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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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陽小學(xué)。 安老師進(jìn)教室的時候,習(xí)慣性地往教室里掃一眼。看到第二排中間的座位空著,她目光下意識停滯了一下。 教室里學(xué)生不來上課是常有的事,沒什么可大驚小怪的。 安老師也沒多問什么,直接站到講臺上開始上課,一直等到上完課,才叫了吳巧艷到一邊。 站在教室前明艷的陽光下。 安老師問吳巧艷:“你知不知道,葉蘇瓷她怎么了?沒來上課也沒請假?!?/br> 昨天下午她就沒來,但因?yàn)橄挛绲綄W(xué)校也是勞動,所以安老師便沒多管。因?yàn)榘怖蠋熤浪依锸指F,自己也要抽出時間回家勞動,不然她爸不讓她上學(xué)。 現(xiàn)在學(xué)校都這樣,學(xué)習(xí)不是唯一的任務(wù),學(xué)工學(xué)農(nóng)也是頭等正經(jīng)事。學(xué)生每天在學(xué)校,半天學(xué)習(xí)半天勞動,東顛西跑地?fù)]霍寶貴的時光。 吳巧艷微微抬眼看著安老師,回話道:“好像是生病了,病得十分兇險,不知道以后……還能不能來上學(xué)了……” 嘴上說著這話,心里惦記著放學(xué)回家,看葉家的好戲。 昨晚葉家倒還很太平,葉老二和蘇華榮把葉四丫從衛(wèi)生室拉回來后,家里沒什么動靜。 現(xiàn)在又一夜加半天下來了,葉家肯定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了。 待會放學(xué)回家去,肯定就有一出好戲看了。 而安老師聽得吳巧艷這話,心里一涼,眉心深深蹙出一個疙瘩…… ********** 中午一放學(xué),吳巧艷就急急忙忙背著挎包跑回家來了。 結(jié)果跑到莊子頭上,發(fā)現(xiàn)自己想象中的事情并沒有發(fā)生,莊里莊外一切如常。 走過金家門口,踩到葉家門外的土地上,她伸長了脖子往葉家院子里瞧。 沒瞧出有什么不對勁,她心里自然嘀咕上了,猶豫一會之后,又折了步子回去,往金家去了。 蔣云霞正在灶房里圍著圍裙做飯。 看到吳巧艷出現(xiàn)在院子里,忙笑著打了聲招呼:“巧艷,你放學(xué)啦?” 吳巧艷也笑一下,進(jìn)灶房里去,笑著道:“剛回來,嬸子做什么好吃的呢?” 蔣云霞坐在灶膛后往鍋底添柴禾,“家里就那些糧食,能有什么好吃的,粗茶淡飯,鍋里餾了一個棒子面饅頭,你吃不吃?” 吳巧艷可沒那么不懂事。 蔣云霞這話純是客氣,誰家有多余的棒子面饅頭能給外人吃,客氣一句大方大方罷了。 她和蔣云霞繼續(xù)寒暄推辭了幾句,便把話題轉(zhuǎn)移到了葉四丫身上,用一副很關(guān)心的模樣問蔣云霞:“嬸,葉四丫她怎么樣了???今天安老師還找我呢,問她怎么沒上學(xué)?!?/br> 蔣云霞知道葉吳兩家關(guān)系差,吳巧艷不會上門直接去問,來問她也算正常,于是她也沒多想,直接回話道:“掛了一針,大好了。今早醒的,燒全退了,精神也不錯。不過啊,這學(xué)怕是上不了了,她這一針花了六塊錢,他爸不讓她上了。” 吳巧艷表情失去控制,眼睛驀地一瞪,“醒了??” 這怎么可能? 她燒得那么嚴(yán)重,還活生生拖了一個下午,一吊針就全好了? 前世的時候周大夫明明說了,再晚送到衛(wèi)生室一會,小命直接就燒沒了。 蔣云霞點(diǎn)點(diǎn)頭,“這孩子確實(shí)命大,燒成那樣都扛過來了。我昨天看到她的時候,明顯都燒得不行了,嚇人得很,眼睛翻白連氣都不喘了,我還以為……” 說著聲音壓低下去,“救不活了呢……” 吳巧艷可不是以為,她是認(rèn)定了葉四丫就是救活不了! 于是這一會,她腦門上像飛了無數(shù)只惱人蒼蠅,滿腦子都是——嗡嗡嗡嗡嗡…… 她有點(diǎn)失魂地轉(zhuǎn)身往外走,虛聲對蔣云霞說:“嬸子,你忙吧,我先回家去了?!?/br> 蔣云霞看她出去,應(yīng)了一聲,“欸,沒事再來玩?!?/br> 吳巧艷出了金家的大門,腦子里還是嗡嗡的。 路過葉家門前的時候,她側(cè)頭往葉家院門邊上重重啐了一口唾沫。 結(jié)果側(cè)頭吐唾沫的時候沒注意,腳下突然絆了幾根蘆葦桿,反應(yīng)不及“轟”的一聲摔趴在了地上,重重地摔了個狗啃泥。 而就在她扁著嘴要嗚嗚嗚的時候,微微抬起的視線中,出現(xiàn)一雙打補(bǔ)丁的布鞋。 丟人感蓋過了疼,她慢慢把視線往上抬,順著灰布褲子的褲管,抬到褂子打補(bǔ)丁的邊角,再抬到面前人的臉上…… 四目相對…… 蘇瓷:“???” 這禮行得夠大的。 吳巧艷:“……” cao他媽的! ************ 天生敵對的關(guān)系,就算沒記憶也一鼻子就能嗅得到。 整合了原主所有的記憶,蘇瓷當(dāng)然沒有什么友好的態(tài)度給吳巧艷,居高臨下看著她,笑著說了句:“平身吧?!?/br> 吳巧艷:“……” cao-你大爺?shù)模?/br> 她知道蘇瓷在明晃晃戲弄她笑話她,也顧不得手掌、膝蓋和下巴上的疼了,連忙爬起來,撣了撣身上摔的泥土。 前兩天剛下過雨,這泥土還有一點(diǎn)軟爛,臟了衣服根本撣不掉。 撣不掉吳巧艷就不撣了,她直起身子,狠狠瞪蘇瓷一眼,咬牙說了句:“怎么沒燒死你!” 說完不等蘇瓷再回嘴,便揉著手心瘸著腿,繞過蘇瓷一戳一戳地走了。 蘇瓷站在原地,忽覺得手心發(fā)癢。 低頭攤開手心一看,只見上面閃著四個淡金色的字——幫我報仇。 蘇瓷目光微凝,忽又笑了一下,回頭看著吳巧艷道:“還沒把你氣死呢,我怎么會死?” 不管是臉上的表情還是說話語氣,仍然帶著滿滿的不屑與戲弄。 吳巧艷聞言停住步子,也回過頭來。 在她碰上蘇瓷眼神的時候,蘇瓷嘴角還笑著,眼底卻倏地閃過一絲寒意,讓她忍不住后脊背都涼了一下,想出嘴的話也沒說出來。 蘇瓷也沒再給她機(jī)會杠回來,收了嘴角的笑意,放松了表情,轉(zhuǎn)身進(jìn)門回家去了。 吳巧艷站在原地沒有動,嗓子里噎得怪難受。 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感受到渾身的疼,忍不住“嘶”口氣,又罵罵咧咧地回家去了。 回到家換衣服,看到左邊膝蓋被蹭破了皮。 想想剛才直接趴在了蘇瓷腳下,又被蘇瓷那樣子嘲諷,她越想越氣越想越委屈,伴著身上的疼,竟然扁扁嘴開始抽鼻子掉眼淚了。 一邊掉眼淚還一邊抽抽著委屈說:“葉蘇瓷,你給我等著……” 上一輩子讓你逆襲得意了,這輩子絕不可能! 不過她委屈著委屈著,又發(fā)現(xiàn)不對了。 葉蘇瓷一輩子膽小如鼠性子軟,尤其這年紀(jì)上,幾乎都不愛說什么話,每天悶不吭聲的,就愛哭,別人對她說話語氣稍重些,她就啪嗒啪嗒掉眼淚。 而剛才的葉蘇瓷,明顯沒有她記憶中那么小家子氣。 不止沒有膽小怕事的樣子,還笑著戲弄她,還有眼神里閃過那一瞬的冷光,把她噎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難道…… 葉四丫也重生了? 想到這里,吳巧艷打了個寒顫。 不過她又想,管她葉四丫是不是重生的,總之她不能兩輩子都輸給她! 既然沒能讓她一命嗚呼,那就搶她的氣運(yùn)。 只要把前世改變她命運(yùn)的男人搶過來,這一世逆襲的人,一定是她吳巧艷! *********** 蘇瓷進(jìn)了院子,看到小弟葉安家正坐在院子里的棗樹下玩。 他手里捏著根小樹枝,坐在樹蓋的陰影里,在地上胡亂畫一些小狗小貓大公雞。 醒過來也有半天了,蘇瓷已經(jīng)完全接受了自己成為了葉蘇瓷并且回不去了的事實(shí)。 對于葉家眼前的貧苦生活環(huán)境,她適應(yīng)得也還算可以。 因?yàn)闀r代的局限性,蘇瓷目前沒有一夜暴富的想法。 她心里有一個長遠(yuǎn)的目標(biāo),是利用金手指技能,在這個人人都拿驚世寶貝當(dāng)垃圾的年代,撿一撿“垃圾”,默默攢上一些寶貝,修復(fù)修復(fù)為以后的暴富生活做鋪墊。 而眼前的目標(biāo),那就是想想辦法,改變一下家里的貧困現(xiàn)狀,稍微過上點(diǎn)好日子。 說得再具體一點(diǎn),就是能吃點(diǎn)好吃的,穿點(diǎn)干凈沒補(bǔ)丁的衣裳。 至于報仇,那也慢慢來吧。 總不能開局一把刀,白刀子進(jìn)紅刀子出,直接gg。 當(dāng)然,這些盤算且都只能放在自己個心里,眼下最主要的就是過日子。 蘇瓷拿了個小板凳到棗樹下坐下,隨手捏了一根小樹枝,笑著問葉安家:“教你寫字好不好?” 葉安家聽到學(xué)寫字有點(diǎn)興奮,眼睛亮亮地看向蘇瓷,“好呀好呀?!?/br> 蘇瓷捏著樹枝教葉安家寫“1、2、3”,寫到“4”的時候,聽到進(jìn)門的腳步聲。她和葉安家一起抬頭,只見是親爹葉老二和大哥葉安國下工回來了。 葉老二和葉安國在墻根下放下鋤頭和鐵鍬。 葉安家扔了手里的小樹枝,跑去灶房門口對蘇華榮說:“媽,爸和大哥回來啦!” 院子里,葉老二臉色疲憊一句話不說。 等葉安國舀好涼水,他洗一把臉便進(jìn)堂屋坐下,拿芭蕉扇扇風(fēng)去了。 葉安國倒是還問了蘇瓷一句:“小蘇瓷,感覺怎么樣了?” 蘇瓷在棗樹下站起身,扔了樹枝拍一下手,笑著回答:“燒退了,感覺好多了?!?/br> 葉安國放心,也就轉(zhuǎn)身進(jìn)堂屋,坐著扇風(fēng)去了。 實(shí)在是累了一上午,餓得前胸貼后背的,沒什么說話的心情和力氣。 蘇華榮在灶房里熱得一頭汗,直接用袖子擦一下額頭,對葉安家說:“叫你四姐來端飯?!?/br> 蘇瓷沒要葉安家叫她,自己進(jìn)了灶房,等著蘇華榮盛好飯,便把飯端去堂屋里,放到堂屋中間的一張小方桌上。小方桌用了有些年頭了,木頭發(fā)黑,邊邊角角都磨得十分光滑。 葉老二和葉安國看飯端上來了,也沒什么話說,直接拖一下小板凳坐到桌邊,放下芭蕉扇拿起筷子就吃飯。 作為一家之主和長子,葉老二和葉安國是葉家十口人中吃得最好的。 每天中午下工回來,能一人吃上一個棒子窩窩頭,偶爾還能吃口白面餅。 家里僅剩下的一點(diǎn)白面,早上被吃了。 葉老二和葉安國吃著棒子窩窩頭,碗里裝著紅薯干稀飯,里面只放了一把棒子粉,稀得能當(dāng)鏡子照。 葉老二和葉安國在屋里吃飯,蘇華榮、蘇瓷和葉安家并沒過去。 她們不跟葉老二和葉安國一起吃午飯,都是等丫頭們回來了,吃第二輪。 蘇瓷仍然坐在院子里的棗樹下,捏著小棍教葉安家寫數(shù)字。 中午沒什么風(fēng),偶爾才有一陣微風(fēng)蕩過頭頂?shù)臈棙淙~子,發(fā)出一點(diǎn)沙沙的響聲。 等葉老二和葉安國吃完午飯,家里剩下的四個丫頭也就到家了。 二哥葉安軍跟人家學(xué)手藝去了,中午不回家吃飯。 四個丫頭嘰嘰喳喳地進(jìn)了院子門,放下背簍鐮刀草籃子,摸一把肚子都往灶房去。 最先跑到灶房門口的是五妹葉蘇芳,伸頭就問蘇華榮,“媽,今天吃什么?。俊?/br> 結(jié)果沒等蘇華榮回話,三姐葉蘇紅就沖過來了。 她一向精明,根本不問吃什么,直接沖到鍋灶邊,拿起飯勺就去撈飯。 她搶著撈什么呢,自然不是鍋里的紅薯干。 家里每年分到最多的飽腹糧食就是紅薯和高粱,這兩樣?xùn)|西天天吃年年吃,又剌嗓子又沒味道,難吃得要命,誰不是吃得想吐? 葉蘇紅手扶白瓷碗,想多撈一點(diǎn)落在鍋底的棒子粉。 總共也沒有多少棒子粉,被她這么一撈,鍋里真的只剩清水和紅薯干了。 結(jié)果她撈完還沒端碗,大姐葉蘇英就進(jìn)來了。 她走過來二話不說,端起葉蘇紅的碗直接倒回鍋里,奪過勺子就把鍋里的棒子粉攪勻了。 葉蘇紅站在鍋邊扁扁嘴,到底沒說話。 大姐葉蘇英臉冷嘴巴刻薄,葉蘇紅從小到大,可沒少被她訓(xùn)被她打。 盛好了飯,五個丫頭加蘇華榮和小弟葉安家坐在桌邊吃飯。 每人一碗紅薯干稀飯,手里配半個高粱面饅頭,就著小碗里的一點(diǎn)醬黃豆。 早上蘇瓷是吃的白面餅,這算是她穿越后吃的第一頓正常飯食。 她咬一口黑饅頭,再咬一口紅薯干…… 在咽到嗓子眼的時候,差一點(diǎn)吐出來! 好在她忍住了,強(qiáng)行給咽了下去。 三姐葉蘇紅把她的樣子捕捉在眼里,死死盯著她看了一會,突然說:“干嘛呀?早上吃了白面餅,這就成嬌小姐了?高粱面饅頭都咽不下去了?” 蘇瓷抬眸看向葉蘇紅。 葉蘇紅是家中十口人當(dāng)中,穿衣服最好的一個。倒也不是多漂亮?xí)r髦的衣服,單單就是沒有補(bǔ)丁,看起來整齊干凈一些。 蘇瓷當(dāng)然知道葉蘇紅是什么樣的人,全家最能爭最愛鬧騰的一個,又好吃又愛臭美。幾個姐妹里,葉蘇紅最不喜歡的就是葉蘇瓷,總是跟葉蘇瓷比,沒事就打壓刺撓她兩句。 葉蘇瓷自己又是軟性子,別人說她什么都忍著,除了哭別的什么都不會。 偏偏她又長得過分精致漂亮,多少都招同齡的女孩子嫉妒,看起來天生就是受欺負(fù)的命。 蘇瓷還沒說話,大姐葉蘇英開口了,“蘇瓷剛生病好一些,身子虛胃口不好,吃不下粗糧不是正常的嗎?就看你一天天地沒事找事,還沒完沒了了?” 葉蘇紅還是很怕葉蘇英的,哼一聲便沒再說話了。 蘇瓷還看著葉蘇紅,忽笑了一下。 葉蘇紅很是敏感,抬起頭就問:“你笑什么?” 蘇瓷眉梢染笑,目光卻涼颼颼的,盯著葉蘇紅說:“以后我不是軟柿子,你也少捏?!?/br> 葉蘇紅驀地噎住了,明明想嗆聲回話的,卻愣是沒說出來。 葉蘇芳和葉安家兩個小的不出聲,蘇華榮只道了一聲:“趕緊吃飯。” 二姐葉蘇梅也跟著說:“吃飯的時候要少說話?!?/br> 葉蘇紅這便沒再出聲,只又看了蘇瓷一眼。 低下目光埋頭吃飯的時候,她在心里偷偷犯嘀咕——感覺四丫頭有點(diǎn)怪怪的,高燒燒壞脾氣了? ※※※※※※※※※※※※※※※※※※※※ 父親:葉老二 母親:蘇華榮 — 大哥:葉安國 二哥:葉安軍 三哥:葉安明(送大伯家了) — 大姐:葉蘇英 二姐:葉蘇梅 三姐:葉蘇紅 女主:葉蘇瓷 五妹:葉蘇芳 — 小弟:葉安家