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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苗疆道事在線閱讀 - 第87節(jié)

第87節(jié)

    師父平靜地看著我們,揮揮手,說道:“世間不缺磕頭蟲,而少能夠真正獨立審視這個世界的人,我們平日相處,重在情,而輕乎禮,沒事跪兩下的事情,這就不要再有了。”

    說完這規(guī)矩,他老人家開始對我訓(xùn)誡道:“二蛋,你入門最早,又在外間流落多年,歷練通達(dá),世事人情皆在心中,應(yīng)當(dāng)擔(dān)起大師兄真正的責(zé)任,替我教育督促諸位師弟的修行進(jìn)度和態(tài)度,可能做到?”

    我躬身點頭,心思激動地說道:“能!”

    師父又對符鈞說道:“符鈞,你根骨并不精奇,但自小心志堅定,性格執(zhí)著,能否一生堅持,走過荊棘,看見彼岸呢?”

    符鈞也是躬身應(yīng)諾道:“能!”

    師父又對那馬臉少年說道:“坤鵬,你年紀(jì)最小,心思伶俐,日后能否尊師重道,禮讓師兄,不偏不倚?”

    馬臉少年也應(yīng)諾:“能!”

    如此簡簡單單幾句話,便將我們?nèi)说年P(guān)系給定了下來,隨后師父又對我們勸勉幾句,然后把我留下,而讓道童帶著其余兩人離開。

    符鈞和楊坤鵬走了之后,師父也不忌諱我在場,長長地伸了一個懶腰,然后走下座位來,招呼我道:“二蛋,走,我與你有一些事情要交談,且隨我走?!彼焓诌^來,拉住我的手掌。師父一頭白胡子,然而手掌卻宛若嬰兒般細(xì)膩,我長期獨自在外,對這親切的行為,既溫暖,又有些害羞,師父察覺出來,溫言笑道:“小鬼頭!”

    我問師父,說我們?nèi)ツ膬海?/br>
    師父平靜地說道:“去我家。你抓緊了,為師可是要帶你飛了?!?/br>
    這話語還未落,他便一步跨前,帶著我出了清池宮的殿門,移形換位,讓人心驚,接下來,周邊的景物倏然朝后退去,順著山道而下,呼呼生風(fēng),我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停不下來了。這當(dāng)然不是飛,但是卻跟陸地飛行也差不離許多,想必是通過奇門遁甲之術(shù),縮地成寸,方才會有如此想過。時間仿佛在一瞬間過去,我前面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山谷,遍地花香,而山谷之間,則有一處漂亮的竹苑,燈火寥寥。

    來到了竹苑,師父方才停歇腳步,走到第一間客廳,我瞧見里面有一個魯鈍的年輕人和一位清秀的少婦,少婦懷中還抱著一個襁褓搖晃,里間有嬰兒的聲音傳出來。

    師父領(lǐng)我進(jìn)去,給我介紹,說這是他的兒子和兒媳,而襁褓里面的,則是他的孫女,大名陶庭倩,小名叫做陶陶。

    我恭敬地喊師兄師嫂,師父的兒子嘿嘿憨笑,拉著我的手,不停地說好。

    兩人給我的印象,感覺并非修道之人,許是資質(zhì)駑鈍的緣故,不過師父還是蠻喜歡自家兒子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溫言吩咐他照顧好陶陶,然后帶著我直走,一路來到書房,這才遺憾地說道:“世間并非人人都可以修行,與其拔苗助長,還不如讓他們享受平淡人生。來,你坐,講一講這些年來,在你身上發(fā)生的事情?!?/br>
    竹苑燭光,兩人相對,四下靜謐,唯有遠(yuǎn)處有嬰孩的哭聲隱約,我把自己這些年來的經(jīng)歷,毫無保留地一一講出來,師父時而點頭,時而嘆息,情緒與我一同跌宕起伏。

    待我講完,過了好久,他才長嘆一口氣,對我說道:“我當(dāng)初能夠預(yù)料你必定會受苦,卻不料竟然會這么多。你已十八,當(dāng)務(wù)之急,得給你改命更弦。而改命一術(shù),得先改名,瞞過天神陰靈,你自己可有想法?”

    我搖頭,說全憑師父賜教。

    師父沉吟好一會兒,方才說道:“清時蒲松齡曾有著言,‘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關(guān)終屬楚;苦心人、天不負(fù),臥薪嘗膽,三千越甲可吞吳’,此乃勵志的話,也可以成為你的人生坐標(biāo),不如叫做陳志成吧?哦,不對,此名不合父母……你母親的姓氏是?”

    “家母姓程。”

    “如此甚好,那你便改名喚作陳志程吧;從此之后,世間再無陳二蛋,而只有你這茅山大師兄,陳志程!”

    第十四章 十八劫,了幾樁

    陳志程!

    聽到這個名字,我的心莫名其妙地忍不住地跳動了一下,好像熟悉得我本來就叫做這個名字一般。

    我父親姓陳,母親姓程。

    好名字!

    我當(dāng)下也是直接跪倒在地,朝著師父又真心實意地磕了一個頭,激動地喊道:“多謝師父賜名?!?/br>
    師父臉上流露出了一絲不滿,不耐煩地擺擺手,說道:“我已經(jīng)講過了,不要當(dāng)磕頭蟲,這世間能夠獨立思考的人不多,我不希望自己的徒弟以后只是一個唯唯諾諾的人,你要多花一些時間來思考,什么才是道,什么才是整個世界的本質(zhì)和真諦?!?/br>
    我這老鬼師父性子簡單,不喜歡就不喜歡,我也陸續(xù)地找回了當(dāng)初與他相處的感覺來,嘿嘿笑道:“這一跪,主要是為了這個好名字,以后出去,再也不會說不出口了?!?/br>
    作為茅山的掌教真人,我?guī)煾杆憩F(xiàn)得頗為威嚴(yán),而在這竹苑之中,他也如同一個尋常的父輩,招呼我好生坐下,然后自己卻站了起來。

    他在一排書架之上,抽出一卷竹簡來,在我面前踱步,然后開始講解道:“姓名生辰,此乃人生存于世的燈塔,也是大道之外的意識,俯視世間的唯一途徑,改名不代表改命,但是改命,最好還是能夠改名。二蛋,當(dāng)初李師叔或許未曾與你多說,如今你給我交一個底,最近這幾年,或者這一段時間,你是否總是會觀想或者夢到一位人身牛蹄、頭有四角的魔神?”

    我點頭,說是,就在前幾日,我還曾經(jīng)被那魔神給瞧上,他從九天之上俯身而下,看了我一眼,我就感覺自己渾身如火燃燒,差一點就死去。

    師父搖頭說道:“你不會死去的,只是會被奪舍。什么是奪舍?這是一種非我的意志,控制住你的身體,它或許會壓制、或許會融合,或許會直接將你給掐滅,你的軀體仍在,但是靈魂卻消亡,你不再是你,這個世界,也將不是你的世界。在西方,有人將這種叫做降臨,而那個時候的你,就會是使徒;在佛教中,則是摩薩利,意為非主之靈;而在道教之中,則簡單很多——此事復(fù)雜,不必多言,我只問你,你可愿意?”

    我搖頭,說我不愿。

    師父含笑,說是,這世間除了虔誠的狂信徒,誰也不愿,每一個獨立的生命都是值得尊重的,清靜無為,方才是世間的根本。不過你的命線已定,即便是我,或者李師叔,都無力更改,現(xiàn)在只有小心改命,瞞過那人。具體的細(xì)節(jié),我晚些時候再與你說,志程,你剛?cè)朊┥剑磺薪孕迈r,不過相比你的師弟師妹,你的年紀(jì)算長,而且本事也兼具了很多旁門雜學(xué),為師需要為你量身定制一套方案才行,另外……

    他說這話,突然手一伸,一把長劍就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中來。

    我瞧見這劍就是被我給插入九霄萬福宮廣場之中的飲血寒光劍,不知道竟然被師父給收了起來,他平托于手,打量一番,然后遞到了我的手上。

    我接過來,聽到師父說道:“這劍是魔劍,金陵雙器的名聲,我也有聽聞,于墨晗無論是制器還是品行,皆是上選,這劍的魔氣也消磨頗多,與你也契合,算是一件法器,為師倒也不用費心為你再做打算了,而你身上所修習(xí)的種魔經(jīng),只是殘篇,它全名應(yīng)為《道心種魔》,你暫且擱下,不要修習(xí),而有一件事,我想提前與你得知——因為你的特殊性,所以茅山對外,將會稱呼你為我的外門大弟子,不作道籍,為師百年過后,也不能成為掌教真人的候選,這你可省得?”

    師父言語誠懇,生怕我有所想法,然而我聽到卻不由得一陣興奮。

    要曉得這做了道士,雖說是正一的,娶妻生子也會受到世人白眼,不做就不做;至于當(dāng)掌門,茅山上面有什么好玩兒,請我我都不當(dāng)呢。當(dāng)然我也曉得自己身份特殊,師父的這番考量,也是有理由的,于是點頭,表示知曉。

    今夜也只是粗淺交代,道家講究養(yǎng)生,師父倒也不會與我秉燭夜談,而是最后告訴我兩件事情,其一,是讓我寫一封信給父母,將我此間的情況,以及改名之事,告知他們;其二,則是讓我好生歇息,明天早上,前去拜訪他師叔李道子。

    我這拜入師門之后,老鬼成了我?guī)煾福舻那嘁吕系?,則是我的師叔祖了。

    當(dāng)夜我沒有返回別處,而是住在了深谷竹苑之中,師父的兒子幫我準(zhǔn)備了客房,一應(yīng)被褥毛巾,皆是土制,不過卻透著一股精致,連洗腳水都給我打了過來,還準(zhǔn)備了筆墨紙硯,不過我毛筆字實在拿不出手,當(dāng)天也就擱下,跟他聊了好一會兒。

    師父的兒子有三十多歲,叫陶一塵,我叫他一塵哥,他告訴我,說打小就沒有見過他爹留人在這竹苑過夜,我算是頭一份,可見老爺子有多喜歡我。

    我?guī)煾柑諘x鴻執(zhí)掌茅山,縱橫江湖數(shù)十年,但是他兒子卻并不算高人,也沒有養(yǎng)成什么公子哥兒的毛病,平日里就在竹苑附近種地為生,言語誠懇,態(tài)度和善,待老爺子為了介紹過后,真的就將我當(dāng)?shù)艿芤话憧创@話兒說得我心頭溫暖,再也沒有感覺到半點兒拘束。

    原以為這頂級道門,高處不勝寒,卻不料竟是尋常百姓家,是夜我合被而眠,少有的一夜無夢。

    次日清晨,為了在師父面前好好表現(xiàn),我早早地爬了起來,洗簌完畢,結(jié)果天才蒙蒙亮,四周一片迷霧,師父他們一家人都還沒有起床。

    我振奮精神,打了一套拳,渾身熱氣蒸騰,正打算著出外,繞著山谷跑幾圈呢,然而師父卻叫住了我,此刻的他穿著一身白色的起居袍,朝著我喊道:“這山谷之中,有許多禁制,飛鳥不過,你倘若是胡亂跑,只怕要吃不少的虧。”

    我像個犯錯的小孩兒一般摸了摸頭,他揮了揮手,讓我背誦一遍《登真隱訣》,完了之后,他帶我去見李師叔。

    這道經(jīng)我爛熟于心,很快便背完了,這時師父他換了一身青色道袍,來到我身前,然后給我拿出一雙硬紙畫兒,捆在我的腿上告訴我道:“這個叫做紙甲馬,是一種趕路的工具,在茅山宗內(nèi),無需補充能量,而倘若是放在外面,則屬于一次性的符箓之物?!?/br>
    貼心地幫我扎好,他告訴了我使用方法,然后拉著我的手,一步踏前,開始趕路。

    紙甲馬趕路,簡直就是腳底生風(fēng),兩邊的景物呼呼往身后飛去,不過師父為了讓我認(rèn)清來路,走得倒也不會很快,一路上跟我仔細(xì)講解,讓我對此方境地有了一個大致的地理概念,最后方才來到了本門的禁地,一個被叫做茅山后院山門的地方。

    越過一眾浮屠石碑,李道子在山下結(jié)廬而居,他應(yīng)該是早就得到消息,所以在門口等候,依然是老樣子,平淡如初,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太多的情緒來。

    跟師父一樣,李師叔祖對于跪拜之事,最是不喜,我也只有躬身行禮,表示敬意。

    雙方見面,他與我?guī)煾敢矝]有多禮,兩人寥寥說了幾句之后,我?guī)煾刚f在清池宮上有事,讓我先在李師叔祖這兒待著,他便自行離開。師父一走,我瞧見李道子神情肅冷,不覺有些拘束,雙手貼在腿上,不知所言,瞧見我這般模樣,李道子那張俊朗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來,平靜地說道:“怎么,一別六七年,是不是覺得不太認(rèn)識了?”

    當(dāng)年五姑娘山,我和李道子、老鬼相處倒也融洽,此刻也是久別重逢,心中忐忑而已,他這一笑,有些勉強,卻讓我回憶起了當(dāng)年的溫暖來,也是笑了笑,出言說道:“李師叔祖您說笑了,不管過多久,我依然還是當(dāng)初那個農(nóng)家少年,您也依舊是救我性命的老道士。這件事情,永遠(yuǎn)不變?!?/br>
    兩人聊得幾句,頗多感慨,李道子帶我穿過藥園,一路來到了草堂里間。

    兩人對面而坐,他對我說道:“當(dāng)初我尋老友,卻不料遇到了你這么一個奇葩,有心管,卻無力。你也不必多謝于我,坦白說,你若是不加以管束,必將是當(dāng)世之害,我讓掌教收你為徒,也不過是預(yù)防禍災(zāi)而已,當(dāng)然,你不是禍源,這是命,不由你,昨日之事,掌教已經(jīng)傳符與我得知,我且問一問你,你命中應(yīng)有十八劫,你可知自己過了幾遭?”

    我命中有十八劫,這是對面這位譽滿天下的符王與我的判詞,而自我懂事以來,頗多磨難,幾近生死,但若算起來,到底遭了幾場,我倒也是算計不出來。

    瞧見我迷糊,李道子伸出雙手,與我仔細(xì)算到:“出生第一劫乃天地怨劫,黑風(fēng)降世,禍害父母;八歲第二劫乃水劫,水鬼奪命,禽獸恨憎;第三劫乃尸劫,僵尸臨體,奪命脫舍……”

    第十五章 有意義的事,只為一瞥

    “……第四劫乃刀兵劫,魔兵現(xiàn)世,涂炭生靈;第五劫乃尸墓劫,千年老尸,今朝蘇醒;第六劫戰(zhàn)禍劫,兩國相爭,怨靈無數(shù)。此為前六劫,每六次劫數(shù)為一個輪回,首尾之劫難,最是難度,前六劫即便是有人為你擋災(zāi),也是九死一生,當(dāng)初我說你活不過十八歲,便是因為你的第七劫,為天神降劫,魔神睜眼,舉世而降——這樣的劫難,光憑你自己,根本沒有希望能夠避禍。”

    李道子伸出手,一個一個地給我算計清楚,當(dāng)他說到第七劫難,也就是天神降劫之時,似乎心有所動,我的心臟突然一陣劇烈跳動,胸腔撲通,一時間沒有坐住,身子朝后一仰,直接跌倒在了地上去。

    轟——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恢復(fù)過來的,恢復(fù)意識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躺倒在了一張草席之上,師叔祖李道子縛手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景色。

    就在我瞧向他的那一刻,他說話了:“果然,改名并不能夠騙過它,世間一切,皆有因果,當(dāng)年我在你體內(nèi)種下一滴精元,幫你度過劫難,然而卻讓你難以修行;楊二丑教你種魔功,引導(dǎo)你走入魔道,卻已是在你體內(nèi)栽下了種子,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一飲一啄,皆由天定啊。”

    他一聲長嘆,讓我感覺到好不自在,當(dāng)初劉老三也對我說過,種魔功劍走偏鋒,十分邪門,能不練,最好不要練,然而我這些年來過得異常艱難,倘若沒有修為,只怕早就死翹翹了。

    修行種魔經(jīng)也不過是水到渠成之事,但此刻聽到李道子說來,就有一種做賊被抓的不安之感。

    不過好在他并沒有太糾結(jié)此事,而是轉(zhuǎn)過頭來,平靜地說道:“離你的生日,還有十天,我和你師父這些日子,幫你籌謀改命一事,若是度過,你還有十五年好活;而倘若是度不過,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你若是被下了降頭,我和你師父都不會有半分留情,一定會將不是你的你,給就地正法,免得遺禍人間的,你可曉得?”

    我爬起來,朝著他拱手說道:“志程一定全力配合,而倘若實在過不了此關(guān),還請師叔祖千萬不要留情?!?/br>
    兩人約定之后,李道子倒也沒有再留我,只是吩咐,這幾日前往不要再煉魔功,也無需多想,甚至都不要去觀想那尊魔神,一切準(zhǔn)備工作,皆由他和我?guī)煾竵韈ao持,我所要做的,就是保持一個好心情,要對未來充滿希望和憧憬。

    說完這些,他感覺語氣頗為沉悶,又好言安慰于我:“你也不要太過擔(dān)心,我看你這面相堂堂正正,也算是一個有福之人,不可能中途夭折的?!?/br>
    我唯唯諾諾,想著倘若如此,我這幾天在茅山宗倒也沒有什么好做的,也沒辦法努力練功,不如四處看一看,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

    什么是有意義的事情?

    對于符鈞來說,或許就是修真得道,而對于我來說,或許去跟小顏見上一面,說幾句話,就很有意義了。

    臨走之前,我想起一事,問起李道子,說當(dāng)初他從五姑娘山上帶走的小白狐兒,現(xiàn)在可還在這里?

    不知道為什么,李道子在此之前還算是和善,然而一提到小白狐兒,臉色就變得有些不好看了,雖未勃然大怒,但是立刻就黑了,沉聲說道:“你先管好自己的事情,至于她,以后你們?nèi)羰怯芯?,自會相見,若是無緣,這輩子不見了,也不算是什么遺憾?!?/br>
    我是一個敏感之人,一聽到他這么說,當(dāng)下曉得是碰了壁,也不敢再問,低頭告辭。

    從李師叔祖的草廬出來,我往前走了沒一會兒,就到了剛才瞧見的那塔林,這些石塔或高或低,三十來個,里面有幽幽燈光,在一陣霧色之中,顯得有些詭異。我曉得這茅山宗內(nèi),處處都有禁制,貿(mào)然而入,最輕松的便只是被困住,而倘若人品太差了,當(dāng)場死在這兒,也說不定有可能,于是也不敢進(jìn)去,而是繞開旁邊而走,一直除了這塔林的范圍,方才躬身下來,雙手掐了一個法訣,念那師父教授的“足底生云法”。

    “望請六丁六甲神,白云鶴羽飛游神。足底生云快似風(fēng),如吾飛行碧空中。吾奉九天玄女令攝!”

    萬事皆有因果,此法一念,頓時腳底生風(fēng),呼呼而起,身子一下子就朝著前往飛縱而去。

    要倘若是沒有經(jīng)驗的人,怕是一下子就要闖入旁邊的竹林之中,好在先前師父心細(xì),帶我適應(yīng)了一下這紙甲馬,故而還算是能夠掌控,如此箭步飛奔好一會兒,我也終于算是掌握住,撒丫子狂奔而走,不知不覺,竟然就出了后山,一直來到了茅山宗的山谷平原之上來。

    茅山宗乃第一福地,第八洞天,洞天之內(nèi)最大的就是這一處山谷平原,中間的兩河匯交處,還有一個幾百人的小村莊,里面住著的都是茅山宗道士的家人和后人,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總有人喜歡將自家的親人接近山里面來。村莊旁邊有肥沃良田,而在平原附近,則有許多山峰,不同的峰上有不同的殿宇和建筑群落,能夠開堂的道士便在其上收徒授業(yè),至于最高的那一處山峰,則是我們昨日舉行大典的清池宮。

    清池宮上,供奉著三清,以及茅山的諸位先祖,是最重要的地方,也是掌教真人的道場所在。

    我坐在村子外面的石板路上面,看著高聳入云的清池宮,有些發(fā)愣,不知道自己要去干嘛。師父說讓我跟著李師叔祖那兒待著,而李道子則讓我這幾天保持良好的心情,對未來充滿希望,至于我干什么,倒也沒有做特別規(guī)劃。

    那么也就是說,我這幾天,完全就是一個閑人,可以四處晃蕩。

    在考慮了三秒鐘,我決定去見小顏。

    在做完這個決定之后,我先是找到村莊的一個普通人,詢問起英華真人的居所在哪兒。有人認(rèn)出了我,曉得我是掌教真人新收的大弟子,也是三代弟子中的大師兄,不疑其他,只以為是掌教真人派我做事呢,于是給我指,東南方向那一座秀氣玲瓏的秀女峰,便是英華真人的住處,往那兒走,直上峰頂,便能見到她了。

    我與那人再三確認(rèn)之后,揮手告別,一鼓作氣就跑到了山峰腳下,這時有人從我身邊路過,瞧見我的模樣,拱手招呼道:“大師兄?!?/br>
    我記不得來人是誰,也躬身還禮,那人微笑著說道:“刑堂長老門下,馮乾坤,日后還請大師兄多加照拂。”

    這人倒也是個八面玲瓏的角色,我記得刑堂長老叫做劉學(xué)道,修為也十分了得,不過像他這般的性子,跟著劉師叔做內(nèi)務(wù)刑堂,著實有些古怪。我當(dāng)時也是心中忐忑,下意識地跟他多說了兩句,待他離開之后,我抿了抿嘴唇,看著那并不算高的山峰,頗有些不敢前行的勇氣。不過那忐忑終究抵不過我對小顏的期待,猶豫再三之后,我還是大步上了山。

    秀女峰供奉的是素有道教四大女神之一的紫虛元君,又稱南岳夫人,她是上清派所尊第一代太師,民間稱之為“二仙奶奶”,而上面的殿宇,名曰二仙殿,我到的時候,英華真人正在帶著自己剛剛挑的三個女徒弟,在大殿之中做早課呢。

    晨鐘暮鼓,道家修行雖然并不如佛教那般,最終儀式感,不過通過誦讀經(jīng)文來讓自己的心情獲得安詳和寧靜,也是很有必要的。

    茅山曾經(jīng)是六大抗日根據(jù)地之一,在那個波瀾壯闊的年代,許許多多的茅山道士出山抗日,譜寫了許多可歌可泣的壯烈事跡,卻也遭到了殘酷的報復(fù),茅山之上的殿宇幾乎無幾處幸存,而茅山宗的人才也凋零,此刻偌大的殿宇之中,也只有這么區(qū)區(qū)四人,說來十分可憐。我不敢上前打擾,只是在殿外等候,不過瞧見一抹朝陽,正好斜落在了盤坐殿中的小顏臉上,臉頰上面細(xì)密的絨毛呈現(xiàn)出一片金黃色,讓人覺得宛如謫仙降臨,無限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