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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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乾坤與我再三確認(rèn)完畢之后,在記錄上面的中間部分畫出了一個圈子,備注了“掌門親詢”,然后又問起了小顏師妹。 有了我前面的敘述,小顏師妹倒也沒有再多說什么,同意了我的說法,并且在記錄上面簽了字。 如此完畢之后,我們離開了刑堂深谷天坑,返回茅山峽谷,然而在秀女峰不遠(yuǎn)的路口,即將分離之時,小顏卻對英華真人說道:“師父,我有一些話兒,要對大師兄說,我能夠留下來一會兒么?”英華真人并不疑有它,點(diǎn)頭離去,而小顏師妹則回過頭來,仔細(xì)地打量了一會兒我,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很認(rèn)真地問道:“大師兄,你不是壞人,對不對?” 在此之前,我曾經(jīng)想過很多次小顏私底下問我的問題,然而卻沒有想到她竟然問起這話兒來,不過我?guī)缀跏菦]有一點(diǎn)兒考慮時間,直接回答道:“是的,我永遠(yuǎn)都不會是一個壞人的?!?/br> “真的?”小顏一雙眼睛里面閃爍著欣喜之色,整個人就變得又生氣起來:“你先前在下面的時候,都只是騙那個家伙咯?” 面對著小顏期待的表情,我本來可以說是,但是卻最終沒有敢騙她,沉默了片刻之后,低聲說道:“小顏,很多時候,事情并非你想象的那般簡單,因?yàn)殛P(guān)系到本門之中的機(jī)密,所以我也不能告訴你,甚至不能告訴你師父,不過你相信我,總有一天,我都會給你一個交代的。嗯,請相信我!” 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問了我最后一個問題:“你跟那大怪物說你喜歡我,是不是真的?” 我眉頭一揚(yáng),有點(diǎn)沒反應(yīng)過來,剛要回答,卻見小顏臉色一紅,身子輕盈地朝著峰上跑去,就留給了我一個背影。我恍然若失地看了好一會兒,這才返回清池宮,接下來的幾日里面,都沒有見到過小顏,讓我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睡,不知道她的想法和心意,而就在我為情所困的時候,符鈞興沖沖地告訴我,師父回山了。 第四十四章 阿普陀的伏筆 符鈞這個消息是守山門的道童那兒傳回來的,說師父他回了茅山,便返回竹林小屋休息去了,也沒有來清池宮。 其實(shí)茅山之上,崇尚的是老子的無為之治,基本上是都不會有什么事情的,即便是授徒,也是師父每半個月開兩次大講,講授完了之后,便由我、符鈞或者楊坤鵬這樣入門比較早的弟子監(jiān)督修行,也不用勞費(fèi)心思,只有到了每個月月初的那幾天,師父方才會根據(jù)我們反饋的進(jìn)度,找到每一個人來量身定制,傳授各種道法和手段,以及指點(diǎn)修行之中的誤區(qū)。 然而因?yàn)闀r間和精力的緣故,后面的弟子除了資質(zhì)非常高的,基本上都是得不到特別好的照顧,所以也就被天然地區(qū)別了開來。 像我們這樣的,一般被稱為真?zhèn)鞯茏印?/br> 事實(shí)上,在茅山后院事件之后,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背后也有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后來我找符鈞問詢了一下,他是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家伙,自然什么也不曉得,不過他這些年來在茅山清池宮之上一直帶著眾位師弟,也算是比較有威望,于是私底下去找人盤問,這才曉得,有人傳言,說當(dāng)初后院被鎮(zhèn)壓的魔頭找人傳承,結(jié)果一個我,一個小顏師妹,兩人被一齊挑選上了,成為了惡魔的嫡傳,靜待以后亂了茅山,將其解救而出…… 這股妖風(fēng)也不知道是哪兒吹起來的,反正被人說得惟妙惟肖,有鼻子有眼睛的,這才有了先前出現(xiàn)的那事兒。 符鈞與我算是茅山之上最親近的師兄弟,他人勤奮而堅毅,卻并不傻,我與他商量了好一會兒,先后挑選出了好幾個值得懷疑的對象,首先就是當(dāng)天單獨(dú)離去的楊師叔,畢竟我和小顏是相互為人證,而他則是空口而言,如果想要轉(zhuǎn)移注意力,另外兩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還有就有可能是楊坤鵬,這個師弟平日里雖然與我們親熱得緊,但是多少也讓人感覺有一些隔閡,而這次謠言的矛頭是對準(zhǔn)我的,把我搞臭,以后師父就會更青睞于他,說不定以后那掌教真人的位置,可就由他來坐了。 畢竟我乃外門大師兄,而不能擔(dān)任茅山掌教一事,只有很有限的幾個長老知曉,別人是沒有這個機(jī)會知道這消息的。 不過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我沒有跟符鈞提及,那就是這事兒,有可能是從小顏師妹那兒流出來的。 當(dāng)然,我也只是一種猜測,以我對小顏師妹的了解,她倘若是決定將這件事情給掩下,必然是不會再多舌而言的。不過不管怎么樣,謠言便是謠言,它總是會有一些殺傷力的,所以我一聽到師父回來,立刻就馬不停蹄地趕往了竹林小苑,想要與他相見,說一說當(dāng)天之事,也好請教一些問題。 這個世界上,倘若要問有誰最值得我信任,甚至于相信自己,那么恐怕也就只有我?guī)煾柑諘x鴻一人了。 我匆匆趕到了竹林小苑,一凡哥正好從農(nóng)田里面扛著鋤頭歸來,他是個憨實(shí)漢子,倒也從來不作偽,說種田,那便老老實(shí)實(shí)地種起了田來,渾然沒有作為一派掌門之子的威風(fēng),瞧見我趕來,與我招呼,問我有沒有吃過中飯,我老實(shí)答曰沒有,他立刻喊來自家老婆,吩咐一會兒多炒兩個小菜,給志程加餐。 清池宮上的伙食雖然不錯,但到底沒有這嫂子開的小灶好吃,我趕忙道謝,正想去找?guī)煾福Y(jié)果旁邊躥出了一個小影子來,一把就將我給抱住了,口中奶聲奶氣地喊道:“陳叔叔,陳叔叔,抱抱,陶陶要抱抱!” 朝我撲來的這個孩子真是我當(dāng)年來竹林小苑中瞧見襁褓中的那個嬰孩兒,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長到了五歲,粉撲撲一小孩兒,天真又可愛,嘴甜如蜜,一雙眼睛眨呀眨,黑黝黝的,就像天上星斗嵌入的夜空。跟她父親不一樣,小陶陶自小就表現(xiàn)出了非凡的修行天賦,半歲能言,一歲念經(jīng),三歲筑道基,四歲掐訣念咒,口吐真言,五歲便能夠滿院子上躥下跳,一凡哥兩口子沒有一個能夠管得住她的,而小陶陶這般的資質(zhì),也最得她爺爺,也就是我?guī)煾柑諘x鴻的喜愛,不管是什么樣的過錯,都愿意給她兜著。 我?guī)煾傅钠夤殴?,?yán)肅起來的時候,盡顯一派掌門風(fēng)范,然而有的時候又像是一個小孩,能夠撅著屁股,陪陶陶玩上大半天。 我與小陶陶聊了好一會兒,小姑娘小大人一般地跟我說著最近發(fā)生的趣事兒,盡管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但是在孩子童真的心中,卻是了不得的大事,我也耐心聽著,不停地點(diǎn)頭贊揚(yáng),逗得她好是一陣樂,不過沒多久,竹林小苑的書屋那兒傳來了我?guī)煾傅暮奥暎骸爸境棠銇砹??直接進(jìn)來吧,正好有事情要去找你呢……” 我聞言,與小陶陶道了一聲歉,然后徑直來到了書房前,推開門,瞧見師父正坐在書桌后面靜思,當(dāng)他瞧見我的時候,朝著我招了招手,讓我坐到他跟前來。 我上前去,跪坐在木板之上,兩人對坐,我恭聲打招呼道:“師父,不是說還有一個星期左右的會議么,怎么提前就回來了?” 我?guī)煾负φf道:“那會不開也罷,一幫人吵吵了事而已。我之所以回來,是接到了燃符傳信,有人說我茅山后院起火了,讓我趕緊回來處理一下,不過我回來之后,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事情,于是就想要先悠閑兩天,卻沒想到你居然就找上了門來?!?/br> 我瞧見書桌上面有當(dāng)日我們在深谷刑堂那兒留下的記錄,曉得刑堂長老已經(jīng)派人來過了,當(dāng)下也不再兜圈子,毫無隱瞞地將那天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師父,就連拯救小顏時用的借口,都談了個詳細(xì),唯一漏過的,就是我當(dāng)著阿普陀的面前強(qiáng)吻小顏師妹,這一段我的確是不好意思,所以便選擇性的忽略而過了。 師父很認(rèn)真地聽我講完這事兒,還特意問起了幾個細(xì)節(jié)方面的問題,這才笑著說道:“阿普陀這家伙,就是個跳脫的本性,千年以來,一直就想著越獄而走,這事兒倒是也有它的風(fēng)格。不過我有點(diǎn)兒奇怪的事情,就是它怎么可能就這般輕易地就放你離開呢,而且臨走之前,還煞有介事地教了你那‘深淵三法’呢?” 師父百思不得其解,因?yàn)橄癜⑵胀舆@樣老jian巨猾的深淵魔王,倘若沒有幾次后手,是不會這般寬宏大量的,要不然它裝神弄鬼,還真的是想學(xué)雷鋒做好事不成? 師父就是師父,出去開了幾次會,滿嘴都是新名詞,我疑惑,不過他卻是什么都明白,問起了我:“那家伙交給你的深淵三法,后來有沒有練?”我撓了撓頭,說原本想來著,畢竟聽著還是挺有誘惑力的,不過這事情沒有得到您的允許,別人我又不敢去商量,也就擱了下來,沒有理會了。 師父有些驚訝地看了我一眼,他了解我,曉得我因?yàn)樽约倚悦木壒剩瑢π扌幸坏肋€是頗為積極上心的,此刻竟然有這般的自制力,倒也難得,于是贊揚(yáng)了我?guī)拙?,聽得我面紅耳赤。其實(shí)剛才的話兒,也就是忽悠師父而已,若是有時間,我自然已經(jīng)練上手了,只可惜這幾日我一直在揣摩著小顏師妹的態(tài)度,腦子里一直就沒有空過,所以才沒有來得及嘗試。 “深淵三法?” 師父口中喃喃言語著,突然眉頭一揚(yáng),含笑說道:“阿普陀所說的話語,其實(shí)也沒有太多的錯,你修行的道心種魔功法,是我當(dāng)初跟隨你師祖游歷天下的時候,機(jī)緣巧合而得,強(qiáng)力的手段也沒有多少,它這些呢,倒也將你的短板補(bǔ)足了,只要你將其修行純熟,日后出去,雖不至于橫行一方,獨(dú)當(dāng)一面,也是不在話下的。你之前沒使,這是小心謹(jǐn)慎,今天在為師面前耍耍,我也可以幫你把把關(guān)。” 我聽得師父說起,當(dāng)下也沒有幾多猶豫,閉目而眠,回憶起了當(dāng)初阿普陀交予我之時的場景。 有的東西,一旦深刻記憶,就很難忘,我這幾日雖然沒有聯(lián)系過,不過一思及,信息立刻源源不斷地涌上心頭,當(dāng)下一出手,便將“風(fēng)眼”使出,源源不斷地氣息匯聚于我的丹田之內(nèi),而后我?guī)缀鯖]有半點(diǎn)兒周折,又將“土遁”演示完畢,不知怎么回事,感覺這意境與我特別妥帖,不知不覺,便將第三法也一齊使出了來。 這一招“魔威”而出,我凝聚周身炁場,攀升到了一個頂點(diǎn),突然間腦子里面“轟”的一聲炸響,感覺從腦海深處有一條身長過百的巨大變異龍蜥浮現(xiàn),此物體側(cè)扁而有鬣鱗,背鱗大小不一,眼睛碩大,除了主體之上的一張巨口之外,渾身上下皆是有著細(xì)密利齒的口器,雪白的牙齒和流著黑色濃漿的身體形成了最鮮明的對比,它身體上延伸的觸手如鞭,在我腦中不斷地狂叫道:“殺了他,殺了他!” 第四十五章 陶晉鴻的考驗(yàn) 完全沒有理由和原因,瞧見面前的這個白胡子老頭兒,我心中充滿了恨意,有一種非要生食其血rou都不能解恨的仇怨,當(dāng)下也是下意識地將常年別在腰間的辟邪小寶劍給拔了出來,舉劍便刺。 我這些年來,也學(xué)了許多本事,這般驟然突襲,威脅實(shí)在恐怖,然而那個白胡子老頭卻淡定自若地伸出手來,手掌像云彩一般飄忽不定,而下一刻,便已經(jīng)將我的手腕給握得緊緊,不作動彈。 腦海中的那頭憤怒龍蜥奮力掙扎,我也無端生出許多憤恨來,感覺手弄不開,便用嘴巴咬,用腳踢,有指甲抓,如此一番折騰,卻瞧見那白胡子老頭兒嘴唇微微一咧,嘿然喝道:“天道乾坤,世事無常,識他人,識本我,識世尊,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赦!” 此言一罷,他朝著我猛地噴了一口氣,里面似乎有著艾蒿的氣息,濃郁滾滾,我腦海中那舞動不休的龍蜥仿佛被萬千束縛垂落而下,將其緊緊捆束,不得動彈分毫,接著那些束縛將其朝著虛無之中拖去,我雙目一陣刺痛,瞧見這玩意兒被一道游動不休的抽象陰陽魚給旋繞住,接著盡數(shù)消化期間,泯滅于無形之中。 目光再次凝聚,我仿佛從深水里面撈出來的一般,濕淋淋一身汗,接著我瞧見剛才讓我憤恨到極點(diǎn)的那個白胡子老頭兒,可不就是我平日里最敬重的師父陶晉鴻么? 我當(dāng)初掏出辟邪小劍行刺的,竟然是我自己的師父? 弒師,天啊,我竟然做出了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一想到這兒,我的腦子頓時就是轟然一炸,手中的小寶劍掉落下去,接著直接跪倒在地,也顧不得別的,就朝著師父磕頭道:“師父,徒兒罪該萬死?!?/br> 師父瞧見我恢復(fù)了神志,微微一笑,并沒有責(zé)怪我,而是解釋道:“我一直奇怪阿普陀為什么能夠這么大方地讓你帶著蕭應(yīng)顏,從無底深洞安然回返,原來竟然是在這里面動了手腳——它傳你三式最精妙玄奧的功法,看似無害,卻不曾想在你的腦海中種下了精神印記,潛移默化,讓你每當(dāng)使用這功法的時候,就會對為師莫名就產(chǎn)生出許多的怨恨來。這仇恨只是潛意識中的,如火山蘊(yùn)積,待到最終爆發(fā)之期,便能夠達(dá)到它的目的。只可惜它算盤打得蠻響,卻不料你并無私心,當(dāng)著為師的面演示,將這危害提前給引發(fā)了,露了破綻……” 聽到師父講完這些緣由,我心中也是一陣驚詫,那個家伙看著憨厚好騙,沒想到卻是個扮豬吃老虎的腹黑角色,虧我先前還洋洋得意地以為自己成功地忽悠了這么一位大拿,卻不曾想人家根本就是將計就計,逗我玩兒的呢。 想來也是,能夠被鎮(zhèn)壓千年而存活至今的,要是沒有兩把刷子,咱家茅山也未必愿意讓你占用這么一塊風(fēng)水寶地來當(dāng)牢籠。 當(dāng)我明白這一切之后,再次跪拜道:“既如此,那么徒兒便永遠(yuǎn)都不使用那深淵三法了,免得再做這等禽獸之事來?!?/br> 師父瞧見我一臉赤誠,將我給拉了起來,溫言勸慰道:“你也不必太過自責(zé),這事兒倘若是發(fā)生在別人身上,那自然是罪無可恕,然而剛才的你,不過是被那阿普陀的潛意識投影控制了而已,發(fā)現(xiàn)得越早,就越無害,唯一不好的,就是它傳你的深淵三法,當(dāng)真是為了你而量身定制的手段,倘若你能夠得學(xué),便可以獨(dú)當(dāng)一面,也可以出來幫為師做許多事情了,放棄了實(shí)在可惜。不過對于觀想蠱惑術(shù),為師并不是特別擅長,得想一個周全的法子?!?/br> 我瞧見師父并沒有怪我,心也終于放回了肚子里面,然后又問道:“那可如何是好?” 我?guī)煾赋了计?,這才說道:“當(dāng)年世界,遑論西洋,華夏之內(nèi)就屬青城山上的重瞳子對這觀想蠱惑術(shù)造詣最高,倘若想要破解阿普陀安插在這深淵三法之內(nèi)的手腳,估計也就只能期待他了。我當(dāng)年跟隨你師祖周游天下的時候,曾經(jīng)跟青城山的人打過交道,也算是有些交情,想來求他們這么一件事兒,問題不大,不過我不能去青城山,這個關(guān)乎于當(dāng)年的一個誓約,雖然在場者都已仙逝,不在人間,不過人生于世,必然要心存敬畏之心,所以我這里便留書信一封,你自己找上門去吧——畢竟你這么大了,也該歷練一下了?!?/br> 師父吩咐,我自然不敢不答,不過我雖然知道青城山在錦官城西,但是那兒是四大道教名山之一,想必也是洞天福地,一如茅山,我倘若是沒有個門路或者指引,恐怕連門都進(jìn)不去。說起此事,師父他也沒有辦法,要知道,一般的洞天福地,對于山門最是看重,即便是以我?guī)煾傅纳矸莸匚?,也不可能得知這種信息的。 不過如果我?guī)煾赣H身而至,卻也不用這般麻煩,來到青城山下,報上大名,自然會有無數(shù)人前來迎接。 師父沉吟一番之后,然后對我說道:“凡事都有我來幫你解決,這也無不可,不過你既然是茅山大師兄,自然也要有自己的擔(dān)當(dāng)和責(zé)任,一味的嬌慣和縱容,只會讓你更加依賴于老一輩的扶助,自己站不起來。這樣吧,我不給你太多的東西,信物一件,書信一封,另外你是我的大弟子,不可無排場,茅山三代弟子之中,你可以挑選兩人隨你同行,一來可以相互照應(yīng),二來也是給你撐一下場面,免得到了人家的地頭,卻被人瞧不起?!?/br> 此番青城之行,也算是考驗(yàn)我的個人能力,我并不介意這樣的考較,因?yàn)檫@是師傅信任并且重用我的表現(xiàn),而且聽到他說可以帶同輩的兩人,我腦海里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一張宜喜宜嗔的小臉兒來。 因?yàn)楸舜酥g的誤會和進(jìn)度太快,我已經(jīng)有好多天沒有見到小顏師妹了,此番倘若是能夠假公濟(jì)私,使得小顏師妹得以加入,那么枯燥的青城之行也變得格外讓人期待起來。 我再次詢問了師父,說無論是誰都可以么? 師父答是,他告訴我:“你現(xiàn)在并非當(dāng)年麻栗山下的那個農(nóng)家小子,而是茅山的大師兄,你的一言一行,代表的都是我茅山的臉面,所以這一點(diǎn),你無論如何都要記得清楚,至于諸多師弟師妹,這些都是你的弟弟meimei,你第一要維護(hù)他們,起到兄長的責(zé)任,第二你也要有領(lǐng)導(dǎo)和駕馭的能力,須知人力有時盡,唯有物盡其用,善于引導(dǎo),遮掩才能辦成事兒!” 這是師父第一次跟我談起除了修行之外的話題,關(guān)于領(lǐng)導(dǎo)力和茅山大師兄的臉面,這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也能夠感受到這里面的關(guān)心,很認(rèn)真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事兒決定了,師父當(dāng)場就揮毫潑墨,洋洋灑灑寫了一封簡短的信,然后給了我一方玉佩,龍鳳呈祥,并不算是很珍貴,也就是老舊一點(diǎn)而已。 信紙上面的墨跡晾干,師父折好封住,然后遞給我,說道:“關(guān)于陪你一同去青城的人,你可有想好了人選么?” 我毫不猶疑地說道:“弟子已經(jīng)想好了,如果一定要選兩個的話,我決定是英華真人的弟子蕭應(yīng)顏,和……呃,梅浪長老座下的徐淡定?!?/br> “哦?”聽到這么兩位意外的人選,我?guī)煾噶⒖田@露出了好奇來,詢問道:“為了會選擇他們兩個,我想聽聽你的理由?!?/br> 我在說出人選之前,心中便已經(jīng)有了計較,此刻也毫不猶豫地說道:“事情其實(shí)很簡單,選徐淡定,是因?yàn)榈茏釉?jīng)跟他有過合作,他是一個有本事,也有智慧的人,而且還是茅山后裔,在外的身份和地位都算不錯;至于蕭師妹,我的想法就是青城山上的門派繁立,有男有女,倘若能夠帶上一位茅山女弟子,到時候也好溝通一些,而茅山之上,若是論最能夠代表茅山女弟子風(fēng)華的人物,莫過于這一位蕭師妹了。” 我說得大義凜然,而師父確實(shí)不置可否,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一直等到我心懷忐忑的時候,這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吩咐道:“好了,一凡他們差不多弄好飯了,你陪我吃過之后,先回去收拾行李,而我則會通知執(zhí)禮長老,讓他代為轉(zhuǎn)達(dá)的?!?/br> 聽到師父同意了我的提議,我頓時就是心花怒放,當(dāng)下也沒有表現(xiàn)出來,規(guī)規(guī)矩矩地在竹林小苑之中吃完了中飯,還陪著小陶陶玩了好一會兒,這才拿著師父的書信和信物返回清池宮,還沒有等我收拾妥當(dāng),我便聽到符均過來找我,說鬼谷宮的徐淡定和秀女峰上的蕭應(yīng)顏師妹趕到了殿前,說是奉了雒洋長老的吩咐,過來與我匯合。 我得了消息,連忙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后朝著前殿走去,剛剛過了一道走廊,正好瞧見小顏師妹與徐淡定站在殿前說話,聽到腳步聲,一臉狐疑地朝著我這邊看來。 第四十六章 大師兄你的路子好野 徐淡定青衣道冠,小顏師妹白衣勝雪,男的風(fēng)度翩翩,女的風(fēng)姿綽約,兩人并肩站立在一起,那叫做一個男才女貌,金童玉女,讓人忍不住稱贊連連。 在外人看來,這兩人并肩而立當(dāng)真是般配之極,不過我心中卻是十萬個不愿意,不過卻也不想說出,緩慢地走到兩人面前來,他們朝著我躬身喊道:“拜見大師兄?!?/br> 頂級道門,自然還是有一些應(yīng)有的規(guī)矩在的,我揮揮手,平靜地應(yīng)道:“兩位無需多禮,今天你們來到這里,想必是接到了執(zhí)禮長老的吩咐,不知道你們都準(zhǔn)備好了沒有?” 小顏師妹與我之間還有些芥蒂,并不言語,而徐淡定自那次白合轉(zhuǎn)世重修之事開始,就與我的交情匪淺,言語之間也沒有什么好顧忌的,嘻嘻笑道:“大師兄,我們剛才上峰頂?shù)臅r候聊過,也都只是聽到雒長老說了一句,說此番下山有重任,至于是什么,這些可都得由您老人家來吩咐才是……” 徐淡定說話吊兒郎當(dāng),不過卻將自己所要表達(dá)的意圖給說明了出來,那就是此行你是老大,你說了算,我聽著便是了。 這就是他給我的承諾,這個看上去總是慢半拍的家伙,其實(shí)是一個擁有大智慧的人,這也正是我除了小顏師妹之外,選擇他的緣故,畢竟前者是為了讓我對此次旅程更加充滿期待,而后者,則真的是被拉過來干活的。 有了執(zhí)禮長老的鋪墊,我也不再賣關(guān)子,便與兩人說道:“事情是這樣的,我這里有一份信件,是我?guī)煾柑諘x鴻寫給青城山重瞳子的,需要我們?nèi)ニ瓦_(dá)一下?!?/br> 徐淡定一臉無奈,聳著肩膀說道:“不會吧,大師兄,我書讀的少,但是你別騙我,現(xiàn)在我們國家的郵政業(yè)還算是可以的,要是寄信,只需要在山下找個郵局就好了,何必派我茅山大師兄,再加上茅山的第一帥哥和第一大美女出馬呢,勞師動眾,勞民傷財啊!” 他滔滔不絕地說著,言語夸張,臉一直繃著的小顏師妹都給他都得噗嗤一笑,忍俊不禁起來,弄得我都忍不住吃醋。 不過我也曉得他的疑惑在哪兒,于是平靜地說道:“前些日子,茅山后院震動,我和小顏師妹適逢其會,遭了一劫,后來流言紛起,相比你也是知道的,師父這次回返,其實(shí)也是為了此事。不過具體的情況,跟外界傳言的不一樣,至于是什么,我就不方便透露了。這個問題復(fù)雜,連師父都有些束手無策,而在整個修行界中,青城山的重瞳子算是最有權(quán)威者,所以才手信一封,讓我前去問診,至于兩位,則是幫我交際,以及找尋青城山門的助手,這么說,能夠理解?” 話兒說到這里,兩人都已經(jīng)明白了,小顏那一直郁郁寡歡緊繃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明媚的笑容,而徐淡定則恍然大悟地說道:“原來如此,那么,大師兄,這做事兒呢,我自然最是賣力,不過你可要記住我一份情哦?!?/br> 小顏師妹也終于鄭重其事地說話了:“大師兄,嗯,應(yīng)顏一定會努力的。” 放下心防,認(rèn)真的少女最是可愛,當(dāng)下我們也再無分歧,于是收拾好了行李,然后下山而走。 徐淡定自幼便在茅山宗門生長居住,而小顏也僅僅只是在句容附近,都沒有太多遠(yuǎn)行的經(jīng)驗(yàn),一出了茅山,自然都是看著我,這山門之外的陽光簡單而明亮,沐浴在這樣的溫暖之下,徐淡定伸開雙臂,將渾身骨骼弄得咔嚓作響,興奮地大喊一聲,然后沖我說道:“大師兄,行萬里路,讀千卷書,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河山大好,任務(wù)也不急,不如我們乘著這美好的春色,一路東游,去看看傳說中的大海,你說好不好?” 他極力鼓動,然而我卻一瓢冷水潑了下來:“看大海?看你大爺啊,還沒有走到海邊,老子就掛了怎么辦?你行不行,不行我還有時間回去另外找人!” 徐淡定這人尋常的時候倒也還算妥帖,但是一放出外面來,就像關(guān)了多年的囚犯,感覺哪兒都新鮮,恨不得多出兩只眼來,倘若是不攔著,還真的就信馬由韁地跑得沒影兒了。 在我的威脅下,徐淡定總算是妥協(xié)了,沒有再說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話兒來,小顏師妹自然也是乖乖地,于是我也沒有再作停留,一路往南而行。 兩天后,三個打扮奇特的年輕男女出現(xiàn)在錦官城邊,一臉疲憊地打量著這偌大的水陸碼頭,八十年代的錦官城還沒有后來那些高樓大廈以及寬敞的大街,怎么看都充滿了擁擠,但是在徐淡定和小顏師妹的眼中,卻充滿了新奇,和無所不在的驚訝。 這幾天來我們過得也頗為艱難,茅山之上并無貨幣,導(dǎo)致我們下山來的時候,雙手空空,之前倒也有準(zhǔn)備好干糧,這一會因?yàn)樘^于興奮,導(dǎo)致什么也沒有,于是我們餐風(fēng)飲露,也算是費(fèi)勁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到達(dá)。 此番前來錦官城,苦難也算是結(jié)束了,徐淡定問我,說那青城山在城西五十公里外,我們在這兒干嘛?又沒有錢,與其看著流口水,還不如披星戴月,直接趕過去算了。 我茅山子弟,鐵骨錚錚,一不會偷二不會搶,也不會接受施舍,寧愿在城外忍饑受餓,也不會多做其它。 然而他們還待給我將這些道理的時候,我隨意找到一個看上去算是老錦官城的人,說出了一個地名,然后得到了具體的所在,二話不說,一路找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