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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苗疆道事在線閱讀 - 第13節(jié)

第13節(jié)

    我沒有說話了,跟在麻衣老頭的身后,往那小洞子里面鉆。那是一個人工挖出來的土洞子,足夠大個兒那般的壯漢進出,兩邊的泥土都比較干燥,顯然是有些時間了,我埋著頭爬,足足爬了幾十米,都沒有到盡頭,心中不由得感慨,這洞子是地包天他老爹挖的么?這得耗費多少的工程量啊,田家壩那次修水壩,要是能夠請他們來,就不用那么費勁兒了。

    思緒就這么飄忽著,我們已經(jīng)到了土洞的盡頭,前面突然出現(xiàn)了停頓,因為隔著三人,所以我也沒有瞧見,大概又等了幾分鐘,又開始動了,于是我繼續(xù)匍匐前進,前面突然一空,便瞧見我們鉆到了一個還算是寬敞的空間里來。

    我來得晚,前面地包天已經(jīng)在此處點燃了四根蠟燭,分別放置在東南西北四個角處。

    這蠟燭放得很有講究,并不是房間的四角,而是用一個羅盤仔細計算,放在了正東、正西、正南、正北的四個方向,一絲偏移都沒有,而我也瞧見了旁邊有一堆的尸骨,看頭顱就有四個,不過骨頭似乎更多,這才明白剛才為什么會被堵住。這東西看著怪嚇人的,要擱以前,我得要叫出聲來,然而給麻衣老頭的一堆僵尸刷了小半年的人油,我倒也能夠免疫了。

    我們所在的這個房間里啥東西都沒有,就是個土房間,有些零碎,估計也被前任給弄走了,旁邊有個豁口,是條地道,地包天朝著里面走,一邊走,一邊說道:“這地道很危險,處處陷阱,當年我爹他們填了四條人命,才到達的第二層,這么多年過去了,不知道會不會有什么變故或者遺漏,大家小心一點?!?/br>
    沒有人應(yīng)聲,這個狹長的甬道口,最前面是那盞陰陽燈,一晃一晃,而我們則在后面小心地走著,走了一會兒,又來到一個空間,這兒比外面的大一倍有余,出現(xiàn)了好多零碎的玩意,桌椅床榻,都是漆器,艷紅的顏色并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黯淡。

    正中間,有一樽棺柩,厚重的黑曜石材質(zhì),從地上直接長出來的,足有兩米多高。

    除此之外,再無通道。

    麻衣老頭皺著眉頭,問第三層在哪兒?地包天一邊深呼吸,一邊指著那黑曜石棺柩說道:“如果記錄中的沒錯,應(yīng)該在這里。”

    第三十九章 棺中有梯

    聽到地包天這般解釋,我們不由得有些愣神,若說在這樽棺柩之中,躺著的是那名傳聞已久的白蓮教鬼道高手,這個倒也還可以理解,但是誰會把這么完整的黑曜石棺柩,拿來做一個通道的出口呢?

    這不是暴殄天物么?黑曜石其實并不算貴,但是這樣完整而純正的黑曜石棺柩,還真的是世間少有呢。

    墓地乃人臨終的歸宿,能夠修得起如此大墓之人,為了防止自己身后被人摸了手腳,里面自然是機關(guān)重重,不過此處因為之前就有人來過,諸多設(shè)置差不多都被專業(yè)人士給破除了,而且我們這兒又是老馬識途,故而才會如此順利,瞧見這棺柩,麻衣老頭突然想到了一點,問地包天:“既然如此,當初你父親他們,為何又折轉(zhuǎn)而返,而且同伴還相繼死去呢?”

    這樽奇怪的棺柩,地包天也是久有聽聞,但從來沒有見過,睜大著眼睛打量,聽旁邊問起,吞著口水說道:“當時,我爹他們按照秘錄的指示到此,將此處的陪葬之物一掃而空之后,開始琢磨起這棺柩之中的東西——但凡墓葬,最值錢的就是陪在死人身邊的東西,便如傳說中的護魂珠,就是塞在那舵主的肛門里面。這棺柩蓋子沉,用什么工具都打不開,后來有懂這個的,說要找童子,先圍著尿一圈,然后用中指血涂抹,方才能夠開。他們找了一個,結(jié)果真的開起來了,然后一陣大霧,大家慌亂,奪路而逃……”

    麻衣老頭沉吟半晌,然后出言道:“一陣大霧,眾人驚慌——說明此處煞氣濃重,一般人抵擋不住,直接被迷惑了心志。無妨,我這里有靜神符一張,可以鎮(zhèn)場。”

    說完,他摸出一張血色黃符,然后轉(zhuǎn)頭瞧向地包天,地包天一邊笑,一邊擺手:“之所以會與您一同來,就是瞧中了您的本事,不過要打開的話,我可不行——我結(jié)婚了,孩子就比二蛋小一點兒……”我在旁邊也算機靈,不用催促,直接把褲子摟下來,背著楊小懶,開始圍著這黑曜石棺柩尿尿。

    這些天趕路忙,火氣大,這尿液都有些濁黃,不過不打緊,數(shù)量倒也湊合,完了之后我還意猶未盡地抖了抖,結(jié)果麻衣老頭直接抽出我腰間的小寶劍,隨手一揮,我的中指就是一陣刺痛。

    我?guī)缀跏潜宦橐吕项^野蠻地舉起來,手指在棺材蓋上涂抹一番,完了之后,連人帶著小寶劍,給扔在了一旁,接著他開始作起了法來,腳踏罡步,身形變換,三兩下,大袖一揮,整個空間的溫度陡然間竟然拔高了好幾度。

    在一陣飛速的舞動中,麻衣老頭倏然靜止,整個人停了下來,然而揮揮衣袖,手伸在了半空中。

    他整個人宛如石佛,手緩慢地抬起來,一點一點,向上推移,而讓人詫異的事情發(fā)生了,原本重若千斤的那棺材蓋子,居然發(fā)出了“喀喀喀”的聲音,然后朝著上方,緩慢抬起,仿佛無形之中有一雙巨手,將其憑空托起一般。這場景十分離奇,顯示出了麻衣老道厲害的手段。我在旁邊瞧著,發(fā)現(xiàn)地包天小心地往后推開,那盞銅燈被他收起,臉上似乎顯得有些害怕。我起初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然而當整個棺材蓋子完全離開了那黑曜石棺柩的時候,突然間就冒出了一股黑色如墨的濃霧,朝著我們這邊席卷而來。

    “疾!”

    麻衣老頭早有準備,手往袖子里一縮,當揮出來的時候,卻是一道火光飛起,朝著那黑霧迎了上去。

    兩者皆是來勢洶洶,一旦撞上,便如同那火星掉進了油桶,轟地一聲,那符箓竟然化作了一道火墻,直接將所有的黑霧格擋,接著在麻衣老頭的誦念之下,那火墻搖曳,然后宛如江中巨石,穩(wěn)穩(wěn)地將所有的黑霧燃燒殆盡,接著自己也化作了一片虛無之中。

    讓人奇怪的事情是,就算這火燒連天,空間中的溫度卻反而變得更加的冰冷起來,我下意識地抱著胳膊,瞧見地包天已經(jīng)走上了前去,對麻衣老頭說著恭維的話。

    麻衣老頭無心聊天,草草說了兩句,手上接了一個法印,然后向前。

    這黑曜石棺柩十分高大,大個兒很自覺地跪在前面,讓麻衣老頭踩著自己上去。我在旁邊,瞧見攀上了棺柩之上的麻衣老頭的側(cè)臉,很明顯地一愣,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頭說道:“果真是一個通道,走吧,我們繼續(xù)下去,看看有什么幺蛾子?!甭橐吕项^率先翻身而下,地包天心中激動,也借著大個兒的身體,翻了下去,我扭過頭來,看到楊小懶在瞪我,不敢拖延,也乖乖地攀上大個兒的身體,趴在棺柩旁邊一瞧,不由得嚇了一跳。

    這么大的棺柩里面,果然沒有躺著什么尸體,而是生長著一堆墨綠色的苔蘚,而在正中,有一個口子,是向下的樓梯,我上來時,正好瞧見地包天走下去的背影。

    我還待仔細看,屁股那兒猛然一痛,憤憤地扭過頭去,瞧見楊小懶正拿指間戳我那兒呢。

    這貌美如花、但心思狠厲的少女一點兒男女之防都沒有,又或者說她根本不拿我當一男的,我咬著牙,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翻身而下,落在了那堆苔蘚旁邊,腳一滑,就直接滾落到了棺柩中間的臺階口處。我根本沒想到那苔蘚會這么滑,結(jié)果摔下來,腦袋就磕到了旁邊的臺階,額頭處立刻有鮮血冒了出來。

    血很快就從額頭蔓延到了眼眶,我趕緊用手捂住傷口,接著旁邊的楊小懶也跳了下來,瞧見我這副衰樣,氣不打一處來,又來踢我,口中恨恨罵道:“你不能小心一點啊,咋咋呼呼的,準備去投胎是怎么的?”

    我不敢跟她斗嘴,想起了身后的背包中有魚骨粉,連忙掏出來碾碎,然后求楊小懶給我灑在傷口處。

    楊小懶嫌臟,忒埋汰,本來不愿意,然而這棺材雖大,但容不下幾人,我擋在了口子里,也有些耽擱時間,于是把這些魚骨粉灑在了傷口處,一邊撒一邊笑,說:“二蛋,嘿嘿,你這傷口好可愛,像那嬰兒的小嘴巴一樣?!蔽夷X門火辣辣的,心里面卻聽著有些涼,尼瑪,這么大的傷口,會不會留疤???

    好在楊小懶到底還是有些惻隱之心,她給我傷口撒好止血的魚骨粉,然后從兜里弄了一個小瓶子,在旁邊涂上一點綠油油的膏藥,然后接過我手上的紗布,在我腦袋上纏了一圈,笑著拍了我的傷口一下,說道:“好了,一會兒就沒事了。”

    她說完,擠開我,然后朝著下面的樓梯走去。我本來不愿走,然而抬頭一看,卻瞧見大個兒居然也開始要爬進來,我知道那東西別看著像狗一樣聽話,一旦發(fā)起狂來,沒有幾個人能夠敵得過,于是吞了一口唾沫,跟在了楊小懶身后。

    這棺柩里面的口子不大,但是走下去,卻是一節(jié)一節(jié)的臺階,旋轉(zhuǎn)而下,直著身子走也不費勁,我手摸了摸旁邊的墻壁,都是磚砌的,上面有好多同樣的苔蘚,感覺這下面還是蠻潮濕的。

    我們在口子那兒耽擱了一下,沒相當剛剛還在前面的麻衣老頭和地包天一轉(zhuǎn)眼,人就不見了蹤影,一開始我們還沒覺得,以為就在前面,然而連著下了好幾圈,還是沒有看到,楊小懶急了,大聲地喊著:“爹,爹……”

    沒有回答,只有回應(yīng),整個樓梯通道回蕩著楊小懶那驚慌失措的聲音。

    地包天用的是一盞銅燈,而我們別的人,手上都有手電筒,照著這黑黝黝的樓梯處,聽著這回聲,心中不由得越加的驚慌起來,前面太黑,楊小懶不敢往前走了,回頭來看我,結(jié)果這手電筒一掃過來,她臉上立刻露出了極度驚恐的表情,張大嘴巴,使勁兒地一聲大喊:“啊……”

    第四十章 呼嘯迷魂梯

    黑暗中的視線畢竟是有限的,這手電筒的強光一掃過來,我就感覺眼睛一陣刺痛,剛剛閉上眼,楊小懶這震撼莫名的聲音就直接響了起來,在整個樓梯處直接回蕩。

    聽到這尖利的叫聲,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只是這心臟一陣收縮,莫名地感覺身后涼風一陣,倏然就往著我的后頸這兒鉆,涼颼颼的,嚇得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趕忙睜著眼往上面瞧去。這不瞧不要緊,瞧一眼,也把我嚇得夠嗆——原來我們剛才從上面下來的路,在這兒竟然憑空消失了,空空如也,什么也沒有,就是一團黢黑,手電筒的光芒照過去,樓梯空了,根本沒有實物存在。

    我扶著墻,詫異地爬起來,還沒有站穩(wěn),后面就飛來一道勁風。我下意識地伸手去抄,撈到了一條修長美腿,扭頭一看,卻是楊小懶氣勢洶洶地罵道:“都怪你,拖拖拉拉,搞得我爹不見了,回去的路都消失了!”

    她還要伸手過來打我,然而這一刻,我卻穩(wěn)穩(wěn)地避開了她揮出的這一巴掌,反手抓住她的手腕,沉聲說道:“如果你還想活著走出去的話,就收起這小性子,跟我一起想辦法!”

    楊小懶十幾年的修行,自然比我這剛剛?cè)肓碎T道的修為要高得多,不過瞧見我不再軟弱,一時間竟然忘記了掙脫,而是有些發(fā)愣地看著我。

    我甩開了楊小懶的胳膊,然后順著她手中的電筒光芒,開始往回走,一直走到了那樓梯的盡頭,果然是突然就沒有了,手往下摸,一點觸感都沒有,我往空出的地方看,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而再往上走,則是真正的空蕩蕩。楊小懶回過神來,沒有再對我打罵,而是蹲下身子,與我一同打量這突然消失了的臺階,摸了兩回之后,她從墻壁上面摳出一點兒泥塊碎屑,然后朝著下方扔去。

    泥塊跌落下方,在手電筒的光芒照耀下,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前方黑暗,后面無門,恐懼爬上了我和楊小懶的心頭,那小娘們四處看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問我:“我們下了多少級臺階?”我哪里能夠記得,回憶了一下,說大概三十多級吧?楊小懶又丟了幾回石子,都是空落落的,然后與我商量道:“我們剛才下來的時候,這臺階都還在,如果我沒有猜測的話,可能是我們中了幻覺,我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眼前沒路,實際上是有路的,只要往回走,我們就夠得到……”

    楊小懶自小就跟隨她爹楊二丑闖蕩江湖,見多識廣,而是我這山村農(nóng)家娃,啥都不曉得,所以她這般說,我也點頭,然后問:“那么,我們接下來怎么做?”

    楊小懶的眼珠子骨碌一轉(zhuǎn),然后輕輕推了我一把,指著上方的回路說道:“這樣子,你不管別的,直接往回走,相信我,你一定能夠腳踏實地的?!?/br>
    她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平和,然而我卻還是能夠感受到她的緊張,腦袋一轉(zhuǎn),就知道她是準備讓我去試水,心中立刻變得反感起來,往后退了一步,不同意:“不,掉下去的話,一定會死的;我不去,要去你去?!?/br>
    楊小懶瞧見平日里百依百順的我竟然頻頻違反她的意志,不由氣得火冒三丈,一聲大叫,伸手過來撈我,想要給我兩個大耳刮子。我雖然打不贏楊小懶,但是卻還是能夠避開的她手,后退兩步,將小寶劍拔出來,一字一句地說道:“楊小懶,狗急了跳墻,兔子急了咬人,你別逼我,不然的話,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楊小懶聽了我的警告,更是生氣,抬起手來,一根牛筋和人筋編制在一起、浸過尸油的皮鞭子就抖落出來,接著她那張秀美的臉上立刻露出了冷冷的笑容:“陳二蛋,長本事了啊,你以為我現(xiàn)在制服不了你了,對吧?”

    狗咬狗,一嘴毛,在這種生死未卜的情況下,跟楊小懶貿(mào)然發(fā)生沖突,并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于是我搖了搖頭,冷靜地說道:“迷魂梯,升天路,這個是種魔經(jīng)里面講到的一種法陣,我不是不知道,即便是那前路真的就是實打?qū)嵉呐_階,但是依我的修為和意志,恐怕抵受不住心靈的侵襲,便以為自己真的死了。這種蠢事,你不愿干,我也不愿干。我們還是談一談如何找到師父,這才是正理。”

    楊小懶將鞭子甩了一個響,然后像不認識我一般,仔細打量我,半天才悠悠說一句:“陳二蛋,這才是真正的你,對不對?”

    旁邊有點兒雜音,我沒有聽清楚,問怎么?而楊小懶直接厲聲喊道:“小小年紀,如此城府,以前那個勤勞憨厚的陳二蛋,是騙我們的吧,對不對?我爹告訴我,你什么都知道,但是卻悶著不說,對不對?”

    鞭子是長兵器,而我手中的小寶劍卻只能近身搏斗,不過瞧見楊小懶這般咄咄逼人的氣勢,我還是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平靜地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楊小懶,我只是對你讓我去送死,不滿而已。”

    楊小懶見我死不承認,不由得怒意勃發(fā),又甩了一個鞭子,大聲喊道:“你這個狗日的,欺騙老娘感情,我今天先弄死你再說……”

    這小娘們當真就是個神經(jīng)病,無緣無故的,就露出了獠牙來,我心中一緊,想著在這樓梯中跟她交戰(zhàn),一是我不敵她,二來麻衣老頭不知道什么時候回返,我也不敢拼命。然而正在我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突然整個臺階一震,我們剛才站立的那幾節(jié)臺階突然垮了,朝著下方跌落而去,而這種垮落的趨勢,正在順著我們這兒蔓延過來。

    生死關(guān)頭,我們也顧不得剛剛生出的仇怨,腦子一熱,當下也是扭過頭來,朝著下方開始奔跑。

    我和楊小懶一起跑,在手電筒的微光照耀下,大跨步地往下沖,身后轟隆隆,那堅實的臺階開始不斷地垮落,速度越來越快,幾乎就是追在我們的屁股后面,壓迫著我們所有的力量,好像我們只要稍微一點兒懈怠,就有可能掉落下去。

    那種壓迫潛力的極限狂奔,普通人堅持不了幾分鐘,即便是進入了修行養(yǎng)氣的門道,也持續(xù)不了多久,跑了十多分鐘,我也終于有些扛不住了。

    瞧著前方仿佛永無止盡的道路,我也有一點兒覺悟了,一個古墓,無論耗費了多少的精力修,都不應(yīng)該弄這么一個幾里長的臺階,更大的可能,應(yīng)是楊小懶所說的,我們中了迷陣,陷入了幻覺而已。想到了這兒,我再也沒有了跑開的心思,而是直接盤腿坐下來,開始下意識地念起了《種魔經(jīng)注解》之中的經(jīng)文,安定心神。這些日子以來,我?guī)缀跏潜槐浦鴮⒋私?jīng)讀熟,下意識地念著,根本來不得一點兒猶豫。

    我當時的心中在想,這是假的,如果我當真了,那我就死了,如果沒當真,那么一切都應(yīng)該消解了吧?

    臺階垮落的速度太快了,我?guī)缀跻蛔?,就感覺整個人都在往下墜落,無盡的黑暗把我整個人的精神都給拉扯到了下方,而靈魂則在往上飄散……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我感覺體內(nèi)一陣狂躁的氣息狂涌,猛地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我并沒有跌落深淵,而是出現(xiàn)在了一個環(huán)形的甬道口,環(huán)目四望,瞧見旁邊有一個出口,還沒有等我明白過來,瞧見楊小懶從我身邊呼嘯而過,然而卻仿佛看不見我一般。

    一圈,兩圈,三圈……

    我愣愣地看著楊小懶疲憊欲死地繞著圈兒跑,正想上前將她給喚醒,然而憑空伸出一只手來,將我給直接拖拽到了一邊去。

    第四十一章 我弄死你

    那人的力氣十分大,我根本來不及防備,整個人就被直接拽了過去,下意識地要反抗,卻瞧見拉我的這個人,竟然是先前下來的地包天,不過更讓人驚訝的是,此刻的他,上身的衣服竟然浸滿了鮮血,整個人的臉色都變得格外蒼白,如紙一般。

    我沒有反抗了,地包天將我一路拽到了旁邊的出口處,低聲說道:“你如果不想她死,就不要貿(mào)然把她叫醒,要不然,后果會很嚴重的……”

    我有些不明其意,瞧見地包天沒有再拉我,而是從身后的背包中掏出了一卷白沙布來,直接塞在了自己胸口處,然后又抓出一把藥丸來,吞進了脖子里。這些藥丸拇指大,他又沒有用水,太干了,噎得直撐脖子。

    曾經(jīng)有好幾次,我都想讓那個總是欺負我的漂亮少女死去,然而真正到了臨頭,我卻又沒有那么狠厲的決心,瞧見這兒只有地包天一個,不由覺得驚訝,問他道:“王叔,我?guī)煾改?,他到哪兒去了?”我剛剛從幻境中掙脫出來,一時間有些摸不清方向,地包天一臉慘白,指著里間說道:“你進去看看,就知道咯。”

    地包天這副模樣讓我感到奇怪,總感覺他哪里不對勁,不過也沒有多想,抬腿往那出口走,結(jié)果沒走幾步,腳下一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這通道有些向下傾斜,一時間滑溜著,朝前方掉去。

    我用背部靠著地下,順著慣性溜出了好幾米遠之后,終于停下,瞧見這是另外一個大房間,方方正正,比第二層的還要大上許多,裝扮跟上面的差不多,不過多了許多古怪的旗幡和銅鐵器皿,最中間什么都沒有,而四周的墻壁之上,都有一團暖黃色的火焰,不知道是剛剛點燃,還是一直都存在。在中間,我瞧見了兩個人,一個是麻衣老頭,而另外一個,竟然是——地包天。

    對,是地包天,這個留著兩撇小胡子的矮個漢子,手中多了一根甩棍,而先前的那盞銅鏡則圍繞在了他的身旁,不斷的旋轉(zhuǎn)著,而那里面的火焰,不停地閃爍著,簡直就是信號彈一般。

    陰陽燈,能夠感受臟東西,越是陰氣十足,閃爍得便越厲害。

    地包天身手矯健,然而最吸引人眼球的卻是麻衣老頭,我原先只瞧見過他和老鼠會的劉領(lǐng)導(dǎo)、馬領(lǐng)導(dǎo)的交鋒,伸伸腿腳而已,并不算精彩,然而在此刻,我瞧見他果真不愧是“邪符王”之名,手上不斷有符箓飛出來,刷刷刷,那軟軟的紙片飛在空中,就如同硬刮紙、畫片一般,戳到空處,立刻無火自燃起來,將整個房間都給點亮,接著黑霧繚繞,某些無形、卻能夠讓人感應(yīng)到的氣息不斷地上下游動,我甚至還能夠聽到有尖厲的哭叫聲。

    整個空間,充斥在一種莫名的詭異當中。

    這場面十分精彩,讓人看了目不暇接,大氣不敢喘,然而麻衣老頭和地包天都在這里間跟不知名的東西拼斗,那么剛才指引我來到這兒的那個地包天,到底是誰呢?

    我下意識地扭頭過去看,瞧見一張蒼白的側(cè)臉,嘴角含著詭異陰森的笑容,隱沒在了轉(zhuǎn)角。

    他不是地包天,轉(zhuǎn)眼之間,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我下意識地看了一下我剛才被拽的胳膊,只見那衣服上面,竟然有著一個詭異的黑手印。我心中震撼,一骨碌就要爬起來,然而雙手撐在地上,卻感覺身下又滑又黏,將手掌抬起來,放在眼前一看,卻見竟然是黏稠的黃色液體,有過經(jīng)驗的我自然曉得,這種液體一般都是來自于尸體腐爛或者分解的時候,變質(zhì)產(chǎn)生的尸液。

    見得多了,我也顧不得臟和臭,一咕嚕爬起來,仰頭看去,瞧見那兒有一個小洞口,有一滴一滴的液體滑落下來,曉得這些東西,來自于上面的某一處。

    我的心思還震驚于剛才指引我前來的那個假的地包天上面,不過要是讓我獨自返回去,卻又不敢,于是朝著場中叫喊道:“師父,師父……”

    麻衣老道燃符鎮(zhèn)陰,頗有些焦頭爛額,聽到我叫他,抽空瞥了一眼過來,朝著我大聲喊道:“二蛋,你小師姐呢,快讓她過來,我需要她符袋里面的東西?!睏钚匈N身而放的符袋是來自于青衣老道之手,本來是我的,后來卻落到了楊小懶手里,麻衣老道雖然被人叫做邪符王,然而事到如今,想要擺脫困境,卻還是需要別人的符箓,說起來實在諷刺,不過現(xiàn)在他也沒有太多的忌諱,朝我大聲地喊,然而我卻沒有辦法,朝著回喊道:“師姐中了幻覺,我弄不醒她啊!”

    正在奮力拼殺的麻衣老頭聽到這話,手里面的活計倏然一頓,錯愕地望著我道:“那你怎么沒事?”

    麻衣老道此人雖然兇戾無比,又心黑手狠,然而對于楊小懶這個小女兒卻最是疼愛,聽到消息,便有些慌了,我多的也不跟他說,簡單跟他講了兩句話,心中還在疑惑,這兩人對著空氣這般舞動,那敵人到底在哪兒呢?

    聽完了我的講述,麻衣老頭下意識地看了旁邊的地包天一樣,然后身形開始前移,然而他一動,旁邊的地包天臉色就變得一陣蒼白,朝著麻衣老頭大聲喊道:“楊老前輩,你可別走啊!你走了,我怎么辦?”

    地包天苦苦哀求,麻衣老頭卻絲毫沒有動容,一步跨前,直接沖出了房間的中央,朝著我這邊大步而來。

    就在他一步走出的時候,空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道黑色的網(wǎng)線,無形又有形,直接勒在了麻衣老頭的身上,眼看著麻衣老頭就要給這些絲網(wǎng)勒死的時候,但見他左腳一踏,一口精血噴出來,那些網(wǎng)便仿佛被火灼燒一般,煙消云散。不過他這般硬闖,卻也是受到了許多沖擊,臉色變得更加紅艷,而在他身后的地包天也想跟著沖出來,卻沒想到無形之中,又生出一道墻壁,將他給擋住,我置身事外,并不知道其中的兇險,卻瞧見地包天的臉上露出了極度驚恐的表情,接著整個人像是被什么東西重重一錘,向后面跌飛而去。

    我還想看地包天的結(jié)局,卻不想麻衣老頭一陣風地沖到了我的面前,問我說哪兒呢?我回頭指向那通道,然后問:“王叔怎么辦?”

    “讓他先扛著吧……”

    麻衣老頭輕飄飄地說了一句話,拉著我就往回跑去,我沒敢再問,跟著他折轉(zhuǎn)回來,瞧見剛才明明還在狂奔的楊小懶,此刻卻瞧不見了蹤影。麻衣老頭心中發(fā)緊,問我到底怎么一回事?我只有把剛才遇到那個跟地包天幾乎一模一樣的人,說給麻衣老頭聽,我剛剛一講完,便瞧見麻衣老頭的手“呼”的一聲就揚了起來,幾乎還沒有反應(yīng),臉上就被重重一巴掌扇到,眼前一黑,整個人就騰空飛了起來。

    我被麻衣老頭一巴掌扇得暈暈乎乎,眼前金星四冒,感覺腦子成了一灘漿糊,嘴里、鼻子里面全部都是血,接著我又被麻衣老頭給揪著脖子,提起來,只聽到他朝我大聲說些什么,然而我的耳朵一直都在嗡嗡響動,什么也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