)現(xiàn)這閣樓分為兩層,窗戶高且窄,倘若將門窗關(guān)閉,是很難進人的,而蓋住那展臺的厚玻璃罩子,看著也沒有什么破損,著實瞧不出有什么痕跡。有白云觀的人在,我也不好立刻動手查看,而是問道:“前輩,事發(fā)之后,你們應(yīng)該做過調(diào)查,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凌云子左右一看,一雙眼睛變得陰寒起來,一字一句地說道:“這件事情,不是人做的?!?/br>
    第八章 蛛絲馬跡

    “哦?”

    我眼睛在這一瞬間變得無比的亮了起來,沉聲說道:“不是人,那又是什么呢?”

    白云觀乃全國道教協(xié)會的會址所在,這樣的地方正氣凜然,一向都是jian邪避退之所在,再加上觀中藏龍臥虎,怎么可能會有非人之物前來此處呢,那豈不是茅坑里面點燈,找死么?然而面對著我的疑問,凌云子則沉重地搖頭,說道:“到底是什么,我也不曉得,但是從種種跡象來看,我實在想不出別的原因——要知道,我們夜里,也是安排得有人值守的……”

    我摸了摸鼻子,出聲問道:“前輩,恕晚輩直言,即便出手的這位雞鳴狗盜,是那非人之物,但是白云觀中藏龍臥虎,海常真人更是天下十大,而這閣樓之中,無數(shù)符文法陣密集,那家伙到底是怎么將東西給偷走的,我實在是難以想象啊?!?/br>
    凌云子苦笑道:“我?guī)熜执丝?,正在魔都白云觀開設(shè)道場;至于其他人,則是因為朝中有位大人家中父親過世,被請去做了法事,也不在觀中……”

    堂堂白云觀中出了這等事情,連鎮(zhèn)觀之寶都莫名其妙地飛了,著實是有些丟臉。然而這位道門大佬說得分外苦澀,我聽在耳中,也感覺十分的不舒服,這才曉得白云觀雖說是全國道教協(xié)會的會址,隱隱之中,仿佛有一種“武林盟主”的地位,然而這便宜倒也不是白占的,事事都要看別人的眼色行事,還不如我茅山,不樂意的時候直接將山門一封,天高皇帝遠,誰也管不著。

    這些事情實在是太過于深入,凌云子稍微點撥一二,便不再提,而是跟我分析起了此間的事情,這紫東閣中有符文法陣不假,然而卻并非能防萬物,陰鬼山魅避之不及,但倘若是某些附靈動物,卻也不會響應(yīng);至于對方到底是如何憑空將這長生令牌給置換的,凌云子在屏退左右,只剩下唐道長的時候,卻給我講起了另外一個塵封已久的故事來。

    1937年,日本人通過七七事變,挑起了全面侵華戰(zhàn)爭的序幕,隨即北平淪陷,然而燕趙多慷慨悲歌之士,當即發(fā)生了多起各地江湖人襲擊日寇的案件,為了維持日占區(qū)的安穩(wěn)形勢,在次年的時候日本從國內(nèi)以及當時被叫做滿洲國的東北,抽調(diào)了大量的日本修行門派,以黑龍會、鬼武神社或者日本浪人的方式向日偽戰(zhàn)區(qū)輸送,并且通過軍隊向各地施壓,強取豪奪,而白云觀在那時則被黑龍會的浪人潛入,奪走了這御賜長生牌。

    當時的日本人入侵中華,打的是“大東亞共榮”的旗號,有時候要臉,有時候又不要臉,所以這事兒并非是明面上的,當時的白云觀道士在經(jīng)過一系列交手之后,奪回了這御賜長生牌,然而這中間卻發(fā)生了變故,長生牌一分為二,一部分被收回了白云觀,而另外一部分,則被日本一神秘組織給奪走,離奇失蹤。

    現(xiàn)在被供奉著的御賜長生牌,跟傳說中的傳國玉璽一般,都是事后拼湊之物,不過這些年來一直香火供奉,倒是又恢復(fù)了一些元氣。

    傳說中這御賜長生牌里面,有勘破天機、春風復(fù)生的秘密,不過白云觀傳承了近八百年,也沒有那一位真人得以勘破——所以說這傳說,終究只是傳說。不過即便再是虛無縹緲,東西在,那就是希望,然而這一回東西丟了,那事兒可就真的大了。

    聽完凌云子的談話,我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吩咐左右道:“干活吧,看看有什么線索。”

    張勵耘和尹悅開始做事,前者自不必言,絕對的專業(yè),而尹悅也就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女孩,卻表現(xiàn)出了無比的認真,實在是讓人驚詫,看得凌云子和唐道長嘖嘖稱奇。按理說,尹悅乃那小白狐兒化身,即便化作了人形,也是能夠被人看得出來的,特別是如凌云子這般的道門高人。然而后來我方才曉得,尹悅化形之日,我李師叔祖曾經(jīng)給她特制了一件斂形符箓,時刻佩戴于心,這才使得我即使與她相處許久,都沒有發(fā)現(xiàn),而此刻,也著實讓白云觀的人疑惑不已。

    瞧見這稚氣未脫的小女孩認真忙碌,上躥下跳,凌云子看向我的目光也變得敬嘆起來:“原本別人說宗教局,匯聚天下英才,我本不愿相信,現(xiàn)如今一看,卻個個都非凡人?!?/br>
    我謙虛兩句,卻沒有動手,一來我是領(lǐng)導(dǎo),這架子可得端著,二來小七和小白狐兒都是我所相信的人,他們?nèi)羰菦]有發(fā)現(xiàn),我上手也是白干。

    如此差不多十來分鐘,很快尹悅這小白狐兒就發(fā)現(xiàn)了情況,從角落里揪出幾根金黃色的毛發(fā),一路來到我和凌云子的面前,遞給了我,然后稟告道:“哥哥,你看看,墻腳有一個拳頭大的洞,被雜物給擋著,看模樣應(yīng)該是新的,而洞口這么幾根毛發(fā),想來應(yīng)該是最近才掉落。我從這上面聞到了某一種消失很久的味道,應(yīng)該是某一種奇獸!”

    我接過來,總共三根,并不長,短而粗,那金黃的光澤由內(nèi)而外的散發(fā),跟尋常動物的毛發(fā)還是有一定區(qū)別的,至于這上面的氣息,我倒是聞不出來。

    我看完,將這毛發(fā)轉(zhuǎn)交給了凌云子,他小心翼翼地捧著,凝神閉目,感受了好一會兒,突然說道:“此乃異獸,山海經(jīng)中曾有云‘有獸焉,其狀如鼠,而菟首麋身,其音如嗥犬。以其尾飛,名曰耳鼠,食之不睬,又可以禁百毒’,晉時郭璞也曾經(jīng)說過,‘跖實以足,排虛以羽,翹尾翻飛,奇哉耳鼠,厥皮惟良,百毒是御’,此物早就滅絕,為何又會出現(xiàn)在此處?”

    果真不愧是天下道場白云觀,僅僅憑著幾根毛發(fā),竟然能夠立刻說出這么多的東西來,實在讓人驚訝,我不確定凌云子所說的是真是假,而是讓小白狐兒帶著我,一路來到了殿西北處角落的那個小洞過來,蹲身往下望,感覺曲折深邃,用手指放在口中,裹點唾沫,然后放在洞口,微微發(fā)涼。

    空氣是流通的,說明下面還有一些空間,我跟張勵耘小七對視一眼,然后抬頭說道:“每逢觀中,必有密室,前輩,不知道這紫東閣之下,是否有藏身之地?”

    凌云子瞇著眼睛看著那拳頭大的小洞口,臉色陰晴不定,要曉得,出事之后,他也曾帶人四處搜查過,但是卻沒有發(fā)現(xiàn)有這么一個小洞,如此粗心大意,哪里能夠釋懷,而聽到了我的詢問,他搖了搖頭,說道:“為了避免戰(zhàn)禍,我白云觀自然也有密室,不過是在道舍那邊,這兒卻并沒有……”說著這話,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瑩白如玉的圓珠子,咨詢我的意見道:“小陳同志,我來看看這洞口的末端,到底是什么景象,如此可好?”

    我正愁這么一個小洞子如何探明呢,凌云子這般一說,卻是正解開了我的燃眉之急,當下點頭同意,而這老道士也急切,口中念過咒訣,那圓珠子陡然一亮,從里面浮現(xiàn)出一顆人眼一般的黑點來,彷如瞳孔,然后朝著手掌之上的圓珠子吹了一口氣。

    這一口氣吹下,那圓珠子便滾落在了洞口,不曾停留,滴溜溜地轉(zhuǎn),一路滾了下去,我聽到那圓珠子像跳棋玻璃子,叮叮當當?shù)仨懼?,一直到了無影無蹤。

    凌云子緊閉雙目,口中一直念念有詞,想必是在用意念控制著那圓珠子,一路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